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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干土木可真苦啊

第195章 干土木可真苦啊 (第1/2页)

钓鱼是一件非常具有挑战性的运动。
  
  现如今傻鱼已经很少了。
  
  因为傻鱼都被钓的差不多。
  
  剩下的鱼便是与时俱进才能存活下来的基因。
  
  杀害王曙女婿的凶手是一条积年老鱼,犯案这么多年都能更好的隐藏,现在谁都摸不清楚他什么时候会再次犯案。
  
  宋煊能做的就是拿着鱼竿在岸边耐心等待。
  
  看看是他能把那条老鱼给钓上来,还是要被鱼给拽下去。
  
  宋煊溜达了两圈,估摸赵祯也不会来了,要不然他早就该到了。
  
  兴许是在被刘娥教训一通之类的。
  
  宋煊拿把油纸伞防晒,主要是天还是热。
  
  “大官人。”
  
  在县衙门口,樊楼花魁苏轻柔再次来了,脸上带着焦急之色。
  
  宋煊止住脚步:“怎么?”
  
  “妾听闻大官人捉到了无忧洞的贼子,特来问一问有关我亲人的消息。”
  
  宋煊知道她的底细,也不拆穿,心里清楚她是来打探消息的。
  
  “倒是没有消息。”
  
  宋煊沉吟了一声:
  
  “主要是审问出来,无忧洞的三个堂口,都说是青龙堂负责绑架。”
  
  “不仅是你的家人,连大娘娘身边侍奉的女官林夫人,也就是樊楼的前一个话事人。”
  
  “她儿子被无忧洞的人给绑了,至今都没有消息。”
  
  “待我把青龙堂的堂口确切位置审问出来之后,一有消息,我便会通知你的。”
  
  苏轻柔瞬间从这段话里判断出来,如今被关进去的人把所有黑锅都甩到了青龙堂头上。
  
  玄甲还没有吐口青龙堂的所在位置,目前是安全的。
  
  “多谢大官人。”
  
  苏轻柔脸上流出几滴泪来:
  
  “妾是害怕无忧洞的人拖延时间久了,害了我妹妹的性命。”
  
  “以往听闻还有给钱赎人就能放回来的,可是妾一直都没有等到消息。”
  
  “妾心中十分害怕,所以才三番五次来打扰大官人。”
  
  宋煊哦了一声:
  
  “苏娘子,你也知道,我最近忙于赈灾修河,恐难有太多心思放在这方面,现如今无忧洞的案子已经移交给开封府通判钟离瑾。”
  
  “你若是着急的话,可去开封府找钟离通判询问一下案情进度,他现在专门对付无忧洞。”
  
  又得到一个消息,苏轻柔随即行礼:“多谢大官人告知。”
  
  “嗯。”
  
  宋煊直接带着人走了,留下苏轻柔站在原地。
  
  缓了一会她才上驴车,差人前往开封府找钟离瑾打探消息。
  
  “十二哥,那个小娘子倒是楚楚可怜的。”
  
  “樊楼花魁。”
  
  宋煊随即压低声音:“无忧洞的探子。”
  
  听到樊楼花魁四个字,张方平嘴角刚翘起来,紧接着无忧洞的探子,又让他眉头挑起。
  
  “当真不是开玩笑?”
  
  “嗯。”
  
  宋煊哼笑一声:
  
  “无忧洞在东京城经营多年,兴许皇宫里都有无忧洞的探子呢,更不用说樊楼那种民间场合了。”
  
  张方平对于无忧洞的了解并不深入,只是表层的一些传闻。
  
  但是他知道宋煊不会随便胡说,定然是掌握了证据。
  
  否则也不会一口气就捣毁了无忧洞两个堂口的窝点。
  
  “十二哥今后出门还是小心一点。”
  
  张方平总算是理解了宋煊每次出门为何都要带着护卫,还要让衙役捕快给他清出场地,不要旁人靠近他。
  
  因为是真的容易有危险啊!
  
  东京城果然是鱼龙混杂之地。
  
  皇宫内,思来想去的陈尧咨还是决定先下手为强,不能被动等待。
  
  他直接就上书,弹劾宋煊。
  
  因为宋煊知法犯法不顾地契真相,强行拆了他家的亭榭。
  
  不仅如此,还要罚款。
  
  如此强硬的手段,着实是欺人太甚。
  
  刘娥昨日就知道宋煊的所作所为,杨怀敏一字不落的与她说了。
  
  那地契是怎么做的,开封府出具的地契,开封县没有,那能行吗?
  
