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的裂痕
婚姻的裂痕 (第1/2页)柳州潮湿的梅雨季里,出租屋的墙壁渗出细密的水珠,墙角的霉斑像张牙舞爪的怪物肆意蔓延。餐桌上,一碗酸笋汤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众人的面容,刘卫机械地扒着米饭,听着瓷碗与木筷碰撞的声响在狭小空间里回荡。自从母亲搬来,这样压抑的晚餐已成常态。
“妈,您就不能少管点闲事吗?”敏敏突然摔下筷子,碗里的汤汁飞溅而出,在桌布上洇开大片褐色污渍,像极了她此刻扭曲的表情。老人正颤巍巍地将掉在桌上的米粒捡进嘴里,干枯的手指停在半空,布满老年斑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刘卫握着筷子的手猛地收紧,竹筷在掌心硌出深深的红痕。这是本周第三次争吵,从母亲坚持用井水淘米,到把超市赠品塑料袋塞满整个柜子,敏敏的耐性似乎被生活的琐碎一点点磨碎。此刻她妆容精致的脸上写满嫌恶,精心描过的眉峰挑得尖锐:“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教小雨用井水刷牙?细菌感染了您负责吗?”
“我就是觉得井水养人……”母亲嗫嚅着辩解,声音小得像怕惊飞的麻雀。她佝偻着背,褪色的蓝布衫空荡荡地挂在身上,自从父亲离世后,她仿佛一夜之间缩小了一圈。刘卫记得小时候,母亲总把他的白衬衫洗得发亮,熨烫时会哼着轻柔的歌谣。
敏敏突然冷笑一声,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养人?要不是您非要用过期的面粉做馒头,小雨也不会拉肚子!”尖锐的声音刺破潮湿的空气,正在写作业的小雨肩膀猛地一抖,铅笔在作业本上划出长长的歪线。
刘卫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喉间像卡着一团浸透的棉絮。他看向母亲,老人浑浊的眼睛里蓄满泪水,颤巍巍地起身时撞翻了椅子,“对、对不起……”她慌乱地道歉,跌跌撞撞地躲进房间,拖鞋在地板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深夜,刘卫躺在吱呀作响的旧床上,身旁的位置早已冰凉。敏敏又去参加所谓的“聚会”了,衣柜里那件新添置的黑色连衣裙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标价签上的五位数刺痛着他的眼睛。他摸出枕头下的房卡,塑料边缘已经被他捏得发烫。三天前在敏敏包里发现它时,卡片上“半岛酒店”的烫金字样像把匕首,直直插进他的心脏。
凌晨两点,防盗门终于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敏敏带着一身陌生的香水味撞进房间,猩红的裙摆扫过门框,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嚣张的节奏。她对着镜子补口红的动作行云流水,镜中的倒影艳丽得如同带刺的玫瑰。
“敏敏,你最近在忙什么?”刘卫攥着房卡从阴影中走出,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窗外惊雷炸响,闪电照亮她骤然绷紧的侧脸。
“朋友聚会,谈点生意。”她头也不回,睫毛膏在眼睑下投出扇形的阴影,“怎么?现在连我的社交自由都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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