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离开
第三十九章 离开 (第2/2页)“有劳师姐,师父呢?”
沐婵向屋外一抬下巴,“都在屋外呢。”
宁姚愕然,“都……”
还没琢磨明白门就轰然开了,柳怀盛一马当先冲了进来,嗓门比人还快出二里地,后面是楚清璃,再是程长彬和谢锦绡,最后是温如玉。
“你怎么样了?”柳怀盛扑至榻边,一脸忧切。
碍着人多,宁姚轻轻一笑,“皮肉伤,已无大碍了。”
“那就好,吓死我了。”柳怀盛一拳砸在她肩上,撞得她险些将那碗药再吐出来。
再寒暄几句,也多是叮嘱她安心养伤,见她无恙,乌泱泱的人又离去了,柳怀盛也被沐婵揪着耳朵拽出去了。
屋里只剩了温如玉和一时静默。
他身形颀长,立在屋心,月白的袍子外束了银色衣带,面如冠玉,眉如剑锋,出尘绝俗的风姿,漆黑一点眸子偏是澄澈凝沉。
“师父。”她轻轻唤了一声。
温如玉眼睑微动,倒了杯水端过去,“那蝴蝶镖再深半寸,就伤到脊柱了。”他淡声说,不知是庆幸还是责怪她。
“弟子莽撞。”宁姚悻悻的,起身去接那杯水,却被他止住了。
白瓷杯子凑至她唇边,他轻声问:“为何还要舍命去救她?”
宁姚就着他的手抿一口水,羸弱不堪的模样,面色苍白,反衬得一双眸子愈发黑亮,吸了墨一般。
“陈谷主临终前托我保全她。”
心底一叹,又想起陈天旭临终前哀切万分那一眼,浑身筋骨俱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惦念的也只有女儿的安危,哀肯无助地托她相救。
“我只是……只是不忍……否则,九泉之下,陈谷主该何其痛悔……”她不忍一个父亲伤心。
骨肉至亲,生离死别,她见不得这样的伤心了。
温如玉凝望着她,当日泼天雨幕下,她痛斥陈溪云那些话,何尝不是在责怪自己,有此终天之憾。
宁姚想起什么,“她人呢?”
“宗门不追究,她拜祭过为盛魈所害那几人就走了,”温如玉将杯子搁在一旁,“留下反而无益,今后的路还得自己走。”
“过几日我离开一段时日,你安心养伤,一切有沐婵照应。”
“师父去哪儿?”
“故人之约。”
宁姚想想,挪近了些,仰脸看着他,“我也去。”
素白的一张脸,偏是皎皎如月,远山眉黛长,眸底盛了熠熠星河。
温如玉垂眸看她一眼,“你伤势未愈,不宜远行。”
“不碍事,再几日就好差不多了,师父去哪儿,弟子理应去哪儿,端茶递水,鞍前马后。”
伤成这样还敢说鞍前马后。
略一颔首,到底是同意了——再晚几日动身倒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