第144章 段氏寻女遭困厄 王当临危成大义
第144章 段氏寻女遭困厄 王当临危成大义 (第1/2页)诗云:
龚晏死难段氏悲,血海深仇铭胸怀;
寻女滋生斩贼意,逮鹰不成反遭罪。
王当孤胆救母女,曾豹阴谋得逞现;
壮士慷慨成大义,深山老林埋忠骨。
段氏悲痛欲绝,可眼下绝不是沉痛哀悼夫君的时候。龚晏既然已经命绝山洞里,权翼也只好劝慰段氏先以大局为重,他不但要负责将霍琪琳及时转移到安全地带;另外还必须要保护段氏母子安全撤离这危险山林。还有两个俘虏也必须在楚僖派兵搜山之前转移到安全地带,以免遭遇不测。权翼盼望到时能得到离此一百多里的另一驻防王将军的帮助,王将军叫王祁竑,是王猛亲自委派前来协防监督楚僖边陲的重要将领。王祁竑衷心于朝廷,对王猛有知遇之恩。前几天王猛遣人送密信就是给王祁竑的,令他秘密派人接应权翼和王当,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以越过楚僖行使苻坚特封的权力实行管制权。
段氏坚强地说:“权大人,妾身知道权大人此行任务艰难,段某只是山野妇道人家,不敢拖累大人办事。这样吧,段氏回去寻找小女儿,这里就仰仗权大人和王大人了。龚家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龚家的香火绝不能灭绝,望大人能带着阿宝先撤,官兵来了,妾身也可以利用这山形地貌与之周旋如何?”
权翼摇头说:“夫人,对于你的勇敢权某由衷钦佩。可是,你一个弱女子面对楚僖的大军只能是以卵击石毫无胜算,即使我权某也是一样,面对强敌,只能智取,万不可与之硬碰硬。”
王当也说:“是啊,夫人,现在敌众我寡,脱离险境方为上策,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阿滢,我看阿宝对这里的地形也比较熟识,正好可以给我们做向导,咱们离开这里说好回合地点就可以了。”
阿宝对段氏说:“娘,王叔叔说得对,他们由我来带路不会迷失方向,娘赶紧去将小妹寻找回来,咱们可以在三棵松那里汇合,再听叔叔他们安排尽快撤离。”
段氏抚摸阿宝的小脸蛋,心疼地叮咛道:“阿宝,娘答应你,找到阿滢后立即到三棵松来汇合,你要机灵一点,听叔叔们的话,将来再替你爹爹报仇雪恨。”
段氏很快就消失再丛林深处,不一会儿权翼就做好一副简易的担架,将霍琪琳放在担架上,这边阿宝在前面带路,朝捆绑官兵的方向而去。
霍琪琳时醒时又处于昏迷状态,其实,权翼此时真希望躺在担架上的霍琪琳头脑别太清醒,这样,他们被暴露的目标反倒更少一点。
再说离此地约一百多里的郢溏山驻地守军王祁竑接到王猛的密信后尽感不安,虽然王猛并没有命令他立即派兵接应权翼和王当两人,但信中也间接提到了权翼他们行动的重要性,希望得到王将军的鼎力支持。此事王祁竑仔细权衡后觉得自己不能被动接应,而是应该进最快的速度前往潼关隘口给予权翼强有力的支持。
王祁竑将自己几个心腹招进自己的房间,将王丞相的密信展现出来,以协商的口吻问大家对此事的看法。
心腹将领苻蹬说:“王将军,此事十分明显,权将军他们此行前来潼关隘口办案,困难重重,这里远离京城,两人孤身而来,前无接应,后无援兵,可以说。是孤军作战,运气好一点的话,或许能够侦查到一些蛛丝马迹,运气差时,不但难以完成任务,连自家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成问题,依在下拙见,将军理应速派人秘密潜入潼关隘口去探听虚实,说不定还能照应权将军他们,助他们一臂之力。”
他部下附和说:“王将军,苻蹬这话不无道理,既然王丞相如此信任王将军,此刻正是将军报效朝廷的最好时机,岂可错过,末将等都情愿听将军调遣。”
王祁竑说:“你们都是我最信任的部下,你们愿意追随王某赴汤滔火实令王某感激不尽,只是,王某也自知此行凶多吉少,王某不愿意尔等前去冒险,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心腹部下都急了,齐声说:“王将军,事不迟疑,当做速决,岂可应个人得失而不顾朝廷使命?”
