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零点看书 > 大明悲歌 >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第2/2页)

方国安本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主,见鲁王昏庸,偷偷派人给多铎送了信,把绍兴的防御图都献了出去。顺治二年十月,多铎的大军一到,方国安直接打开城门投降,鲁王吓得从后门跑了,坐着一艘小船逃到了海上。张国维率领残兵在钱塘江畔血战,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最后他站在江边,望着南京的方向,写下一首绝命诗:“艰辛百战戴吾君,拒敌辞封意未伸。若问河山原血洒,试看江涛万古新。”写完,他跳进了钱塘江,江水卷着他的尸体,向东流去。
  
  鲁王逃到海上后,靠着郑芝龙的水师在舟山群岛落脚。可他还是不改本性,跟大臣们吵架,抢渔民的粮食,最后连郑芝龙都懒得管他。顺治八年,鲁王在舟山病死,临死前还在喊“朕是监国,朕要回绍兴”——他到死都没明白,不是清军太厉害,是他自己丢了大明的骨气。
  
  福建福州城里,唐王朱聿键倒是个有骨气的。崇祯十七年闰六月,他被郑芝龙、黄道周拥立为帝,建元“隆武”。登基那天,他没穿龙袍,穿着一身素服,对着先帝的灵位磕了三个头,说“朕定要收复河山,迎回先帝的灵柩”。他每天都在皇宫的空地上练兵,穿着甲胄,拿着长枪,跟士兵们一起刺杀,手上磨起了水泡也不喊疼;还下令减免福建的赋税,让百姓们休养生息,福州的百姓们都说“这才像个大明皇帝”。
  
  黄道周是个文弱书生,见隆武帝这么拼命,主动请缨去江西募兵。他带着几个随从,骑着马从福州出发,一路上,百姓们听说他是去抗清的,都纷纷参军——有农民放下锄头,有秀才背着书箱,甚至有老人拄着拐杖说“我虽然打不动了,能给士兵们烧开水”。一个月后,黄道周募了一万多兵马,可这些人大多是农民,没经过训练,手里只有锄头、镰刀,连件像样的甲胄都没有。
  
  顺治二年十二月,黄道周带着这支“锄头军”向江西进军。清军将领见他们穿着破烂,拿着农具,哈哈大笑:“这也叫军队?”可就是这支军队,在江西婺源跟清军血战了三天三夜。黄道周骑着马,手里拿着剑,带头冲锋,嘴里喊着“抗清复明,死而无憾”,农民们跟着他冲上去,用锄头砸清军的头盔,用镰刀割清军的马腿。
  
  可农民军终究打不过训练有素的八旗铁骑。第三天傍晚,黄道周的兵马被清军包围,一万多人战死了八千多。他被清军俘虏,押回福州时,隆武帝哭着想去赎他,可郑芝龙拦着说“一个书生,死了就死了,没必要救”——郑芝龙早就跟清军暗中勾结,想献城投降换个大官做。
  
  清军劝黄道周投降,说只要他剃发,就封他为“大学士”。黄道周冷笑一声,指着自己的头发说:“这是汉家衣冠,岂能为鞑子剃掉?”顺治三年正月,黄道周被押到福州街头,临刑前,他写下一首绝命诗:“六十年来事已非,翻翻覆覆少生机。老臣挤尽一腔血,会看中原万里归。”刽子手的刀落下时,街上的百姓都哭了,有人扔了件素色的袍子,盖在他的尸体上——那是大明官员的官袍,他到死都没丢了汉家的体面。
  
  黄道周死后,郑芝龙更肆无忌惮了。他偷偷派儿子郑成功去跟清军征南大将军博洛谈判,说愿意献福州投降,条件是封他为“闽粤总督”。隆武帝得知后,气得吐血,他带着三千兵马从福州出发,想去江西找黄道周的残部,可刚走到延平,就被清军追上。
  
