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沈蛟妒贤刁英雄,琰奎设计斩贼首
第八回:沈蛟妒贤刁英雄,琰奎设计斩贼首 (第1/2页)书接上文,话说姚琰奎走投无路之际,迫不得已只好随沈栊柯上了升炎山避难。怎知那寨主沈蛟却不是个真好汉,虽表面对琰奎显露万分敬重,实则心下却忌讳琰奎英雄厉害,生恐对自己寨主之位不利。当夜宴散后,就留军师陆腾问话。陆腾心计过人,初眼就猜透沈蛟心思,于是乎,就同他谋划出一条毒计来害琰奎。
却说次日早间,琰奎方起,竟躺在榻上。身旁婢女就道:“昨夜奴婢听得爷在内院自说自话,后来没了声响,奴婢斗胆来看,却见爷醉倒在地,奴婢们害怕爷受了凉,便将爷抬回榻上安寝。”琰奎道:“原是如此,多谢了。”婢女不敢当,屈身道:“使不得。”琰奎道:“不必拘谨。”婢女又禀道:“大爷,适才大王爷差喽啰来请大爷,说是正午在大堂摆下了大宴,要为爷二次接风。”琰奎本是救世星主,头脑自是极好的,听罢便暗暗寻思道:“初见时分,沈蛟这厮看我便有些不悦之色…待到席间较武后,他口里虽对我止不住的夸羡,然细将察言观色,却是显的极伪…想眼下官场江湖两处都悬重金杀我,他若留我不得,必为重利而施毒手,故此行我需得小心谨慎。”正思应对之策,忽见两个婢女生的整齐,全然是副良家朴实模样,思量可套问出些话来,便问道:“敢问两位姐姐芳名?兄弟好称呼。”俩婢女慌道:“不敢,贱婢红雁。”“贱婢碧儿。”琰奎道:“姐姐是何处人氏?”红雁道:“我姐妹两个尽是本处祁门县的乡民。”琰奎道:“那怎地上得山来?”红雁支吾道:“两年前,大王爷来…来我乡村,那时节上的山…”琰奎愤恨道:“沈蛟这厮着实可恨!”两人皆惊失色。琰奎转而笑道:“两位姐姐,切记往后要唤我兄弟,这般亲些。”二人惶恐下跪道:“贱婢不敢。”琰奎急忙扶起道:“我非贼人,此番只为躲避灾祸,才不得已落草,将来定要脱身的,到时可还你们回家团聚。”二人低头默然少许,碧儿忍不住啜泣道:“贱婢们早已无家可归…情愿侍奉大爷至死…”琰奎擅会撩拨女子,与她擦拭了眼泪,叹息道:“想我等都是同病相怜,无家可归…”就把往事说了些,到伤心处,就挤出些眼泪来。二女心软,听的抹泪不住,两下相互慰言了一回。后听红雁说道:“…初上山时,大王爷因见贱婢二人有些面容,便特选出来与他夫人做了贴身丫鬟;待二大王上山后,又转赐给了二大王;昨日二大王又将贱婢送与了哥哥。虽言被虏上山命苦,然相较其他姐妹,奴婢俩又算是大大的好命,先后更替三主,燕夫人、二大王,哥哥都是好人,不比她们在快活间内日夜受尽屈辱……”琰奎故作疑惑,问道:“燕夫人与二大王也是好人,这怎说来?”碧儿道:“哥哥不知,那燕夫人也是可怜的,她本是大户人家小姐,去年她一家为避方腊之乱途径此处,吃山上喽啰劫住,沈大王垂涎她美色,以她一家性命威胁,强迫她上山成亲的,平日里夫人姐姐最是心善。二大王则与哥哥一般,无奈上的山,他为人甚是端正,从不做那些恶勾当,只是碍着他哥哥,有些事不好翻脸。