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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屠戮者(下)

雨夜屠戮者(下) (第2/2页)

“强攻组准备!狙击手就位!注意,目标可能持有武器和毒剂!”张振的命令通过加密频道传递。
  
  然而,就在特警队员准备从下方攀爬突击时,操作室的扩音器突然响起一个经过电子处理的、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戏谑的冰冷,响彻整个废料场:
  
  “晚上好,林顾问。还有…张队长。比我想象的慢了一点。你们的‘找茬’游戏水平,勉强及格。”
  
  是“医生”陈禹!他果然在这里!
  
  “陈禹!你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出来投降!”张振对着警车上的扩音器怒吼。
  
  “投降?”扩音器里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如同夜枭的啼鸣,“多么无趣的结局。我的实验…我的作品…还未达到完美的终章。”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狂热,“林墨,我知道你在听。你找到我,是因为那些‘茬’?那些我故意留下的…签名?还是…你也感受到了,那种掌控生命、解析痛苦的美学?”
  
  林墨没有回应,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雷达,透过狙击镜,死死锁定着操作室玻璃窗后那个模糊的身影。陈禹似乎穿着深色的工装,戴着口罩和护目镜。
  
  “让我猜猜,你现在一定在想,我的动机是什么?模仿那个愚蠢的‘雨夜屠夫’?不!”陈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骨的怨毒,“那个杂种…他杀了我母亲!就在五年前那个雨夜!她只是一个下夜班抄近路穿过码头的清洁工!那个畜生,用最粗糙的手法,夺走了她的生命!也夺走了我…唯一的光!”
  
  扩音器里传来压抑的、如同野兽般的喘息声,片刻后,声音恢复了冰冷的平静:“警方…无能!五年!五年都抓不到他!既然法律给不了我公正,那么…我就自己制定规则!我要用最‘完美’的手法,重现他的罪行,然后…在你们这些无能的执法者面前,在你们震惊、困惑、追逐我留下的‘茬’的过程中…把你们的目光,把公众的愤怒,把所有的压力,都引向他!我要让你们…亲手帮我找出那个真正的屠夫!让他也尝尝…被万众瞩目、被恐惧包围、最终走向毁灭的滋味!”
  
  林墨和张振心中剧震!原来如此!陈禹模仿杀人,留下线索指向东南亚背景(他自己),设计复杂的陷阱和挑衅,最终的目的,竟然是利用警方的力量,逼迫五年前真正的“雨夜屠夫”现身!他是一个疯狂的复仇者,同时也是一个自诩为审判者的魔鬼!
  
  “至于这些死在我手上的‘祭品’…”陈禹的声音带着一种非人的冷漠,“他们不过是必要的素材。用他们的痛苦和恐惧,来校准我的‘地狱低语’,来测试我的装置,来铺设通往最终审判的道路!尤其是冷藏库那些…他们本就该死!那个出租车司机,是个醉酒肇事后逃逸的懦夫;那个酒吧服务生,长期给他的客人下药偷窃;那个小超市老板,售卖过期食品害死过老人…他们,都是我精心挑选的…有‘原罪’的素材!用他们的痛苦,来偿还我母亲的痛苦!这很公平,不是吗?”他的逻辑扭曲而冰冷。
  
  “疯子!你才是真正的屠夫!”张振怒吼。
  
  “屠夫?不,我是医生。”陈禹的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满足感,“我切除社会的毒瘤,我用痛苦净化灵魂,我设计最精密的‘手术’来达成我的目的…好了,闲聊时间结束。林顾问,最后一道‘茬’,留给你。找到它…或者…和这个废料场一起,见证我最后的‘艺术’。”
  
  扩音器里传来一阵急促的、程序启动的电子音!同时,操作室下方,那台庞大的三号重型破碎机,猛地发出一阵沉闷的启动轰鸣!巨大的钢铁颚板开始缓缓咬合!而在破碎机巨大的进料口深处,红外热像仪显示出一个被捆绑着的、正在挣扎的人形热源!
  
  是孙国伟的儿子!他竟然被陈禹绑架了!当作了最后的“道具”!
  
  “不!”监控画面里,被控制在安全屋的孙国伟看到儿子出现在破碎机口的画面,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疯狂挣扎起来!
  
  “陈禹!住手!”张振目眦欲裂!
  
  “倒计时…五分钟。”陈禹冰冷的声音如同宣判,“控制程序是独立的,无法远程停止。钥匙…就在这操作室里。找到它,救下那个可怜的孩子…或者,看着他和他父亲一样,成为我伟大实验的…最终注脚!对了,林墨,‘魔鬼藏在0.1%的差异里’…这是你的信条?现在,证明给我看!”扩音器戛然而止。
  
  “强攻!”张振再也无法等待!特警队员如同猛虎般冲向破碎机悬梯。
  
  然而,就在第一名特警队员即将触碰到悬梯时,“轰!轰!”两声闷响!悬梯底部和操作室下方的支撑架处,猛地爆开两团火光和浓烟!简易****!悬梯被炸断,支撑架严重变形,整个操作室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摇摇欲坠!
  
