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四冲规则:判官念了三小时
第十六章:四冲规则:判官念了三小时 (第2/2页)判官念到兴头上,把算盘拿出来,噼里啪啦拨了起来:“现在算牌数!四副牌,每副54张,共216张!四人分,每人54张——不对,54乘4是216,正好分完!”他得意地敲了敲算盘,“上次斗地主分错牌是意外,这次绝对没错!”
“54张?”王二麻瞪大了眼,“手里攥54张牌?那不得像抱个刺猬似的?”
“可以摆成扇形!”判官比划着,“或者用牌架——孟婆都给你准备好了。”
众人扭头看孟婆,只见她从布包里掏出个粗瓷碗,碗沿还缺了个口:“我寻思着用这当牌架,把牌插碗里,省得掉。”碗底还沾着点汤渍,估计是早上盛汤用的。
“这碗漏汤不?”王二麻问。
“不漏!”孟婆拍了拍碗,“昨天特意补了的——用糯米浆粘的。”
老周凑过去看了看碗,小声说:“要是牌太多,我……我可以帮着拿几张。”他想着多拿几张,就能少记几张,省得记不住。
判官又翻出一张画满“×”和“√”的纸:“还有禁忌!不许藏牌——”他瞪了阎罗王一眼,“不许代拿牌——”又瞪了老周一眼,“不许作诗耽误时间——”最后瞪了小李一眼。
小李赶紧把树枝扔了:“我不做了!听规则!”
“还有!”判官清了清嗓子,声音拔高了些,“连牌必须五张起!少一张都不行!上次阿香出‘3-7’四张,被我罚了洗牌——”
“阿香?就是那个厨鬼?”王二麻问。
“可不是嘛!”判官撇撇嘴,“她出牌总喊‘炒个连牌’,把3-7叫‘炒青菜’,把8-12叫‘炖排骨’,输了就拿白菜砸桌子,上次差点把我算盘砸坏了。”
正说着,就听远处传来“哐当”一声,像是菜锅掉地上了。孟婆探头瞧了瞧:“准是阿香在厨房做饭呢——她今早说要给牌场的小鬼做‘白菜炒瓜子’。”
判官没理会,继续念规则:“炸弹大小排序:大炸管中炸,中炸管小炸,小炸管……”他突然卡了壳,翻了翻草稿,“哦对,小炸管连牌!但‘至尊连牌’除外——至尊连牌能抵任意连牌,炸弹也管不了!”
“至尊连牌?”王二麻想起入门券上画的牌,“那是啥样的?”
“金箔做的!上面画着彼岸花!”判官比划着,“全地府就一张,半决赛才能用——上次丢了,找了三天才在阿香的锅里找到,上面还沾着白菜叶。”
“锅里?”小白眼睛瞪得溜圆,“阿香把牌煮了?”
“可不是嘛!”判官叹气,“她说看着像菜叶子,就扔锅里了,最后捞出来还问能不能炒着吃。”
太阳慢慢往西斜,影子被拉得老长。判官念得嗓子都哑了,草稿念完了三摞,地上的算盘珠掉了两颗,老周靠在石头上快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布兜),小李偷偷在草稿背面写了首“规则长歌”,小白把捡的瓜子摆成了“四冲”两个字。
王二麻听得眼皮打架,孟婆给他递了块薄荷糖:“撑住,快完了。”
判官拿起最后一张草稿,清了清嗓子:“最后一条!若牌桌因连牌飘起,需在落地前出完牌,否则算输——上次老赵的牌桌飘到奈何桥,他吓得牌都掉了,直接弃权了。”
念完,他“啪”地合上草稿,得意地看着众人:“咋样?都听懂了?”
老周迷迷糊糊地抬头:“听懂了……就是不能攒炸弹?”
“能攒!”判官急了,“该攒得攒!”
小李举着“规则长歌”念:“四副牌,分两队,连牌五张不能少,炸弹要分大小炸,至尊连牌能顶用……哎,后面忘了。”
小白举手:“我懂了!出连牌能让桌子飘,下次我试试出个‘十连牌’,看能不能飘到望乡台!”
阎罗王摸着下巴:“本王听懂了——下次跟土地公打,就用大炸炸他!”
