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石破惊天
第二章 石破惊天 (第2/2页)当他看到“史书”中,赫然记载着他心爱的女人,他的妻子武姮,在他去世七年后,竟然废掉了他们的两个儿子——李显和李旦,败坏纲常,以女身登上了皇帝的宝座,并改国号为周时…
李治脑袋“嗡”地涨得老大,只觉得,脑仁里有无数只马蜂不停地乱飞,史书中,关于武姮称帝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让他感到石破惊天。他不予置信地拼命地摇着头,嘴里絮絮地念着,不,不是这样的。朕的曦月不是这种女人!这一定又是那些腐儒编造的!”
嘴里念叨着,武姮温婉贤惠的样子,立即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做了皇后的武姮,更显得端庄大方,举止恬美优雅又不失活泼。尤其能够顾全大局,曦月比起他的母亲长孙皇后,真是有过之无不及。
他的曦月从不干预朝政,对于权力,更毫无兴趣可言。她将所有的心思用在为他搭理后宫,管理妃嫔,教育子女和抑制外戚上。
每每她望着自己时,总是一脸的含情脉脉,眼中倒映出从心里浮出的爱意浓得化不开。那娇滴滴,温婉贤惠的话语,至今犹在耳畔。
九郎,不扫一屋,何以扫天下?九郎既要妾做这大唐的皇后,你的妻子,后宫就是陛下的房屋,妾愿做打扫房屋的人,为九郎时刻扫尽屋子里的灰尘。这样,九郎挥鞭扫天下之时将无后顾之忧!
回忆的闸门被慢慢地合拢,李治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揣度着,难道她过去的贤惠顺从,温柔娇弱都是假的,都是在朕面前演戏?或者说,她变了?变得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夺取大唐的神器,监守自盗…
随着这个思路往下想,李治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这个女人的称帝,就是蓄谋已久的!朕活着,她自然不敢越雷池一步。装得就像自古以来最贤德的皇后一般,让朕觉得她是个好女人。几十年了,她可真不嫌装得累得慌。是啊,都能称帝的女人,何事做不出来,忍耐不得?朕当初想要称帝时,不也忍耐了很多年吗?她忍耐力真是不同凡响!就等着朕死了,没有人再压在她头上了,她便可动手了!
将皇帝软禁起来,给她当谋朝篡位的招牌。美其名曰,废掉昏君是为了江山社稷!呸,分明就是司马昭之心!王莽董卓之辈!屠杀大唐宗室,杀他留给他后代的名将,借用西方佛教,篡位自立!
哼,一定就是这样!
越这么想着,李治心里越是窝火儿,恨意如潮般涌起。
口中的两排牙被他咬的咯咯作响,盯着“史书”的凤眸精光毕露。数十年来,朕将她放在心尖上疼着,宠着,又有哪点儿对不起她,引得她这么痛恨朕?这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东西,她根本就不爱朕,心里没有朕,她恨不得朕遗臭万年,真是可恶至极!
无意间,他瞥见了被他混乱扔在地上,因他的龙颜震怒而遭殃的“史册”一页纸上触目惊心地写着“张氏兄弟,祸乱宫闱”八个字。
他不知“张氏兄弟”到底何人,又是如何能祸乱宫闱的。
刨根问底的性格,促使他弯腰,捡起那几页散落,却次序未乱的纸张。顿然,令他感到窒息的事,无情地摆在了他眼前。
这女人不但在政治上,让他蒙受了不白之冤。居然像秦始皇嬴政之母赵姬那般寡廉鲜耻,在后宫肆无忌惮地包养男宠!
看到这些,李治真恨不得自己是个睁眼的瞎子,完全看不到这些让他羞恼气愤,恶心至极的文字。他双眸喷发着难以遏制的怒火,咬牙切齿,脚底下满腔羞愤地,踢踏着被掀翻在地乱七八糟的书籍。
对于汉武帝临死时,处决太子的母亲钩弋夫人之举,李治是十分赞赏的。曾说,武帝处置钩弋夫人,英明就英明在未雨绸缪上了!一则可防御子少母壮,太后擅权外戚当道;再则可防钩弋夫人年轻守寡,不甘寂寞祸乱宫闱给去世的皇帝抹黑。而朕的曦月,却没有这顾虑!
然,现实,却狠狠得抽了他一记耳光,打得他猝不及防,两眼冒金星。哼,五六十的老妪,年老色衰竟还这般不甘寂寞!竟包养面首,祸乱宫闱,与这些油头粉面的野男人打情骂俏,她还要脸不要!
这无耻的贱人,她荒淫享乐之时,可曾想过朕不曾!
她一定早就将朕忘了!若知她会如此,就该让她死在朕的前面!
越想,李治心里的那股磅礴的仇恨之火,愈发不可抑止地燃烧着。他扔掉那几张令他痛恨不已的书页,前胸剧烈起伏着,气喘吁吁地坐在御榻上。他心里暗骂道:“武姮,你若敢来这里找朕,朕定要你偿还所有的一切!你就等着朕罩着你,罩着你不被鞭尸,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