  三千兵马很快被打散,隆武帝被清军围在一座山上。博洛劝他投降,他站在山头上,对着北京的方向磕了三个头,说“朕是大明的皇帝,宁死不降”。最后,他被清军一刀砍死,尸体滚下山坡,身上还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素服——他当了一年皇帝,没穿过一天像样的龙袍,却守住了大明皇帝最后的骨气。
  
  郑芝龙献城后,博洛却没兑现承诺,直接把他押回北京软禁起来。郑成功得知父亲投降、隆武帝战死,在厦门的演武场上哭了一天一夜。他当着全军将士的面,拔出佩刀割掉了自己的辫子,说:“我郑成功,此生绝降清!定要收复台湾,作为抗清的基地,总有一天,要打回北京,为先帝、为隆武帝报仇!”
  
  隆武帝死后,南明的残部又在广东肇庆拥立桂王朱由榔为帝,建元“永历”。永历帝登基时才二十二岁,还是个没断奶的孩子,朝政全靠瞿式耜打理。瞿式耜是个忠臣,他一边在肇庆加固城防,一边派人去联络张献忠的余部——此时张献忠已经战死在四川,余部由李定国、孙可望率领。
  
  李定国、孙可望都是农民军出身,可他们知道,清军是汉人的共同敌人。顺治九年,李定国率领十万兵马从四川赶到广东,跟永历帝的兵马汇合。他先是在湖南衡阳大败清军,斩杀了定南王孔有德;又在广西桂林打败了敬谨亲王尼堪,尼堪战死在乱军之中。这两场胜仗,是南明抗清以来最大的胜利,江南的百姓们都偷偷挂起了大明的龙旗,以为大明要复兴了。
  
  可孙可望是个野心家,见李定国立了大功,心里嫉妒,想抢永历帝的皇位。他率军攻打李定国,两人自相残杀,南明的兵马损失惨重。清军趁机南下,瞿式耜率领残兵在桂林死守,城破后,他坐在府衙里,对着清军说“我是大明的兵部尚书,要杀就杀,别来劝降”,最后被清军斩杀在府衙的大堂上。
  
  永历帝吓得像丧家之犬,从肇庆逃到桂林,从桂林逃到昆明,最后逃到了缅甸。缅甸国王见他是大明的皇帝,刚开始还挺客气,给他们安排了住处。可顺治十六年,吴三桂率领大军追到缅甸,逼迫缅甸国王交出永历帝。缅甸国王害怕清军,直接把永历帝绑了起来,送给了吴三桂。
  
  康熙元年,永历帝被押到昆明的逼死坡。吴三桂劝他投降,他看着吴三桂说:“你是大明的臣子,怎么能背叛大明?”吴三桂被问得说不出话,下令用弓弦把他勒死在坡上的一棵老槐树下。永历帝临死前,望着北京的方向哭着说“大明亡了,朕对不起祖宗,对不起百姓”——他当了十六年皇帝,逃了十六年,最后还是没能守住大明最后的一丝气数。
  
  永历帝殉国的消息传到台湾时,郑成功正在攻打荷兰人占领的热兰遮城。他气得吐了血,却还是坚持指挥作战。顺治十八年十二月,荷兰总督揆一签署投降书,带着残兵离开了台湾。郑成功收复了台湾,在台南建立了明郑政权,沿用永历的年号。他派人去大陆招募百姓来台湾开垦,教百姓们种水稻、甘蔗,台湾的田野里终于有了炊烟。
  
  可郑成功的身体越来越差,隆武帝、永历帝的死,父亲的投降,像一块块石头压在他心上。康熙元年五月初八,他站在台湾的海边,望着大陆的方向,说“我无面目见先帝于地下”,然后闭上了眼睛,年仅三十九岁。
  
  郑成功死后,儿子郑经继承了他的位置,继续在台湾抗清。康熙二十年,郑经病逝,儿子郑克塽继位。此时的明郑政权已经四分五裂,大臣们争权夺利,兵马越来越少。康熙二十二年,清军派施琅率领水师攻tai,郑克塽年纪小,没什么本事,见清军势大,只能投降。
  