  “狙击手!”张振吼道。
  
  “不行!目标位置刁钻,有防弹玻璃和金属框架遮挡!无法保证一击毙命!”狙击手急促回复。
  
  破碎机巨大的颚板,正在缓慢而坚定地合拢!距离吞噬那个小小的身影,只剩下不到四分钟!孩子的哭喊声透过机器的轰鸣隐约传来,撕扯着每个人的神经!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林墨身上!最后的五分钟!最后的“茬”!
  
  林墨站在指挥车旁,身形如同融入暮色的石雕。夕阳的余晖在他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陈禹最后的话语如同魔咒在他脑中回荡:“魔鬼藏在0.1%的差异里…证明给我看…”
  
  0.1%的差异…破碎机…控制室…钥匙…启动程序独立…无法远程停止…孙国伟的儿子被绑在进料口…时间…四分三十秒…
  
  所有的线索碎片,如同被狂风卷起的金属砂砾,在他绝对冷静的思维风暴中高速碰撞、摩擦、迸发出逻辑的火花!
  
  “差异…差异…”林墨的目光如同鹰隼,瞬间扫过整个废料场的地形图、破碎机的结构图、操作室的位置、爆炸点的位置…最终,定格在操作室下方那被炸得扭曲变形的支撑架上!
  
  支撑架是H型钢!爆炸点在连接操作室平台底部和主支撑柱的关键节点!爆炸导致支撑架向内弯曲变形…操作室平台微微倾斜…
  
  “重力!”林墨的眼中骤然爆发出锐利无比的光芒!“钥匙!陈禹说钥匙在操作室里!但启动程序是独立的!意味着钥匙本身不是电子开关,而是一个物理触发或中断装置!它需要被插入某个地方!操作室因为爆炸倾斜…如果钥匙是自由放置的…它会在重力作用下…滚向倾斜的最低点!”
  
  他猛地抬头,目光穿透空间,死死锁定操作室那布满灰尘和油污的玻璃窗!视线沿着倾斜的窗框向下移动…最终,落在窗框右下角、与下方扭曲的金属平台框架形成的那个狭窄的V型夹角里!
  
  一点极其微弱的、在夕阳下几乎无法察觉的金属反光,在厚厚的油污中一闪而过!
  
  “钥匙在窗框右下角夹角!被油污盖住了!”林墨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同时,他指向破碎机进料口上方、一个连接着巨大液压杆的、不起眼的检修口盖板!“停止破碎机的物理锁止插销孔!就在那个检修盖板下面!插进去!就能卡死颚板!”
  
  时间只剩两分钟!
  
  “狙击手!打穿操作室右下角玻璃!打那个V型夹角!把钥匙震出来!”林墨的命令快如闪电!
  
  “明白!”狙击手没有丝毫犹豫,果断瞄准!沉闷的枪声响起!
  
  “砰!”操作室右下角的钢化玻璃应声出现一个放射状碎裂的白点!强大的冲击力震动下,一个沾满黑色油污的、L型的金属物体,果然从窗框夹角里被震落下来,掉在下方扭曲的金属平台上!
  
  “快!拿钥匙!插进检修口!”张振对着已经冒险攀爬到破碎机半腰、利用设备凸起稳住身形的突击队员狂吼!
  
  突击队员如同灵猿,在巨大的钢铁设备上飞跃攀爬!他一把抓起那沾满油污的钥匙,不顾一切地冲向进料口上方的检修口!
  
  破碎机的颚板距离蜷缩的孩子,只有不到半米!巨大的金属牙齿带着死亡的阴影压下!
  
  “啊——!”突击队员发出怒吼,将L型钥匙狠狠插进检修盖板下方一个隐蔽的锁孔,用尽全身力气一拧!
  
  “咔嚓!嘎吱——!”
  
  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尖啸声响彻废料场!正在合拢的巨大颚板,在距离男孩身体仅剩不到十厘米的地方,被硬生生卡住!停了下来!
  
  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突然寂静下来的废料场中格外清晰。
  
  成功了!
  
  “目标还在操作室!强攻组!上!”张振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机会!
  
  被炸断的悬梯无法使用,特警队员利用攀爬索和破碎机巨大的钢铁结构,如同壁虎般迅速向上突进!操作室内,陈禹(陈禹)显然没料到林墨能在如此绝境下找到那0.1%重力差异带来的破绽!他发出一声不甘的、如同野兽般的咆哮,猛地掀开操作台的一个盖子,似乎要去按动里面的某个按钮!
  