  真以为你陈尧咨当过开封府尹就能一手遮天?
  
  以前刘娥对陈尧咨的观感不错,要不然也不会听从吕夷简的建议,把他从开封府尹的位置提上来,又让他二哥陈尧佐接替。
  
  但是从出了殿试那次事情后,尽管刘娥已经表示不再追究,但是她心里也觉得陈尧咨不是一个可以信任之人。
  
  他做事太冲动了,而且也颇为下作。
  
  万一将来也用迷香来对付我呢?
  
  刘娥本想着先把他二哥陈尧佐给外放,但是陈尧佐自救去来滑州赈灾修河,至少是出了力。
  
  陈尧咨就不一样了。
  
  如今东京城外聚集了许多灾民你陈尧咨看不见,反倒要给宋煊捣乱。
  
  整个东京城,谁不知道宋煊能以一个七品知县的身份,主持救灾,是我这个皇太后大胆启用的?
  
  结果你陈尧咨不仅不配合,还公然让自己儿子出来捣乱!
  
  你陈尧咨是与宋煊做对吗?
  
  不。
  
  你是与老身做对!
  
  “陈学士说的倒是在理。”
  
  刘娥随即让杨怀敏把一旁的奏疏递给陈尧咨去看。
  
  昨日开封府推官赵概就已经把开封府吏员廉诚给审问好了,直接上书。
  
  刘娥还想着暂且压下,免得陈尧佐在前面有所顾虑,心思没有好好做事。
  
  但是陈尧咨选择错上加错,刘娥也就不帮他压着了。
  
  陈尧咨看着赵概所书写的内容,廉诚已经全都招供了。
  
  更不用说他自己还有收钱的习惯,被人给举报(落井下石),现在牵连到了陈尧咨。
  
  就算陈尧咨的地契是早几年弄的,可是吕家等地契全都是在陈尧咨指导授意下仿造的。
  
  这件事是洗不白的。
  
  陈尧咨直接把奏疏扔在地上:
  
  “大娘娘,此乃诬陷之言,切勿相信。”
  
  对于陈尧咨的动作,刘娥非常不喜欢。
  
  杨怀敏也觉得陈尧咨过于猖狂了,是不是觉得大家早就忘记了,当初殿试时,他对宋状元搞的小动作?
  
  为了加深大娘娘对陈尧咨的厌恶,杨怀敏主动弯腰捡起来:
  
  “陈学士若是看完了,可以还给我,大娘娘还是要看的。”
  
  “大娘娘,赵概与宋煊乃是同窗同榜之谊,在此事上蓄意诬告,我请求重审。”
  
  刘娥瞧着陈尧咨如此神情激动:
  
  “此事我会考虑的。”
  
  陈尧咨退下之后,刘娥写了个条子。
  
  让王曾他们颁布一下,把陈尧咨的翰林学士给撤了,让他去干武职。
  
  这样就直接免除了陈尧咨作为文官,直接给皇帝上书的权利。
  
  杨怀敏得了命令后,带着两本奏疏,给宰相们送去,并且带了大娘娘的意见。
  
  王曾是有所耳闻,今日来的时候,街边百姓都在议论宋煊强拆权贵违法在惠民河上的亭榭之类的。
  
  这些百姓都觉得大快人心,要不是他们随意搭建,惠民河怎么可能变得不惠民,反倒年年都发水淹毁他们的房子。
  
  王曾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宋煊把事情办成了就成,未曾想陈尧咨竟然如此恬不知耻。
  
  吕夷简也是眉头紧锁,这个陈尧咨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恶人先告状,他如何总是喜欢独断专行?
  
  他不与大家商议,就私自做事。
  
  而且还总是惹出麻烦来。
  
  现在大娘娘把他踢出东京城,吕夷简也是没意见的。
  
  唯一有些担忧的是,会影响到陈尧佐的晋升。
  
  “太不像话了!”
  
  吕夷简率先开口表明自己的立场:“他怎么能如此糊涂?”
  
