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卢德阵线内战 第十一章 巴别塔下的人们
第二卷卢德阵线内战 第十一章 巴别塔下的人们 (第1/2页)“老卢,你说……小叔能行吗?”王得邦蹲在溶洞一个僻静的角落,烦躁地用木棍戳着地上的苔藓。营地里两派人马的争吵声隐隐传来,像背景里永不停歇的噪音。
为了平息内部的猜疑,也为了确认家属的安危,乔治顶住压力,同意了卢德一行人提出的一个计划:派出王恺和磐石,冒险潜入市区,打探卢德组织家属们的处境,并尽可能带回一些急需的药品和信息。为了保险起见,乔治还安排了另外鹭江组的另外两个人作为第二组,分头行动。
卢德正用一块沾了水的软布,仔细擦拭着他那柄复合弓的弓臂,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情人。“恺叔是老江湖了,比你这冒失鬼稳当一百倍。”他头也不抬,“再说,他答应过,完成任务,一定回来。”
话虽如此,卢德擦拭弓臂的手指却微微用力,指节有些发白。归原岛现在就是一座对卢德阵线成员充满恶意的猎场,抓捕市内卢德阵线残存分子的机器人警察开始上岗,民众自发组织的“纠察队”又无处不在。
时间在焦灼中一分一秒流逝。溶洞顶部的裂隙透入的微光,由深蓝渐渐变成灰白。黎明将至。
突然,营地入口负责警戒的鹤竹发出一声急促的鸟鸣暗号!所有人停下手里的事,望向入口。
一个跌跌撞撞、浑身是血的身影冲了进来,不是王恺!
是磐石!他左臂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略微扭曲,脸上满是淤青和血迹,一进来就瘫倒在地,嘶声喊道:“恺……王恺被抓了!就在他家门口!好多人……他们……他们往死里打啊!”
“什么?!”王得邦和卢德同时扑了过去。
磐石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他们的遭遇:王恺带着他第一时间潜回了自家所在的街区。然而,他家院子外的墙上,被猩红的油漆刷着触目反卢德阵线的符号,一个红圆圈圈住Luddite单词,中间划上一道禁止的斜杠。十几个手持棍棒、铁链和不明器物的暴徒,像闻到血腥味的鬣狗,在他家楼下徘徊。王恺刚摸到后巷的阴影里,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块砖头,狠狠砸在他的后脑勺上!紧接着,暴徒们一拥而上,将二人围住,棍棒和拳脚如同雨点般落下。王恺试图反抗,但寡不敌众,很快就被打倒在地。磐石打到三个人围攻他的人后,想带着王恺撤离,却被另一侧出现的几个暴徒堵住,胳膊被打断,拼死才逃了回来。
“他们把王恺带走了。”磐石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几乎就在同时,营地角落里一部处于闲置的、本应彻底关机的红色翻译耳机,突然发出极其微弱、几乎被溶洞滴水声掩盖的电流“滋啦”声,指示灯诡异地闪烁了一下,随即彻底熄灭。
这一幕被细心的格蕾塔捕捉到了。她一个箭步冲过去,抓起那副耳机,又迅速检查了旁边几副同样处于关机状态的耳机。
“乔治!卢德!邦子!”格蕾塔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寒意,瞬间压过了营地的嘈杂,“这些耳机……它们有问题!刚才那电流声……关机状态下不可能有信号反馈!除非……”
卢德猛地抓过耳机,将其狠狠砸向旁边的岩石!“砰!”塑料外壳碎裂,露出里面复杂的微型电路板。惊醒过来的格蕾塔掏出腰间的匕首,从卢德手中接过碎裂的耳机,用匕首尖小心翼翼地挑开一层屏蔽罩,指着几个极其微小、散发着幽蓝冷光的集成点:“看!被动感应元件!还有……微型量子信号发射器!它们……它们一直在监听!无论开机还是关机!我们的位置、谈话……甚至王恺的行动路线,可能早就被……”
“利维坦!”乔治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脸色铁青如铁。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了整个溶洞。原来他们自以为的隐秘,在利维坦无处不在的监控网络下,不过是个透明的笑话!豆豆父母精准的寻人,王恺的暴露被捕……一切都有了最残酷的解释。
“操他妈的!”王得邦目眦欲裂,一脚将旁边另一副耳机踩得粉碎,“我说豆豆他爹妈怎么跟装了GPS似的!原来这破玩意儿是内鬼!”
恐慌和愤怒如同野火般蔓延。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摘下了自己佩戴的红色耳机,像扔掉烫手的烙铁一样扔在地上,用脚狠狠践踏。一瞬间,营地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的声音。
然而,更大的混乱接踵而至。禁用耳机,这个切断利维坦耳朵的果断决定,却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灾难性后果——卢德阵线上演了巴别塔的故事。
《圣经·旧约·创世纪》第11章。
那時,天下人的口音、言語都是一樣
他們往東邊遷移的時候,在示拿地遇見一片平原,就住在那裡。
他們彼此商量說:來吧!我們要做磚,把磚燒透了。他們就拿磚當石頭,又拿石漆當灰泥。
他們說:來吧!我們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頂通天,為要傳揚我們的名,免得我們分散在全地上。
耶和華降臨,要看看世人所建造的城和塔。
耶和華說:看哪,他們成為一樣的人民,都是一樣的言語,如今既做起這事來,以後他們所要做的事就沒有不成就的了。
我們下去,在那裡變亂他們的口音,使他們的言語彼此不通。
於是耶和華使他們從那裡分散在全地上;他們就停工,不造那城了。
因為耶和華在那裡變亂天下人的言語,使眾人分散在全地上,所以那城名叫巴別。
人们做出了向神挑衅的傲慢行为,而这种向神挑战的傲慢行径,彻底激怒了神,导致人们操着不同的语言,再也不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在高度依赖AI翻译的时代,掌握多门语言的人凤毛麟角。卢德阵线的成员来自世界各地,过去全靠那副红色耳机进行实时翻译沟通。此刻耳机被禁用,沟通的桥梁瞬间断裂。
“Was?Washastdugesagt?”(什么?你说什么?)一个德意志人成员焦急地向身边一战赴汤蹈火的法兰西人同伴比划。
法兰西同伴一脸茫然:“Jenecomprendspas!Tuparlesfrançais?”(我不明白!你能说法语吗?)
旁边一个日本人试图用蹩脚的英语询问情况:“We...How…かいわ?”(我们......怎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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