  当施琅的战船开进台湾海峡时,台湾的百姓们都站在海边看。有人哭着说“大明真的亡了”,有人把家里藏着的大明龙旗拿出来,偷偷烧掉——从洪武元年朱元璋在南京登基,到康熙二十二年明郑政权灭亡,大明王朝延续了二百七十六年,终于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
  
  列位看官,本书讲到这里,也算画上了**。从萨尔浒之战的惨败,到袁崇焕五年复辽的誓言;从崇祯帝煤山自缢的悲凉,到史可法扬州殉国的壮烈;从南明诸帝的苟延残喘,到郑成功收复台湾的抗争,大明的灭亡,像一场浸满血泪的长梦。
  
  有人说,大明亡于万历的怠政,亡于崇祯的猜忌;也有人说,亡于官员的腐败,亡于后金的强大,亡于流民的作乱。可不管怎么说,那些为大明战死的将士——袁崇焕、赵率教、史可法、李定国,那些坚守气节的百姓——扬州城里的张老汉、李寡妇,那些不愿降清的遗臣——郑成功、瞿式耜,都不该被忘记。
  
  他们像黑暗里的点点星火,他们像黑暗里的点点星火,拼尽全力燃着自己,想照亮大明覆灭的路。可惜这星火太弱,挡不住八旗铁骑的铁蹄,也暖不了江南百姓的寒夜,最后只能化作灰烬,散在煤山的雪、扬州的血、台湾的风里。
  
  康熙二十二年十月,郑克塽穿着清朝的官服,跪在北京太和殿的丹墀下。康熙帝玄烨坐在龙椅上,看着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说“朕念你年幼,免你死罪,封你为海澄公”。郑克塽低着头,不敢看殿上的龙旗——那龙旗还是明黄色,可旗上的“明”字,早已换成了“清”。
  
  消息传到台湾,台南的百姓们聚在郑成功的祠堂里,哭了整整三天。有人把郑成功当年割辫子的佩刀供在案上,有人捧着台湾的泥土,说“这是大明的土,不能让鞑子占了”。可哭完之后,还是得拿起锄头下地——日子总要过,只是再也没人敢在街头唱《桃花扇》,再也没人敢提“大明”二字。
  
  南京的秦淮河畔,画舫依旧在飘,丝竹声依旧断断续续,可唱曲的妓女们再也不敢唱《长生殿》,只敢唱些“八旗兵威壮,江南换新天”的曲子。当年马士英卖官的府邸,成了清朝江宁织造的衙门;史可法住过的扬州箭楼,被清军拆了改成炮台,炮口对着长江,像是在防备那些不肯散去的大明魂。
  
  北京的煤山,那棵老槐树还在。康熙年间,有个江南来的书生偷偷跑到槐树下,摆了一壶酒、一碗饭,对着槐树磕了三个头,哭着说“先帝,臣来看您了”。结果被巡逻的清军抓住,打了五十大板,流放宁古塔——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来煤山祭拜崇祯帝,只有老槐树上的疤痕,还在诉说着崇祯十七年那个雪夜的悲凉。
  
  还有那些散落民间的大明遗臣,有的躲在深山里当道士,每天对着北京的方向磕头;有的在私塾里教小孩读《论语》,却不敢提“大明”的历史;还有的偷偷写下《扬州十日记》《嘉定三屠记》,把清军的暴行记在纸上,藏在墙缝里,等着有一天能让后人知道——江南的血,不是白流的。
  
  顺治年间,有个叫顾炎武的书生,从江苏昆山逃到陕西华阴,他看着华山的日出,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他这辈子都没再做官,走遍天下,写下《日知录》,把大明灭亡的原因一条条记下来,想让后人记住“吏治腐败、百姓疾苦,是亡国的根”。康熙二十一年,顾炎武在华阴病逝,临死前,他让弟子把自己的骨灰带回昆山,埋在父母的坟旁——他到死,都想回到大明的土地上。
  
