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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犀浦之战(万字大章)

第413章 犀浦之战(万字大章) (第1/2页)

“唏律律……”
  
  “这边怎么有马蹄印?”
  
  腊月初七清晨,当西川军的塘骑在郫县附近发现马蹄印后,整队塘骑立马停了下来。
  
  队长翻身下马,看了看马蹄印后才道:“听闻昨日驻扎北边的张兵马使率骑兵南下,追击后方叛军精骑去了,看这个方向,多半是他们中塘骑留下的。”
  
  土道上的马蹄印记并不多,看上去顶多数百精骑,倒也符合大队骑兵派出的塘骑数量。
  
  “走吧,继续巡视四周,莫要让叛军钻了空子!”
  
  队长翻身上马,随后继续带领塘骑在这一带放哨。
  
  与此同时,清水河两岸的西川军、陇右军营盘内也飘出了浓浓肉香。
  
  营盘内,两军兵卒都在大口吃肉,大口吃饭。
  
  已经吃好饭的人,此刻正在打磨自己的兵器,亦或者喂食自己的军马。
  
  随着时间来到辰时,陇右军牙帐内的耿明也急匆匆走出牙帐,朝着前线走去。
  
  同一时间,梁缵和索勋同样走向了前线。
  
  不多时,双方将领分别抵达前线,而他们的军令也高度统一。
  
  “投石机前进一百步,绞车弩(三弓床弩)前进二百步,闻哨进攻!”
  
  在双方的军令下,刚刚吃饱饭的部分步卒开始监督民夫推动投石车和床弩,直至抵达军令所规定的距离。
  
  此时双方的投石机距离不足一里,床弩更是不足二百步。
  
  因此当双方固定好床弩和投石车后,便各自吹响了木哨。
  
  “哔哔——”
  
  “凿子箭准备!”
  
  “准备投石!”
  
  一声令下,上千民夫便开始了行动。
  
  西川军一边,七八十人联手操作投石机,三十余人共同为绞车弩上弦,速度不快。
  
  陇右军方向,四五十人联手操作投石机,十余人为三弓床弩上弦。
  
  这并非是西川军的器械威力大,需要的人更多。
  
  相反,西川军的器械相较于陇右的器械而言,威力更小,但由于缺少了许多零件而需要花费更多的人力来完成操作。
  
  “放!”
  
  忽的,陇右军的投石车与三弓床弩率先发作。
  
  但见空气中传来呼啸声,西川军阵地上的都将连忙吹哨:“都蹲下!蹲下!”
  
  他也着急蹲下,随后便见凿子箭瞬息间射穿了三台投石机,而陇右投出的投石更是零零散散的砸在西川军阵地上。
  
  几名倒霉的民夫被投石砸中,身体几乎成为齑粉,血肉与断裂的骨头混合一处,但人却在不断哀嚎着求救,直到几个呼吸后才毙命当场。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乡以这种残忍的方式被杀,所有民夫头皮发麻,甚至有人发了疯般向后逃跑。
  
  “我不来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十几名民夫逃向后方,但当他们逃到二十几名队副面前的时候,这些队副毫不留情的举起手中陌刀劈下。
  
  “噗嗤……”
  
  十几名民夫不是被削掉脑袋,便是被砍断半边身子,纷纷哀嚎着倒下,挣扎几下后呼吸变弱,最后毙命。
  
  前方的队头见状,当即冷声提醒所有民夫:“敢于后退者,斩!”
  
  他的话音落下,所有民夫纷纷清醒,这才后知后觉的知道,他们面对的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兵,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继续装石装箭,不想死就反击,把叛军的投石机和床弩尽数毁了,尔等便能活!”
  
  在队头的提醒下,所有反应过来的民夫纷纷加快速度,不断为投石机装石,为床弩装箭。
  
  “放!”
  
  “嘭——”
  
  “哔哔……”
  
  “后撤!”
  
  一时间,二十七颗投石砸向了陇右军的前线,连带着还有十台绞车弩射出的凿子箭。
  
  两台投石机倒霉被凿子箭射中,主梁被击断,而投石则是七零八落的落在了阵地上。
  
  得益于陇右军曾对民夫进行过简单的吹哨后撤训练,许多民夫在听到哨声的第一时间便往后撤退。
  
  尽管相比较凿子箭和投石机的速度比较慢,但除了几名倒霉的民夫被砸中毙命外,其余上千民夫都安然无恙。
  
  “将阵没的民夫兄弟抄录姓名,战后发抚恤五十贯,田二十亩!”
  
