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色方程式 上

第2章 血色方程式 上 (第1/2页)

装甲车在戈壁滩的沟壑间颠簸，车顶冰晶折射的紫光穿透防弹玻璃，在云雀的机械义肢上烙下光斑。我蜷缩在武器架后方，耳后新生的鳞片刮擦着舱壁，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车载AI突然发出警报：「警告！污染值突破临界点，请立即启动净化协议！」
　　
　　「闭嘴！」雷烈的机械巨掌拍碎控制台，全息地图的污染曲线仍在飙升。他的审判纹章泛起红光，映亮防弹玻璃上密密麻麻的抓痕——那些苏醒的机甲残骸正用钛合金指爪撕裂装甲板，冰晶藤蔓从它们的胸腔钻出，在空中交织成六芒星阵。
　　
　　云雀突然掐住我脖颈，瞳孔里的齿轮缩成针尖：「你的瞳孔...」她颤抖的机械手指悬在我眼前，全息镜片反射出骇人景象——我的虹膜已分裂成复眼结构，每个微小的晶状体都映着血色冰晶的倒影。
　　
　　车顶传来指甲刮擦的刺响。夜视镜里，三具机甲残骸的电子眼亮起猩红光芒，它们的机械臂异化成螳螂刀形态，冰晶在刃口凝结成锯齿。雷烈撞开天窗，粒子切割器劈开扑来的机械触手，飞溅的液态金属在半空凝结成教廷主教的虚影，吟诵着《圣血颂歌》的古老经文。
　　
　　「带他进地下掩体！」雷烈咆哮着掷出电磁手雷，爆炸的蓝光中，我看到他机械臂内侧刻着行小字——「赠爱女雷小雨，新历35年生辰」。
　　
　　云雀的钩索缠住我腰部跃向气密门时，我瞥见她后颈皮肤龟裂处露出的神经电路。那些镀金导线正在吞噬她的血肉，如同五年前在黑市初见时的场景——那时她刚抢回母亲的机械义肢，坐在堆满零件的破沙发上警告我：「神经接驳超过90%就会引发赛博精神病。」
　　
　　防爆门在身后轰然闭合，血腥味混合着福尔马林的气息刺入鼻腔。地下掩体的照明系统突然激活，惨白光线照亮墙壁上的抓痕——那些深达三厘米的沟壑组成龙族文字，翻译器显示为「基因刑场」。
　　
　　「欢迎回来，第13号实验体。」全息投影在中央升起，穿白大褂的女研究员有着与云雀相似的眼角痣，「龙心计划第二阶段将于71小时后启动，请前往7号调制舱。」
　　
　　环形实验室的虚影在四周展开，十二具培养舱在蓝光中沉浮。7号舱体内的婴儿突然睁眼，脖颈的龙鳞胎记渗出银色脓液。我的太阳穴突遭电击般剧痛，记忆碎片如洪水决堤——五岁生日那天被绑在电击椅上，穿防化服的人用骨锯切开我的脊椎，将紫色药剂注入神经管。
　　
　　「别信这些！」云雀的机械义肢插入控制台，神经电流烧焦了她的袖口，「母亲二十年前就死了，这是教廷设计的意识牢笼！」
　　
　　通风管道的爆裂声淹没她的警告。洗脑猎犬07号带着冰晶洪流涌入，他的鸟嘴面具碎裂，露出半张被机械改造的脸——那残留的人类左眼，与家族相册里兄长秦阳的毕业照完全一致。
　　
　　07号的电击鞭扫过地面，冰晶凝聚成微型机甲军团。它们的关节处滋生出类似血管的金属纤维，胸口的反应堆核心闪着与我鳞片同频的紫光。雷烈破墙而入，审判纹章射出的激光束洞穿07号胸腔，却在伤口处催生出更多冰晶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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