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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燕王

6 燕王 (第2/2页)

掌家的二房极其苛待她的用度,放任府上仆从对她的轻慢,三房相较之下宽厚些,却对二房的行为未置可否。
  
  说到底,她只是个外人。
  
  这元府,从来就不是她的家。
  
  但元府如此人品,如何信得过?
  
  元朝露思量之下,宁愿耗费银钱请阿耶故人相助,眼下不需元家人辅佐,日后也不必与他们有半分瓜葛。
  
  元朝露道:“等我好好思虑怎么办,一再给宫中递话,也显得操之过急,归根到底,是我不知陛下是何态度……”
  
  正说着,迎面走到了花门处,便见一妇仆对自己行礼,似在此等待许久。
  
  “姑娘,二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身侧荷衣下意识看向元朝露。
  
  元氏府邸,坐落在洛阳贵地,却仅得狭小一隅,是以府内的布局尤为紧凑。
  
  元朝露跟随在妇仆身后,绕过狭长的小道,便进入元二夫人的屋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小而精致的绣花鸟的落地屏风,室内昏暗,尚未点灯,黑暗如潮水般晃进来。
  
  中年妇人斜靠着檀木凭几上,鸦青缎面罗裙裹着丰腴身形,昏黄光晕中,那双丹凤眼半眯着扫过来,即便隔得远,也能感受到那掂量人的视线。
  
  元朝露欠身行礼,唤了一声“叔母”。
  
  “姑娘今日去哪里了?”妇人慵懒的话语缓缓响起。
  
  元朝露虽入元府,却未被列入府中小姐的排行序列,府邸中人只以一不上不下的“姑娘”相称,连称呼都透着一层疏离,与外人无差。
  
  元朝露如实告知:“侄女今日出门去东市添置了些衣裙首饰,路遇贺兰小姐车驾至洛,便驻足观望了片刻。”
  
  二夫人身侧妇仆道:“可这些日子,姑娘出门是否太勤了些?”
  
  元朝露抬起头,对上妇仆敲打的目光。
  
  “姑娘虽是少时流落在外,规矩礼数上难免疏漏,府上念在姑娘初至,前些日子也未曾严加管束。只是——”
  
  妇仆拉长语调:“元氏诗礼传家,素来讲究守礼,姑娘既然入元府,莫要坏了元府的门风。”
  
  今日召她来,原是为了这般。
  
  元朝露微微一笑:“叔母说得是。”
  
  荷衣本担心她冲撞二夫人,却没想到她这样的恭顺。
  
  如此态度,倒也令上方人意外。
  
  妇仆道:“姑娘既入元府,当守府规。从前荒废闺训暂且不论,今日便以罚跪略施小惩。此后姑娘出入府宅,须经夫人允准。”
  
  “允了,才许出,不允,便只可留在府上。”
  
  妇仆暗暗咬重“允”字。
  
  此世代正是新旧两朝更迭之时,从前战乱频繁,世人皆过得朝不保夕,故而享乐之风靡长,民风极其开放,偏偏元氏两房在二夫人的掌管下保守至极。
  
  元朝露未曾开口应下。
  
  元二夫人兴致恹恹,抚了抚袖摆,已是不耐至极。
  
  妇仆道:“姑娘是不愿?您姊妹二人先后投靠元府,夫人念在往日情分收留,供给衣食住行,已是仁至义尽。可姑娘出身乡野,礼数未通,屡屡冲撞府上人,夫人本想苦心教导,姑娘却觉委屈,不若今夜收拾行囊离府,夫人绝不挽留。”
  
  荷衣闻言,心中怒意翻涌。
  
  元朝露本就是元家血脉,何来“收留”一说?
  
  妇仆道:“实则你阿姊初入府邸,也是如此谨遵夫人教诲的。”
  
  元朝露神色未变,待后半句入耳,方抬眸道:“阿姊也曾这般跪过?”
  
  元二夫人理了理衣袖褶皱,淡淡道:“自然,礼数本该如此。京中权贵云集,倘若因你失礼得罪贵人,连累的可是整个元氏一族,你阿姊可比你明事理得多。”
  
  妇仆嘴角下垂,肃声道:“姑娘可想清楚了?”
  
  要么今日留在元家,按家法受训,日后寄人篱下,便乖乖低下头颅。要么即刻离府,别再以元家女自居,日后两方也再不相干。
  
  前者为了立威收服她,后者,则是为了彻底摆脱累赘。
  
  元二夫人得不到回应,神色渐冷。
  
  仆妇见状,未待元朝露出声,便伸手欲制住她双肩,迫她下跪在地。
  
  元朝露侧身后退,笑道:“陛下才为我阿耶昭雪翻案,叔母就如此撵我出府,世人当真要感慨叔母一句慈良,不欺负孤女无依无靠。”
  
  妇仆闻“陛下”二字,向元二夫人投去询问眼神。
  
  元二夫人蹙眉示意,指尖在案几上轻轻一叩,身后四个粗使婆子立即扑上前来,两人反剪住荷衣双臂将她压跪在地,另两人逼近元朝露身侧。
  
  两方僵持不下。
  
  便在此时,只听得一阵脚步声近,有婢女从屋外走进来,脚步急促异常。
  
  妇仆道:“何事如此匆忙?”
  
  “禀夫人。”婢女下跪气喘吁吁,“是燕王,燕王殿下派人来府邸,已至府门。”
  
  原本以扇摇风的元二夫人,此刻却霍然起身:“燕王府与我们从无交集,今日这是为何……快去,请燕王殿下的人上座。”
  
  小婢起身,迟疑看向元朝露。
  
  “那人说是……与姑娘的婚事有关,请见姑娘一面。”
  
  婚事。
  
  话音不高不低,却刚刚好传遍屋内人耳中。
  
  室内的气氛,一时间,凝滞住了。
  
  元朝露感受到四面的打量,从嬷嬷手中抽出手臂,盈盈行了个礼,“夫人勿怪,朝露先去会客。”
  
  那二人的身影绕过屏风远去了。
  
  二夫人撑在案边的手微微发颤,细密的汗珠沁出眉心。
  
  燕王?
  
  身为今上幼弟,天家贵胄,燕王尚未弱冠便获封藩王,又领尚书省要职、禁军兵权及三州都督之职,却被留在洛阳,迟迟未曾去藩,恩宠之盛,朝野罕见。
  
  她一个女子,初来洛阳,如何能攀上那样的人物?
  
  如何想来都觉匪夷所思,但燕王的人确确实实就在府上。
  
  二夫人回神,后背已一身冷汗,抬起头,唤来身边人,眸色微暗:“你且去打探,燕王的人来与她说什么。”
  
  “是。”
  
  妇仆退下后,元二夫人仍久久坐靠于昏暗之中,良久,才沙哑开口:“去给大人递话,让他今夜早早回府,有要事与他商议。”
  
  **
  
  元朝露的小院,在元府偏僻一角。
  
  此院子不过方寸之地,然步入其中,可见墙角海棠初绽,草木扶疏,微风过处暗香袭人,显是女主人的细心照料。
  
  夕阳里,一道修长身影默立庭中。
  
  男子躬身垂手,对着屋内屏风后那道若隐若现的倩影,恭敬行礼。
  
  “在下乃燕王贴身侍卫,叶疏,今日替燕王来向小姐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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