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雨雾星间的雾稻守望
165雨雾星间的雾稻守望 (第1/2页)飞船穿透雨雾星外围那层淡紫色的雾霭时,风澈正用指尖擦着舷窗上的水汽。窗外没有星云农场的粉紫绸缎,没有极光星的绿丝带极光,也没有星环星的五彩项链——只有连绵不断的雨丝,像无数根透明的线,把天空和大地缝在一起,而淡紫色的雾霭在雨幕中流动,让整个星球看起来像裹在一层朦胧的紫纱里。
“还有三分钟抵达雨雾星科研站空港。”慕容冷越的声音从控制台传来,屏幕上跳动着实时环境数据,“当前地表温度22℃,大气含氧量20%,但年降水量超3000毫米,近一周持续暴雨,土壤含水量达65%,湿度常年保持在85%以上。”他调出作物资料,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目标作物是‘雾稻’,科研站的陈溪研究员说,它是少数能在高湿环境生长的粮食作物,稻穗富含微量元素,但最近因持续暴雨,近三成雾稻出现根系腐烂,且负责授粉的‘雨萤虫’受雾霭影响,活动量减少,结实率不足50%。”
风澈赶紧摸了摸,胸前的小背包——里面装着从星环星带的岩绒草种子,还有之前一直带在身边的极光苔玻璃瓶。他掏出画册,翻到新的一页,用蓝色彩笔飞快画了一株顶着淡紫色稻穗的水稻,稻穗旁画了几只带翅膀的小虫子,根部则画了几道波浪线代表积水,最后写下“雨雾星任务:治好雾稻的根,帮雨萤虫授粉”,角落还画了个举着小雨伞的自己,伞边沾着几滴小水珠。
“雨萤虫是什么样子呀?”风澈抬头问,正好看见周明在检查种子箱——里面除了雾露苔、极光苔样本,还有王玲准备的抗菌剂和促花粉活性的药剂。
周明蹲下身,点开屏幕上的图片:“你看,它们身体是淡绿色的,翅膀上有细小的荧光粉,晚上会发光,像小灯笼一样。平时会围着雾稻的花穗转,帮着传粉,但最近雾霭太浓,荧光粉被打湿,它们飞不起来,也找不到花穗了。”他捏了捏风澈的脸颊,“不过我们有风澈这个‘植物小侦探’,肯定能想到办法。”
风澈立刻挺直后背,把画册抱得紧紧的:“我会仔细看的!就像在星环星发现岩绒草的绒毛,在极光星找到极光苔的warmth一样!”他本来想说“温暖”,却不小心蹦出个星际通用语单词,自己先笑了,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飞船降落在空港时,风澈能听到雨点击打舱体的“哒哒”声。空港建在一片地势稍高的坡地上,灰色的建筑屋顶是倾斜的,边缘挂着长长的雨帘,墙面爬满了绿色的藤蔓,藤蔓上开着小小的白色花朵,在雨雾中显得格外清新。舱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涌进来,带着淡淡的草木香,风澈深吸一口气,觉得鼻腔里都润润的。
“欢迎来到雨雾星!”一个穿着浅蓝色防水服的阿姨快步走来,她的头发用发带束在脑后,发梢还挂着水珠,脸上带着急切的笑容,“我是陈溪,科研站的研究员。可算把你们盼来了,再这么下去,今年的雾稻种子就要绝收了。”
陈研究员的防水服口袋里露出半截透明文件夹,风澈瞥见里面夹着雾稻的生长照片——从翠绿的幼苗到发黄的叶片,再到腐烂的根系,每一张都标着日期,最近的一张是昨天拍的,照片里的雾稻已经歪倒在积水里。
“先去雾稻种植区看看吧。”慕容冷越说着,接过陈研究员递来的防水鞋套——鞋底有防滑纹路,专门适合泥泞的田埂。王玲背上便携式植物检测仪,周明拎着种子箱,风澈则把画册塞进防水服的内袋,小心地拉上拉链,生怕被雨水打湿。
雾稻种植区在科研站后方的洼地,远远望去,一片淡紫色的稻穗在雨幕中摇晃,像一片紫色的波浪。但走近了才发现,不少雾稻的叶片已经发黄,有的甚至整株歪倒,根部泡在黑色的积水里,轻轻一拔就能连根拽起,根须发黑发黏,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就是从上周那场暴雨开始的。”陈研究员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扶起一株歪倒的雾稻,语气里满是心疼,“我们试过挖排水沟,但雨下得太大,水根本排不出去;撒了抗菌剂,可药液一碰到积水就稀释了,根本没用。”她指向田埂边的监测仪,“你看,土壤的含菌量已经超标了。”
王玲立刻打开检测仪,对准积水里的根系:“我先测一下根系的真菌含量。”屏幕上很快跳出数据——真菌含量达1.2mg/g,而正常雾稻的根系真菌含量应低于0.1mg/g。“确实是真菌感染导致的根系腐烂,高湿环境让真菌繁殖得太快了。”她皱起眉头,“而且土壤里的氧气含量太低,根系没法呼吸,才会更容易生病。”
周明则蹲在田埂上,用小铲子挖了一点土壤,放在手心揉搓:“土壤黏重,排水性差,积水根本渗不下去。我们带的改良土壤的药剂能起效,但得先解决积水问题,不然治标不治本。”
风澈没有说话,他慢慢走到种植区的角落——这里的地势比其他地方稍高,积水少一些,雾稻虽然也有发黄的叶片,但根系没有腐烂,甚至有几株长得格外精神。他蹲下身,拨开积水,发现这些雾稻的根部周围,长着一种奇怪的植物:它没有叶片,只有一团细细的、透明的须状结构,像一团白色的棉线,漂浮在水面上,轻轻触碰,须状结构会微微收缩,还能吸附住水面的细小杂质。
“陈阿姨,这是什么呀?”风澈指着那团须状植物,声音里满是好奇。
陈研究员走过来,看到这植物时,愣了一下:“这是‘水须苔’,是雨雾星的原生苔藓,之前我们以为它会和雾稻抢养分,还想过清理掉,没想到它旁边的雾稻根系居然没烂。”
风澈赶紧掏出画册,借着防水服的遮挡,飞快地勾勒出水须苔的样子——透明的须状结构像一团乱线,旁边画了几滴小水珠。他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水须苔,感觉它的须状结构滑滑的,还能吸附住指尖的水汽。“它好像在吸水里的东西!”他突然眼睛一亮,“王阿姨,你说水须苔能不能像海绵一样吸积水?说不定还能吃掉那些坏真菌!”