王祁竑这才决定派一支五十人为先锋的小分队分散潜伏到潼关隘口,他则随后亲自指挥精兵强将赶赴隘口接应。
段氏与权翼他们分开后就朝着自己茅舍的方向而去,以段氏对于自己女儿阿滢的了解,女儿阿滢绝不会逃离自己家太远的地方,因此,只要段氏在自己熟识的山林里多转上一圈,或许就能遇上阿滢。
段氏不敢大声疾呼,一是怕招来其他官兵;二是在山林里大呼小叫容易引来虎豹豺狼,这样岂不替自己招来更大麻烦?
权翼曾经告诉过段氏,就在她家不远处的一棵松树上还捆绑着一个官兵,权翼告诉段氏本人,若有机会,这个官兵最好也能去将其转移走,这样对于他们都是极有意义的一件事。但段氏当时不能理解权翼的话的含义,觉得留着一个万恶的官兵的性命始终都是非常危险的,自己真的遇见了,就绝不会给他留下一条活命,手起刀落,让恶人去见阎王岂不更好?
其实,权翼也没有过多向段氏解释什么?毕竟两人的认知和立场都有着极大的差别。权翼要想在这回斗争中取得决定性胜利,除了自己必须掌握强有力证据之外,最好的证据就是拽住楚僖的尾巴,让其无词可辩,那么,这就需要从他的手下人之中得到楚僖的犯罪证据,这是最具有杀伤力的铁证。因此。留着这些为非作歹的官兵性命现场对质就是最好的证据,楚僖到时想翻供可比登天还难。
段氏却一心只为夫君报仇雪恨,那里有什么深刻含义在启发自己,这就是两人想问题的立场不同而已所做出的再终决定,一个是以大局为重,需要提供最有利的证据作为支撑;一个是个人利益为先.,没有什么好顾及其他。
阿滢躲在草丛中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随着天慢慢黑暗下来,她开始感到无比恐惧。山里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唯有山风嗖嗖刮过山岗引发松涛的怒吼。而这种怒吼阿滢本来是不足为惧的,但阿滢今天所经历的事情令她不寒而栗,加上身边失去了保护的亲人,一个小女孩置身在丛林深处,就算她有着最大的毅力,也无法掩盖内心的恐惧。
阿滢越想越怕,越怕越心惊胆颤,恐惧感早已笼罩住了她的内心。阿滢开始还能忍受孤独和恐惧,但天黑不久就无法控制住自己开始哭泣了起来,但山风呼啸,那里有爹娘的影子。
捆绑在大松树上的兵痞嘴里虽然被塞着布条,但这个兵痞一点也并不慌乱,兵痞叫肃酉,仍是楚僖名下的一位新兵,他原本就是一名猎户,专以打猎为生,只因那天霍琪琳被曾豹用毒箭射伤滚落山崖生死不明,楚僖命令曾豹派人多次进山搜查无果,心中恼怒,于是那天楚僖又闻知曾豹手下依然搜山落空,于是就将曾豹叫到面前,呵斥他办事不力,大骂一顿后,责令其必须在三天之内找到霍琪琳,并威胁说,三天之内还找不到霍琪琳,就不必再来见他了。
曾豹从楚僖府中出来,心中不服,回到军营闷闷不乐。这时好友侯秨讥笑他道,曾兄如此盲目进山搜寻,依过去的方法,再寻找一个月下去也于事无补,如何向楚将军交代?
曾豹怒道:“亏你与我是刎颈之交的拜把兄弟,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既然不能替兄弟想出一种好办法,也不至于说这风凉话吧?”
