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流言如刀,心火不熄
第319章 流言如刀,心火不熄 (第1/2页)黎明的天光刚爬上东边山尖,晨雾还未散尽,焦土的气息仍在空气中浮动。
哑钟下的林风刚将符种收入怀中,谷外突然传来喧哗——是巡防队的号角混着士卒的呵斥,“押稳了!”
他抬眼望去,两名浑身泥污的士卒被反剪双臂押进谷口,后颈沾着带刺的野藤,显然是从北岭密林里硬拖出来的。
为首的小旗官抹了把汗,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火气:“林将军,这俩崽子在北岭私会敌使!搜身时还翻出半块刻着狼头纹的玉牌——敌国暗卫的标记!”
那两名士卒突然剧烈挣扎,其中较瘦的那个涨红了脸嘶喊:“我们没私会!是听……听营里传,林将军跟敌国战神有密约!说破阵的哑钟根本是引敌的信号,等黑渊巨眼睁开,就要把咱们全当祭品!”他喉结滚动,声音发颤,“我家还有老娘要养,实在怕……怕啊!”
围观的联盟军卒瞬间炸开了锅。
有人攥紧刀柄低声骂“放屁”,有人交头接耳“前日三队的老张也说看见林将军深夜往谷外走”,更有几个老兵红着眼眶:“我儿子上个月死在黑岩关,莫不是真被当祭品了?”
赵承志的青锋剑“嗡”地出鞘半寸。
这个月刚因破敌有功升为千夫长的汉子,此刻额角青筋直跳:“林总指挥!你破阵用的符种、铸的哑钟,哪样不是闻所未闻?前日你说‘民心为刃’,难不成是要拿我们的命当刀使?”他剑尖微颤,指向林风胸口,“今日若不给个说法,我赵承志第一个带部下退出联盟!”
林风站在原地没动。
他望着赵承志泛红的眼尾,想起三日前这个汉子还跪在谷口,抱着战死兄弟的牌位说“生当同袍,死亦同穴”。
此刻风掀起他的衣角,他能清晰听见周围此起彼伏的抽气声、铠甲摩擦声,还有更细微的——有人悄悄攥紧了腰间的短刀。
“赵千夫长。”苏婉儿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铁。
她一步跨到林风身侧,玄铁剑鞘重重砸在地上,震得石屑飞溅,“你说哑钟是引敌信号——那昨夜钟鸣时,敌国伏兵何在?你说林风用我们的命当祭品——那三日前他带着二十人夜探敌营,替你挡下的那支毒箭,是替哪国的祭品挡的?”
她转身扫过人群,甲胄上的蜜渍在晨光里泛着暗金:“诸位,我苏婉儿在边关杀了十年敌,见过真叛徒的眼睛——浑浊、发虚,像被狼叼走崽的母狗。”她突然抬高声音,“可林将军的眼睛,我在黑岩关见过,在裂谷铸钟时见过,此刻就在你们眼前——”她伸手拽住林风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烫得能化冰,亮得能照见人心!”
人群渐渐静了。
赵承志的剑尖垂了半寸,喉结动了动,却还梗着脖子:“那……那逃兵的话作何解释?”
“作何解释?”一道清冷女声从人群后传来。
柳如烟不知何时挤到近前,指尖捏着半块染血的碎布,“这是方才从瘦逃兵靴底翻出的。”她展开碎布,上面用密线绣着只衔尾蛇——敌国影舌营的标记,“影舌营专司造谣惑众,他们的‘真话’,向来比假话毒十倍。”
她眼尾微挑,扫过那两个逃兵:“你们说听营里传言——可营里的传言,又是谁先说的?是昨夜巡夜时给你们塞酒的伙夫?还是今早替你们补铠甲的老张?”瘦逃兵的脸“刷”地惨白,另一个高个逃兵突然瘫软在地,额头撞在青石板上:“是……是西帐的马九!他说看见林将军和穿黑斗篷的人在北岭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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