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牵魂,邪丝尽断
血脉牵魂,邪丝尽断 (第1/2页)丹鼎修联的密室比寻常房间更显幽深。
四壁由青石砌成,缝隙里嵌着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青光,却驱不散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正中央的寒玉床上,林苍澜双目紧闭,眉头拧成个川字,连睡着时都在轻轻颤抖。他周身萦绕的黑气比昨日更浓,像层黏稠的墨汁,将寒玉床渗出的白气都染成了灰黑色。
林溪月站在离玉床最近的角落,流霜剑的剑柄被她攥得发白。剑穗上的蓝丝绦缠在指尖,勒出几道红痕——从踏入密室起,她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床上的人。那是她的父亲,那个在她十岁生辰时,亲手为她打造第一柄木剑,笑着说“溪月的剑要像溪水般柔韧,更要像山月般清亮”的男人。可此刻,他的脸被黑气笼罩,唇色发乌,哪里还有半分当年温文尔雅的模样。
“这邪术霸道得很。”雷啸天站在玉床前,指尖悬在林苍澜百会穴上方,一缕紫金色的真元正缓缓探入,“李青山用‘血魂丝’缠在他灵脉上,你看——”
随着他话音,众人隐约“看见”林苍澜体内,数十根细如发丝的红线正缠绕在灵脉上,每根红线都泛着诡异的血色微光,像有生命般微微搏动,每搏动一次,林苍澜的眉头就更紧一分。
“这些血魂丝是以百余名修士的精血炼化而成,”雷啸天的声音沉了几分,“丝端带着倒刺,死死扎在灵脉里,强行剥离的话,灵脉会跟着寸寸断裂。”
陈长老在一旁急得直踱步,竹杖敲在青石地上,发出“笃笃”的闷响。他看着林苍澜,满眼痛惜:“苍澜这孩子……当年可是修联最有天赋的年轻人啊。十七岁凝元,二十岁炼出五阶丹药,多少人说他能接我的班……”他忽然看向林溪月,语气软了些,“溪月丫头,你别担心,雷执事是雪龙郡最好的净化修士,一定能救回你爹。”
林溪月没说话,只是指尖的蓝丝绦缠得更紧了。她想起去年冬天,父亲还偷偷来看过她一次,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青衫,塞给她一瓶亲手炼的暖身丹,说“总院最近不太平,你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那时她只当是父亲多虑,现在才知道,他早已被李青山控制,那句叮嘱里藏着多少无奈。
沈砚悄悄往她身边挪了挪,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低声道:“没事的,你爹那么厉害,肯定能挺过去。”他其实不太会安慰人,只能笨拙地重复着“没事的”,却让林溪月紧绷的肩膀微微松了些。
苏云握住云澈的手腕,指尖带着点凉意:“你看林叔叔的眉头,是不是比刚才更紧了?”
云澈点头,目光落在林苍澜的灵脉处。黑暗真元让他能更清晰地感知到血魂丝的动向——那些红线正在疯狂吸食林苍澜的灵力,每吸走一分,红线的血色就深一分,而林苍澜的气息就弱一分。
雷啸天忽然低喝一声,指尖的紫金色真元陡然暴涨,像一道小瀑布,顺着百会穴灌入林苍澜体内。那真元带着灼烈的净化之力,所过之处,黑气“滋滋”作响,像滚油遇水般剧烈翻腾。可当真元触碰到血魂丝时,林苍澜猛地抽搐了一下,喉间发出压抑的痛哼,额角瞬间渗出冷汗,浸湿了鬓发。
“忍着点,苍澜。”雷啸天沉声道,另一只手掐了个复杂的印诀,“陈长老,借你的‘清心竹’一用!”
陈长老连忙递过竹杖。那竹杖是百年灵竹所制,杖身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清心咒,平时用来镇压心魔再好不过。雷啸天握住竹杖顶端,将灵韵巅峰的真元源源不断地灌进去,竹杖瞬间亮起莹莹青光,咒文在光中流转,像一群飞舞的青蝶。
“嗡——”
竹杖轻敲在林苍澜的灵台穴上,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随着这声鸣响,一根血魂丝猛地从林苍澜体内窜了出来,在空中扭曲挣扎,发出刺耳的尖啸,最终被青光包裹,“噗”地化作一缕黑烟。
“啊——”
林苍澜猛地睁开眼,瞳孔里布满血丝,像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他挣扎着想从玉床上坐起来,双手胡乱挥舞着,似乎想抓住什么,又像是在抗拒什么。
“爹!”林溪月下意识想冲上去,却被沈砚一把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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