  “砰!砰!砰!”狙击手抓住他暴露的瞬间,三发精准的点射!防弹玻璃瞬间布满蛛网!一发子弹穿过玻璃裂缝,精准地击中陈禹的右肩!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狠狠掼倒在地!
  
  突击队员破窗而入!电光火石间,陈禹左手猛地一挥,将一个装着深褐色液体的玻璃瓶砸向地面!同时,他脸上露出一个疯狂而狰狞的笑容!
  
  “小心毒剂!”冲在最前的特警队员瞳孔骤缩,下意识地侧身躲避!
  
  然而,预想中的玻璃碎裂和毒雾弥漫并未发生!那个瓶子砸在金属地板上,竟然弹了起来,滚到一边,完好无损!里面装的…根本不是毒药!是类似酱油的液体!
  
  “是假的!”特警队员瞬间反应过来!
  
  但就在这被欺骗的零点几秒迟疑中,倒地的陈禹眼中闪过一丝诡计得逞的疯狂,他的左手闪电般探入怀中,掏出的不是武器,而是一个小小的、带有红色按钮的遥控器!他的拇指,狠狠按了下去!
  
  “滴滴滴——呜——!”
  
  刺耳的警报声猛地从操作室下方、破碎机巨大的机体内部响起!同时,操作室本身也发出尖锐的蜂鸣,控制面板上所有指示灯疯狂闪烁!
  
  “他在启动自毁!或者…别的陷阱!”突击队员怒吼着扑上去!
  
  但已经晚了!
  
  “轰隆——!!!!”
  
  一声远比之前悬梯爆炸猛烈十倍以上的巨响,从破碎机巨大的机体内部猛地爆发出来!不是火焰,而是恐怖的冲击波和无数高速喷射的金属碎片!整个三号破碎机如同被引爆的巨型炸弹,瞬间被撕裂、解体!灼热的钢铁碎片如同死神的镰刀,向四面八方激射!
  
  爆炸的冲击波将悬在半空的突击队员狠狠掀飞!操作室在剧烈的震动和下方支撑结构的彻底崩溃中,如同断线的风筝,带着里面刚刚被制服的陈禹,朝着下方堆积如山的锋利金属废料,轰然坠落!
  
  “不——!”张振的嘶吼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金属扭曲和撞击的轰鸣中!
  
  烟尘、火光(飞溅的金属碎片引燃了油污)和浓烈的焦糊味冲天而起,瞬间吞噬了破碎机所在的位置!
  
  当爆炸的烟尘在消防水龙的压制下逐渐散去,眼前的景象如同炼狱。
  
  庞大的三号破碎机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扭曲变形的巨大底座和散落满地、冒着青烟的灼热金属残骸。操作室的残骸深深嵌入一堆锋利的汽车骨架中,严重变形,里面的人…凶多吉少。突击队员因为被冲击波推开,奇迹般地落在了一堆相对松软的塑料废料上,身负重伤但暂无生命危险。孙国伟的儿子因为远离爆炸中心,加上颚板的保护,奇迹般地只受了些擦伤和惊吓,被消防员迅速救出。
  
  消防员和特警队员不顾危险,在滚烫的废墟中搜寻。最终,在操作室扭曲的金属框架里,找到了陈禹。
  
  他还没有死,但伤势极其惨重。下半身被一根断裂的H型钢梁死死压住,血肉模糊。胸部被几根锋利的金属管刺穿,鲜血汩汩涌出。脸上满是血污和油污,曾经冷静傲慢的眼睛此刻充满了痛苦和…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防化服在他身上被撕裂,露出了里面的深色工装夹克。夹克的后领内侧,一个深色的、扭曲蛇形手术刀的金属徽章,在血污中若隐若现。
  
  “救…救我…”陈禹的嘴唇翕动着,发出微弱的气音,眼神涣散地看着围上来的警察和医护人员,哪里还有半分“医生”的掌控感,只剩下濒死的恐惧和乞求。
  
  “你的‘艺术’结束了,陈禹。”林墨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波澜。他手中拿着一个证物袋,里面正是那枚从冷藏库死者手中发现的、印着船锚印记的黄铜纽扣。“这个,是从你第一个‘素材’——那个被你母亲遇害刺激而醉酒肇事逃逸的出租车司机——手里找到的。他死前最后的反抗,扯下了你工装上的纽扣。魔鬼的破绽,终究藏不住。”
  
  陈禹涣散的目光扫过那枚纽扣,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不知是痛苦还是不甘,最终头一歪,彻底失去了意识。
  