侯秨说:“曾兄息怒,待侯弟献上一计,保曾兄三天之内必会找到姓霍的踪迹。”
侯秨继续说:“在邬鼗山有个姓肃的猎户,据说对那里的山形地貌最熟识不过,曾兄何不将此人聘为向导,不出一日,保准他能查得到一些蛛丝马迹。”
曾豹听了并不太相信,但现在情况危急,也只能去试试这一法子了。曾豹向侯秨问清肃酉所活动的范围情况,于是立即领着十余名部下进山寻找,很快就将猎户肃酉给逮住了。肃酉当时非常害怕,不知自己到底犯了何罪被官兵该抓了起来,为了活命,肃酉一个劲地哀求官兵能放过自己。
曾豹说:“要放过你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你得替我去办一件事,事若办得好不但不要你的性命,而且还可以录用你来做我手下的兵士,日后不必再翻山越岭风吹雨淋,衣食无着的日子。”
肃酉连忙问需要他做什么?只要自己能够办得到,此事一定会尽力而为。
曾豹说:“你在这深山老林里打猎有多少年份了?你要说实话,别忽悠我。”
肃酉说有二十三年时间了,从小就跟随爷爷在这深山里长大,这山上的每一棵树每一块岩石他都一清二楚,绝无虚言。
曾豹说,“这就好办了,那你告诉我,这山里除了你一家之外,还有多少猎户守着?”
肃酉说:“这座山恐怕除了我之外绝没有第二家猎户了,不过离此不远处山谷里还住着一户猎户,姓什么不知道,但猎户各自占山狩猎互不侵犯。”
曾豹说:“你们是以打猎为生的山民,怎么可能分山各占一个山头去狩猎?这可不太附合实际情况,你是否有什么事情隐瞒着不肯说出实话,你要明白我今天找你可是你时来运转的好机会,别不要不加以珍惜?”
肃酉见曾豹不相信自己的话,跪下去保证说:“曾爷,此话绝无半点虚假,若有半点隐瞒,肃某断子绝孙,望曾爷相信肃某的话。”
就这样肃酉被曾豹收买,肃酉这天带着一头野鹿走进龚晏的茅草屋,他将野鹿放下来对龚晏说:“猎户大哥,我是邬鼗山上的猎户肃酉,过去咱们两家各自独占一座山头经营此营生,是井水不犯河水,但肃某经营了大半辈子碌碌无为,究其原因,总结出一个经验教训,那是因为咱们猎户不团结造成的,倘若两家联营起来,就不愁打不到更多凶猛的猎物,今日小弟不为别的,就只一个意思,若大哥觉得小弟言之有理,以后咱两家合并一处共同一起外出狩猎,两山都联合在一起如何?”
龚晏听了,只是礼貌地回绝道:“肃大哥,实不相瞒,龚某虽然以狩猎为生,但龚某手艺平平,一旦两家联合狩猎,时间一长,空惹肃兄不快,此事还是一如既往为好。”
肃酉吃了个闭门羹,心中闷闷不乐,但既然龚晏不肯合作,自己剃头担一头热也热不起,只好痒痒地离开了茅舍。
段氏问龚晏,“夫君,人家好好地前来商量合并狩猎之事,不无道理,你为何一口拒绝,这是为何?”
龚晏道:“夫人,咱们独门独户过惯了,突然有人前来合作,谁知他安得是什么心?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段氏说,“夫君言之有理,是奴妾考虑不周,怪不得夫君让此人领走野鹿以示下次也不会有合作的决心了。”
龚晏点头道:“夫人知道就好,以后恐怕要更加小心谨慎了,我看此人面**诈,不像是个本分之人,你以后可得多留个心眼,今天他能够找到咱家,说不定还会带人上门来。夫人,即使以后遭遇任何事情,你都要吩咐阿宝阿滢千万别乱说话。”
段氏笑着说,“夫君多虑了,咱们住在深山老林里不同外面争论是非,难道这天上还会飞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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