判官转向王二麻:“你呢?听懂了?”
王二麻嚼着薄荷糖,琢磨了半天,总结道:“说白了,就是四副牌瞎打呗?记不住就瞎蒙,队友坑就哄着,炸不过就认栽,桌子飘了就抓紧桌子——”
“你这叫啥总结!”判官气得脸都红了,三副老花镜滑到了鼻子上,“我念了三小时!你就总结出个‘瞎打’?”
“不然呢?”王二麻挑眉,“你念了半天,不就是让四人组队,出连牌出炸弹,别藏牌别耍赖?”
“还有进贡!还有拖拉机!还有至尊连牌!”判官急得跳脚,指着草稿上的字,“这些都重要!”
“重要归重要,记不住啊。”王二麻摊手,“我这脑子,记小区斗地主规则都费劲,哪能记这么多?”
判官看着他,又看看睡得点头的老周,看看写打油诗的小李,看看摆瓜子的小白,再想想自己念了三小时的口干舌燥,一口气没上来,捂着胸口往后倒——
“判官!”孟婆赶紧扶住他,往他嘴里塞了颗薄荷糖。
判官嚼着糖,瞪着王二麻,气呼呼地说:“你……你这是对规则的不尊重!”
“我尊重啊。”王二麻递给他碗汤,“但我这岁数,就得用土法记——比如把连牌叫‘串糖葫芦’,炸弹叫‘过年放鞭炮’,拖拉机叫‘拉货的车’,这样不就好记了?”
“串糖葫芦?”小李眼睛一亮,“这个好!我编首诗:连牌好比糖葫芦,3到7串一串,少了一颗串不成,多了一颗甜滋滋。”
“过年放鞭炮!”小白也喊,“炸弹一响,噼里啪啦,对手牌掉,我们赢啦!”
老周也醒了,点头道:“拉货的车……这个好,对牌连着出,就像车拉货。”
判官看着众人七嘴八舌地给规则起“外号”,气得说不出话,最后“哼”了一声,背起布包就走:“我不管了!你们爱咋记咋记!输了别找我!”走了两步又回头,“明天开始练牌!迟到的罚洗牌!”
“知道啦!”王二麻挥挥手。
判官走后,老周摸着布兜问:“明天练牌……要带筹码不?”
“带!”王二麻把入门券折起来塞兜里,“赢了算你的,输了算阎罗王的。”
阎罗王刚喝完汤,闻言跳起来:“凭啥算我的?本王没输!”
“你上次还欠我瓜子钱呢。”王二麻挑眉,“抵了。”
小李把“规则长歌”塞给孟婆:“孟婆姐,你帮我收着,明天念给麻爷听。”
小白把瓜子收进兜里:“我去叫小黑,明天让他帮着洗牌——上次洗成疙瘩,这次我学聪明了,先把牌泡在汤里软乎软乎。”
孟婆笑着把毛线衣收起来:“我去给你们做‘记牌糕’——用南瓜做的,吃了能多记两张牌。”
夕阳把城隍庙的影子拉得老长,王二麻摸出那张彼岸花纸的入门券,对着最后一点阳光看——纸背面不知啥时候被小李画了个小像,是个老头举着牌,旁边写着“麻爷四冲必胜”。他笑了笑,把券塞回兜里,跟着众人往牌场走:“走!明天让判官瞧瞧,野路子也能打好四冲!”
老周跟在后面,小声嘀咕:“要是输了……能不能少扣点筹码?”
“扣完了我借你。”王二麻拍了拍他的肩。
老周赶紧摇头:“不借!借了要还的。”
小李在旁边作诗:“老周攥钱像攥命,借他一文能记仨月,麻爷要借他筹码,他能当场把牌扔——”
老周急了,追着小李打,小白小黑跟着起哄,阎罗王在后面喊“别跑!本王也要玩!”,孟婆端着汤碗笑,桂花的香味飘了一路。
只有判官的布包落在石头上,草稿被风吹得哗啦啦响,上面“四冲规则初编”的字样,在夕阳下晃得格外显眼——谁也没瞧见,草稿最后一页写着“若王二麻用野路子赢了,就把规则改改,加一条‘瞎蒙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