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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刘禹锡的“情歌魔法”

第四十八章 刘禹锡的“情歌魔法” (第2/2页)

再代入一次:还是那个巴渝姑娘,春天里看着满山的桃花,红得晃眼,蜀江的水拍着山壁,哗啦啦地流。可她没心思看风景,心里琢磨的是:这桃花看着艳,可过不了几天就谢了,就像情郎的心意,一开始热热闹闹,慢慢就淡了;而我的愁呢?就像这蜀江水,流个没完没了,怎么都散不去。
  
  这就比民间情歌更“扎心”了。
  
  民间情歌里的愁,可能是“郎不回,我心悲”,直白是直白,但少了点“余味”。可刘禹锡加了两样东西:一是“景物的比喻”,二是“人生的体会”。
  
  他见过桃花谢:在长安的时候,他看过御花园的桃花,开得再艳,一场雨就落了;他也见过江水长流:被贬的路上,他看过长江、蜀江,水不管你高兴还是难过,都一直流。这些他自己见过、感受过的东西,被他拿来写姑娘的愁——“花红易衰”不是瞎比喻,是他真的懂“美好会消失”;“水流无限”也不是瞎感慨,是他真的懂“愁绪难断”。
  
  要是你喜欢的人对你忽冷忽热,你会不会觉得“他一开始对我那么好,怎么现在变了”?这种“患得患失”,不管是唐朝的姑娘,还是现在的我们,都经历过。刘禹锡把这种共通的情绪,用“桃花”“江水”这种人人都见过的东西写出来,一下子就戳中了人心。
  
  而且他没把姑娘写得“哭哭啼啼”,只是说“愁似水流”,既有民间姑娘的“韧劲儿”(就算愁,也只是默默琢磨,不哭闹),又有文人笔下的“含蓄美”。这种“刚柔并济”,就是他把民间情感和个人感悟融合的又一个妙处。
  
  刘禹锡写的爱情,没有“海誓山盟”,没有“生死离别”,都是些小事——听情郎唱歌、看桃花凋谢、盼情郎回来,可为啥过了一千多年,读起来还觉得“像自己的事儿”?
  
  其实答案就在“融合”这两个字里。
  
  他没有居高临下地“改造”民间情歌,也没有盲目地“模仿”民间情歌。而是先“沉下去”:走到江边,坐在山坡上,听老百姓怎么唱、怎么说、怎么过日子,把民间那种“不装、不端、真实”的劲儿装进心里。
  
  然后再“提上来”:用文人功底,把这些“民间的素材”提炼成诗。比如民间说“郎意变了”,他改成“花红易衰似郎意”;民间说“我愁得很”,他改成“水流无限似侬愁”。既保留了民间的“烟火气”,又多了“经得起琢磨”的细腻。
  
  不管是被贬的文人,还是江边的姑娘,不管是唐朝人,还是现代人,爱情里的“甜”(听到情郎唱歌的惊喜)、“慌”(猜对方心意的忐忑)、“愁”(怕对方变心的不安),都是一样的。刘禹锡把自己的人生感悟——对“不确定”的理解、对“美好易逝”的感慨——揉进了民间的爱情故事里,让这些诗既有“地方味儿”,又有“共通性”。
  
  就像现在你刷到一条情侣视频,配文是“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你会一下子懂:这是两个人在暧昧期,猜来猜去的甜。这就是刘禹锡的厉害——他把一千多年前的民间心动,写成了现在还能用的“爱情文案”。
  
  其实刘禹锡写《竹枝词》,不只是为了写爱情。他是在被贬的日子里,从民间的歌声里,找到了“活着的真劲儿”。
  
  那些巴渝老百姓,日子可能不富裕,要跟江水、山路打交道,他们还是会唱歌——喜欢就唱,想念就喊,愁了也唱。这种“不管日子怎么样,都要好好表达情感”的态度,感染了刘禹锡。
  
  所以他的《竹枝词》里,不只有爱情,还有生活:“瞿塘嘈嘈十二滩,此中道路古来难。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这是借江水说人心,可也藏着民间人“不怕路难,就怕心难”的朴素道理。
  
  他把民间的“生活气”和自己的“人生悟”融在一起,写爱情,也写人生;写姑娘的心事,也写自己的感慨。所以他的诗,读起来不飘,不空洞,就像你身边的人在跟你聊天——聊他见过的江、开过的花,也聊心里的甜和愁。
  
  一千多年过去了,夔州的江水还在流,山上的桃花还会开,而刘禹锡的“东边日出西边雨”,依然能让我们在某个心动的瞬间,突然想起:哦,原来这种感觉,早就有人写过了,写得这么懂我。
  
  这大概就是好诗的魔力——不管过多久,不管你是谁,你有过“真心动”,就能在里面找到自己的影子。而刘禹锡,就是那个最懂“心动”的诗人,他把民间的热辣辣的情,酿成了千年都能品出甜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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