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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魏博鼓噪(万字大章)

第410章 魏博鼓噪(万字大章) (第1/2页)

“三川十万对刘继隆三万,为何会丢失兴元府及绵州?!”
  
  “朕想要问问诸位爱卿,为什么?!”
  
  咸通七年十一月初十,当东川飞鸽传书的信纸送抵长安,李漼坐立难安,急召群臣入紫宸殿朝议。
  
  面对文武百官的沉默,李漼难以掩饰他此刻的情绪,直接破防质问了起来。
  
  “陛下,叛军势大不假,但朝廷也守住了骆谷关和散关,只要练好兵马,胜负犹未可知。”
  
  徐商主动开口,安抚着破防的李漼,李漼见状渐渐恢复平静。
  
  眼见他恢复平静,路岩这时才站出来开口道:“陛下,叛军虽入剑南,但西川还有高千里。”
  
  “只要高千里能击败叛军,亦或者与其对峙,朝廷依旧有击败叛军的机会。”
  
  “当务之急,是与南蛮和谈,再请动黠戛斯出兵驰援朝廷。”
  
  路岩的话引起不少官员颔首附和,但李漼听后却脸色更为阴沉了。
  
  高骈已经放出飞鸽,将大礼谈和的要求告诉了南衙,而条件是李漼无法接受的。
  
  “酋龙蛮夷,也想妄图尚公主?”
  
  “朕宁愿败于叛军之手,也决不可能以同昌和亲!”
  
  李漼此话斩钉截铁,但却依旧压制不了部分希望公主和亲的大臣。
  
  “陛下,倘若能以公主和亲南蛮,从而结束两国战事,再从南蛮获得援兵,讨击作乱叛军,这……”
  
  “够了!!”
  
  李漼毫不留情的打断了这名官员,怒目圆睁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再议此事者、斩!”
  
  眼见皇帝是真的不准备和亲,这名臣子讪讪退下,而路岩见状则是继续作揖道:
  
  “陛下,若是朝廷不与酋龙和亲,那恐怕要多给予三川支持。”
  
  “高千里虽有大才,然麾下兵马仅六万,并分二万余防范南蛮,所能动用兵马,不过四万左右。”
  
  “如今兴元府丢失,关中没了直接前往剑南道的手段。”
  
  “臣以为,理应授高千里节制三川之权,再调山南东道兵马驻扎于忠州(重庆忠县),金州(安康),随时接应三川兵马。”
  
  路岩的这话有些不太好,毕竟未战而先言败,始终是大忌。
  
  不过朝廷这大半年来不断失利,如今提前安排好失利后的接应手段,倒也算不上什么。
  
  李漼目光扫视群臣,眼见所有人沉默不语,他只能沉下怒气,询问道:“山南东道还有多少兵马可用?”
  
  “回陛下,理应有一万六千兵马。”
  
  “不过三日前王贼进犯唐随二州,节度使卢耽率军七千前往抵御,山南东道兵马仅存九千,分驻各处。”
  
  徐商不紧不慢的作揖回答,李漼听后颔首:
  
  “传令高骈,擢授其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并充任三川招讨陇右行营都统制置等使、三川供军使,令其严防死守,伺机收复绵州。”
  
  “若无法收复绵州,也避免与叛军交锋,尽量守住三川!”
  
  经历多场战败,李漼现在虽然仍旧追求收复失地,但却也变得求稳了。
  
  三川若是丢失,那便代表朝廷丢失了重要的赋税之地,刘继隆获得数百万人口和数千万亩良田。
  
  朝廷丢失三川,还有江淮可供维持,断臂之痛还能忍受。
  
  但刘继隆获得三川,那便是如虎添翼,关中更加岌岌可危。
  
  “臣领旨……”
  
  徐商恭敬作揖应下,正欲退下,便见李漼拿起两份奏表向群臣展示。
  
  “王鸿胪,你来诵读这两份奏表给诸卿听听。”
  
  “是……”
  
  鸿胪寺卿恭敬作揖,金台上的李漼也将奏表递给了田允,由田允走下金台将奏表递给鸿胪寺卿。
  
  接过奏表后,鸿胪寺卿当即便开始诵读。
  
  “丙午,叛将斛斯光率精骑千余出木盘关窥我阵;臣自率精骑三百,径冲其阵,引弓骑射,勇矢下如注。”
  
  “斛斯光失色堕马,贼骑死者相枕藉,斛斯光骂其麾下,遂远遁木盘关,臣收兵营于四水川,所部杀贼骑六百余……”
  
