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身份转变 [大章求月票!]
第107章 身份转变 [大章求月票!] (第2/2页)是啊,诰命夫人的虚名,京城旧关系那点若有若无的香火情,比起实实在在的庇护,又算得了什么?儿子王三官就是个填不满的窟窿,没了这男人镇着,迟早把家业败光,连累她这诰命也做不安稳。
一个商人做义父,传出去是不好听,可一个能只手遮天、让孤儿寡母安享富贵的商人义父,总好过被那些如狼似虎的族亲、帮闲啃得骨头渣都不剩!
更何况……只要她林氏手段使得妙,用那妇人家的软刀子、水磨工夫,把这男人缠紧了、网牢了……亲儿子是他的义子,她……难道就不能是他心坎儿上的人?这名分、这实惠、这男人……
她!全!都!要!
想到此节,林太太只觉一股滚烫的热气从脚底板直冲顶门心!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住砰砰乱跳的心口,脸上那点残存的羞臊如同潮水般褪得干干净净,重新堆砌起一个端庄得体的诰命笑容,连声音也稳得像块熨帖的绸子:
“大官人所虑……真真是滴水不漏!这才是正经大家子的格局,为三官儿长远计的好章程!一切……便依大官人的意思办。这书信……”她眼波在西门庆脸上轻轻一溜,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亲昵,“妾身稍后便去书房,亲自斟酌词句。”
她顿了顿,终究还是把那点世家女最后的体面拿出来,像撒了层金粉遮掩,声音轻飘飘的:“只是…京中那些门庭,山高水远,人情比纸还薄…妾身这点子微末颜面,加上这书信,能起几分效用…实在不敢夸口。”
西门大官人岂会听不出她话里的酸涩和那点最后的矜持?他哈哈一笑,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太太过谦了!您这三品诰命金印一盖,便是天大的体面!余下的事,您只管放心!”
林太太听了西门庆那“只管放心”的豪言,心尖儿一颤,那股子热意又涌了上来。
她强作镇定,脸上端着诰命的矜持,声音却带上了三分不易察觉的黏腻:“大官人既这般说,这认亲的章程,头一桩便是告慰祖宗。既如此,便请大官人先随妾身去后堂宗祠,给王家先祖上一炷香,禀明此事,也好得祖宗庇佑。”
说罢,她款款起身,腰肢儿一扭全然没了之前走出来见西门大官人时的端庄作风。
已然似风摆嫩柳,便在前头引路。
那裙子原本是宽宽大大的样式,林太太偏生又暗地里将那裙腰,用汗巾子狠命一勒,抓住前面的裙子用力扯紧,这一勒一扯不打紧。那平日里藏在宽大裙幅下的丰隆臀股,登时原形毕露,绷得裙面溜光水滑恍若肌肤一般无比生动。连着那一段丰腴的腰肢,在薄纱下显山露水,随着步履摇曳生姿。随着她刻意放慢的莲步,左摇右让西门庆能看得真切。
西门大官人已是红粉教头一般的人物,那点小动作尽收眼底,嘴角噙着一丝了然于胸的冷笑,也不点破,只慢悠悠跟着。
进了后堂宗祠,一股陈年香烛的肃穆气息扑面而来。林太太走到供案前,指着上面层层迭迭的牌位,声音故意放得又软又糯,眼神却像带了钩子,频频往西门庆脸上瞟:
“大官人请看,”她指着一块最高处的描金大牌位,声音带着刻意的崇敬,身子却微微侧向他,让那丰腴的曲线在昏暗光线下更显诱惑,“这便是妾身夫家先祖,敕封太原节度使、邠阳郡王讳景崇老王爷的尊位。”
她又指向旁边一块稍小的,“这是祖上讳王襄的牌位,官至并州防御使……先祖们皆是忠烈,荫及子孙,才有妾身这点微末诰命。”
接着有指这下一位:“这便是亡夫王赵宣的牌位。”
她每介绍一位,便稍稍侧身,或是抬手虚指,那腰肢便扭出个更动人的弧度,胸脯也微微起伏,眼神里的水光几乎要滴出来,哪里是在祭告先祖,分明是在勾引眼前这活生生的男人!