  王曾把奏疏交给张知白,让他们也看看,顺便发表意见。
  
  “确实不像话。”张知白叹了口气:
  
  “若是继续留他在朝中,今后不知道要惹出什么祸端来呢。”
  
  “是啊。”张士逊也感慨了一句:
  
  “诸位可还记得宋状元在殿试发生意外,最大的嫌疑人便是他啊。”
  
  吕夷简心下一沉,看向王曾。
  
  王曾负手而立:
  
  “契丹人因为黄河决口,隐隐有动兵的迹象,陈尧咨善射,百发百中,在兄弟当中最为少文,便让他去知天雄军防备契丹人吧。”
  
  知天雄军这个职位,王曾也是干过的,主要是驻守在大名府。
  
  而且因为他干的好,大名府百姓都为王曾建了生祠,挂了他的画像来敬奉。
  
  “纵然是心里有怨气,还是跟着契丹人发火,总是针对宋十二,传出去让人笑话。”
  
  王曾发了话,其余几个宰相也都没有意见。
  
  杨怀敏便带着宰相们商议的结果去回复刘娥。
  
  刘娥批了之后,立马就差人给陈尧咨送去。
  
  陈尧咨大惊失色,他着实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同一间的翰林学士们齐齐看向陈尧咨。
  
  其实大家也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宋绶瞧着陈尧咨,他竟然会在如此大事上,带头给宋煊找茬,现在求锤得锤,直接被发配到守边境了。
  
  不过知天雄军,那也是权力不小,需要统筹军事、民政等事务,不向内地的知府似的。
  
  “陈知军,快些启程吧,契丹人那边很可能会趁机搞事,到时候耽误来陈府尹赈灾,可就不好了。”
  
  杨怀敏丝毫没有降低声音,就是想要堂而皇之的告诉大家结果。
  
  昨日宋煊强拆陈家的亭榭,其余几家吓的自己主动拆除之事,昨日就传的沸沸扬扬的了。
  
  只是大家都没想到,大娘娘会如此迅速且果决的处理陈尧咨。
  
  连吕相爷都不搭把手了吗?
  
  杨怀敏的话并没有让陈尧咨觉得事情大,他直接摇头道:
  
  “我不去。”
  
  “你不去!”
  
  杨怀敏都被他的回答给搞的无语笑了一下。
  
  “对,我不去。”
  
  “呵呵。”
  
  杨怀敏直接把他的任命往桌子上一放:
  
  “大娘娘的命令我已经传达到位了,陈知军想做什么,我也不想听,告辞。”
  
  陈尧咨瞧着杨怀敏如此不客气,再加上周遭人也都投来打量的目光。
  
  他直接就出门去找了吕夷简。
  
  吕夷简也是有些无奈的站起身,走出门外与他单独谈一谈。
  
  “吕相爷,我不想去大名府。”
  
  “你为什么不去?”
  
  “我在东京城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大名府?”
  
  “朝廷需要你去。”
  
  吕夷简也是强压着怒火,你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吗?
  
  怎么年纪越大,做事就越不知道后果?
  
  当时殿试的时候,我死命保住你。
  
  现在宋煊在大娘娘身边已经展现出来了自身价值,而你陈尧咨并没有展现出来,反倒是一个劲的添乱。
  
  大娘娘还能同意外放你去当一把手,已经是格外的赏赐了。
  
  不要不知好歹!
  
  “我不想去,相爷能否帮我运作一下。”
  
  “运作不了。”
  
  吕夷简摇摇头:“这种事不是我能做主的了。”
  
  “那谁能做主?”
  
  吕夷简只是看着他,并没有多说话,随即转身回去了。
  
  陈尧咨心中更是愤愤不平,他思考了良久,再去找刘娥请求辞去这个官职。
  
  刘娥只是非常痛快的给他两个选择。
  
  要么就去上任。
  
  要么就一辞到底,什么都别干了。
  
  选择权在你自己。
  
  陈尧咨面对皇太后的谆谆教诲,不得已,只能受命。
  
  待到出了门后,杨怀敏出来相送,依旧是对他笑呵呵的道:
  
  “恭喜陈知军,大娘娘希望你不要辜负信任,要在大名府干出成绩来,将来也好回京啊!”
  
  “哼。”
  
  陈尧咨直接甩袖子走了。
  
  杨怀敏站在高阶上。
  
  他瞧着一步一步往下走的陈尧咨,也是皮笑肉不笑的瞧着陈尧咨的背影。
  
  就冲你这个岁数还这样。
  
  这辈子都别想再回京了!
  
