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血穹下的禁域·白衣启程
第六十五章:血穹下的禁域·白衣启程 (第1/2页)深红丧钟之后的北美如今已沦为一片被猩红天幕永恒笼罩的、死寂的禁区。深红丧钟的余波如同无法愈合的伤口,将这片土地彻底腐化。天空不再是蓝色,而是凝固的、令人窒息的暗红色,如同干涸的、无边无际的血痂,低垂地压迫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硫磺、腐肉和金属锈蚀混合的刺鼻气味,吸一口便灼烧肺腑。大地龟裂,植被枯死,只剩下扭曲的、如同骸骨般的城市废墟轮廓,在血穹下投下狰狞的剪影。
在这片地狱的中心,华盛顿特区,曾经的象征——林肯纪念堂,早已面目全非。
它不再是一座庄严的白色大理石殿堂,而是被一个庞大、蠕动、搏动着的活体肉球彻底包裹!这肉球如同从地狱深渊中爬出的巨兽心脏,表面覆盖着暗红近黑的、布满粘稠光泽的厚实肉膜。无数粗大如蟒蛇的、深紫色的血管状菌丝在肉膜下虬结、盘绕、搏动,每一次收缩都喷涌出带有强烈腐蚀性的、散发着恶臭的黄绿色粘液,顺着肉球的弧度流淌而下,将下方残存的石阶和地面腐蚀得坑坑洼洼,滋滋作响。整个纪念馆仿佛成了这活体巨兽的巢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亵渎气息。
纪念馆外围的巨大广场,此刻如同地狱的集市。
成群结队的“居民”在游荡。它们大多是低级的畸变体——“普通丧人”。它们步履蹒跚,衣衫褴褛,皮肤灰败溃烂,露出下面暗红色的肌肉和森白的骨骼。空洞的眼窝里燃烧着两点微弱的、混乱的幽绿魂火。然而,仔细观察,会发现许多丧人的肢体呈现出非自然的扭曲和改造痕迹!有的手臂被粗糙地替换成锈迹斑斑的液压钳或钻头,关节处裸露着齿轮和管线,发出“嘎吱嘎吱”的摩擦声;有的腿部被嫁接上金属义肢,迈步时发出沉重的“哐当”声;甚至有的头颅被半嵌入金属外壳,一只电子眼闪烁着冰冷的红光,另一只腐烂的肉眼则茫然地转动着。它们如同被奴役的苦工,麻木地搬运着不知名的黑色矿石,或是用改造的肢体挖掘着地面,执行着简单而机械的指令,空气中弥漫着金属摩擦和低沉的嘶吼声。
在广场的最外围,如同地狱的警戒线,数十头更加恐怖的生物在逡巡巡逻。
它们是复眼蛇人(TAO级畸变体)。它们拥有类人的躯干,但腰部以下延伸出覆盖着暗绿色鳞片的粗壮蛇尾,蜿蜒游走,无声而迅捷。上半身肌肉虬结,皮肤覆盖着细密的角质鳞片,呈现出一种非自然的油亮光泽。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们的头颅——没有鼻子和耳朵,整个面部被一层半透明的、如同昆虫复眼般的巨大晶状体覆盖!那晶状体由成千上万只细小的、闪烁着幽绿或猩红光芒的六边形眼瞳组成,如同万花筒般不断转动、聚焦,扫视着周围的一切!红外、热能、能量波动……任何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这恐怖的视觉阵列!它们不时吐出分叉的、如同金属般闪烁着寒光的蛇信,发出“嘶嘶”的探测声,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杀意。
而在林肯纪念堂那被肉球包裹、仅剩的几个巨大入口处,矗立着两道截然不同、却同样令人心悸的身影。
那是两名身着秦代铠甲的丧人守卫!
它们的身形高大魁梧,即使肌肉干瘪、皮肤灰败,依旧能看出生前的雄壮。身上覆盖着古朴、厚重、布满暗绿色铜锈的青铜铠甲!甲片以鱼鳞状紧密相连,胸前护心镜雕刻着狰狞的兽面纹,肩甲如同猛兽的利爪,裙甲垂落至膝。头盔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覆盖着干枯皮肤的、线条刚硬的下颌骨。头盔顶部的红缨早已腐朽,只剩下几缕暗红的丝线。最令人胆寒的是它们的眼睛——空洞的眼窝深处,燃烧着两点极其稳定、冰冷、毫无感情的幽蓝色魂火!那魂火如同深渊的寒冰,不带一丝活物的波动,只有纯粹的、绝对的服从与杀意!
它们手中紧握着近三米长的青铜长戟!戟杆粗壮,布满岁月的痕迹。戟头呈“卜”字形,两侧月牙刃寒光闪闪,顶端锋利的矛尖闪烁着幽冷的金属光泽。戟身上,刻满了繁复而古老的篆文,文字如同蝌蚪般扭曲游动,散发出微弱却不容忽视的、镇压邪祟的凛然气息!它们如同两尊从古墓中爬出的青铜雕像,动作僵硬却精准无比。任何试图靠近纪念馆入口的失控畸变体,无论是疯狂的丧人还是凶悍的蛇人,只要踏入警戒范围,长戟便会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青铜闪电!戟风呼啸,篆文微亮!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和血肉撕裂声,入侵者瞬间被斩成数段!污血飞溅,残骸倒地!而守卫则如同无事发生,重新恢复雕塑般的姿态,幽蓝的魂火在头盔下无声燃烧。
天空,是另一片令人心悸的领域。
成群结队的变异乌鸦在低空盘旋、嘶鸣!它们的体型远超同类,翼展接近两米,如同小型鹰隼!羽毛不再是黑色,而是如同浸透了污血般的暗红色,闪烁着油腻的光泽。最恐怖的是它们的眼睛——不再是简单的黑点,而是如同复眼蛇人般,整个头颅正面覆盖着一层细密的、闪烁着猩红光芒的复眼!成千上万只猩红的眼珠如同旋转的星云,冰冷地扫视着下方广场的每一个角落!它们发出刺耳、沙哑、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呱呱”声,汇集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死亡交响乐。它们是天空的哨兵,是死神的耳目。
林肯纪念堂内部,被活体肉球包裹的空间,光线昏暗而压抑。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血腥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生物组织腐烂的甜腻气息。原本宏伟的穹顶被厚厚的肉膜覆盖,如同巨大的、搏动着的肺叶。墙壁上覆盖着粘稠的菌毯,流淌着暗绿色的汁液。巨大的林肯坐像只剩下半截残躯,被厚厚的菌丝缠绕,如同被蛛网捕获的猎物。破碎的彩窗透进血穹微弱的光线,在地面投下斑驳陆离、如同地狱油彩般的光影。
在这片亵渎的废墟中心,一处相对“干净”的区域被清理出来。残破的阅览桌旁,一道身影静静地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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