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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长烟落日孤城闭(六)

第四十七章长烟落日孤城闭(六) (第2/2页)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牙:“早就听说咱骑兵营弟兄们都是好样的!今儿个咱不喝寡水,来点开春的烈酒!”
  
  转身掀开锅盖,一股浓烈的酒香瞬间漫开来。
  
  酒液是浑浊的黄色,在铁锅里翻滚着,气泡碎在水面,溅起的酒星子落在雪地上,滋滋地冒白烟。
  
  “杨将军客气了。”
  
  “走着,还有酒喝。”
  
  “都来上一碗。”
  
  杨震大手一提铁锅边沿把手,抄起旁边的粗瓷碗,给满满舀上,递到众人面前,“这酒是本将自己藏着的,还打算过年时喝,今儿个就当给弟兄们壮胆!”
  
  接过来,碗沿烫得灼手,仰头灌上一大口,烈酒滑过喉咙,像火烧似的一路燎到肚子里,没多久就从骨头缝里冒出热来。
  
  “痛快!”
  
  汉子早就抢过一碗,喝得直咂嘴,“比城里那掺水的米酒带劲多了!”
  
  众人纷纷找地方坐下,有的靠在箭楼根,干脆坐在雪地上。骑兵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不少人李骁都有点印象,那天大致都见过。
  
  此刻他们脸上的血污已经擦净,但眉骨、颧骨上的伤疤还在,在火光下明明暗暗。
  
  “杨将军,”一人喝得脸颊通红,举着碗嚷嚷,“你放话说金人换防的虚实都摸透了?可得给咱透个底,别让咱一头撞进金狗窝里!”
  
  杨震哈哈大笑,也找了块石头坐下,酒碗往地上一墩:“放心!南营那拨金狗,是奚人降兵,看着凶,其实怂得很!每日换防时要吹三遍角,这时候他们的游骑离得最远。”
  
  他用手指在地上画了个圈,“咱就从这儿冲,穿过两道壕沟,那边的鹿砦我让人偷偷拆了个口子,保准顺顺当当!”
  
  “将军英明!”众人起哄,“不过光说这些没劲,得来点乐子!咱哥几个说不定明天就见不着太阳了,不得听个笑话乐乐?”
  
  “就是!”
  
  “给咱来段荤的!不然这酒喝着没滋味!”
  
  众人跟着喊,“杨将军给说一个!说得不好,咱可不去了!”
  
  “就是!”人们跟着起哄,断指敲着碗沿,“要是说得不好,咱哥几个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杨震被缠得没法,灌了口酒,抹了把胡子:“行!就说个我早年在汴京听的笑话,你们知道西瓦子里的说书人刘麻子不?那老小子最会编排苏轼的笑话!能把人笑断气!”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捏着嗓子学刘麻子的腔调:“话说苏学士当年去拜访老友,见人家新纳了个小妾,年方十八,长得跟朵花似的,水灵得跟刚摘的桃儿一样,可那老友呢?八十多了,走路都得拄拐!”
  
  一马脸大汉“噗”地喷了口酒:“驴日他娘哎,这能行吗?”
  
  众人都笑起来,嚷嚷:“这老头可不地道!”
  
  “可不是嘛!”
  
  杨震拍着大腿,“苏学士看了,当场就赋诗一首‘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他顿了顿,卖了个关子,见众人都伸长了脖子,才接着念,“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好!”
  
  有点读书底子的当先拍了桌子,“这‘压’字用得绝了!”
  
  “那老东西的头发白得跟梨花似的,小妾嫩得像海棠,那‘压’下去,啧啧!”
  
  “绝个屁!”络腮胡骑兵骂道,“那小娘子得多受罪?十八配八十,这不是糟践人吗?气死俺了!”
  
  “快说快说!那小妾乐意?是我不给这老东西两个大耳巴子吃?打的他地下的老娘都认不出这龟孙来!”
  
  “谁说不是呢!”
  