  杨怀敏倒是想要立即去告诉宋状元这个好消息。
  
  可惜还要在宫中听大娘娘差遣。
  
  兴许过不了一会,这则消息也该传到该知道的人耳朵里去了。
  
  这下子谁都该清楚的知道,宋状元是大娘娘护着的了。
  
  今后赈灾,还有几个人敢做对的?
  
  皇宫内一瞬间得到消息的还有阎文应。
  
  他脸上有些惊讶。
  
  怎么说陈尧咨也是有人照拂,同样处于翰林学士这个清流位置。
  
  不该被一脚踢出东京城,去守边境去了。
  
  这里面可是天差地别。
  
  莫不是因为昨日陈家带头阻碍宋煊执法吗?
  
  “阎文应。”
  
  “臣在。”
  
  郭皇后瞧着他:“方才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回娘娘,臣听到了。”
  
  “那你就去办吧。”
  
  “喏。”
  
  阎文应走出门后,悄悄松了口气。
  
  看样子那罚款,自己也要让人尽快送去,以免再生风波。
  
  到时候这件事可就瞒不住了。
  
  阎文应直接去找官家,为郭皇后奔走,毕竟这么多日子,皇后肚子里还没有孩子。
  
  家里人也催她上上心,郭皇后是想要确定官家的位置,然后抓去造娃。
  
  醉仙楼。
  
  苏轻柔与苍鳞汇报她从宋煊、钟离瑾二人那里得到的消息。
  
  听了这些个一手消息,苍鳞悬着的心,总算是安了一会。
  
  至少目前来看,玄甲还是嘴硬的很。
  
  同时也是因为一场大雨过后,宋煊的精力全都在治河上。
  
  “这钟离瑾倒是口风严实的很。”
  
  苍鳞评价了一句:“还真不简单。”
  
  钟离瑾属于一问三不知,所以对于苏轻柔的试探都做出了极为官方的回复。
  
  总之,就是目前没有什么可透漏的。
  
  “可能是钟离瑾还不够信任我。”
  
  苏轻柔也是觉得钟离瑾不近女色,自己这点小花招在他面前屁用都没有。
  
  圣洁的仿佛一个逃离世俗的和尚一般。
  
  也不知道是真的心如止水,还是他中年阳痿了。
  
  “嗯,回头你多与他走动走动,瞧瞧他的弱点,我就不相信这些当官的没有什么喜好。”
  
  苍鳞可不认为世上真有什么圣人,尤其是这些当官的读书人。
  
  一个个道貌岸然的,背地里指不定有什么小癖好。
  
  “明白。”
  
  苍鳞也没觉得宋煊会信任苏轻柔有什么问题。
  
  “义父,只不过今后我怕是很难有机会从宋煊那里打探消息了。”
  
  苏轻柔眉头轻轻蹙起:“若是玄甲松了口,那岂不是让我们都措手不及?”
  
  “这是一个大问题。”
  
  苍鳞也不是不信任玄甲。
  
  主要是他在县衙当中,能捱过一两日的严刑拷打,能否坚持七八日是个问题。
  
  自从宋煊捣毁其余堂口据点后,苍鳞已经暗中转移自己的财富,避免被宋煊端了。
  
  现如今他是有明面上的身份的,所以面对宋煊的突袭,还不是那么的害怕。
  
  就是有些担忧自己的子孙不能科举这件事。
  
  好不容易从烂泥潭里爬出来了,谁还想被一脚踩回去。
  
  “你最好寻机鼓动钟离瑾把玄甲等无忧洞之人关到开封府衙去,如此一来,是假死脱身,还是趁机放人,都可以操作。”
  
  苍鳞没有当着义女的面说斩草除根四个字,免得让她心生芥蒂。
  
  “义父,我明白了。”
  
  苏轻柔随即告退,饭也不吃了,返回樊楼思考着如何能把此事做好喽。
  
  毕竟在她看来,钟离瑾在官场厮混数年,早就成了老油子了。
  
  这类人她在樊楼可是见过不少。
  
  一看钟离瑾是属于不见兔子不撒鹰那种。
  
  不像宋煊年轻气盛,喜欢为百姓出头,反倒没有那么多的心机。
  
  汴河边。
  
  “姐夫。”
  
  小舅子曹旭站在一旁,瞧着宋煊坐在那里,看着人游水探查。
  
  “今儿没去国子监读书?”
  
  “嘿。”曹旭随即也蹲下:
  
  “姐夫,我与你说个事,刚在国子监听到的最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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