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诛杀国贼!
第347章 诛杀国贼! (第2/2页)苏武当真之语,这点事,算不得什么,一二十年、二三十年去,让汴京那位回故土来,埋在故土上,这也无甚不可。
契丹天命已失,自也没什么皇位还能继承,乃至汴京城的那位辽天子,本身法统也不足。
眼前就看莫尔根!
莫尔根还来一语:“若是能把落入女真手中的皇帝陛下救出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苏武只道:“我尽力为之吧!”
看来这契丹对黑车子室韦着实是好,恩情如山!所以如此在念……
这些话,倒也不知昔日完颜宗翰来的时候,他敢不敢念……
苏武正是心中还有些不爽快……
就看那室韦大王莫尔根陡然站起,单膝跪地,捂胸躬身:“我等,愿随燕王殿下效死,一为救大辽之天子,二为契丹还能有立足之地!”
这躬身而下,着实诚意十足,头都磕在膝盖上了。
苏武倒是意外,自也上前去扶:“都是自家人,都是兄弟,不必如此,你与我,尽力而为就是!”
“愿与大王,歃血为盟!”莫尔根当真诚意在身。
苏武那就不拒绝了,只管抬手挥:“请!”
草原上有草原上盟约的方式,不过道理都一样,天地为鉴,饮血磕头!
苏武自不排斥,不为其他,就为莫尔根那一口还不错的汉话。
莫尔根学的汉话,自不是从宋人学来的,是从燕云之汉人学来的,是从临潢府的那些和尚处学来的……
但这也是苏武在草原上碰到的第一个能讲汉话之人。
只管盟誓一立,莫尔根倒是不用如何吩咐,他自聚兵去了,只说三日内,聚来一万三千骑。
苏武心中所想,这莫尔根倒是有点麻烦……
草原哪般好?
要么就是铁剌里那种傻叉,要么就是茶干巴那种桀骜不驯愣头青……
亦或者是乞逮里那种知道进退的聪明本分人。
偏偏来个莫尔根,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忠义在心,还得哄着……
这个哄,倒也不是骗的意思,而是说得时时在乎人家的感受,在意人家的想法……
这种人,他可以委曲求全,但也可以是真的为一件事,提头来干,真干!
苏武倒也不多想,许来日真把汴京那位弄回来给他当个邻居,他也就满意了……
至于能不能救出耶律延禧,不必太当回事。
再出征,临潢府。
临潢府可不好打,昔日女真人进攻此处,也花费了好大力气。
这临潢府还不一般,乃是契丹人的上京,也是契丹人的祖宗之地,更是契丹人崛起之所在。
虽然是在草原边缘,可城池当真不小,内城外城不是嵌套,而是东西两边,是扩出来的,还有护城河……
城内更是有寺庙道观不少,还有儒家学校,契丹人真正的宗庙也在此处,这里昔日是契丹达官显贵极多之地,还是那种保守派。
如今,自也早已被女真屠戮无数,这里的房屋也早已成了女真贵族的财产!
苏武在去,女真的援军也在路上。
自是女真人也知道,这临潢府在如今局势里,战略地位极其重要,是女真进出草原的重要保障。
也说此时此刻之西北,兴庆府之内。
种家兄弟二人在拜上官,东京来的尚书右丞王黼。
种家兄弟也是诧异非常,怎的王黼突然就来了?还一路上没什么消息,说到就到了。
按理说朝廷大员要下地方去,怎么也是公文先到,如此也好准备迎接招待。
但王黼就是说到就到了。
种师道也有揣测,但不做声色,稍稍寒暄,便是种师中前后在忙,也与之攀谈:“王相公既然是来带天子宣恩,犒劳士卒军将,且问一问王相公如何安排?是明日往营中去走走?”
王黼却是摆手,左右看了看两位种家相公,一语来:“此来,有大事!”
“哦……那王相公直言就是!”种师中坐正身形,洗耳恭听!
王黼当真不藏着掖着,只管把天子亲笔的书画卷轴拿出来,先交到种师中手上,他再去解绳子,也还说话:“此天子亲笔,赐与二位忠义良臣!”