  杨震眉飞色舞,“听说那小妾是被家里逼的,老爹欠了赌债,把她卖给老头当第八房姨妾。洞房那晚,老头那老骨头都快散架了,喘得跟破风箱似的,折腾到后半夜,连灯都没敢吹,还非要逞能。”
  
  “为啥没吹灯?”
  
  “笨!”旁人拍了他后脑勺一下,“吹了灯黑灯瞎火的,他哪找得着地方?”
  
  众人顿时笑翻了,有拍桌子的,有捶地的,还有笑得直咳嗽的,老兵抹着笑出来的眼泪:“我看那老东西是不行!折腾半宿也是白搭,可惜了那姑娘!给咱多好!”
  
  “就是!”粗狂汉子梗着脖子,酒劲上来了,嗓门也大了,“换了咱哥几个,保管让那姑娘七上八下…”
  
  知道他底细的人当即打趣:“你小子也就敢在这儿吹!真见了那样的姑娘,怕是腿都软了!还七上八下,我们还不知道你那几下?就在那北门窑子中...”
  
  “住嘴,休得污蔑!”粗狂汉子当即上去拼命。
  
  “狗屁,俺说的谁不知道?”那人立马就逃。
  
  杨震故意压低声音,“刘麻子说,那小妾夜里偷偷哭,说还不如嫁个杀猪的,至少有力气。”
  
  “哈哈哈!”众人笑得前仰后合,马小五笑得直捶地:“那老头行不行啊?我看是‘梨花’没力气,‘海棠’受委屈!”
  
  “换了咱哥几个,保管让‘海棠’笑开花!”
  
  杨震也笑,又给众人续上酒:“刘麻子还说,苏学士讲事情时,旁边好友们都笑疯了,有个太学白胡子博士气得直骂‘斯文扫地、成何体统’,结果苏学士还跟他对饮,说‘人生在世,图个乐子,较什么真?’”
  
  “后来才有人说,那白胡子博士还以为苏轼在点他呢,他家里的小妾也是风华正茂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哎,你们说,”有人一脸坏笑,“姓苏的咋知道得这么清楚?是不是偷偷趴在人窗户上听墙根了?”
  
  “肯定是!”旁人拍板,“不然咋连‘鸳鸯被里’都知道?我看他就是想自己上,没捞着机会,才编首诗泄愤!”
  
  “这苏轼我知道啊,文曲星下凡嘛,看着斯文,没想到是这号人!”
  
  “文曲星里的登徒子。”
  
  “这才叫真性情!换了咱,早把那老东西打趴下了!”
  
  众人越说越起劲,骂那老头不是东西,又打趣苏轼不解救人家小娘子,说不定就以身相许了。
  
  甚至有人编起了后续,说那小妾后来跟着个年轻书生跑了,把老头气得吐血;还有人说苏轼后来又去拜访,见那老头拄着拐骂街,当场又续了两句诗。
  
  李骁坐在一旁,听着这群糙汉子的荤笑话,手里的酒水抿着抿着已经空了。
  
  火光映在他们脸上,每个人的眼睛都亮得很,像是忘了城外的金狗,忘了可能赴死的命,看着这群即将去拼命的汉子在这儿插科打诨。酒气混着汗味、血腥味,在寒风里蒸腾,竟生出股说不出的痛快。
  
  “行了行了,”杨震笑着摆手,“再笑下去,金狗都听见了!”他站起身,将碗里的残酒一饮而尽,“弟兄们,这笑话听了,酒也喝了,等会儿咱就给金狗来个措手不及!”
  
  “好!”众人齐刷刷地站起来,甲胄碰撞的脆响混着呐喊,惊飞了箭楼上栖息的鸟雀。
  
  站起来时肚子里的烈酒还在烧。
  
  寒风卷着远处金军营地的刁斗声,风还在刮,但好像没那么冷了。
  
  铁锅里的酒还在咕嘟,白汽腾腾地往上冒,像给这绝望的孤城,笼上了一层暂时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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