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追杀与脱身
第90章 追杀与脱身 (第2/2页)“是许冠阳!那老东西!”
一个杀红了眼的番子正好撞上,大喜过望,根本没看清怀里是个什么东西,以为抓住了带着母虫的正主,反手就是一刀背重重砸在许冠阳的后颈上。
“别……我是……”许冠阳刚想喊救命。
“闭嘴!”李成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充满了暴戾和焦急,“没用的东西!先废了他的腿,别让他跑了!搜身!母虫肯定在他身上!”
“咔嚓!”
“啊——!!”
随着咔嚓一声的骨骼碎裂声和凄厉的惨叫,许冠阳的一条腿被硬生生地用棍棒打断了。几个番子如狼似虎地扑上去,在他身上疯狂撕扯,搜寻那个根本不存在的“母虫”。
许冠阳的惨叫声成了最好的诱饵,吸引了院子里大半的火力和注意力。
陈越看都没看那边的惨状一眼。他要的就是这个空档!
“张猛!上房!”
陈越从手术台下面的暗格里,抽出了一根早就预备好的、拇指粗细的油浸麻绳。绳子的一头系着个沉甸甸的精铁飞虎爪。
他把铁爪抡圆了,用力向二楼露出的半截房梁上一甩。
“叮!”
铁爪死死扣住了房梁的卯榫结构。陈越用力拉了拉,纹丝不动。
“走!”
他和张猛两人抓住绳索,手脚并用,像两只大壁虎一样迅速攀上了二楼的残破屋顶。
此时,楼下的李成才发现不对劲。许冠阳身上被扒了个精光,连内裤都搜了,除了一嘴血和一个空荡荡的牙窝,连根虫子毛都没有!
“中计了!许冠阳是空的!母虫在陈越手里!”李成气得暴跳如雷,一脚踢在许冠阳肚子上,“他们在上面!给我射!把他射成筛子!”
“嗖——!嗖——!”
弩箭带着死亡的啸音,密密麻麻地射向房梁。一支箭擦着陈越的鞋底飞过,钉入木梁,箭尾还在剧烈颤动,发出“嗡嗡”的声响。
陈越翻上屋顶,冷汗湿透了后背。好险!只要慢半秒,脚踝就废了。
“在那边!”张猛指着二十丈外、隔着一条街的一座酒楼的屋脊。那里,一根早就架好的、只有小拇指粗细的黑钢索(那是工坊为了吊装重物特制的)在月光下闪着几乎看不见的寒光,连接着两边的屋顶。
这就是他们的逃生通道!
“我先滑!你断后!”陈越知道自己不会武功,在这屋顶上就是个活靶子,不敢耽误时间。
他从腰间解下一个特制的滑轮挂扣——这是张鬼手用特制精钢打磨的,极其顺滑。
“咔嚓。”
挂扣扣上钢索。陈越双手抓紧横杆,深吸一口气,把怀里的铜盒护好,双脚猛地一蹬瓦片。
“滋——!”
滑轮在钢索上极速滑行,发出尖锐的金属摩擦声。陈越整个人悬空飞了出去,脚下是漆黑的街道,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飞鸟,飞跃了死亡的深渊。
“射下来!把那根绳子射断!”李成在楼下嘶吼,指挥着弩手对着空中的陈越集火。
“想动大人?问过老子没有!”
张猛站在屋脊上,如同一尊铁塔,挡在了钢索的前面。他一把扯下身上已经破烂不堪、沾满血迹的外袍,在手里抡成了风车,将几支射向陈越的冷箭全都卷飞了出去。
“咄!咄!咄!”
那些弩箭钉在他脚边的瓦片上,碎瓦乱飞。有一支甚至擦破了他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张猛!快!”陈越已经安全滑到了对面酒楼,回头大喊,声音里全是焦急。
张猛不敢恋战,趁着一波箭雨的间隙,也挂上滑轮,纵身一跃。
“起!”
他身体庞大,重力势能更大,滑行速度比陈越还快,像一颗黑色的炮弹。但也正因为目标大,一支刁钻的流矢还是追上了他。
“噗!”
一声闷响。
那一箭射中了他的左肩胛骨,箭头入肉三分。但张猛连哼都没哼一声,甚至没有晃动一下,借着惯性冲到了对面,重重地撞在陈越早就铺好的稻草堆里。
“断!”
张猛爬起来的第一件事,不是拔箭,而是反手一刀,狠狠斩断了那根钢索的固定桩。
“啪!”
钢索像鞭子一样抽了回去,在空中发出一声爆响,彻底断绝了李成追击的希望。
李成站在牙行屋顶上,看着对面消失在夜色中的人影,气得把手里的弩机狠狠砸在瓦片上,摔得粉碎。
“追!封锁街道!全城搜捕!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陈越给我找出来!!”
摆脱了追兵,陈越并没有选择出城,也没有去赵王府求救。赵王爷是最后的底牌,现在还没到翻牌的时候。而且带着伤员,也跑不远。
他扶着受伤的张猛,在错综复杂的前门巷子里七拐八拐,像只回巢的老鼠。
“大人……咱们……这方向不对啊……”张猛捂着肩膀上的伤口,虽然流了不少血,但他咬着牙,脚步不乱,“这是往北走?北边可是金鱼胡同……那是李广的老窝!”
“没走错。”陈越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帮张猛简单勒紧了伤口止血,眼神冷静得可怕,甚至带着一丝疯狂,“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李成带着人把前门大街围了,正在满城搜捕我们往外逃的踪迹。他绝对想不到,我会掉头去抄他的老家。”
“而且,”陈越摸了摸怀里那个已经有些发热的铜盒,那是体温捂热的,“有些账,得跟正主面对面算清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李广今晚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让他把这虫子连盒带牙咽下去!”
张猛看着陈越,忽然笑了,露出一口染血的白牙:“行!大人这胆子,我张猛服了!跟着您,痛快!今天就算是闯阎王殿,我也陪你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