  还有王夫之、黄宗羲,他们都是大明的举人,南明灭亡后,躲在湖南、浙江的深山里,写下《读通鉴论》《明夷待访录》,批判君主专制,说“天下不是君主一个人的天下,是百姓的天下”。他们不敢用真名,只能用化名,把书藏在山洞里,等着“明夷”(指大明灭亡后的黑暗时代)过去,能有贤君来“访录”这些治国的道理。可直到他们去世,也没等到那一天——清朝的皇帝,早就把“文字狱”搞了起来,凡是提到“大明”“抗清”的书,都被烧了;凡是敢说清军暴行的人,都被砍了头。
  
  康熙三十八年,康熙帝南巡到南京,去了明孝陵——那是明太祖朱元璋的陵墓。他对着朱元璋的墓碑磕了三个头,说“朕尊重明太祖,也尊重大明的江山”。可转身,他就下令把南京城里所有纪念史可法、黄道周的祠堂都拆了,把刻着“抗清复明”的石碑都砸了。百姓们看着清军拆祠堂、砸石碑,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夜里偷偷烧些纸钱,祭奠那些战死的大明忠臣。
  
  乾隆年间,乾隆帝为了拉拢汉人,下令给史可法、黄道周、李定国等南明忠臣平反,说他们“虽为明臣,却有忠君爱国之心”。可他又下令,把《扬州十日记》《嘉定三屠记》列为禁书,说这些书“都是谣言,是反清分子编造的”。他还组织人修《明史》,把南明的历史写成“伪政权”的历史,把崇祯帝写成“昏君”,把清军入关写成“替天行道,拯救百姓”——历史,就这样被改得面目全非。
  
  可江南的百姓们没忘。扬州城里,老人给小孩讲故事时,还会说“当年史大人在城头上,跟鞑子拼到最后一口气”;南京的秦淮河畔,妓女们偷偷教徒弟唱《桃花扇》里的“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台湾的海边,渔民们出海时,还会对着大陆的方向拜一拜,说“郑成功大人会保佑咱们”。
  
  那些刻在骨血里的记忆,不是皇帝的一道圣旨就能抹去的;那些浸在血里的骨气,不是时间的流逝就能冲淡的。大明虽然亡了,可大明的忠臣、大明的百姓、大明的骨气,还活在江南的风里,活在汉家的血脉里。
  
  列位看官,讲到这里,本书就真的结束了。从朱元璋推翻元朝、建立大明,到朱由检煤山自缢、大明灭亡;从郑和下西洋的辉煌,到萨尔浒之战的惨败;从万历年间的繁华,到南明的苟延残喘,二百七十六年的大明,像一场跌宕起伏的大戏,有辉煌,有悲凉,有忠臣,有奸佞,有百姓的苦,也有帝王的愁。
  
  有人问,大明值得同情吗?崇祯帝猜忌多疑,杀了袁崇焕;弘光帝昏庸无道,丢了江南;南明的宗室们争权夺利,自相残杀。可大明也有袁崇焕“五年复辽”的誓言,有史可法“城在人在”的血誓,有郑成功“收复台湾”的壮举,有百姓们“宁死不降”的骨气。
  
  或许,大明的灭亡是注定的——吏治腐败、天灾不断、外有后金、内有流民,像一座四处漏风的房子,一阵风就能吹倒。可那些为了这座“房子”拼尽全力的人,那些在“房子”塌了之后还不肯低头的人,才是大明真正的魂。
  
  就像煤山的雪,每年冬天都会下,盖住那棵老槐树,却盖不住崇祯帝自缢的痕迹;就像扬州的血,早已被长江水冲走,却永远留在了江南百姓的记忆里;就像台湾的风,吹了几百年,还在诉说着郑成功收复台湾的故事。
  
