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不觐道君,便是不虔,不见教主,便是不信!
第二百九十六章 不觐道君,便是不虔,不见教主,便是不信! (第1/2页)青州。
随着海雾初散,远远望着海天一线间,千舰如蚁,楼船层檐,斗桨如林,劈波斩浪。
一面面“替天行道”的大旗猎猎翻卷,黑压压的大船遮去半片海色,于波澜起伏中靠岸,而无数头戴黄巾之人,乌泱泱又杀向了青州的沿海县城。
县城皆不能挡,数日之间已接连被破。
州治府衙,袁谭听闻此间战报,脸色越来越黑。
“审公,我们早知海上黄巾将犯之事,何不早做准备,提前布防?
直至此时此刻,您都拦着我,不让我轻动兵马,所图为何?
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这伙贼人猖狂,犯我郡县?
审公,我知道您向来支持我那幼弟,可外患在前,您还要与我互相掣肘,却是安的什么居心?”
面对他的严词厉色,审配只是淡淡举起桌上茶水轻啜,气定神闲。
“公子所言甚是,我等如今要做的,正是在此间安坐,眼睁睁看着就好。”
“审正南!
你疯了?”
袁谭都惊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虽然跟自己不对付,但向来赤胆忠心的审配,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看着眼前审配的态度,他忽得隐隐察觉不对,讶然问之。
“汝既胸有成竹,或有破敌之策?
审公有良策在怀,何不教我?”
审配依旧一本正经的看着他,面不改色道。
“请公子安坐此间,临敌不动,稳如泰山,便是我之计策。”
袁谭:“???”
见袁谭始终不解,审配叹了口气,为他娓娓道来。
“前所以忧此海上黄巾者,盖因田楷也。
倘使让黄巾攻下城池,配合田楷接手,为祸尤甚,荼毒多地。
然,自主公使我来青州,近年来相助公子,举大势而轧小衅,倾江海以覆沟渠。
攻城掠地,厉兵秣马,安治民生,平定四野。
今田楷已灭,青州束手,公子霸一州之地,养百万之民,何惧他纤芥之疾?”
“正因田楷已灭,谭已雄霸青州,此时不举一州之力,灭此蛾贼,何显我之能耐威名?”
对此,审配笑了。
“岂不闻许子远于渤海守株待兔,贻笑大方?
举一州之力,彰显威名?
配只问一句,公子之威名,比之吕奉先何如?”
袁谭话音一顿,讪讪答之。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吕奉先纵横天下近十载,虽反复无常,但骁勇无双,谭自不如。”
“此前这伙黄巾自徐州而来,传闻其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有非常之能。
只一百人,百骑破寨,杀败张文远两万之众。
今吕布为防此贼,遣大将张辽,以两万精兵镇守海岸,尚不能制其锋芒。
眼下主公为一举彻底覆灭公孙瓒,调四州之将领兵北上。
河北庭柱,尽在幽燕,青州之兵,不足三万。
公子目下又打算派遣什么人去领军破敌呢?
是你亲领大军,被其两百人所破,还是让配去呢?”
“可是.”
袁谭亦知审配所言有理,眼下父亲已再度将公孙瓒逼入易京拒守,正是一鼓作气,决一生死之时。
此时此刻,无论什么事情,都比不上幽州之战重要。
自己若是在这个时候,跟徐州的吕布一样,闹出什么三万大军,被百骑杀破的笑话出来影响士气。
甚至牵一发而动全身,因青州之事,败坏四州大局。
父亲绝不会放过自己。
可尽管被审配点醒了事有轻重缓急的道理,他嘴上犹自不忿。
“那也没有在此坐视的道理?
若是任由此等蛾贼,这般猖狂.”
“便任他猖狂又如何?”
没等他说完,审配已抢声打断。
“田楷已灭,没了人占据城池,这些蛾贼即便打下县城,也不过劫掠一番,等他们走后,公子再派人收复就是。
再怎么让他们猖狂,纵使满载大船,又能装走多少物资?
至于民生百姓,更不必担忧,据闻这些黄巾贼,比您还庇护这些黎庶。
而当地世家呢?遭此劫掠,受此横祸,必然更加寻求公子的庇护,倒向你我。
此虽有损失,但无关大局。”
他缓缓说着,话音一转。
“反而若是出兵去守,精兵良将皆在幽州,我等麾下良莠不齐,打不打得过不说。
即便公子英明神武,有兵仙之姿,项王之勇,杀败了这群蛾贼。
可他们只要逃遁船上,往海上一躲,不过靡费大军,而徒劳无功罢了。”
“这以审公之才,难道当真想不到应对良策?”
“非是想不到,而是这就是眼下最合适的对策。”
审配拱手执礼,坚定拦在袁谭身前。
“主公大事在即,此时宜静不宜动。
至于些许被劫掠的物资?
公子放心,在听闻徐州百骑破营之事,配就已提前调度,如今沿海县城里,物资早已搬空。
除非他们抛弃那自以为是的黄天义举,就食于民,劫掠百姓钱粮,否则他们什么都抢不到。
而还留在那的世家,本就自以为是,不服管教,遭此一劫,也好教他们看清楚,究竟是谁,在庇护他们。”
袁谭闻言,眼神一亮。
“审公原来早做安排?何瞒我之深矣。”
他深思此计,不由抚掌而笑。
“好好好!
反正他们也不劫掠百姓,我等只把城中物资搬空,便教他们无功而返。
若是劫掠世家,便是在帮我们收服人心。”
审配颔首,眼眸中泛起冷色。
“若其还不知足,胆敢孤军深入,远离舟船,才是你我埋伏杀机,叫他们有来无回之时。”
另一边,杀入青州沿海之后,短短数日就打下了几座县城的甘宁、蒋钦,此时也陷入了他俩干劫掠这行以来最大的困惑。
没有抵抗!
几乎没有抵抗,与此前徐州时被张辽埋伏,甘宁冒死百骑破营相比,这青州未免也打的太安逸了。
城池一攻就破,城中县令是跑了的,县尉是不见的,只有个颤颤巍巍的小吏上来,请他们善待百姓。
甘宁、蒋钦:“???”
不是,我们是来打劫的啊喂!能不能有点尊重?
可之后他们就明白为什么了,县衙里是没人的,府库里是空空的。
唯一能抢的,也就是当地的豪强世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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