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夜行与伤药
第8章 夜行与伤药 (第1/2页)自那日“手把手”教习书法后,傅栖鹊明显感觉到谢兰因的回避更甚以往。他依旧恪尽职守,寸步不离,但目光却极少与她交汇,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多看一眼便会引火烧身。
傅栖鹊也不急,猫捉老鼠的游戏,总要给老鼠一点喘息和自以为安全的错觉,追捕起来才更有趣。
这日夜里,傅栖鹊因白日里多饮了半盏浓茶,有些辗转难眠。夜深人静时,她隐约听到窗外传来一声极轻微的、衣袂破风的声响,若非她醒着,几乎要以为是错觉。
她心中一动,悄然起身,披上外衫,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透过缝隙向外望去。
月色朦胧,庭院中树影婆娑。只见一道熟悉的玄色身影,如同暗夜中的猎豹,以极快的身法掠过庭院,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围墙之外,方向并非他平日值守或休息之处。
这么晚了,他出去做什么?傅栖鹊心头疑云再起。联想到之前假山后的密会,她几乎可以肯定,谢兰因身上背负的秘密,远不止她看到的那些。
她没有声张,只是默默回到床上,心中却已有了计较。
翌日清晨,谢兰因准时出现在栖梧阁外,依旧是那副冷峻模样,只是细看之下,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唇色也比平日更白了几分。
傅栖鹊像往常一样用了早膳,然后在院子里散步消食。经过他身边时,她忽然停下脚步,鼻尖轻轻嗅了嗅,眉头微蹙:“谢侍卫,你身上……似乎有股淡淡的血腥气?”
谢兰因身体猛地一僵,垂在身侧的手瞬间握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小姐怕是闻错了,许是昨日清理猎物沾染的味道未曾散尽。”
“是吗?”傅栖鹊歪头看他,目光清澈,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问,“我还以为你受伤了呢。”她顿了顿,忽然从袖中取出一个玲珑小巧的白玉瓷瓶,塞到他手里,动作快得让他来不及反应。
“喏,这是宫里赏下来的金疮药,效果极好。我瞧着这瓶子好看,便留着了,反正我也用不上,给你吧。”她语气轻松,仿佛在处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玩意,“万一……哪天清理猎物不小心划伤了,也能应应急。”
那瓷瓶还带着她袖中的温热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馨香。谢兰因握着那冰凉又温润的瓶子,只觉得掌心滚烫。她知道了?她看出他昨夜外出并且受了伤?还是……又一次巧合的、“贴心”的赏赐?
他喉咙发紧,拒绝的话在舌尖滚了滚,却在对上她那双看似无辜,实则洞悉一切的眼眸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最终只是深深低下头,哑声道:“……多谢小姐。”
傅栖鹊满意地笑了,转身继续散步,裙摆划过优美的弧线。走了几步,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回头补充道:“对了,这药性子烈,用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疼,忍着点。”
她语气里的那点“关切”,恰到好处地戳在谢兰因心上,不轻不重,却让他整颗心都跟着蜷缩了一下。
是夜,谢兰因在自己简陋的房中,褪下上衣,左肩胛处一道寸许长的伤口赫然在目,虽然不深,但皮肉外翻,隐隐渗出血丝。这是昨夜与二皇子别院守卫交手时,不慎被对方的淬毒暗器擦伤,虽及时逼出毒素,伤口却愈合缓慢。
他看着桌上那瓶白玉瓷瓶,犹豫良久,终究还是拔开了瓶塞。一股清冽的药香扑面而来,确是上好的金疮药。他小心地将药粉撒在伤口上,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他闷哼一声,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却紧咬着牙关没有发出更多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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