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铁线缠印
第34章 铁线缠印 (第1/2页)陈三斤把枣木印塞进怀里时,指尖的枣木钉突然烫得像火炭,烫得他指尖发麻,差点脱手。钉身渗出的黑血顺着指缝往下淌,黏稠得像化开的墨,在衣襟上晕开个扭曲的“苏”字,笔画歪歪扭扭,看着格外刺目。
他盯着镇灵石,石面下的光膜暗得只剩层薄影,像蒙了层灰的玻璃,可膜底传来的“咚咚”声却越来越清,像有人在用指甲刮石面,一下下挠在人心上,说不出的难受。
噬生爪的银锁突然勒紧,铁链深深嵌进肉里,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低头看时,锁缝里的红光正缠着那缕黑血打转,像两条缠斗的蛇。爪心浮现出半张脸——是那披铁壳的影子,正咧着嘴笑,嘴角的血珠滴在块枣木钉上,钉身赫然刻着“三斤”两个字,笔画深浅不一,像是仓促间刻下的。
镇魂铃在袖管里轻轻抖,震得手腕发麻。铃芯透出点蓝光,微弱却执着,像蓝布衫身影化的那缕烟在动。
他按住铃身,听见细碎的响动,像有人在用指甲刮铃内壁,刮一下,石下的“咚咚”声就快一分,仿佛在刻意呼应。
白阿绣扶着钟九歌往回走,经过镇灵石时,突然指着石边的铁线惊呼:“它们在往缝里钻!”
那些原本绷直的铁线正像蛇一样扭曲,灵活得吓人,尖端刺破石面的薄霜,钻进合拢的石缝里。钻进去的地方立刻渗出铁锈色的水,水顺着石面往下流,在地上聚成小小的水洼,洼里浮出无数细小的铃形图案——和封魂印的纹路一模一样,只是小了许多。
一个铁线钻得最深的地方,石面突然鼓起个小包,像长了个瘤子。包上的纹路裂开,露出里面银白色的“筋”,筋上缠着的魄丝正在被铁线一点点抽走,发出“滋滋”的响声,像烤肉串时的动静,只是闻不到香味,只有股铁锈味。
陈三斤举起镇魂铃靠近石缝,铃身刚碰到石面,石下的“咚咚”声就猛地一顿,像是被噎了一下,紧接着变得更急,力道也重了,像在发怒。
他听见印纹里传来模糊的嘶吼,是那披铁壳的影子在挣扎,光膜被震得剧烈起伏,像水面被扔进了石子。
石缝边缘的石面开始簌簌掉渣,露出底下青黑色的“石骨”,骨上的纹路正在被铁线染成铁锈色,一点点侵蚀着原本的纹路。
钟九歌靠在白阿绣怀里,右眼虽然看不见,脸却朝着石缝的方向,他能“摸”到印纹的变化:“铁线在‘啃’印边的锁魂纹……它们想把印纹变成铁牛的纹路,这样封魂印就没用了。
”他掏出最后一点纸灰,小心翼翼地撒在石缝边缘,纸灰刚落下就被铁线卷住,瞬间烧成了黑屑——铁线的力量比之前更强了,连带着纸灰里的魄丝都被吞噬得干干净净。
陈三斤攥着那半截枣木钉,烫意顺着胳膊往心口爬,像有条小火蛇在血管里钻。钉身的红布被汗水浸开,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刻痕——不是字,是无数个tiny的铃形图案,小得几乎看不清,每个图案里都嵌着一丝魄丝,像被钉住的魂,动弹不得。
他突然想起母亲的记忆碎片:母亲坐在油灯下,头发垂在脸前,用锥子在枣木钉上刻痕,动作专注。
父亲的魂影站在她身后,声音温和却带着严肃:“这钉要钉三魂,一钉天魂镇凶性,二钉地魂锁形体,三钉人魂留神智……少了一钉,都镇不住它。
”碎片里,父亲的手腕上,也有块枣花形的胎记,和自己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白阿绣蹲在石缝边,用树枝扒开地上的铁锈色水洼,水洼底沉着片细小的铜屑,屑上的纹路和镇魂铃的铜纹完全吻合,连那个小小的缺口都一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