这地儿原是沈田头领的,后沈田头领下山失踪,此间房便空了出来,大王爷感念沈田头领,留此空房,又在后院放了些酒食。此房宽敞,二大王特意要来腾给哥哥起居。”遂又说些这二人平常待她们的好处。琰奎心下暗忖道:“我生平最恨那些恃强凌弱、为人处事卑鄙龌蹉的狗头,又最喜结交忠肝义胆的良友,哈哈!我果然未交错栊柯这位义友,沈蛟若要害我,这救应之策需着落在栊柯身上。”继而又打听山寨大致情形。红雁回道:“这寨三面绝壁,只有北山一条主道,共有千余喽啰,三面绝壁看守不足百人,主力尽在北山防守,官军曾有数次来打,皆因此山易守难攻,落得无功而返。”而后碧儿又将山寨里的几个头领与琰奎粗略内容了。琰奎道:“这般看来,这寨里也无甚什么人才。”碧儿道:“沈蛟本人无谋,只赖那军师陆腾诡计多端,与他出谋划策。”琰奎大致有底,笑道:“谢二位姐姐告知。”红雁道:“大爷…莫要叫我等姐姐,恐外人听见不好。”琰奎道:“那便这般罢,外人在时,你我主仆相称。私底下,就以姐弟称呼,姐姐们务必依我。只是我今年已虚度二九,却不知叫二位“姐姐”可有叫准?”红雁道:“奴痴长一岁。”碧儿道:“哥哥长奴一岁。”琰奎笑嘻嘻,贫嘴叫道:“碧儿妹妹,红雁姐姐。”两个皆生羞状。
看官,要知姚琰奎乃二星托生,奎宿带些邪性,故性子是带有几分风流的。他生的俊朗,武艺又是当世无敌,因此最招女子动心。眼下二女心中即生起了爱慕。
三人闲谈至正午,又有喽啰来请,琰奎方才前去赴宴。到得盘龙堂,已摆下一长桌宴席,众头领悉数都到。沈蛟坐在上首,众头目分坐两侧,留了下首与琰奎坐。琰奎道:“小弟初到贵寨,身无寸功,怎敢劳烦大王二次宴请,委实惭愧难当。”沈蛟大笑道:“琰奎兄弟武艺放眼天下无敌,叫我等好生佩服!”琰奎道:“贱艺不敢当。”继而,沈蛟就把话支开去了,问了许多无关紧要之事,若如何学的武艺,四年经过,怎生打出嘉禾等等。琰奎皆一一答复了。待说到来时血洗黑店,路杀灵天黄镰时,在场头领唏嘘不已,看沈蛟把眉头一皱,半响说不出话来。琰奎道:“大哥何故变了脸色?”一旁的陆腾道:“兄弟不知我这里的五山八寨的规矩,八寨有言在先,彼此互不干涉,平安相处。如今兄弟竟一下坏了三柱山的三位头领,如若三柱山的头领得知是我寨收留了兄弟,必来问我山寨要人,我等若袒护,三柱山势必兴师动众前来问罪。那三柱山共有三个山头,各山头共有一寨,三寨誓同生死,拥兵三四千余,我寨远非其对手。”琰奎暗忖道:“好笑!初遇栊柯兄弟时,栊柯早是知道我杀人的…呵呵,今下看来,这厮分明要施诡计,我不如就地言明。”便道:“这般我留在山寨,岂不成了挑火棍。”沈蛟道:“兄弟莫如此说…”琰奎道:“在下初来山寨,承蒙头领错爱,此恩只得日后再报了,在下就此告辞。”栊柯正要开口,沈蛟忙假意叹气道:“非是哥哥狠心驱逐,实为形式所迫,要知那三柱山将狠兵强,早有吞并其他山寨之心,只是碍于昔日的约定罢了…”琰奎道:“小弟回去收拾行装,这便走。”栊柯急止道:“哥哥休要如此,即使要走,也需得等个一年半载,风头平息了再走。”又冲沈蛟道:“老哥现下你要赶奎哥走,岂非要害他性命?!”沈蛟默然。琰奎道:“兄弟莫要难为大哥了,大王亦有不得已处。”沈蛟道:“此举实属无奈。”琰奎道声:“在下告辞。”转身便回去了。栊柯忙又相劝沈蛟,沈蛟只以恐起刀兵为由,只作无奈。
