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供销社
第8章 供销社 (第1/2页)天还没亮透,林砚就被冻醒了。
灶膛里的火早就熄了,寒气顺着墙缝往骨头里钻,她摸了摸身边的消防斧,金属柄冷得像冰。
苏野靠在门板上打盹,手里的钢筋攥得死紧,肩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睫毛上还沾着点灰,即便闭着眼,手指也会无意识地摩挲钢筋的锈迹。
“醒了就收拾东西。”苏野突然睁眼,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火把在墙角,撬棍磨好了,垫垫肚子就走。”
林砚起身时,膝盖咯吱响了一声。
连续几天的奔波让关节发僵,她揉着膝盖往灶房走,陶罐里还剩小半锅野菜汤,是昨晚特意留的,表面结了层薄皮。
“先喝点热的再动身。”她往灶膛里添柴,火星子簌簌溅落,燎得脸颊发紧,“铁犁要是太重,就拆了零件带回来。”
“不用。”苏野蹲在地上检查铁链,指尖划过链节的锈迹,“昨晚加固的接口没松,等回来再缠两道铁丝。”
她扫了眼东边的菜地,帆布被夜风吹得掀了个角,露出底下的芽尖,嫩得能掐出水,“这土豆长得是快。”
两人喝着汤,雾气从门缝钻进来,带着股潮湿的铁锈味。
苏野突然放下碗,侧耳听了听:“外面有动静,像是……马蹄声?”
林砚走到后窗,撩开破纸往外看,晨光里隐约有个黑影在雾中移动,四蹄踏在碎石地上的声音越来越近,笃笃的,像敲小鼓。
【检测到活体动物信号(马×1),无病毒感染迹象,正向农舍移动。】面板提示让她松了口气。
“是匹黑马。”苏野也凑过来看,手里的钢筋又握紧了些,“没拴缰绳,像是从哪个据点跑出来的。”
黑马在篱笆外停下,甩了甩头上的雾水,马鞍上挂着个皮袋。
林砚和苏野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这马太蹊跷了。
“我去看看。”苏野抓起钢筋,脚步轻得像猫,“你守着门。”
她刚翻出篱笆,黑马突然扬起前蹄嘶鸣。
苏野定住脚步,却见那马只是焦躁地刨蹄子。皮袋从马鞍上滑下来,滚出个油纸包。
林砚的心跳漏了一拍:【检测到食物信号(油纸包内含压缩饼干×5),无异常成分。】
“是军用饼干。”苏野捡起油纸包,解开绳子,里面果然是五包未开封的压缩饼干,“还有个铁盒。”
铁盒里装着张泛黄的地图,边角标着几个红点。
“红圈是老城区供销社地窖,写着‘玉米种×30斤’。”苏野把地图递给林砚,指尖沾着铁锈,“这马说不定是从附近据点逃的,供销社可能真有东西。”
两人把马拴在老槐树上,给它喂了把野菜。
“该走了。”苏野扛起撬棍,“趁雾没浓起来。”
穿过两条街时,雾气稠得化不开。
苏野走在前面,用钢筋敲了敲一栋塌房,“这里面是空的。”
走到那片塌砖房时,苏野突然停住脚:“有新鲜脚印,军靴底的,往供销社去了。”
她蹲下身摸了摸,“至少三人。”
林砚的目光扫过破窗,面板弹出:【检测到微弱生命信号,位于二楼(1人),呼吸缓慢,疑似受伤。】
“楼上有人。”她拽着苏野躲到断墙。
苏野举着钢筋往楼梯口挪,砖楼梯朽得咯吱响。
林砚握紧消防斧,手心全是汗——这离供销社只有百米,任何动静都可能引来看门狗。
二楼传来闷响,像有人摔下来。
苏野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片刻后扶着个穿军装的男人走下来。
男人脸色惨白,右腿扭曲着,裤腿浸满血:“被自己人推下来的,他们抢了物资往北边跑了,说要投靠‘刀疤脸’。”
“我叫张峰,以前守仓库的。”他喘着气,从靴子里摸出把短刀,“你们要去供销社?地窖有玉米种,但被他们锁死了,钥匙扔井里了。”
苏野挑眉:“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供销社?”
“看你们的路线猜的。”张峰咳了两声,“地窖里还有台柴油发电机,能启动的话,据点防御能强不少——你们带了铁链和撬棍,总不至于睡露天吧?”
林砚的指尖在面板上划过,张峰的生命信号在减弱。
“你的腿伤得重。”她摸出半瓶碘伏,“不处理会感染。”
张峰摆了摆手:“别浪费药。发电机在窖最里面,用油布盖着,油箱可能有沉淀,启动前得放底油。”
他从怀里摸出把生锈的钥匙,“这是仓库后门的,能绕到地窖侧面,不用砸锁。”
他把钥匙塞进林砚手里,指节发白,“要是能活下来,去北边采石场看看,我妹妹在那等我,求你们了。”
林砚握紧钥匙,把仅剩的纱布递过去:“我们会去的。”
张峰掏出个油纸包:“这是我藏的饼干。”他推了苏野一把,“快走,雾浓了麻烦,别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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