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鼎藏幽,暗元初凝
丹鼎藏幽,暗元初凝 (第1/2页)丹鼎城的暑气里总缠着股挥之不去的药香。哪怕是清晨,阳光刚漫过城东的炼丹阁顶,空气中就飘着朱砂、茯苓与千年雪莲混合的气息,连风拂过巷弄时,都带着三分炼药的暖意。但城西这家“聚丹客栈”的后院,却被一层半透明的结界罩成了孤岛——没有药香,没有喧嚣,只有灵力在石板上流淌的细碎声响,随着那个盘膝静坐的身影,一呼一吸间涨落。
云澈已经在这里坐了整整三日。
他身下的青石板早被灵力浸得发蓝,结界边缘泛着淡淡的流光,像被拉满的弓弦般微微震颤。三天前,他体内的灵力就撞破了聚气境的桎梏,那股无属性能量在经脉里奔腾如沸,每一次周天运转都带着撕裂般的灼痛——这是突破的征兆,也是丹鼎城每年都有修士折在这一步的原因。毕竟在这座以炼丹闻名的城里,灵力流转总带着药草的燥性,突破时更容易失控。
“呼……”
云澈吐出一口浊气,气丝撞在结界上,荡开一圈涟漪。他眼帘轻颤,露出的瞳孔里,墨色比往日更深。此刻他正催动着《青禾决》,指尖掐着的印诀稳如磐石。这功法是当年系统绑定后,新手礼包里躺着的东西,那会儿系统只冷冰冰地提示“基础功法,兼容万法”,通篇字迹像随手画的草篆,法门温吞得像田埂里的禾苗,谁看了都觉得是本鸡肋。
可只有云澈知道,这系统给的功法藏着多深的门道。它运转灵力的轨迹刁钻得可怕,能顺着经脉纹理钻到最细的毛细血管里,把那些随呼吸散逸的灵力碎末全勾回来,就像丹田里长了片无形的根须,悄无声息地往深处扎,把丹鼎城这满街的药灵气,都一点点往自己经脉里拽。
“就是现在。”
云澈心里低喝一声,印诀猛地一变。《青禾决》最后一页的突破法门,此刻在他脑海里亮得发烫——聚气境冲凝元,关键是把奔腾的灵力洪流往丹田深处压,压到极致,淬成一枚带属性的真元种子。这步险得很,就像把一整座丹炉的火,硬塞进拇指大的丹瓶里,丹鼎城的修士常说“凝元如炼药,差一丝就炸炉”,说的就是这个理。
随着印诀翻转,丹田猛地传来一阵绞痛。那股攒了三天的巅峰灵力,像是被系统藏在功法里的无形大手攥住了,以近乎蛮横的力道,往丹田最深处碾去。
“唔……”
云澈牙关咬得发酸,额角的冷汗刚冒出来就被灵力蒸成了白雾。经脉像要被撑裂似的,灼痛顺着血液爬满四肢百骸,连指尖都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他能“看”到那些无色的灵力,在《青禾决》的牵引下,正绕着丹田打螺旋,每转一圈,就有无数灵力分子被碾碎重组,像被丹杵反复捶打的药粉,渐渐凝出实感。
这滋味比当年被系统扔到妖兽林里还难受。寻常修士突破时,总会备上三两颗“护脉丹”,再请师长守着,可云澈从绑定系统那天起,就习惯了孤身一人。系统只给功法、给任务,从不管他死活,他的骨头早被那些“绝境求生”的任务磨得比丹炉底座还硬。
“凝!”
他喉间挤出一声低喝,印诀捏得更紧,指节泛白如霜。丹田内的灵力漩涡转得越来越急,眼看就要凝成实形——按丹鼎城的典籍说,这时候该有属性灵光冒出来了:木属的发绿,火属的发红,连最罕见的雷属,也该闪着紫电……可云澈的丹田深处,却是一片死寂的黑。
不对,是冷。
不是冰雪的寒,是那种能吞掉一切光的幽暗,像系统商城里标着“禁忌”的“幽冥草”,带着股能把生机都冻住的死寂。云澈心里一紧,他能感觉到,随着灵力越压越密,丹田最中心竟冒起了一缕缕墨雾,像从地底深处钻出来的。
这雾刚一现身,就疯了似的往灵力里钻。原本狂暴的灵力洪流,一碰触到墨雾就蔫了,乖乖化作银线,被雾裹着卷进漩涡深处。那股子贪婪劲儿,倒像系统发布“限时采药”任务时,自己扑向稀有药草的模样。
“这……是什么?”
云澈的心跳漏了半拍。他在系统兑换的《丹鼎万法录》里见过属性记载:金木水火土占了九成修士,风雨雷电已是千里挑一,至于光明与黑暗……那是标注着“上古遗泽”的词条,后面跟着个鲜红的“?”,意思是连系统都不确定是否真存在。
可此刻丹田翻涌的墨雾,那股能吞光噬气的劲儿,分明指着那个最离谱的答案——黑暗。
更让他心惊的是,这黑雾像是和《青禾决》长在了一起。系统给的这破功法,运转到极致时,竟在丹田中央撕出了片小小的“暗域”,那些墨雾就是从暗域里渗出来的,像田埂下藏着的暗流,平时看不出来,一到关键时候就冒头。
“系统给的功法……藏着这手?”云澈脑子里闪过个念头。当年系统说“兼容万法”,莫不是指它能养出这种连典籍都没记载的属性?
黑雾在丹田越聚越浓,渐渐凝成墨色的稠液。等最后一丝灵力被吞尽,那稠液猛地一缩——云澈能清晰地“听”到能量压缩的脆响,像丹锤砸在药饼上,无数细碎的光点被碾成了米粒大的黑种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