好容易将几个要紧的牌位介绍完,林太太已是面泛桃花,气息微促。她转过身,对着西门庆,眼波流转,声音带着刻意的喘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邀请:“祖宗在上,已禀告过了。请大官人……上香吧。待上完香,妾身……再请大官人到后头房里细看那几轴先祖画像,也好……也好让三官儿哥日后知晓义父的恩德……”
西门庆依言上前,捻起三炷香,在烛火上点燃,对着牌位拜了三拜,口中念念有词,无非是些“佑护义子王家”的套话。
林太太见他插好香,心中剧烈颤动:“大官人请随我去内室!”正要再开口引他去“后头房里”,却见西门庆笑道:“到这里观看就好,有诸位先贤做个见证,里头你我二人孤男寡女反而不美。”
且说那王三官儿被锁在房里,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想着昨日西门庆那凶神恶煞的架势,还有门外那群泼皮撞门叫骂声音!越想越怕,在屋里踱了一夜的步,眼皮都没合一下。熬到晌午,实在无聊透顶,又心烦意乱,便从袖中摸出两个骰子,蹲在地上,自己跟自己掷着玩,嘴里念念叨叨:“天灵灵地灵灵,保佑我躲过这一劫……”
正丢得无趣,忽听得门外廊下传来一阵细碎急促的脚步声!王三官吓了一大跳,以为是老娘又来训斥,慌忙把骰子往袖子里一拢,跳起来就要往床帐后头躲。
“吱呀”一声,房门却被推开了。
王三官僵在原地,抬眼一看,竟是他母亲林太太走了进来。
这一看,王三官倒是一愣。只见他母亲林太太满面红潮未退,如同抹了上好的胭脂,又似刚喝了半斤烧酒,从额头一直红到那雪白的脖颈根儿。鬓角几缕青丝散乱地黏在汗津津的颊边,裙腰虽束着,却皱巴巴的不甚平整,裙摆上似乎还沾着几点不易察觉的灰印子。她头上那支沉甸甸的赤金点翠凤凰步摇,也歪斜了几分。
虽然她竭力板着脸,端着那三品诰命夫人的威严架子,可王三官看着母亲水汪汪的眼神红肿的唇瓣,只觉得母亲今日格外不同,那气势虽在,却十分的古怪。
林太太被儿子看得心头一跳,脸上更是火烧火燎。她强自镇定,故意重重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那声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哑:“孽障!还傻站着作甚!”
她走到屋子中间,努力挺直腰背,摆出训斥的姿态,可那腰肢深处传来的酸软酥麻,让她站得并不十分稳当。“看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你可知你闯下了泼天大祸?你得罪的那两拨人,一边是开赌局,手段狠辣,逼债能逼得你家破人亡。另一边是那清河县只手遮天的西门大官人!你让王家以后如何,你又如何保住性命?”
王三官从昨日吓到现在,魂都飞了一半,“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带着哭腔道:“娘!娘救我!儿子知错了!再也不敢了!”他磕头如捣蒜,是真怕得肝胆俱裂。
林太太看着儿子这脓包样,虽是气恼,但攀上了大树却心境依然不同。
她才放缓了语气,眼神却有些飘忽,似乎不敢直视儿子那懵懂的目光:“为娘……为娘昨夜忧心如焚,一夜未眠,为你……为你这孽障的事,托尽了人情,想尽了法子……”她说着,下意识地抬手拢了拢有些散乱的鬓发,手指碰到滚烫的脸颊,又是一阵心慌意乱。
“如今,总算……总算寻到了一条活路!”林太太定了定神,声音刻意放得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能救你,也能救咱们王家于水火!”
王三官一听有救,眼睛顿时亮了,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急切地问:“娘!什么法子?快告诉儿子!只要能活命,儿子什么都肯做!”
林太太看着他急切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她微微侧过脸,避开儿子过于热切的目光,声音压得更:
“你随为娘即刻动身,去西门大官人府上。”
王三官一哆嗦:“啊?去……去他家?那不是自投罗网?”
“蠢材!”林太太轻叱一声,随即又放软了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诱导的语气:“不是去请罪,是去……认亲!”
“认亲?”王三官彻底懵了。
林太太转过身,背对着儿子:“为娘已说动西门大官人,他……他愿意收你做螟蛉义子!从今往后,你便拜在他膝下,唤他一声‘爹爹’!有他这尊大佛在,莫说昨日之事一笔勾销,便是日后,谁还敢动你一根汗毛?便是那京城来索命的阎王债,也有人替你挡在前头,替你填平了!”
她说到爹爹二字时,舌尖无意识地打了个滚儿,带着一种奇异的亲昵和熟稔,自己脸上又是一阵热辣辣的,她强压下心头的悸动:
“事不宜迟!你赶紧换身体面衣裳,随为娘去西门府!记住,见了西门大官人,要行大礼,磕响头,真心实意地……叫爹爹!这声‘爹爹’叫好了,你我的前程,王家的前程,就都……稳了!”
王三官听得目瞪口呆,随即被巨大的狂喜淹没!什么认贼作父?什么脸面?哪有自己的小命和日后逍遥快活重要?他只觉得眼前一片金光大道,昨日那点惊吓早抛到九霄云外,只剩下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对那位“西门爹爹”的无限憧憬!
王三官喜得抓耳挠腮,“儿子这就去换衣裳!这就去!”他爬起来,手忙脚乱地就往里间冲,生怕慢了一步,这天大的好事就飞了。
林太太看着儿子欢天喜地的背影,长长吁了口气,理了理依旧不甚整齐的衣襟,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这下…可真是…拴住了…爹爹了!”嘴角,却勾起一抹复杂难明的笑意。可远处王三官传来一声疑惑的高喊,让她又是脚一软:“母亲,怎么祖宗牌坊都倒的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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