  一份奏表读完,群臣便都知晓了这份捷报是李承勋派人送来的捷报。
  
  不等他们反应,鸿胪寺卿继续读起了另一份捷报。
  
  “己巳,我师驻龙门关,继隆率军走成州而下,前锋已至关前。其军数万众,自南北亘十数里,列阵于关前,开合数四,臣疑不敢进,驻城关……”
  
  “时至午时,賊众踊跃争奋,继隆又以方术引天雷击关,关崩而叛将张武、斛斯光举兵来攻交战,不利。”
  
  “继隆以马步齐进,乃令叛将斛斯光率秋千骑冲我师中坚,死伤甚众,遂退往积草岭……”
  
  “斛斯光引数千骑追至,我师交合百战,走入积草岭……”
  
  鸿胪寺卿阅读越觉得不对劲,群臣也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前几日斛斯光还在陇山与李承勋交战,怎么这才几日时间,突然就杀到成州大放异彩了?
  
  一时间,但凡反应过来的大臣都知道了皇帝此举为何。
  
  不等其它大臣反应过来,李漼却冷哼道:
  
  “朕真不知道,陇右的叛军是否学了诸多方术,亦或者神仙下凡。”
  
  “几日时间,数万大军疾走八百余里,又是引雷,又是神行……”
  
  “原来朝廷的兵马,竟然是在与神仙交锋,难怪屡战屡败!”
  
  李漼在阴阳李承勋报假消息,但群臣听后却不得不纷纷躬身:“陛下息怒……”
  
  “陛下,臣以为,天雄军节度使李承勋谎报军情,理应贬官他处。”
  
  “陛下,臣附议……”
  
  群臣纷纷表态,李漼见状看向徐商:“徐相以为如何?”
  
  徐商见状,连忙回礼作揖道:“臣以为,李承勋谎报军情,理应夺职。”
  
  “但念其昔年讨贼有功,不如贬至容管经略?”
  
  徐商试探着询问,而李漼也没想过将李承勋夺职,毕竟他手上还有近三万兵马,贬往岭南道的容管地区已经不错了。
  
  “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给徐相来做吧。”
  
  “臣领旨……”
  
  徐商恭敬退下,李漼则是继续道:“河淮讨贼,为何久久无功?”
  
  “回陛下。”于琮走出来作揖道:“魏博兵马还在宋州,并未离去。”
  
  “何全皞请表,称军中将士正等朝廷犒军,所朝廷犒军,则大军遂走。”
  
  “刘使相亦请表朝廷犒军,以免节外生枝……”
  
  于琮的话,令李漼青筋暴起。
  
  在他看来,魏博兵马连个黄巢都打不过,反被杀伤二千余,实在无功。
  
  若是以往,估计不用朝廷开口,魏博的兵马自己就灰溜溜回魏博镇去了。
  
  如今这群魏博兵马敢于威胁朝廷,不就是觉得朝廷在西境接连大败,所以才敢于跋扈。
  
  想到这里,李漼下意识就想要出兵讨平魏博这群乱兵。
  
  只是理智告诉他,大唐已经经不起折腾了,所以李漼深吸口气后质问道:“他们要朝廷如何犒军?”
  
  眼见皇帝询问,于琮略微踌躇的开口道:
  
  “绢每人十五匹,钱每人二十贯,酒每人十升,羊五人一口,白米每人五斗……菜每人十斤,盐、酱、醋每人五斤,椒每人半斤,姜、葱每人三斤。”
  
  于琮将魏博镇所需犒军的物资说了出来,先后十八种,包含了犒赏、犒军、开拔等等钱粮酒肉的物资。
  
  “以臣所算,应不下十八万六千余贯……”
  
  于琮试探着报出预算,李漼听得脑袋疼痛。
  
  他已经给过魏博两次犒赏,如今第三次犒赏,却仍旧索要那么多东西……
  
  “告诉刘瞻和何全皞,朝廷没有他们要的这些东西。”
  
  “准备绢二万匹,钱五万贯,如果他们不要,就让他们一直在宋州待着吧!”
  
  李漼拂袖而起,不等旁人阻拦,便离开了金台。
  
  群臣见状,只能躬身唱礼,将其送走后,又在徐商、于琮、路岩三人的维持下,简单讨论了几句。
  
  最终群臣都觉得不该答应魏博兵马的要求,而是按照皇帝开出的条件来犒军。
  
  事情定下后,群臣纷纷退出了紫宸殿,而快马也在不久后疾驰离开了长安城……
  
  “杀!!”
  