  大明亡了,可大明的魂,没亡。
  
  书归正传,咱们再讲别的故事
  
  道光二十年,鸦片战争的炮火轰开了广州的城门。英国兵舰沿着长江往上走,路过扬州时,看见城墙上还留着当年清军轰开的缺口——那是多铎的红衣炮留下的痕迹,两百多年过去,缺口被砖石补了又补,却始终留着一道浅浅的凹痕,像一道永远愈合不了的伤疤。
  
  城里有个叫史继祖的老人,是史可法的第十代孙。他拄着拐杖,站在缺口下,给围观的小孩讲“扬州十日”的故事。小孩们睁着大眼睛问:“史爷爷,史大人真的砍了好多鞑子吗?”老人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褪色的锦帕,帕子上绣着“城在人在”四个字——那是史可法战死前,贴身侍女给他绣的,后来侍女带着帕子逃了出来,传给了史家后人。
  
  英国士兵看见这群人围着城墙,举着枪过来驱赶。史继祖把锦帕揣进怀里,挡在小孩身前,说:“这是大明的城墙,你们不能来撒野!”英国士兵听不懂他说什么,用枪托砸了他一下,老人倒在地上,嘴角流着血,眼睛还盯着城墙的缺口——他到死,都记得自己是史可法的后人,是大明的子民。
  
  咸丰三年,太平军打进南京。洪秀全坐在太和殿里,改南京为“天京”,说要“推翻清朝,恢复汉家天下”。城里的百姓们以为盼来了希望,纷纷拿出藏在墙缝里的大明龙旗,挂在门口。可太平军进城后,却烧了明孝陵的享殿,砸了史可法的祠堂——他们要的不是“复明”,是自己当皇帝。
  
  有个叫郑阿福的台湾人,是郑成功的第八代孙。他带着族人从台湾渡海来南京,想跟着太平军抗清,可看见太平军砸祠堂、烧龙旗,气得哭了:“郑大人收复台湾,是为了复明,不是为了你们这群乱贼!”他带着族人回到台湾,把家里藏着的郑成功的佩刀拿出来,每天对着佩刀磕头,说“郑大人,咱们错信了人,大明的仇,还得靠咱们自己报”。
  
  光绪二十四年,戊戌变法失败。谭嗣同在北京菜市口被杀,临刑前他喊着“有心杀贼,无力回天”——这声音,像极了当年黄道周在福州街头喊的“抗清复明,死而无憾”。有人说,谭嗣同是顾炎武的后人,他小时候读过《日知录》,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也有人说,他是史可法的魂,是大明的忠臣换了个样子,来救这摇摇欲坠的江山。
  
  宣统三年,辛亥革命爆发。孙中山先生在南京宣誓就任临时大总统,他站在太和殿的台阶上,说“驱除鞑虏,恢复中华”——这句话,南明的忠臣们说了两百多年,终于在这一刻,有了回响。南京城里的百姓们,拿出藏了几代的大明龙旗,和革命军的旗帜一起挂在街头,有的老人对着龙旗磕头,哭着说“先帝,史大人,咱们大明的江山,回来了”。
  
  可孙中山先生知道,这不是大明的江山,是“中华民国”的江山。他派人去修缮明孝陵,去重建史可法的祠堂,还亲自给史可法的墓碑题字:“史忠正公之墓”——“忠正”是乾隆帝给史可法的谥号,可孙中山先生觉得,这两个字配不上史可法,他在题字旁边加了一行小字:“公之精神,永垂不朽”。
  
  民国元年,北京的煤山改名叫“景山”。那棵老槐树还在,树干上挂着一块牌子,写着“明思宗殉国处”。有个从江南来的老秀才,带着一壶酒、一碗饭,坐在槐树下,一边喝酒一边哭,说“先帝,您看,鞑子被赶跑了,大明虽然没了,可中华还在”。他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槐树下睡着了,梦里看见崇祯帝穿着龙袍,站在煤山顶上,对着他笑——那是两百多年来,崇祯帝第一次笑。
  
