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7章 空中的绞杀
第一卷 第197章 空中的绞杀 (第2/2页)瞄准镜里,敌机腹部的投弹舱门正在缓缓打开。
金属齿轮转动的“咔咔”声透过耳机传来,像是地狱之门开启的声音。
它们企图对山谷内的新一旅阵地投弹。
“去地狱投弹吧!”
赵天雄按下火箭弹发射钮,五枚高速火箭弹拖着尾焰扑向敌机。
这种火箭弹每个重68公斤,弹头装着11公斤高爆炸药,尾翼在空气中旋转发出蜂鸣。
爆炸的气浪将轰炸机掀得机身横滚,炸弹尚未脱离挂架便提前引爆。
2000枚破片如霰弹横扫下方的零战编队,一架倒霉的敌机被削去半截机翼,螺旋桨变成了一团扭曲的金属麻花。
此时,无线电里传来李默的声音。
“我的飞机漏油了!”
赵天雄转头望去,五号机尾部正喷出青灰色的雾,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病态的乳白,那是散热器被击穿的征兆。
“保持冷静,向东南方向脱离!”
他怒吼着同时拉杆,规避一架从上方俯冲的零战,操纵杆在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我们掩护你!”
他的余光扫过座舱里的时钟,指针指向23:17。
三架零战紧追李默的五号机,像三只嗅到血腥味的鲨鱼。
赵天雄果断切换战术,向陈海发出指令道。
“海子,跟我玩交叉剪!”
两架野马同时急转,在天空中划出交叉的航线,六挺机枪编织成密集的火网,曳光弹在空中织出一张红色的蛛网。
最前面的零战躲避不及,机翼被直接削断,铝合金碎片如流星雨般四散飞溅。
飞行员甚至没来得及跳伞,便随飞机化作流星,在夜空中划出一道短暂的光痕,如同划过天际的陨石。
当最后一架轰炸机试图钻进云层逃逸时,赵天雄的弹药告警灯突然亮起。
弹链即将耗尽,仪表盘上的红色警示灯像一只充血的眼睛。
他扫了眼油量表,剩余燃油仅够维持20分钟空战,指针在“Low”区域边缘微微颤抖,如同濒死者的脉搏。
“全体注意,节约弹药,用机炮点射!”
他切换至20mm机炮,这种机炮射速高达每分钟600发,此刻却要像狙击手般精准。
瞄准敌机尾翼轻轻扣动扳机,穿甲弹撕裂金属的脆响中,轰炸机的升降舵应声而断。
液压油如鲜血般从断裂处喷出,飞机如巨石般垂直坠落。
此时,陈海的声音带着杂音传来。
“老赵,我的发动机中弹了!”
赵天雄转头,看见二号机右侧发动机冒出浓烟,螺旋桨转速锐减,像一只折了翅膀的鸟。
“保持滑翔姿态,我来护航!”
他猛地压机头,用机身挡住追来的零战,机枪剩余的弹药如泼水般倾泻。
弹壳从抛壳口跳出,在月光中划出银色的弧线,叮叮当当落在跑道上,像一串散落的项链。
迫使敌机转向规避时,他看见其中一架零战的机翼上有三道黑色条纹。
那是个鬼子的王牌飞行员,胸口的勋章大概和手上的人命一样多。
就在此时,云层中突然窜出两架漏网的零战,显然是企图偷袭。
赵天雄的拇指在发射钮上停顿0.3秒。
这是无数次模拟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比普通人眨眼的速度慢0.1秒,却足够让大脑完成弹道计算。
当敌机进入400米射程,他果断开火,曳光弹精准命中敌机座舱。
其中一架零战的飞行员当场被爆头,头盔面罩爆裂的瞬间,脑浆混着鲜血喷在玻璃上,像一幅抽象派画作。
飞机失控撞向另一架,两团火球在夜空中盛开,如同两朵巨大的虞美人,花瓣是燃烧的金属,花蕊是爆炸的气浪。
“全体返航!”
赵天雄的命令带着沙哑的疲惫,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碎玻璃。
五架野马在暮色中重新编队,03号机的右翼蒙皮被撕开三道口子,露出里面的骨架,像被野猫抓烂的床单。
04号机的垂尾上嵌着半块敌机残骸,锯齿状的边缘还在滴着机油,如同插在战士背上的匕首。
当他们掠过野狼谷上空时,地面的枪炮声如密集的鼓点。
阳泉县城的轮廓在火光中若隐若现,护城河的水面被映成暗红色,像是一条流淌的血河。
五架p-51野马战斗机朝着黑云寨机场而去。
黑云寨机场跑道的灯光刺破夜幕。
赵天雄的座机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尖叫,如同指甲刮过黑板。
滑行过程中,他看见地勤们举着加油灯狂奔而来,油渍斑斑的工作服在风中翻飞。
王华的白毛巾在风中挥舞,像一面小小的白旗,却比任何旗帜都更让人心安。
座舱盖升起的瞬间,冷风裹挟着硝烟味扑面而来。
混合着燃烧的橡胶和机油味,那是胜利的味道,也是死亡的味道。
他摘下头盔,任由汗水浸透的头发贴在额角。
发丝间还夹着几块细小的弹片,像是战争馈赠的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