  “医生”陈禹被紧急送往医院,在死亡线上挣扎。针对他的审讯,在他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的状态下艰难进行。在铁一般的证据链(实验室的毒剂、装置、设计图;孙国伟的指认;钥匙上的指纹;纽扣的DNA;以及他濒死前部分含糊的供述)面前,他扭曲的复仇计划和对生命的极端漠视被彻底揭露。
  
  核心证据链闭环:
  
  1.动机闭环:陈禹母亲五年前雨夜遇害(旧案卷宗、残留照片)→对真凶“雨夜屠夫”的刻骨仇恨及对警方无能的愤怒→模仿作案(重现伤口)以嫁祸并逼迫真凶现身(孙国伟供词、陈禹遗言)。
  
  2.身份闭环:
  
  ●东南亚关联:陈禹泰国出生背景、出入境记录(寄生虫抗体、槟榔膏来源)。
  
  ●专业技能:MIT双博士背景、DARPA经历、新纪元职位(微型装置制造、制冷陷阱改装能力)。
  
  ●毒物来源:新纪元实验室设备(“瓦尔基里”密封舱涂层成分)、私人实验室毒剂成品(与受害者体内、安瓿瓶毒物成分一致)。
  
  ●物证指向:
  
  *蓝绿色纤维→废料场防护装备→孙国伟工作地→陈禹胁迫孙国伟。
  
  *金属粉末(冷藏库、网吧)→废料场破碎机环境→陈禹在废料场活动痕迹(鞋印油污含同源粉尘)。
  
  *注射创口及毒物→实验室“地狱低语”制剂成品及注射工具。
  
  *冷藏库刻痕金属屑→制造微型装置的同源高硬度合金工具。
  
  *法医中心尸体炸弹→实验室设计图纸及半成品。
  
  *黄铜纽扣(冷藏库死者)→陈禹工装纽扣(DNA比对)。
  
  3.行动闭环:
  
  ●胁迫工具:利用孙国伟之子病情提供含毒“特效药”进行控制(药丸成分分析)。
  
  ●实施犯罪:指令孙国伟运送尸体、布置冷藏库(冷藏库门禁记录、焊接痕迹)。
  
  ●挑衅警方:设计“找茬”线索(监控口香糖、血迹签名、观景台包裹、刻痕指引陷阱、尸体炸弹)。
  
  ●最终陷阱:绑架孙国伟之子、设置破碎机倒计时、隐藏钥匙考验林墨(现场勘查、钥匙位置、插销孔功能验证)。
  
  4.供述印证:孙国伟详细供述被胁迫过程;陈禹在濒死及部分清醒状态下对核心犯罪事实(模仿动机、利用孙国伟、制造毒剂装置)有含糊承认,细节与物证链高度吻合。
  
  尘埃落定。轰动滨海、引发巨大恐慌的连环模仿杀人案,随着主犯陈禹在重症监护室内因多器官衰竭宣告死亡,终于画上了血腥的**。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将“天才恶魔的陨落”渲染得淋漓尽致。
  
  滨海市公安局举行了盛大的表彰大会。张振荣立个人一等功,刑侦支队集体受到嘉奖。鲜花、掌声、赞誉如潮水般涌来。
  
  然而,在表彰大会喧嚣的会场角落,林墨默默地离开了。他没有接受任何勋章,身影消失在门外刺眼的阳光中。
  
  几天后,林墨独自一人来到滨海市公墓。他在一处无名的角落停下,那里放着一束小小的白菊。他沉默地站着,目光落在远处。
  
  “他死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是张振,他脱下了警服外套,只穿着便装,脸上带着复杂的疲惫。
  
  “我知道。”林墨的声音很平静。
  
  “陈禹模仿了伤口,利用了悬案…但他终究不是五年前的那个‘雨夜屠夫’。”张振走到林墨身边,看着那束白菊,“那个真正的恶魔…还藏在黑暗里。”
  
  林墨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白菊旁边,湿润的泥土上,有一个极其不起眼的、浅浅的印痕。像是一个鞋跟的后半部分留下的,边缘沾着一点微小的、深绿色的…苔藓碎屑?这种苔藓,在滨海市只有少数几个背阴潮湿的老旧码头仓库区才有。
  
  他蹲下身,用镊子极其小心地夹起那点苔藓碎屑,放入一个透明的微型物证袋。夕阳的余晖透过袋子,那点绿色显得幽深而冰冷。
  
  “魔鬼,总是藏在0.1%的差异里。”林墨站起身,将证物袋收进口袋,目光投向城市远方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也投向那灯火无法照亮的、更深的阴影,“陈禹的戏落幕了。但五年前的旧账…还没清算。”
  
  他转身,走向暮色渐浓的街道,背影依旧挺拔,却仿佛背负着更沉重的黑暗。那枚沾着苔藓的微小碎片,在他口袋中,如同一个沉默的、指向深渊的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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