王玲眼前一亮,立刻用镊子夹起一小团水须苔,放在检测仪下观察:“我看看它的结构。”屏幕上的画面放大后,大家都惊呆了——水须苔的须状结构上布满了微小的孔洞,像一个个迷你海绵,而且能分泌一种透明的黏液,黏液里含有抗菌成分,正好能抑制导致雾稻烂根的真菌。“太神奇了!它不仅能吸附积水,让土壤透气,分泌的黏液还能杀死真菌,简直是雾稻的‘根医生’!”
“那我们就把水须苔种在雾稻旁边!”风澈兴奋地跳起来,差点踩进积水里,幸好周明及时扶住了他,“像在星环星种岩绒草,在极光星种极光苔一样,给雾稻的根建一个‘保护伞’!”
陈研究员的眼睛瞬间亮了,她紧紧握住风澈的手:“这主意太妙了!水须苔长得快,只要把它的须状结构分成小段,撒在积水里,很快就能繁殖开来。”
说干就干,周明立刻从种子箱里拿出透明的培育盒——专门用来装水须苔,避免它在搬运时散开;王玲则调试检测仪,设定了水须苔的生长监测模式,还特意调配了促进它繁殖的营养液;风澈的任务是帮忙拆分水须苔——他蹲在田埂上,小心翼翼地把一团水须苔分成一小段一小段,生怕把纤细的须状结构弄断。
“水须苔,加油长哦!”风澈一边把水须苔撒进雾稻根部的积水里,一边小声说,还拿着小喷壶给每一段水须苔都浇了点营养液——王玲说,营养液能让它更快吸附积水。他还在每片撒了水须苔的区域做了标记,用彩色的小旗子插在田埂边,像在田野里插了一排小彩虹。
就在大家忙着种水须苔的时候,科研站的警报突然响了起来——红色的灯光在种植区的简易棚顶闪烁,广播里传来陈研究员助手的声音:“陈姐!气象站预警,两小时后将有特大暴雨,降水量可能超过50毫米,种植区会被淹没的!”
陈研究员的脸色瞬间变了:“糟了!现在种的水须苔还没站稳,要是被暴雨冲散,不仅挡不住积水,还会被冲走!”她快步跑到田埂边,看着已经开始上涨的积水,急得直跺脚,“我们得赶紧加固种植区的排水口,可现在人手不够……”
风澈看着田埂边渐渐上涨的积水,又看了看那些还没扎根的水须苔,心里急得像揣了只小兔子。他突然想起在极光星时,用混合了菌种的温水让极光苔快速扎根,赶紧拉了拉王玲的衣角:“王阿姨,我们能不能给水须苔喂点‘扎根药’呀?让它们快点抓住土壤,不被雨水冲走!”
王玲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对呀!我们带的营养液里,有一种能促进苔藓根系附着的成分,要是再加上雾露苔的汁液——雾露苔的汁液有黏性,能让水须苔的须状结构更快粘在土壤上!”
周明立刻从种子箱里拿出雾露苔汁液,倒进营养液里搅拌均匀:“快!把这个浇在水须苔的根部!”
风澈抢过喷壶,飞快地在种植区里穿梭,把混合了雾露苔汁液的营养液浇在每一段水须苔上。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防水服的袖口也沾了泥,但他一点都不在意——他只想让水须苔快点扎根,保住雾稻的根。
慕容冷越和陈研究员则在加固排水口,他们搬来几块大石头,堵在排水口的边缘,减缓水流速度;周明则在田埂上挖了几条临时的小水沟,把积水引向排水口。大家分工合作,雨越下越大,每个人的脸上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扎根了!”半个多小时后,王玲突然喊道,她的检测仪屏幕上显示,水须苔的须状结构已经开始分泌黏液,紧紧粘在了土壤上,甚至有细小的根须扎进了泥土里。
风澈赶紧蹲下身,用手指碰了碰水须苔——它果然不再随水流晃动,而是牢牢地“抓”住了土壤。就在这时,特大暴雨倾盆而下,雨点击打在稻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但水须苔所在的区域,积水居然慢慢降了下去——它们像无数个迷你海绵,正在快速吸附水分!
“暴雨过去了!”两小时后,广播里传来解除警报的声音,陈研究员看着种植区里不再上涨的积水,激动地抱住王玲,眼泪混着雨水流下来:“成功了!水须苔真的挡住了积水!”
风澈跑过去,轻轻拔了拔一株雾稻的根——根须不再发黑,反而有了淡淡的白色,还长出了新的小根毛。他赶紧掏出画册,在水须苔的画旁边,画了一个小小的盾牌,旁边写着:“水须苔=雾稻根的保护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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