再说琰奎一路寻思道:“沈蛟这厮要害我性命,想来已在下山的三关里布了埋伏,待我进了关中,必遭伏杀。”待回到屋中,假意收拾起了包袱。红雁见状,急问道:“哥哥,怎么要走?”琰奎道:“姐姐不知,我若留这里,升炎山与三柱山必开兵火,因此只得离去了。”碧儿听得琰奎要走,悲声道:“哥哥可否带上奴婢两个…”琰奎道:“此去有死无生。”二人齐声道:“愿同生死!”遂啜泣起来。琰奎转而笑道:“红雁姐姐,碧儿妹妹且不要哭,我已有良策应对,管叫他们愿意留我。”二人转悲为喜,急问道:“哥哥有何良策?”琰奎笑道:“只等贵人到来。”
果不其然,不多时,栊柯急匆匆从屋外奔进,叫道:“哥哥且不要走。”琰奎自顾收拾,也不回头,叹气道:“栊柯兄弟,不料我命坏你手。”栊柯大惊道:“哥哥此话何意?!”琰奎道:“我若不随你上山,或可保全性命;如今上了山来,命必休矣!”栊柯惊道:“哥哥说个明白!”琰奎转身道:“你那哥哥已在三关内设了埋伏,只待我进入,便要取我性命,继而就可提着首级前去领赏。”栊柯愈发失色道:“哥哥怎知?!”琰奎道:“适才我答应离去时,大头领身边那位军师眼色变动,吃我瞧在眼里。三关乃是绝佳伏击处,只消我一进去,就把闸门放下,到时乱箭齐发,我命何在?到时既做了三柱山的人情,又可拿我首级去官府领赏,两全其美也。”栊柯边听边思虑道:“老哥生性贪婪残暴,陆腾那厮也非良善之辈,平日老哥对他言听计从。方才我劝老哥时,无怪被陆腾百般阻挠,如此想来奎哥所言绝真无疑…万不想我一番好意,却害了哥哥…”即倒身跪下去,道:“小弟罪该万死!”琰奎忙托起道:“兄弟并非出于本意,怪不得你,合当也是我命该如此。”栊柯愤然道:“我与哥哥一同下山,他们若要害哥哥,小弟愿陪哥哥同死!”琰奎道:“若是兄弟真心愿救我,我便有一计救应。”栊柯急道:“此心天地可鉴!哥哥讲来,兄弟豁出性命也甘心!”琰奎退去红雁碧儿,低声道:“兄弟若真心愿救我,稍时回去只需如此…这般…说了,你哥哥必留我。”栊柯喜道:“哥哥真在世诸葛也,小弟日后需多请教。”琰奎笑道:“不敢当,以前村里唤我狗头诸葛,只是愚兄性命就把在兄弟手心。”栊柯道:“哥哥安心,小弟定当竭力为之。”
维时,沈蛟正与众头领在北山搭了凉棚,摆了酒宴,预备假意相送琰奎。栊柯来到沈蛟身边,等候间暗落落扯了扯沈蛟衣角。沈蛟回头道:“兄弟有何事?”栊柯低声嚼道:“老哥请借一步讲话。”又以目光示意陆军师同来。三人离其余头领远了,栊柯道:“明人不说暗语,敢问老哥此刻可是在三关里布了埋伏,欲伏杀我奎哥?”沈蛟大惊道:“兄弟何处听来?!”栊柯道:“老哥,我有一计,可荡平三柱山,只是要留下奎哥使用。”沈蛟急道:“怎说?”陆腾亦道:“二哥不妨说来,若留下姚琰奎,即可荡平三柱山,那便是他要走,我等折了面皮也要求他留下。”栊柯道:“且听兄弟讲来。