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舱底的地钉
第37章 舱底的地钉 (第1/2页)陈三斤踩着玉佩让出的路往河边冲,脚踝被铁线勒出的血痕正慢慢变黑,像有无数细小的铁屑往肉里钻,又痒又疼。
影子已经钻进沉船的舱门,舱门“吱呀”一声合上,合到一半却被什么东西卡住了,露出道窄窄的缝,缝里透出橙红色的光——和地钉石缝里的光一模一样,带着股灼热的气息。
白阿绣扶着钟九歌跟在后面,两人脚步踉跄。钟九歌的右眼能睁开些了,露出里面浑浊的红光,死死盯着沉船的铁网:“网眼在……往回收,它在给影子让道,不想拦住它。
”他的手指向那些跪拜的镇民,镇民们的后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铁化,皮肤下浮出清晰的铁线纹路,纵横交错,像要变成新的铁网,将沉船团团围住。
镇魂铃在陈三斤掌心剧烈震动,铃芯的蓝光与舱门缝里的橙红光对撞,发出“滋啦”的响声,像两种力量在角力。
他突然想起噬生爪的银锁还连着黑雾,低头看时,锁缝里的红光正顺着黑雾往沉船方向爬,速度越来越快,爬过的地方,地上的铁线都蜷成了团,像被烫到的虫子——那是父亲魂影的气息在开路,为他扫清障碍。
陈三斤冲到铁网前,网眼果然在收缩,之前能容影子钻进的缝,现在只剩巴掌宽,刚好能塞进一只手。
他举镇魂铃狠狠砸向网眼,铃身与铁线碰撞,发出“哐当”的脆响,网眼被砸开寸许,却立刻有新的铁线从周围缠上来,勒得铃身咯咯作响,像是要把铃身勒断。
白阿绣突然从布包里掏出把枣木刀,刀身不算长,却很厚实,是她从镇西老木匠家翻出来的,刀身上用朱砂刻着“破铁”二字,字迹有些模糊。她把刀塞给陈三斤,语气急促:“这刀浸过三年枣木汁,能割铁线,快用!
”刀刚碰到铁网,网眼的铁线就像被烫到般缩回,露出的缝隙里飘出浓郁的铁锈味,还夹杂着一丝枣木的清香——那是地钉的味道,地钉肯定就在舱底。
跪拜的镇民突然齐刷刷地站起来,动作僵硬,像提线木偶,然后缓缓转身,面对着陈三斤。他们的眼睛已经全黑了,没有一丝眼白,嘴里不断吐出细细的铁线,线的另一端连在铁网上,像无数根丝线,将他们与铁网连为一体。
最前面的船夫张开嘴,更多的铁线从他喉咙里涌出来,像条黑色的蛇,灵活地缠向陈三斤的脖子,嘴里发出含混的声音:“别拦……地钉要归位了……拦也拦不住……”
陈三斤挥起枣木刀,斩断铁线,断口处喷出黑色的黏液,腥臭难闻。黏液溅在船夫脸上,船夫的脸瞬间鼓起个大包,包很快裂开,露出里面尖利的铁牛牙——他们正在彻底变成铁牛的“喉舌”,失去了自己的意识。钟九歌突然抓起一把地上的铁屑,用力撒向镇民:“用你的血……他们怕血亲的气!这是最后的办法!
”陈三斤立刻咬破噬生爪,血珠滴在铁屑上,铁屑瞬间炸开红光,镇民们像是被刺痛般,果然齐齐后退了半步,暂时停下了攻击。
陈三斤趁机从网眼钻进沉船,舱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和枣木混合的怪味,呛得人鼻子发酸。影子正背对着他蹲在舱底,手里举着根半尺长的东西,橙红色的光就是从那东西上发出来的——是地钉,钉身缠着的红布已经发黑发硬,布上的血迹斑斑点点,与父亲记忆碎片里手臂上的伤口位置完全重合,分毫不差。
舱壁上挂着些破旧的衣物,大多已经腐烂,其中一件蓝布衫相对完好,袖口绣着半朵铃花,花纹精致,和母亲那件蓝布衫上的铃花能完美拼上,显然是一对。
布衫的口袋里露出半截纸,纸上的字迹被水泡得模糊不清,勉强能看清“地钉镇怒,需以……”后面的字被虫蛀了,只剩下个模糊的“枣”字,让人猜不透后面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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