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南达大学
第37章 南达大学 (第2/2页)“我的事不用你管。”陈凯转身就走,单车链条发出“咔哒”的抗议声。
“周捷的父母上午会去陈氏谈合作。”陈函的声音慢悠悠地飘过来,像淬了冰的糖,“你说,要是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跟一个连继承权都保不住的废物纠缠不清,会怎么想?”
陈凯的脚步猛地顿住,后背绷得像张拉满的弓。他最清楚陈函的手段,这人从不说空话,对付周捷的父母,有的是“体面”的阴招。
“你想怎么样?”陈凯转过身,眼里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
“签了这份股权转让协议。”陈函从副驾拿出文件,指尖在“陈凯”的签名处敲了敲,“把你手里那点股份转给我,我就放过周捷一家。”
陈凯的拳头攥得咯吱响,指节泛白。那是母亲留给他的股份,是他在陈氏唯一的立足之地,陈函惦记了整整五年。
“我再说一遍,周捷不是筹码。”陈凯的声音抖得厉害,却死死盯着陈函,“你敢动她试试。”
“拭目以待。”陈函升起车窗,宾利引擎的轰鸣震得空气发颤,卷起的落叶扑了陈凯一身。
萧家客厅的水晶灯折射出冷光,萧父捏着陈氏的合作方案,指腹把“城南地块”四个字磨得发毛。萧母端来的龙井凉透了,叶片沉在杯底,像片化不开的愁绪。
“陈氏的条件太苛刻了。”萧父的声音沙哑,“要我们让出三成利润,还得用城东的写字楼做抵押,这哪是合作,是明抢。”
萧母的目光落在楼梯口,周捷的房门紧闭着,门缝里没透出一点光。自从陈函来过,这孩子就把自己锁在房里,连萧语送进去的草莓布丁都原封不动地放在门口。
“我看陈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萧母压低声音,指尖绞着围裙带子,“他昨天看周捷的眼神,不对劲。”
“你是说……”萧父的眉头拧成疙瘩,“他想拿合作逼周捷?”
“难说。”萧母叹了口气,“陈家那两个儿子,没一个省心的。陈凯是个情种,陈函是个豺狼,周捷摊上谁都没好果子。”
正说着,楼梯传来轻响。周捷抱着个纸箱下来,里面是周游的书,封面边角都磨圆了,显然被翻了无数次。她眼下的乌青比陈凯还重,却努力挤出笑意:“爸,妈,我去图书馆还书,顺便晒晒太阳。”
“我陪你去。”萧语从厨房冲出来,手里还攥着半块面包,“少华说他也去,我们在图书馆门口汇合。”
周捷刚想拒绝,就被萧母按住手:“让语语陪你吧,路上安全。”她的指尖触到纸箱边缘的日记本,是周捷昨天落在沙发上的,封面的《我的爱情回忆录》烫金字体刺眼。
萧母在周捷走后,把日记本抱回房间。指尖划过皮质封面时,突然想起周游葬礼上周捷的样子——她抱着这本日记,哭得几乎晕厥,当时只当是孩子念旧,现在想来,里面藏着的恐怕不只是回忆。
日记本没锁,翻开的第一页就是周游的名字。萧母的呼吸猛地屏住,指尖在纸页上颤抖——她一直以为周捷和周游只是普通朋友,毕竟周捷从未提过恋情,可这字里行间的亲昵,“他总把草莓尖尖留给我”“实验室的月光比钻戒亮”,分明是热恋中的模样。
看到“母亲把行李箱扔在门口”那段,萧母的眼泪砸在纸页上,晕开“穷学生”三个字。她想起去年春节周捷红肿的眼睛,想起她总说“学长请我吃饭”,原来那些欲言又止的背后,藏着这么多委屈。
“傻孩子,怎么不早说……”萧母捂着嘴,哽咽得说不出话。她终于明白周捷的痛不是失去朋友,是失去爱人,是失去那个偷偷爱了很久、却没能说出口的少年。
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萧母慌忙合上日记,擦了擦眼泪。窗外的宾利旁,陈函正和萧父握手,笑容虚伪得像幅面具。她突然想起陈凯挡在周捷身前的样子,想起那孩子眼里的执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或许,陈凯和他大哥不一样。
图书馆的阅览区静得能听见笔尖划过纸张的声响。周捷把周游的书插进书架,每本书的借阅卡上都有两个名字,周捷和周游的笔迹交叠着,像两只依偎的鸟。
“这本《小王子》里夹着东西。”萧语从书里抽出张泛黄的纸条,是张电影票根,日期是去年情人节,座位号连在一起。
周捷的指尖抚过票根上的折痕,突然想起那天周游在影院偷偷牵她的手,掌心的汗把票根浸得发皱。他说“等毕业就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玫瑰”,原来有些承诺,注定开不出花。
少华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手里举着杯热可可:“周捷姐,萧语,我刚才在门口看到陈凯了,他被个穿西装的拽上车了,好像是他大哥!”
周捷的心脏猛地一缩,热可可在手里晃出褐色的涟漪。她想起陈函yesterday的眼神,想起陈凯红着眼说“别担心”,突然抓起包就往外跑。
“周捷姐!”萧语和少华连忙跟上,看着她拦了辆出租车,报出陈氏集团的地址时,声音都在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