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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刘禹锡的情与痛 真心写进岁月里

第四十七章 刘禹锡的情与痛 真心写进岁月里 (第2/2页)

他要是闷得慌,薛氏就拉着他去江边散步,指着远处的山说“你看那山多高,以后肯定能走出去”;他要是想写东西,薛氏就帮他磨墨、整理稿子,哪怕看不懂诗里的深意,也会说“写得真好,以后肯定有人懂”;有时候他生病了,薛氏衣不解带地照顾,熬药、擦汗,比自己生病还着急。
  
  有一次,刘禹锡收到长安朋友的信,说以前的同事有的升官了,有的退休了,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跟薛氏念叨“我是不是这辈子就这样了?”薛氏没说大道理,就把刚煮好的粥端给他,说“不管怎么样,我都陪着你。就算一辈子在这儿,也能把日子过好”。
  
  就这么着,薛氏陪着刘禹锡在朗州过了八年。八年啊,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后来慢慢适应,他们在朗州的小屋里,过出了属于自己的小日子:春天去山上采野菜,夏天在江边钓鱼,秋天晒稻谷,冬天围着火炉聊天。刘禹锡后来写的《竹枝词》,里面有很多“江边的景”“民间的情”,其实都有薛氏的影子——是她让他在苦日子里,看到了生活的暖。
  
  命运又跟他开了个玩笑。元和八年(813年),薛氏病倒了。不是什么急症,是常年在朗州的潮湿环境里操劳,积劳成疾。刘禹锡到处找医生,抓药,朗州的医疗条件太差,薛氏的身体还是一天天垮下去。
  
  弥留之际,薛氏拉着刘禹锡的手,说“我不后悔跟你来这儿,就是可惜,没等到你回长安……”话没说完,就没了气息。
  
  这一次,刘禹锡没有像失去裴氏时那样崩溃大哭,而是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薛氏的脸,看了很久。也许是痛到极致,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后来《旧唐书·刘禹锡传》里记载,他为薛氏写了很多悼亡诗,可惜这些诗大多没流传下来。但我们能想象,那些诗里,一定有朗州的山、朗州的江,有他们一起度过的八年时光,有他没说出口的感谢和不舍。
  
  薛氏走后,刘禹锡在朗州又待了一段时间。每天还是会去江边散步,但身边没了那个陪他说话的人;还是会在院子里种蔬菜,只是没人再跟他一起摘菜做饭。他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突然明白:有些光,一旦熄灭,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一生怀念:把情与痛,写进诗里,藏进岁月里
  
  两次失去妻子,对刘禹锡的打击有多大?我们从他的诗里能看出来。
  
  他后来被贬到夔州,写“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表面是写民间女子的愁,其实藏着他自己的痛——他怕对亡妻的思念,也像“花红易衰”一样慢慢淡去;实际上,这份愁,却像“水流无限”,一辈子都没断过。
  
  他晚年回到洛阳,写“寂寂花时闭院门,美人相并立琼轩”,看到院子里的花,就想起以前陪他看花的裴氏、薛氏;写“等闲平地起波澜”,不只是说人心复杂,更是说他的人生,本来可以有两段安稳的感情,却偏偏都在最该圆满的时候,起了波澜。
  
  有人说,刘禹锡这辈子太苦了,官没当好,亲人也没留住。但他也是幸运的——有裴氏陪他走过青春,有薛氏陪他熬过低谷,这两个女人,用她们的真心,给了他最温暖的时光。而他,也用自己的方式,把这份真心永远记了下来。
  
  他没写过什么“海誓山盟”的情诗,却在《伤往赋》里写下“九年而鳏”,把对裴氏的怀念刻进文字;他没留下太多悼念薛氏的诗,却在后来的日子里,走到哪里都带着对她的牵挂——看到朗州的江,会想起她;吃到她做过的糖糕,会想起她;甚至听到民间的情歌,都会想起她曾经陪他一起听的样子。
  
  晚年的刘禹锡,坐在洛阳的小院里,看着夕阳西下,手里拿着一本旧书,书里夹着一片当年裴氏种的桃花瓣,还有薛氏织的一小块布。他可能会想:如果裴氏还在,看到他中进士,会不会更开心?如果薛氏还在,看到他回长安,会不会笑着说“我就知道你能行”?
  
  这些遗憾,成了他人生里的缺口,却也让他的诗更有温度。因为他写的不是“别人的感情”,是亲身经历的甜与痛;他说的不是“空洞的道理”,是岁月教会他的珍惜与怀念。
  
  读刘禹锡的诗,除了看到他的硬气,还能看到他的柔软——那个24岁失去妻子的年轻人,那个在朗州失去陪伴的贬官,那个晚年坐在小院里怀念旧人的老人,其实从未走远。他把自己的情与痛,写进了诗里,藏进了岁月里,等着我们某天读起的时候,能轻轻说一句:“哦,原来你也有过这样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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