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新生
第二十二章 新生 (第1/2页)章民他担忧的不仅是弟子目睹惨剧后的心灵创伤,更深的是弟子能否在血与火的冲击下,守住那份仁心的根基,而不被军中纯粹的攻伐之道所影响甚至吞噬。
他无法直接去开解,只能用这种无声的方式,试图在弟子可能触及的典籍中,留下指引的痕迹,并默默承受着那份“道”被现实质疑的痛苦。
当看到苏浅紫每日默默守护在宇文瑅纪门外,章民从未阻止,甚至在她疲惫归来时,会不着痕迹地递上一杯温热的、加了安神药材的茶。
这是一种无声的认可和支持,他知道这位沉静的二徒弟,在用她的方式,守护着宇文瑅纪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
孟若明的生活似乎更加“正常”。自从被忘年之交章民带着来到庆云学院后,他每日雷打不动地在演武场一角练习,这段时间也不例外。
拳风呼啸,腿影如鞭,气势逼人。
他依旧会指点晏鸣的刀法,声音洪亮,要求严苛。
他甚至在听闻费城消息和宇文瑅纪斩首四十七级后,当众拍案叫好:“好!杀得好!这才是我孟若明叫出来的徒弟!对那帮禽兽不如的蛮子,就该斩尽杀绝!”显得豪迈而铁血。
然而,细心观察就会发现,孟若明自己每日练功的时间明显延长了,而且练的都是最刚猛、最为消耗体力的招式。
汗水浸透他的里衣,拳脚砸在沉重的木桩上,发出沉闷如雷的巨响,这与其说是练功,不如说是一种无声的发泄。
他口中喊着“杀得好!”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和忧虑。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教给宇文瑅纪的是杀人的技巧,是战场上生存的法则。
洪伟涛的攻伐之道,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他武道的延伸。
他担忧宇文瑅纪是否能承受住这些痛楚?是否会在其中迷失?他无法像章民那般用言语开解,只能用这种近乎自虐的练功方式,宣泄着内心的焦灼和对弟子命运的牵挂。
这几日里,他对三徒弟晏鸣的指点近乎苛刻,每一个动作都要求做到极致完美。
“力道!再狠一点!”“速度!再快一点!”“你在犹豫什么?!沙场上敌人会给你机会吗?!”
他的吼声比平时更大,仿佛要将某种强烈的情绪灌输给晏鸣。
这既是对晏鸣的磨砺,又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寄托?他或许希望,至少晏鸣能更平稳一些,更强一些,未来...能多帮衬一下他那位此刻正深陷心灵风暴的大师兄。
有人曾在深夜路过孟若明的小院,看到他独自一人坐在石桌旁,就着一碟简单的豆子,默默饮酒。
月光下,他高大的身影显得有些寂寥,那柄从不离身的厚背长刀静静倚在石凳旁。
他没有说话,只是偶尔抬起眼望向宇文瑅纪居室的方向,眼神很复杂。
那里没有灯火,只有一片沉寂的黑暗,他举起粗糙的酒碗,对着那黑暗的方向,无声地仰头饮尽。
辛辣的酒液入喉,或许能暂时麻痹担忧,却浇不灭那份对弟子如父兄般的深沉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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