  耿明刻意大声叫嚷,而他的叫嚷也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抚恤是什么?”
  
  “就是战死发钱安家,直娘贼的,这可是五十贯和二十亩田啊!”
  
  “多少?五十贯和二十亩田?!”
  
  原本还惊慌失措的民夫们,此刻在听到战死后的抚恤数额后,纷纷热血冲上了头。
  
  这个时代,凡百姓家中,基本都是二三乃至五六个孩子。
  
  正因如此,这些人才会选择成为民夫,减轻家中压力。
  
  五十贯钱和二十亩田,若是折算粮食的话,他们全家七八口人得面朝土地背朝天的刨食十几年才能攒下来。
  
  若是期间遇到衙门加税,那还得往后延续。
  
  因此对于这些贫苦至极的民夫而言,若是能以一条性命换五十贯钱和二十亩地,这简直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当然,其中也有不少惜命的人,可更多的是不把性命当命的人。
  
  不用耿明下令,大部分民夫便回到了阵地上,开始帮助三弓床弩上弦,为投石车装载投石。
  
  “放!”
  
  “嘭——”
  
  很快,陇右军发起第二轮进攻,进攻之后又是西川军的反击。
  
  双方隔着清水河来回进攻,而高骈也走出了牙帐,来到高台上远眺战场。
  
  只是稍微看了几眼,他便已经看出了陇右的投石机和床弩比己方的威力更大。
  
  “传令索勋、梁缵率军后撤,我们的投石车和床弩不是他们的对手。”
  
  “撤回来,让他们先进攻我们。”
  
  “是!”身旁的都将作揖应下,随后连忙下达军令。
  
  不多时,前线的梁缵与索勋接到军令时,双方已经交锋五轮,西川军被陇右军的三弓床弩稳稳压制。
  
  眼见投石机被摧毁的只剩十七台,他们连忙下令民夫推动器械后撤。
  
  与此同时,耿明也交代阵地前推,进攻西川军营盘,随后翻身上马,往牙帐疾驰而去。
  
  半柱香后,耿明来到牙帐前作揖:“节帅,西川军把床弩和投石机后撤了。”
  
  他话音落下,帐内便响起了甲片声。
  
  刘继隆迈步走出牙帐,身后跟着韦工啰碌。
  
  “时辰差不多了,传令前军准备壕桥,过河后用盾车探路,必须在正午前攻破西川军的营垒!”
  
  “是!”
  
  伴随着刘继隆一声令下,耿明当即开始征调后方民夫来到前线。
  
  三十辆盾车已经准备好,十架壕桥也被搭建好,只等被扛到清水河。
  
  “哔哔——”
  
  刺耳的哨声不断在营盘内作响,七千汉卒与五千番卒开始走出营门,随后是三千骑兵和三千马步兵。
  
  “呜呜呜——”
  
  眼见陇右全军出动,西川军内传出号角声,无数兵卒走出营盘,列阵营盘前。
  
  五千马步兵居左右两翼,中间是二万三千步卒。
  
  高骈依旧站在营内高台上,面前已经摆上案几,上面插着五色令旗。
  
  他取出令旗开始挥舞,十二名旗兵见状跟随挥舞令旗。
  
  “诸队准备!”
  
  索勋见状振臂高呼,二万三千步卒以每五十人组成一队开始听从号令指挥,形成四百六十队。
  
  高骈挥舞令旗,则各军、营、团、队的执旗兵立马跟随挥舞,将军令传达各队。
  
  “队别相去别十步,其队方十步,分布使均。”
  
  “驻队塞空,去前队二十步!”
  
  各队队头根据旗语下达军令,每队兵卒开始跟随队头军令调整。
  
  不多时,西川军中队与队之间横向间隔十步,每队占地方圆十步,确保分布均匀。
  
  后方驻守部队填补阵列空隙,距离前锋队列二十步。
  
  眼见各队几乎完美执行军令,高骈开始加快令旗挥舞速度,而西川军也随之开始继续调整。
  
  西川军的变化在刘继隆眼前,刘继隆走上巢车,身后还有左右两辆巢车,每辆巢车各站旗兵九名。
  
  刘继隆低头看了眼自己面前的令旗,随后远眺西川军营内的高台,眯了眯眼睛后取出令旗开始挥舞。
  
  “进!”
  