  “碰——”
  
  十一月十二日,在长安快马疾驰的同时,唐州与随州却在王仙芝所率农民军的强攻下岌岌可危。
  
  三日前,节度使卢耽兵败方城,只能撤往邓州而去。
  
  王仙芝得知卢耽败退后撤往邓州,当即加大了对唐州和随州的攻势,并不断裹挟乡野百姓。
  
  最终,唐州与随州各县被攻破,王仙芝也率军杀入了泌阳县中,将那所谓县令杀死后,掌管了县衙。
  
  县内的世家豪强还在依托坊墙抵御乱兵,但平民居住的坊内却已经传出了喊杀声与女子的求饶声……
  
  “狗鼠的豪强,传令三军,攻破此坊,快活三日!”
  
  坊外,毕师铎等人指挥着乱兵强攻紧邻着县衙的街坊,而坊内的世家豪强,也几乎将族中所有男人派上了战场。
  
  兵器碰撞的声音络绎不绝,弩箭交织碰撞,冲车不断撞击厚实的坊墙。
  
  渐渐地,坊墙被冲车破开了一道口子,无数乱兵涌入其中,对这些昔日瞧不上他们的豪强子弟展开了屠杀。
  
  昔日那些华贵的世家女子争相逃跑,精通六艺的世家子弟们在面对披甲的乱兵时,也如昔日身为农民的乱兵们在面对他们时那般孱弱。
  
  这种情况下,便是毕师铎、曹师雄等军将都不敢随意下令,只能带着亲兵加入其中,抢夺那些容貌好看,肌肤白皙娇嫩的女子送往县衙。
  
  这样的场景在泌阳县内比比皆是,哪怕昔日代表朝廷威严的县衙正堂,也能看到王仙芝搂着女子坐在主位。
  
  “节帅,您看看,这是南阳张氏的旁系嫡女!”
  
  尚君长拽着几名女子走入衙门中,坐在主位的王仙芝见状抬头,与那几名女子对视。
  
  那几名女子妆发混乱,却依旧能看出其容貌娇俏。
  
  王仙芝看得食指大动,不由得笑道:“直娘贼的,听说这南阳张氏还出过皇后。”
  
  “我若是寻了这几个女子,岂不是与皇帝都能攀亲戚了?哈哈哈哈……”
  
  “都留下,等我先享受了这泌阳县令的女子,再享受她们!”
  
  “是!”尚君长笑着留下几名兵卒,转身离开了县衙。
  
  县衙内外,皆是乱兵鼓噪玩乐的声音,直到入夜,这些声音才渐渐平息下来。
  
  王仙芝召来了尚君长他们,他们每个人都红光满面,显然都享受了一番。
  
  王仙芝见状笑道:“我们现在拿下了唐州,拿下随州也只是时日多少罢了。”
  
  “我仔细想了想,这官军如此不堪一击,我们何必在唐随二州蛰伏,不如杀入邓州,北上商州,杀去长安!”
  
  兴许是多日来的大捷让王仙芝产生了错觉,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当初是怎么被王式追杀的,竟然敢提出进攻长安的建议。
  
  好在尚君长与尚让两人还算清醒,眼见王仙芝竟然这么说,他们二人立马就劝阻道:
  
  “节帅,官军孱弱确实不假,但诸镇也有精锐,且都聚集关中,我们如果强攻关中,朝廷肯定会调转兵锋来打我们的。”
  
  “是啊节帅,我们能在河淮纵横,都是因为朝廷把兵马调往了关中与刘继隆交战。”
  
  “现在我们最应该做的,就是拿下山南东道的荆襄,等朝廷和刘继隆斗个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出兵夺下关中才是。”
  
  “没错……”
  
  尚君长和尚让都是王仙芝倚重的智谋,眼见他们二人这么说,王仙芝也渐渐清醒了起来。
  
  “嗯,你们说的有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拿下邓州和襄州,然后南下谋夺江陵府。”
  
  “对了,你们不是派人去找黄巢那厮了吗?结果如何?”
  
  王仙芝想起了距离自己不过一个州的黄巢,而尚君长闻言摇头道:“还未有消息传来。”
  
  “如今黄巢占据黄州、蕲州、舒州和庐州等四州,拥众数十万,恐怕不会轻易答应我们联手。”
  
  “哼!”闻言的王仙芝冷哼道:“他不愿意就算了,只要夺了这荆襄之地,日后攻取关中后,某也能弄个皇帝当当。”
  
  说到此处,他脸上绽放出笑容:“到时候,你们都是某的国公!”
  