说着,书画在王黼手中慢慢摊开……
种师道眯眼去看,只待摊开到留白题诗之处,天子亲笔十六个字就在眼中。
种师道自是眉头就皱。
种师中却来问:“世代忠义,拜谢天子赐书画!”
说着,种师中便是要去收那卷轴。
王黼却是不松不给,紧紧拉住,一语说来:“仰赖二位了!”
“何事啊?你还没说呢……”种师中就问。
王黼吞了吞口水,牙关一咬:“诛杀国贼!”
“国贼?何人是国贼?”种师中还问。
“二位岂能不知?”王黼也问。
种师中当真摇头:“我实不知!”
王黼去看种师道,种师道老神在在,并不看他。
王黼大急:“二位定然知晓啊!国贼者,苏武也!”
“什么?”种师中惊骇非常。
“小种相公不必惊慌,那苏武权柄在握,自有钱粮无数,麾下效死者众,只待他羽翼丰满,只怕江山社稷岌岌可危,如今机会大好,天子密诏,命二位动手,诛杀国贼。”
王黼铿锵在语。
种师中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只去看兄长。
种师道终于视线聚过来了,上下打量了一下王黼,问了一语:“计将安出?”
王黼顿时激动:“只要二位相公断其粮草辎重,那苏武必在草原上被女真打杀了去!”
种师道稍稍抬起右手,左手去整理右手官袍的袖笼,慢慢说道:“那你来晚了,刚得军报,苏武在乌孤山大胜女真,草原诸部,皆在与他会盟,他此时只怕已然到得草原东边,大同以北,我这里断他粮草辎重,他在草原上诸部供奉也有得吃,往大同而回,更是快捷非常。”
“啊?”王黼闻言就愣,又问:“我怎么不知他在草原大胜女真?”
“这不也是刚收到的消息吗?你早来半个月,许此计还有些用处!”种师中插了一语。
王黼大急,左右去想,又问:“那……那……二位可有诛杀国贼之谋划?”
种师中直接摇头:“打不过!”
种师道再来摆手:“无有计策……”
实事求是在说,真没办法了,若是苏武昔日带兵入燕云之前,那一切还有办法可言,此时此刻,那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王黼自己头脑风暴一番:“不若,二位相公出兵去袭苏武背后?”
“啊?他骑马,我两条腿,上哪去寻他的背后?你是读书读傻了吧?”
种师中语气不善,他这脾气,此时才发一点点,那已经是忍了又忍。
他可不是军将,他是相公!
“那不若二位相公出兵去堵截他的归路?”王黼又问。
“堵截哪里?堵大同?还是堵兴庆府?还是环庆鄜延?难道是去堵燕云?”
种师中连连反问,鼻孔出气,心中只有一语,竖子不足预谋!
王黼自也心虚不已,他是真不懂得怎么打仗,但他觉得总该有办法不是?
便是又问:“还请二位相公想想办法才是啊,种氏世代忠义,如此家国社稷危难之时,自当力挽狂澜!”
天子题的字,王黼重复一番。
如此,种师道叹息起来了……
种师中听得兄长叹息,只管一语来:“那苏武是不是国贼,如今也未可知,若他来日真是国贼,你自与官家说,说我种师中,死战护国!以报历代天子之圣恩!”
这话一来,王黼还真说不得什么了,但眼前这事,还得干……
王黼再起一个念头:“不若我此时往大同去,见一见大同守将?若是你们两边,皆是堵截苏武不可归,那他唯有再去与女真死战,突破大定府,才可从燕云而归,许他就回不来了……”
种师道忽然问了一语:“天子真是此意?”
王黼认真点头:“社稷何等之重?若是待得那苏武发难,一切就晚了,眼前是最好的时机,若是做不成一件事来,大宋,可真就亡了,官家岂能是亡国之君?二位与我,又岂能是亡国之臣?”
种师道重重再叹:“唉……你去吧,你去大同看看去……”
王黼点头:“我这就去,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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