  “呜吼!呜吼!呜吼……”
  
  陇右前军的步卒开始战吼,民夫们推动壕桥与盾车开始进军。
  
  面对陇右军的行动,西川军不为所动,都在等待旗语指挥。
  
  “直娘贼的,这个高骈还真有几分能耐!”
  
  “某也是跟随张司空从肃州杀出来的老兵了,确实还没见过除节帅和张司空外,能将三军指挥如此严整的将领。”
  
  “那又如何?不过是一狗辈,哪是我等对手!”
  
  刘继隆脚下的都尉阵中,几名都尉吞咽口水,眼看着远处整齐划一的西川军,难得夸赞起了对方。
  
  不过即便夸赞,他们也依旧认为陇右才是最强。
  
  “搭桥!”
  
  “盾车准备!”
  
  前军之中,韦工啰碌指挥着五千番兵和三千多民夫开始搭建壕桥。
  
  三千民夫在担惊受怕中,肩扛壕桥,埋头前冲后,先以数百名民夫跳下清水河,然后在水中寻找平整处搭建桥架。
  
  桥架搭建好后,后续民夫开始推动搭建起了的壕桥,将壕桥推到了桥架上。
  
  不过半柱香,十座宽丈许,长八丈的壕桥便搭建完毕。
  
  壕桥民夫退下,三百多名民夫开始推动盾车前进,盾车背后跟随五千番兵。
  
  番兵列队,以纵队跟随盾车前进,而这一幕也被西川军所见。
  
  他们距离西川军还有一百步的距离,看似一马平川,但当他们开始前进后,许多盾车瞬间消失在原地。
  
  堑壕上的薄木板碎裂,盾车连带民夫摔入堑壕内,被木刺扎穿身体。
  
  “救我……救我……”
  
  “疼!救命……”
  
  “阿娘,阿娘……”
  
  这些民夫没有立即死去,而是在疼痛和绝望中不断求救。
  
  然而前军并未停下,他们继续向前进军,几乎每走十步,就有盾车和民夫跌落堑壕之中。
  
  时间不断过去,眼看着堑壕都被试探出来,高骈当即挥舞令旗。
  
  “每隔一队,定一战队,即出向前各进五十步。”
  
  “听角声第一声绝,诸队即一时散立;第二声绝,诸队一时捺枪卷幡、张弓、拔刀。”
  
  “第三声绝,诸队一时举枪;第四声绝,诸队一时笼,枪跪膝坐,目看中军大黄旗,耳听鼓声!”
  
  令旗挥舞,诸队队头纷纷对本队唱声指挥,西川军严阵以待。
  
  单从目前表现来看,西川军的表现,远超被陇右击败的北军精骑和中原诸镇官兵。
  
  刘继隆也察觉到了西川军令行禁止的素质,但比起陇右,他们还差了不少。
  
  他手中令旗开始挥舞,而战场上的盾车也已经冲到了距离西川军不足五十步的位置。
  
  按理来说,一百五十步就该以弩具对敌,进六十步便应该以弓箭对敌,但高骈并没有下令弓弩压制。
  
  显然,他准备吸引刘继隆主力尽数来到南岸战场,而刘继隆也顺了他的意。
  
  “以前军为队头,中军为跳荡,后军为驻队,进!”
  
  刘继隆挥舞令旗后,主动走下了巢车。
  
  在他下来后,上百名民夫开始拉拽推动这上万斤重的巢车,中军、后军的陇右兵卒也开始准备渡河。
  
  投石机、三弓床弩纷纷前移,火器兵背负火药包跟随投石机前进。
  
  所有器械停留在北岸边上,三军有序通过壕桥,来到南岸驻队。
  
  眼见刘继隆来到南岸,高骈不再停留,当即挥舞令旗,而号角声也随之吹响。
  
  “呜呜呜——”
  
  “散!”
  
