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玫瑰窗下的秘密

第五章：玫瑰窗下的秘密 (第2/2页)

“不，“艾德琳突然阻止他，“看这里！“她指向晶体板底部的一行小字：“'知识属于全人类，唯时机成熟方可开启'。“
　　
　　又一记重击，石门已经摇摇欲坠。艾德琳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她将手放在晶体板上，吊坠的光芒通过她的手指流入板中。奇迹发生了，晶体板上的信息开始流动重组，如同活物般流入吊坠！
　　
　　“它在记录信息！“卢卡斯惊呼。
　　
　　最后一击，石门轰然倒塌。红衣主教雷纳尔带着十几个武装人员冲了进来。
　　
　　“抓住他们！“他怒吼，眼中闪烁着狂热的火光，“尤其是那个吊坠！“
　　
　　艾德琳迅速取回吊坠，晶体板已经变得空白透明。卢卡斯拔出短剑，挡在她前面：“找机会就跑！通道在祭坛后面！“
　　
　　真理之眼的人一拥而上。卢卡斯英勇抵抗，但寡不敌众，很快被逼到角落。一个守卫的剑划过他的大腿，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裤子。
　　
　　“卢卡斯！“艾德琳尖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想起了通道中创造的光影幻象。举起吊坠，她让它捕捉祭坛上残留的彩色月光。吊坠再次变成小型太阳，光芒在石室墙壁上投射出无数晃动的光斑。
　　
　　“放下武器！“雷纳尔主教怒吼，却被突如其来的强光晃得睁不开眼。
　　
　　艾德琳趁机扶起卢卡斯，拖着他向祭坛后的通道移动。就在他们即将逃脱时，雷纳尔突然冲破光幕，一剑刺向艾德琳后背！
　　
　　卢卡斯猛地推开她，自己却被剑锋划过胸膛。他踉跄了一下，仍坚持战斗，为艾德琳争取时间。鲜血从他嘴角溢出，但他嘴角却挂着一丝微笑。
　　
　　“走！“他吼道，“完成你的使命，光之守护者！“
　　
　　艾德琳犹豫了一瞬，突然抓起祭坛旁的一个铜制仪器——某种古老的光学设备——狠狠砸向棱镜装置。水晶棱镜碎裂，无数碎片如雨般落下，反射的光芒在石室中制造出令人眩晕的效果。
　　
　　她趁机拖着卢卡斯冲进通道。身后，雷纳尔的怒吼和守卫的惊叫混成一片。通道开始震动，碎石从顶部掉落——棱镜的破坏似乎触发了某种机关，整个地下结构开始不稳定。
　　
　　“坚持住，“艾德琳气喘吁吁地支撑着卢卡斯，“玛尔戈说过这些通道四通八达...“
　　
　　卢卡斯脸色苍白，鲜血不断从胸口和大腿的伤口涌出：“艾德琳，你自己走，我拖住他们。“
　　
　　“闭嘴，骑士先生，“艾德琳咬牙道，泪水模糊了视线，“你以为我会丢下你吗？“
　　
　　通道在前方分岔，艾德琳让吊坠指引方向——左边通道的吊坠变得更热。他们跌跌撞撞地前进，身后的追兵声越来越近。转过一个拐角，艾德琳发现一扇隐蔽的小门，通向一个堆满古老器械的小室。
　　
　　她将卢卡斯拖进去，用尽全力推倒一个沉重的柜子挡住门。黑暗中，卢卡斯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别睡，“艾德琳拍打他的脸，摸索着撕下自己的衬裙布料为他包扎，“看着我，卢卡斯·德·圣克莱尔！这是命令！“
　　
　　卢卡斯虚弱地笑了：“什么时候你成了我的指挥官了？小姐。“
　　
　　艾德琳找到墙上的火把架，用随身携带的打火石点燃。昏暗的光线下，卢卡斯的伤口触目惊心。她咬紧牙关，用能找到的最干净的布料为他止血。
　　
　　“为什么救我？“卢卡斯喘息着问，“那晶体板比我的命重要得多。“
　　
　　艾德琳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包扎：“因为......“她的声音哽咽，“因为没有你，这些知识对我毫无意义。“
　　
　　卢卡斯抬起颤抖的手，轻触她的脸颊，拭去一滴泪水。他的指尖冰凉，但触碰却如火般灼热。
　　
　　“艾德琳，“他低语，“你知道圣殿骑士不能结婚。但我的家族......已经自由很久了。“
　　
　　艾德琳俯身，额头抵着他的：“别说了，保存体力。我们会逃出去的，我发誓。“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艾德琳屏住呼吸，祈祷这个小室足够隐蔽。吊坠在她胸前微微发亮，似乎在回应她的恐惧。
　　
　　卢卡斯突然抓住她的手：“你的吊坠，它在记录那些知识，这意味着......“
　　
　　“我是最后一个光之守护者，“艾德琳点点头，“是的，我想是的。“
　　
　　卢卡斯艰难地从脖子上取下一条细链，上面挂着一枚古老的戒指——金雀花环绕着一把剑。“圣殿骑士团长的印戒，传了十几代，现在它是你的了。“
　　
　　艾德琳想要拒绝，但卢卡斯坚持将链子套在她脖子上，与吊坠并列。“知识需要守护者，也需要战士。“他咳嗽着，嘴角又溢出一丝鲜血，“你两者都是。“
　　
　　外面的声音渐渐远去，但艾德琳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喘息。她检查了卢卡斯的包扎，血暂时止住了，但如果不尽快得到妥善治疗......
　　
　　“听着，“她握住卢卡斯的手，“我们需要离开巴黎。玛尔戈提到过南方的守护者网络——普罗旺斯、图卢兹，甚至西班牙。我们可以——“
　　
　　一阵剧烈的震动打断了她的计划。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通道顶部落下更多碎石。
　　
　　“他们在炸毁通道！“卢卡斯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阻止我们带知识离开。“
　　
　　艾德琳扶起他，两人跌跌撞撞地向小室深处探索。幸运的是，后面还有一条狭窄的逃生通道，似乎是当年建造者预留的。
　　
　　爬行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他们终于看到一个铁栅栏，外面是塞纳河的支流。夜风夹杂着水汽扑面而来，艾德琳深深吸气，用最后的力气撬开生锈的栅栏。
　　
　　河岸空无一人，远处圣母院的尖顶在月光下肃穆庄严。
　　
　　“我们去哪儿？“卢卡斯虚弱地问，靠在她肩上。
　　
　　艾德琳望向南方的星空，吊坠在她胸前温暖如初：“南方，去找其他守护者。这只是一个开始，卢卡斯。真理就像光，一旦释放，就再无法被囚禁。“
　　
　　她扶着他走向河边一艘无人的小船，巴黎的灯火在身后渐行渐远。
　　
　　小船顺流而下，艾德琳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两件信物——荆棘鸟吊坠与金雀花戒指，艺术与使命，过去与未来。月光在水面上铺就一条银色的道路，指引他们航向未知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