  民国二十年,九一八事变爆发。日军占领东北,开始侵华战争。南京城里,史可法的祠堂里挤满了人,有学生,有工人,有商人,他们对着史可法的画像宣誓:“宁死不当亡国奴!”郑成功的后人郑振铎,带着家里的藏书,从上海逃到重庆,他说“这些书里有大明的魂,不能落在日本人手里”——就像当年郑成功守护台湾一样,他在守护着中华文化。
  
  1949年,新中国成立。南京的太和殿改名叫“人民大会堂”,成了百姓们开会的地方;扬州的城墙被保护起来,缺口处立了一块石碑,写着“扬州十日殉难同胞纪念碑”;北京的景山成了公园,每天都有游客围着老槐树,听导游讲崇祯帝自缢的故事。
  
  1966年,特殊时期开始。有人要去砍史可法祠堂的树,要去砸扬州的纪念碑,还要去刨明孝陵的坟。有个叫朱启秀的老人,是朱元璋的后代,他跪在明孝陵的门口,说“这是太祖皇帝的坟,你们不能刨”。有人要打他,他就趴在坟上,说“要刨就先刨我”——就像当年史可法挡在扬州城前一样,他在挡着大明的根。
  
  1982年,明孝陵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工作人员在修缮明孝陵时,从地基里挖出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大明江山,永固万年”——那是朱元璋当年建陵墓时埋下的,四百多年过去,石碑上的字还很清晰,只是“永固万年”四个字,早已成了泡影。
  
  2023年,扬州的城墙下,有个小男孩拉着爷爷的手,问:“爷爷,城墙上的缺口是怎么来的?”爷爷蹲下来,指着缺口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叫史可法的大人,在这里跟坏人打仗,他拼到最后一口气,也没让坏人进城。”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张画,画着一个穿着官袍的人,举着刀站在城墙上——那是他在学校里画的,老师告诉他,这是民族英雄史可法。
  
  南京的秦淮河畔,画舫上又开始唱《桃花扇》了。演员穿着明朝的戏服,唱到“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时,船上的游客都安静了,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人跟着轻轻唱——他们或许不知道弘光帝的荒唐,不知道马士英的贪腐,可他们知道,秦淮河的水,流过了大明的繁华,也流过了大明的悲凉。
  
  北京的景山公园里,老槐树下围满了人。有个导游拿着喇叭,给游客讲崇祯帝自缢的故事:“崇祯帝不是昏君,他只是生错了时代。他想救大明,可大明已经病入膏肓,他救不了。”游客们点点头,有人对着老槐树鞠躬,有人在树下放了一束白菊——那是给崇祯帝的,也是给大明的。
  
  列位看官,讲到这里,本书才算真正画上了**。从1368年朱元璋登基,到1644年崇祯帝殉国,再到2025年的今天,六百多年过去,大明早已成了历史,可大明的忠臣、大明的百姓、大明的骨气,还活在每一个中国人的心里。
  
  史可法的锦帕,郑成功的佩刀,顾炎武的《日知录》,还有扬州城墙上的缺口,煤山的老槐树,秦淮河的画舫,这些都不是冰冷的文物,是大明的魂,是中华的魂。它们告诉我们,什么是“忠”,什么是“义”,什么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或许,大明的灭亡是历史的必然,可大明的精神,永远不会灭亡。就像长江的水,永远向东流;就像泰山的石,永远立在那里;就像我们每个人的血脉里,永远流着大明的血,流着中华的血。
  
  书终。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极品全能学生 凌天战尊 御用兵王 帝霸 开局奖励一亿条命 大融合系统 冷情帝少,轻轻亲 妖龙古帝 宠妃难为:皇上,娘娘今晚不侍寝 仙王的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