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雨困破庙
第10章 雨困破庙 (第2/2页)谢兰因没有回应,重新走回门口值守,只是背影似乎比刚才更加僵硬。
天色彻底黑透,雨依旧未停,看来今夜只能在此过夜了。晚晴和车夫倚在角落里昏昏欲睡。破庙里只剩下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外面无止境的雨声。
傅栖鹊裹紧了他的短衫,毫无睡意。她看着门口那道如同磐石般的身影,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庙宇里显得格外清晰:
“谢兰因,你小时候……也学过琴吗?”
谢兰因背影一僵,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傅栖鹊却不气馁,仿佛自言自语般继续说下去:“我小时候学琴,总坐不住,娘亲便骗我说,琴弦是月老的红线做的,弹得好听,以后就能遇到如意郎君。”她轻笑一声,“后来才知道是骗人的,不过那时候为了这个,倒是认真练了好一阵子。”
她顿了顿,声音轻柔下来,带着一种诱哄般的意味:“你呢?你学琴……是为了什么?”
沉默在庙宇中蔓延,只有雨声敲打着残破的屋檐。
就在傅栖鹊以为他不会回答,准备放弃时,却听到他极低极低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
“家母……擅琴。她说,琴音可明心见性。”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及关于“家”的只言片语。
傅栖鹊心头微震,她没有追问,只是顺着他的话,柔声道:“令堂说得对。就像你那日吹的《孤鸿影》,虽然孤寂,却自有风骨,能听出吹笛人的心境。”
谢兰因猛地攥紧了拳,指节泛白。他没想到,她竟能听懂。
傅栖鹊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怜惜。她悄悄站起身,走到他身后不远处,将身上披着的短衫展开,从后面,轻轻搭在了他同样冰冷的肩背上。
“雨夜寒重,一起披着吧。”她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温热的呼吸拂过他后颈的肌肤。
谢兰因浑身剧震,如同被定身法定住,动弹不得。那件带着她体温和馨香的短衫覆盖在他肩头,仿佛一个无声的拥抱,将他牢牢禁锢。他能感觉到她就在他身后,很近,很近。
他几乎能想象出她此刻的模样——披着他的衣服,仰着头,那双明媚的眼睛在黑暗中定定地望着他。
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避开,可身体却贪恋着这片刻的、偷来的温暖与靠近。
就在这时,庙外风雨声中,隐约传来几声极不寻常的、被刻意压低的鸟鸣,长短有序,仿佛某种暗号。
谢兰因眼神骤然一凛,所有旖旎心思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警惕。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射向庙外漆黑的雨幕,同时下意识地将傅栖鹊往自己身后一拉,用身体护住了她。
“别出声。”他压低声音,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傅栖鹊被他护在身后,脸颊贴着他仅着单薄中衣的后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肌肉的紧绷和瞬间迸发出的凛冽杀气。她心下一沉,紧紧抓住了他腰侧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