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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前伏兵・刺刀立信

衙前伏兵・刺刀立信 (第2/2页)

“换银的乡亲们退后!”赵猛的暴喝如惊雷炸响,惊碎了刺耳的蝉鸣。二十四支燧发枪同时平端,刺刀尖在地面划出蜿蜒的火星,如同一道燃烧的锁链。百姓们惊叫着退避,孩童的啼哭、竹篮落地的声响、碎银滚动的“叮当”声交织成一片混乱。队列撕开的缺口处,三个汉子的背影僵硬如木桩,其中一人的袖口滑落半寸,靛青布料上的麦穗纹绣线在阳光下清晰可见,与税册里苏府隐田边界的标记分毫不差。这一幕,让赵猛想起陈墨说过的话:“苏府的每一寸土地,都浸着百姓的血。”
  
  “苏州府的麦穗,”赵猛转动长枪,枪尖挑起为首刺客的斗笠,露出一道从眉骨贯穿到下颌的刀疤,“松潘卫逃兵的标记,怎么出现在应天府的税衙?”他清晰记得,三年前在辽东军户名册上,见过这道刀疤的主人——本应戍守边疆的百户陈有贵,此刻却沦为苏府的鹰犬。而陈有贵,正是当年害得李寡妇丈夫李柱顶名充军的罪魁祸首之一。李柱走后,李寡妇独自拉扯孩子,最后连仅有的田地都被苏府夺走,只能带着孩子沿街乞讨。赵猛握紧了枪,他发誓,绝不能让苏府的恶行继续下去。
  
  刺客的瞳孔骤缩,手按向腰间短刀,却发现二十四个枪口已织成密不透风的牢笼。赵猛注意到他衣领内侧的布标——五颗麦穗围绕的铜钱图案,正是苏府私田庄头的统一标识。这个标记,曾出现在三十七份“丁税滞纳”的催命文书上,每个收到文书的农户,最终都失去了自己的土地,成了苏府的隐田佃户。其中,就有虎娃的舅舅,被生生逼得远走他乡,至今下落不明。虎娃每次提起舅舅,眼中都满是恐惧与思念,而这一切,都是苏府造成的。
  
  蝉鸣突然拔高,暑气让枪管表面的烤蓝层泛起微光。赵猛的鼻尖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那是燧发枪火绳燃烧时特有的气息,与刺客身上的皂角香诡异地融合。他扫过队列,第二排枪兵已按《新军护税操典》前移三步,形成交叉火力网,这是他在松潘卫对付马帮走私时惯用的战术。但此刻,他心中却有些忐忑,不知远处江面,陈墨带领的伏兵是否已准备就绪。他知道,这场对峙,不仅是与几个刺客的较量,更是与整个苏府,乃至背后腐朽的土地兼并制度的对抗。
  
  百姓们的喘息声突然整齐起来,如同被无形的手攥住咽喉。赵猛余光扫过兑换处的木栏,虎娃正用碎银在栏板上刻字——那是陈墨在税册上画的“免税户”标记,红圈里歪歪扭扭的小人,正是虎娃自家的三亩薄田。这个发现让他握枪的手劲松了半分,却在同时,刺客的手指已扣上了短刀暗扣。虎娃的三亩田,在苏府眼中或许微不足道,但却是虎娃一家的命根子。赵猛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守护住百姓这最后的希望。
  
  时间在暑气中变得粘稠。赵猛看见自己映在刺客瞳孔里的倒影:牛皮护腕、燧发枪的棱线、还有胸前半露的令牌。这枚令牌经应天府尹亲自勘验,背面铸有税课司的火漆印,与苏府伪造的“丁税专用”银锭形成鲜明对比。他回想起陈墨说过的话:“这令牌,是百姓信任的寄托,也是我们与苏府对抗的底气。”在这土地兼并横行、官商勾结的世道里,这小小的令牌,承载着百姓对公平的渴望,也肩负着赵猛等人守护正义的使命。
  
  当刺客的斗笠边缘开始倾斜,当短刀的寒光即将撕裂空气,赵猛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虎娃的抽泣。那哭声像根细针扎破了凝滞的空气,二十四支燧发枪同时发出机括轻响——这是火绳枪装填完毕的金属撞击声,在《大明会典》中,这意味着“三次警告后可开枪自卫”。虎娃的哭声,让赵猛想起边疆那些因战乱失去父母的孩子,如今在江南,同样的悲剧却因土地兼并不断上演。他绝不能让虎娃,让更多的百姓,继续生活在恐惧与绝望之中。
  
  “退后半步者,按《大明律・兵律》处置!”赵猛的暴喝让廊柱上的积灰簌簌掉落,枪托砸在青石板上的闷响,与远处漕船靠岸的锚链声诡异地重合。刺客们终于抬头,看见二十四道枪口组成的钢铁丛林,刺刀尖上垂落的火绳,正是应天府衙午门谯楼的报时火漆所制。此刻,赵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今日,定要让苏府的爪牙付出代价,为那些被夺走土地、失去生命的百姓讨回公道。
  
  此时,人群中传来骚动。一位老盐工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挤到前排,浑浊的眼中满是愤怒:“这麦穗纹,和俺们盐场私盐贩子用的一模一样!去年俺儿子就是因为不肯替苏府运私盐,被他们打断了腿,扔到江里喂鱼了!”老人的话,如同一把火,点燃了百姓心中的怒火。人群中开始有人高喊:“严惩苏府!还我们公道!”声音此起彼伏,在衙前回荡。老盐工的遭遇,是无数被苏府欺压百姓的缩影,他们的愤怒,积压已久,此刻终于爆发。赵猛望着群情激愤的百姓,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这场与苏府的斗争,他绝不能输,也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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