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中秘谈,丹鼎风起
舟中秘谈,丹鼎风起 (第1/2页)小船在暗河中顺流而下,船桨划水的“哗啦”声与两岸峭壁的回声交织在一起,像支单调却安稳的曲子。峭壁上垂落的藤蔓偶尔扫过船篷,带起几滴冰凉的露水,落在林溪月的手背上。她正用个缺了口的粗瓷碗,一点点给沈砚喂药——药汁是苏云用仅剩的“清魔气”和溪水熬的,泛着浅褐色,散发着苦涩的草木香。
“慢点喝,沈砚乖。”林溪月的声音放得极柔,指尖轻轻擦过少年干裂的嘴唇。沈砚的睫毛颤了颤,喉咙动了动,竟真的咽下了一小口药汁,颈间的青斑淡了些,却仍像蛛网般缠在皮肤上。
苏云坐在云澈身边,正用干净的布条给他包扎后背的伤口。她的动作很轻,指尖触到他结痂的伤口时,云澈下意识地绷紧了脊背,却没哼一声。“还疼吗?”苏云低声问,眼里藏着担忧。这伤口是被黑煞的灵力余波扫中的,虽不致命,却深可见骨,刚才在河边仓促处理过,此刻血又渗了些出来。
“没事。”云澈笑了笑,转头看向掌舵的张老。老人手里的船桨在水中划出平稳的弧线,月光透过船篷的缝隙落在他花白的眉须上,泛着银白的光。从断骨崖到暗河,这位流云商队的掌柜始终护着他们,这份恩情,他记在心里。
张老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来,目光落在沈砚颈间的青斑上,眉头慢慢拧成个疙瘩:“这小子的魔气……有些古怪。”
林溪月喂药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张老:“张老看出什么了吗?”
张老放下船桨,从怀里摸出个小巧的铜罗盘,盘面上刻着细密的符文。他将罗盘凑到沈砚面前,指针立刻疯狂转动起来,边缘的符文亮起淡淡的红光。“寻常魔气只会让指针偏转,不会这么躁动。”老人捻着胡须,眼神凝重,“这魔气里……有股人为引导的痕迹,像是被特意种进他体内的。”
云澈的心猛地一沉,这与他的猜测不谋而合。他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很低:“张老,不瞒您说,沈砚身上的魔气,和我们野山萍修真院的副院长李青山有关。”
“李青山?”张老的眼睛倏地亮了,“可是那个以‘清心诀’闻名雪龙郡的李副院长?老夫三年前在丹鼎城的论道会上见过他,当时他还点评过老夫商队的‘静心香’,说香气清冽,能涤荡心魔。”
“就是他。”云澈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愤怒,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青禾剑的剑柄,剑鞘上的禾苗纹路仿佛也染上了几分寒意,“三个月前,我们发现他偷偷修炼禁术‘蚀心魔功’,学院的院长想阻止他,却被他重伤。他还抓了沈砚,强行往他体内种了这蚀心魔气,说要用来修炼邪功。”
苏云在一旁补充道:“我们逃出来时,亲眼看见李老的眼睛变成了纯黑色,周身萦绕着和沈砚身上一样的黑气。他还说,要让沈砚成为他的‘鼎炉’,等魔气完全侵蚀心脉,就能抽走魔气助他突破境界。”
林溪月的声音带着后怕:“他身边还跟着不少野山萍的败类,比如之前的王奎,还有刚才的黑煞……张老,您说这黑石帮和他勾结,是不是也想借魔气修炼?”
张老沉默了许久,船桨在水中悬着,任由小船随波漂流。暗河的水流轻抚船底,发出“沙沙”的轻响,却压不住舱内的凝重。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重叹了口气,将铜罗盘收起来:“怪不得……怪不得黑石帮这两年行事越来越诡异,原来是和李青山勾上了。”
他看向云澈,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小子,你们知道这事有多严重吗?野山萍是雪龙郡三大修真院之一,副院长入魔,还勾结黑石帮这种邪道势力,这可不是你们几个孩子能扛的。”
“我们知道。”云澈的声音很沉,却异常坚定,“所以我们必须去丹鼎城,找到野山萍的分院,把这事告诉分院的长老。还要找到能彻底清除沈砚体内魔气的方法,不能让李青山的阴谋得逞。”
张老摇了摇头:“不够。李青山能隐藏这么久,说明野山萍内部怕是也有他的人。而且这蚀心魔功,老夫在古籍上见过记载,是百年前魔道巨擘‘血影老怪’的功法,修炼到极致能吞噬他人灵力与魔气,霸道异常。他敢用沈砚当鼎炉,恐怕已修炼到灵韵境后期,一旦功成,别说野山萍,整个雪龙郡都要遭殃。”
沈砚在这时轻轻哼唧了一声,眼皮动了动,似乎要醒过来。林溪月赶紧给他擦了擦嘴角的药汁,柔声道:“沈砚,别怕,我们快到丹鼎城了。”
少年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中看到张老,虚弱地开口:“张……张老……黑煞的纹身……是黑石帮的‘熊符’……他们的堂主……和李老见过面……”
“你听到他们说话了?”张老连忙追问。
沈砚点了点头,又咳了几声,脸色更白了:“他们说……要在丹鼎城的‘望月楼’交易……给李老送‘鼎炉’……”话没说完,又昏了过去。
“望月楼?”张老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那是黑石帮在丹鼎城的据点,表面上是酒楼,暗地里做着倒卖修士、走私禁术的勾当。”他看向云澈,眼神凝重如铁,“小子,这事太大了,不是野山萍分院能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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