  “哈哈哈……”
  
  众人笑声爽朗,根本不把所谓官军当成一回事。
  
  相比较他们,此刻夺得淮南西部四州的黄巢正在潜心发展。
  
  明明两军仅仅间隔百余里,但双方境内的治安却是天上地下。
  
  黄巢将蕲州蕲春视作自己的都城,并在四州严苛军法,抄没世家豪强的土地发给了跟随他南下的三十余万流民。
  
  他的手段,让跟随他南下的许多人看到了与朝廷争雄的希望,毕竟他们还没见过哪个作乱之人会舍得分出田地给流民。
  
  不过随着安定的时间变长后,黄巢也不可不免的沉浸在了温柔乡中。
  
  蕲春县衙内,伴随着一声低吼,内堂顿时安静下来。
  
  不多时,黄巢边穿衣服,边走出了内堂,朝着中堂走去。
  
  他虽模样普通,但穿上绸缎制成的圆领袍后,倒多了些不一样的风采。
  
  “节帅!”
  
  随着他走入内堂,堂内十余名将领纷纷起身朝廷作揖,队伍最末端的,是刚刚升任都将的朱温。
  
  黄巢瞥了一眼他,随后便走上主位坐下,安抚众人坐下后,这才说道:
  
  “前几日王仙芝派人来传信,准备与我们联手,一同拿下荆襄和江陵。”
  
  他话音落下,便见黄邺作揖道:“节帅,王仙芝在攻打唐州和随州,我们没有必要掺和进去。”
  
  “是啊节帅,您此前不是说要好好练兵,然后夺取江南西道和荆南吗?”
  
  黄揆也主动开口说着,而作为黄巢侄子的黄存也说道:“节帅,就算要打,我们也应该打安州和沔(miǎn)州。”
  
  “没错,拿下安州和沔州!”
  
  “节帅,我们出兵拿下安州和沔州吧!”
  
  一时间,中堂内的大部分将领都在想着夺取安州与沔州,而黄巢则是看向角落不曾开口的朱温道:
  
  “朱三郎,你怎么不说话?”
  
  “回节帅。”朱温起身作揖,沉吟道:
  
  “某听闻朝廷调代北的沙陀精骑南下,这些沙陀精骑虽说在陇右作战不利,但我等没有骑兵,对付他们必然要吃亏。”
  
  “某觉得,眼下不该冒头,理应让王仙芝做吠犬。”
  
  “他这吠犬叫嚣的越厉害,朝廷便会越在意他,继而轻视我们。”
  
  “待到代北的精骑和王仙芝战到一处,我们可瞧瞧朝廷是否还有力气讨平我们。”
  
  “若是代北精骑表现不过尔尔,我们可进取江南西道或荆襄、江陵。”
  
  “若是代北的沙陀精骑表现精湛,我们可以假意向朝廷送去降书请表,以缓兵之计来慢慢练兵。”
  
  黄巢在四州执行的制度,基本是仿照刘继隆在陇右执行的制度。
  
  他除了没有开办官学外,其它政治制度都效仿的陇右,军事上也在以练兵为主。
  
  四州本有民五十余万,而后经他南下带来大批流民,如今四周有八十余万百姓。
  
  黄巢新募了两万兵马,以两万老卒带着两万兵马操练,并积极打造甲胄。
  
  只要一年时间,他就能拉出四万披甲兵和朝廷交锋,届时朝廷若是不愿意招抚他,那他也不介意打入长安去。
  
  正因如此,朱温的这番缓兵之计,深得他的青睐。
  
  “朱三郎说的不错,这件事交给黄邺你去操办,记得要让朝廷看到我们的诚意。”
  
  “是!”
  
  黄巢话音落下,黄邺便起身作揖,答应下来了这份差事。
  
  不过在他答应的同时,黄巢又继续问道:“那三十万流民都老老实实的开垦土地了吗?”
  
  虽然已经是冬季,但农民却根本不得闲。
  
  三十余万流民虽然得了上百万亩土地,但那点土地根本不够他们活的,而且黄巢发给他们的粮食也并不多,他们还得自己开荒,才能解决自己未来的口粮问题。
  
  “在开垦了,不过农具不足,速度很慢。”
  
  黄邺老老实实说着,同时又补充道:“我们的粮食只有七十多万石,顶多够四州的八十余万军民吃三个月,这三个月后,就得闹粮荒了。”
  
  “不急。”黄巢安抚着,随后继续道:“蕲口的船坞能打造战船了吗?”
  
  “可以了,蕲州最不缺造船的船工。”黄揆主动开口回话。
  
  闻言,黄巢对众人道:“暂时练兵三个月,等到来年元宵过后,我们挥师南下,去江南西道展露威风!”
  
  “是!!”
  
  众人精神一振,纷纷起身作揖应下。
  
  黄巢见状安抚几句,随后便遣散了众人。
  
  几日后,王仙芝率军占领唐州、随州全境,继续发兵攻打邓州与襄州,誓要拿下荆襄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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