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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制启蒙:黄册与火漆的对话

税制启蒙:黄册与火漆的对话 (第2/2页)

账房先生被押上台时,怀里的算盘"哗啦"散了架,缺珠的横档像道烂疤。陈墨捡起带血的算盘:"这算盘是苏老爷拿账房先生的门牙换的,每颗珠子都沾着咱百姓的血!"他翻开账本,指尖掠过"加耗银"栏,"看这密密麻麻的圈,每个圈都是一根断指;这一道道杠,都是投江的冤魂——虎子他娘投**,用断指在这页按了血手印,指缝里的盐粒,和苏府私盐一个味儿。苏府把咱的断指当算盘珠子拨弄,当咱是盐场里任人宰割的咸鱼吗?"
  
  王老汉踉跄着冲上木台,断指的手直抖:"你龟儿去年逼俺交双份税,说'盐巴换银要加耗'!这不是把咱往绝路上逼吗?俺家三亩薄田,除了税还剩啥?"账房先生缩成一团,眼睛死盯着账本:"是...是苏老爷逼的,每担盐多收三钱,说新军吃盐要加料..."话没说完,赵猛的枪托"咚"地砸在台上,惊得石堡坎簌簌落灰:"放你娘的狗屁!新军吃的是官盐,饷银是从苏府地窖抄的黑心银,半文都没沾百姓的血汗——苏府的贼心还想往新军身上泼脏水?当咱百姓是瞎了眼的吗?"
  
  虎娃母亲突然站起,举起带血的蓝布衫:"这是张婶投河前穿的,衣领上的盐粒,和账册里的'损耗银'分毫不差!"她转向赵猛,眼里烧着火,"赵大人,俺们不懂啥七叠篆九叠篆,只认黄册上的名字是咱的名,税单上的数目是咱的数——咱百姓种地熬盐,不就图个名正言顺吗?难道还要像以前那样,把血汗钱白送给苏府喂狗吗?"
  
  陈墨展开清田令,火漆印在阳光下红得刺眼:"乡亲们听好!即日起,隐田发还,断指户免三年丁税。每笔账都盖着火漆印,存在宝轮寺的石匣里,比苏府的密室深三倍,比嘉陵江的水还清亮!往后咱的田契就刻在青石板上,咱的税银就装在官银里,这不是咱盼了多少年的公道吗?"背二哥们的扁担齐刷刷砸向石板,响声震得江面上的雾都散了几分。
  
  赵猛举起官银,底部的背二哥浮雕棱角分明:"这银锭重五十两,戥子校过九次,多一钱工匠挨二十军棍,少一钱我赵猛跪石板!"他指向江心的官盐船,"往后你们扛的盐,每袋都盖着火漆印,卖的钱都写进黄册,苏府的贼船敢靠近,老子的火绳枪就招呼——咱还能让他们像以前那样把咱的盐变成他们的银吗?"
  
  虎娃摸着木台柱上的刻字"黄册凿石,火漆封江",抬头看见宝轮寺的钟声惊飞寒鸦。江面上,运税银的官船正劈开波浪,船尾漂着几片被火漆染红的碎纸——那是苏府的假账,在晨阳光下渐渐沉底,如同他们的谎言,终将被嘉陵江的流水冲得干干净净。
  
  当第一缕阳光爬上石堡坎,王老汉蹲在地上,用碎银在石板上画着田界。他的断指在石面拖出歪斜的线,却比任何界尺都挺直。远处梯田里,几个汉子抬着刻好的界石走过,新凿的"税"字闪着光,就像老周锅里新结的盐晶,亮堂堂的,照得见人心。
  
  赵猛望着盐场,老周的木勺还在搅锅,白色的盐晶在晨光里蹦跳。他知道,当火漆封册的脆响与江涛合鸣,新政的根须已扎进青石板下,扎进每个百姓心里。这根须会慢慢生长,长出井盐般雪白的公正,长出梯田般层叠的希望,长出让每个背二哥挺直腰杆的底气——就像老周腕间的红绳,拴住的不只是断齿,更是咱百姓自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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