此刻,奎哥连杀了三柱山的三位头领,那三柱山必定在到处探寻奎哥下落,以复仇恨。我等只需放出风去,说我升炎山收留了琰奎哥哥,那三柱山闻得,必与我寨要人。我等假作答应,老哥可将奎哥的厉害与他们说了,要他们遣出最狠的头领前来相助,后约定地点一起伏杀琰奎哥哥,这般一来,那三柱山就中计也。我等可事先埋伏好了,把他们前来的头领杀尽,到时他失了许多厉害头领,实力必大减也。我等对外也只需说成:“奎哥自卫杀人,三柱山方强要我寨交人。我寨论理不允,那三柱山借名兵攻我寨,却不想反吃我寨杀尽。”为名安抚其他山寨。这般攻破三柱山岂非轻而易举?”沈蛟听罢,大喜道:“兄弟好计策!军师以为如何?”陆腾道:“果是绝妙计策!二哥速去留住琰奎,对他言明此计。”栊柯大喜,即兴冲冲去回复了。待栊柯走远,沈蛟叹道:“老弟好才智,思出这般绝计,若除去最强势的三柱山,我一统八寨有望矣!到时安庆,杭州也可徐徐图之!”陆腾冷笑道:“大哥差矣,二哥岂有这般才智,这必是那姚琰奎的计谋,留此人在山寨,需谨慎小心也。”沈蛟听后,咋舌不已。
栊柯回见琰奎说明了,琰奎大喜道:“亏了兄弟。”少时,沈蛟也来赔罪。复在盘龙堂摆宴,席间沈蛟再三告罪,众人又将此计细细的商讨了一番,就将伏击点定在升炎山西北方的枯树林里。沈蛟道:“三柱山那边,亦有不少好手,我寨需多遣人马才是。”琰奎摆手笑道:“我与栊柯二人带二百喽啰足矣,管教他有来无回!”沈蛟道:“兄弟不可轻视。”琰奎道:“算得什么,杀起来直如碾蝼蚁一般。”众人皆惊。
看官,且先将升炎山这边事项暂搁一旁,三柱山那边也需交代个仔细,方可下文。单说这黟山境内共有五座山头八个大寨,为:升炎山腾龙寨,三柱山飞虎寨、黑风寨、金银寨,太鲲山玄武寨、真鳌寨,青鸾山莲花寨,涅槃山栖凤寨。不表别处,单说这三柱山,此山在升炎山南边,山如其名,一山共分三峰,一峰一寨,每寨各有一千多喽啰,十数个头领,三寨歃盟,誓同生死。飞虎寨大王唤作铁宝塔梁震,其人身长一丈开外,腰大十二围,两臂千斤之力,有万夫不敌之勇,师从苏州***魏涛门下,使一柄八十三斤重的开山大砍刀,腰悬一条二十一斤重的竹节钢鞭,武艺绝人,远在其师魏涛之上!大宋天下少有匹敌者。梁震生性凶残嗜杀,喜食人肉,其中最喜吃人的五脏,故而眼睛是血红色的,又唤作血眼獬豸,妖魔岭的黑店便是他家开的。再说金银寨的大王乃是一个和尚,叫做灵宝,自号送西佛陀,身长七尺半,腰大十二围,这个凶僧着实厉害,手中一柄偃月铜刘重八十斤!亦有万夫不敌之勇,还有一绝手杀招,唤飞铁念珠,端的是百发百中,若是打在身上,就是着了铠甲也不济事。琰奎路上杀的黄镰,灵天便是他山寨的,灵天正是他的师弟。黑风寨的大王乃是一个秀才出身,姓叶名葵,此人无甚武艺,却是生就一副好头脑,据传会使妖法害人。再有,就是叶葵手下有一员猛将,唤作乱斧金大成,此人身高九尺,身材魁梧,黄脸金须,擅使一柄蘸金大斧,乃是军官出身,昔日是方腊手下勇冠三军的猛将,后来落草到了这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