  第一道号角声响起,西川军立即开始扩散队形。
  
  半柱香不到的时间,他们队伍展开后,便几乎是对阵陇右军两倍长宽。
  
  “呜呜呜——”
  
  当三军阵脚稳固,高骈立即下令吹响第二道号角,在号角声停止前,四百多队的西川军兵卒同时压枪收旗。
  
  除队头和执旗外,一二排架起擘张弩,三四五排抽出箭矢,准备张弓搭箭,队尾的队副亮出手中陌刀督战。
  
  “弩手去贼一百步发箭,弓手去贼六十步即发箭。”
  
  “贼至二十步内,即射手、弩手俱舍弓弩,先络膊,将刀棒自随,即与战锋各队齐入奋击……”
  
  两军阵中,兵卒纷纷如此,皆以弓弩对敌,队头执旗负责指挥,队副督战。
  
  “哔哔——”
  
  哨声吹响,陇右军开始列直阵,分三军,每军前后三重,左右两翼的精骑、马步兵警惕西川军两翼。
  
  哨声停下,诸军向前进军,与前军汇合的同时,前军开始弓弩招呼。
  
  “放!”
  
  霎时间,箭如飞蝗,交织两军上空碰撞落下,但更多的落入阵中。
  
  前排的战锋队兵卒只是眨眼间,便感受到了无数冲击,缓过神来便是无数箭矢插在胸口。
  
  “狗辈!”
  
  对于身经百战的陇右老卒而言,他们只是暗骂一句,随后便拔刀斩断无数箭杆,继续等待队头和执旗的旗语。
  
  西川的战锋队虽然没有经历过太多战事,但顶多慌乱片刻,随后便缓过来了。
  
  “进!”
  
  陇右军继续前进,将双方距离从五十步不断拉近,期间箭矢不断落下,战锋队的老卒埋头前进,任由自己被射成刺猬。
  
  眼见陇右军越来越近,高台上的高骈果断挥舞令旗,西川军中第三声号角响起。
  
  “聚!”
  
  西川战锋队的兵卒纷纷背负弓弩,更换长枪,各队也迅速收拢,持枪列阵。
  
  各队队长目光紧盯中军的黄色指挥旗,耳听鼓声,而他们的反应也让刘继隆略微侧目,但也仅仅如此。
  
  “传令,擂鼓作响,战锋先行压上,射手、弩手俱舍弓弩,各先络膊,执刀枪等待战锋破阵。”
  
  “若敌军阵脚稳固,战锋队打贼不入,即着弓弩手执刀棒齐入奋击,跳荡不得辄动!”
  
  刘继隆挥舞令旗,同时口中重复令旗旗语。
  
  紧邻的旗兵见状,当即挥舞令旗,传递其余给三军。
  
  坐镇前军的韦工啰碌眼见旗语下达,振臂高呼:“杀!!”
  
  “杀!!”
  
  陇右的战锋队在进入二十步范围后,骤然发起了冲锋,而此时的高骈见状,当即也挥舞令旗。
  
  霎时间,中军的黄旗前压,西川军中鼓声作响,得到军令的战锋队齐喊:“呜呼!呜呼!”
  
  “杀!!”
  
  长枪与长枪碰撞,弓弩在招呼弓弩,箭如雨下,枪丛满目。
  
  西川八千战锋队与陇右麾下的五千多康吐蕃战锋队碰撞,二者碰撞过后,差距立马显露出来。
  
  多康吐蕃的番兵虽然足够骁勇,但素质明显不如西川军,双方碰撞后,番军明显落入下风。
  
  韦工啰碌不断嘶吼,唾沫飞溅:“阵脚稳住!稳住阵脚!”
  
  在他的嘶吼声中,西川军中的索勋将目光远眺巢车,他知道刘继隆就站在这三座巢车上的其中一座。
  
  “直娘贼!”
  
  他暗骂刘继隆,手搭到了身旁的马槊上,等待机会。
  
  与此同时,高台上的高骈眼见陇右军被己方压制,他顿时眉头紧锁,只因为他能感受到,这不是陇右军该有的实力。
  
  自昔年与刘继隆在陇西战场碰面过后,他便知晓了陇右精锐,力求将麾下兵马锤炼如陇右那般。
  
  如今叛军战锋队所展现的实力,绝不是自己心中的陇右军。
  
  “节帅,前军被压制了!”
  
  巢车下,几名都尉忍不住抬头开口,刘继隆听后依旧沉稳:“某清楚!”
  
  话虽如此,他却并未有什么举动,而是继续用番兵与西川的战锋队交锋。
  
  两军交锋数次,番兵不断被西川军向后压去。
  
  “狗辈,前面怎么打的?!”
  
  “怎么被压得这般厉害?”
  
  “直娘贼,什么时候才轮到我们上?!”
  
  陇右中军,作为跳荡的老卒们看在眼里,急在心底,恨不得自己化身战锋,压着西川军的战锋队,打入羊角墙内,打入其营垒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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