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赫连勃勃为匈奴右贤王后裔
第三十一章 赫连勃勃为匈奴右贤王后裔 (第2/2页)昔在丹徒耕作,登基后存农具示后。文帝见故物惭,孝武帝拆暗室建殿,见土墙葛灯时袁顗赞俭朴,帝言:“田舍翁奢甚!“
谢慧和他好兄弟徐羡之合伙,把帝国推翻。离婚后,我让几个皇上孩子去镇守边疆,有的镇守海洋。没想你这家伙战力惊人,反伤给打回来了。再一个,他没想到继位者会对他清算。谢慧没交兵权,他是希望这件事像王敦一样。大家和解就可没想往死里打。后来真到这个时候,缺少狠劲儿,被檀道基打败
宋废帝刘昱为明帝长子,袁粲、褚渊辅政,遣返沿江戍卒,赈济京畿水灾,元徽元年大赦,允流放者还乡。河南王献礼。赈寿阳水灾、京畿旱情。加封刘景素、刘伯玉、刘休范等宗室,立刘伯融为始安王。
元徽二年,张永任征北将军、南兖州刺史。二月褚渊晋中军将军。五月刘休范反,朝廷命刘勔为镇军将军、萧道成平南将军,率军驻新亭;张永屯白下,沈怀明守石头。袁粲、褚渊卫戍皇宫。壬辰,萧道成新亭破叛军,张敬儿斩刘休范。杜黑蠡、丁文豪攻朱雀航,刘勔战死。王道隆败亡。张永白下溃,沈怀明石城败。戊午,茅恬开东府迎叛军,陈显达破之。丙申,张敬儿宣阳门大捷,剿灭叛军。朝廷论功行赏。丁酉命收葬战死者,解严大赦,百官晋爵。刘昱诏减赋税、省宫廷开支。十一月行冠礼,再赦天下。
元徽三年刘昱赴南郊祭祀。三月任张敬儿为雍州刺史。同日遣尚书郎赈济京城水灾。闰月诏令官吏须清简恤民。四月遣使巡察民情。七月任袁粲为尚书令。八月擢褚渊任中书监。十月高句丽遣使朝贡。
元徽四年刘昱行籍田礼,大赦天下。六月升萧道成为尚书左仆射。七月刘景素于京口反叛,京城戒严。遣任农夫、黄回讨逆,命萧道成统军。甲午张保战死。乙未平叛斩刘景素。丙申大赦封赏功臣。
阮佃夫、申伯宗、朱幼密谋废黜刘昱,事败被杀。六月刘昱诛杀沈勃、杜幼文等官员,后大赦。
刘昱及长暴戾无度,侍从多遭虐打。即位初尚忌惮太后重臣,行冠礼后日益骄纵,终致众叛亲离。
元徽三年刘昱常携随从出宫游玩,其母乘车跟随管教无效。次年春夏出游频繁,京口之乱后愈加骄纵,日夜与亲随解僧智等外出,携利器沿途残害人畜,百姓闭户避祸。刘昱常着骑装不戴冠,随身带刑具,以锥刺人下阴,若随从不忍视则怒刺其肩胛。
刘昱在耀灵殿养十头驴,所乘马匹养于寝宫。民间传言其母曾为李道儿妾,称刘昱实为李道儿之子。出宫常自称刘统或李将军,与右卫女子私通,出游必赐千钱。阮佃夫谋反败露,其心腹张羊被捕,刘昱于承明门驾车碾杀之。杜延载、沈勃等皆遭其屠戮,擒杜叔文后亲执槊刺毙。精于金银器及服饰制作,无师自通吹篪。性嗜杀,日不杀人则郁,朝野震怖。
萧道成与王敬则密谋废帝。七月刘昱醉酒夜归仁寿殿,侍卫因畏惧皆避退。王敬则收买刘昱亲随,趁其熟睡弑君,携首级投奔萧道成。萧道成率兵入宫掌控局势,太后下旨斥其昏聩失德,废黜帝位。
次日奉太后旨迎立安成王刘准继位。
彭城王刘义康十二岁受封都督豫司雍并四州诸军事,任豫州刺史。有宋襄公之仁。
高祖入朝辅政后留其镇守寿阳,加刺史。永初元年封彭城王,任右将军。次年改任南豫州刺史。永初三年迁使持节,都督南徐兖二州及扬州晋陵诸军事。
文帝即位增其食邑至五千户,加骠骑将军、散骑常侍。元嘉三年兼任荆州刺史,都督八州军事,获班剑仪仗。元嘉六年应王弘表奏入朝,任侍中、司徒,与王弘共辅朝政。因王弘多病,政务渐由义康独掌。刘湛才干出众,深得刘义康器重,常咨询其政见。元嘉九年王弘卒,刘义康兼扬州刺史。
刘义康勤政揽权,总决朝政及人事任免。其府邸每日车马盈门,无论出身皆予接见。用人唯才,慎授官职,凡贤士皆延入府中,庸者则安置朝廷。因而,他手下的官吏都愿为他效命,从不敢有所欺瞒辜负。文帝体虚,多年卧病在床,每有所思虑便头痛,时有危险情况。他入宫侍奉皇上尽心,常几昼夜不解衣睡觉,凡汤药、膳食都先由他尝过,才进献给皇上。元嘉十六年受封司徒,大将军,并赐许自行征召下属官吏。
刘义康素来不谙臣道,认为和皇上亲兄弟,不在意君臣规矩,率性而为,未尝猜疑防备。他私下招养六千家兵没向朝廷禀明。各地官员进献贡品时好送刘义康,次的进奉给皇上。冬皇上有次吃柑橘感叹:“小又酸”下座的刘义康说:“今年柑橘有好,臣派人回府取些”刘义康家柑橘比宫里的大!
尚书仆射殷景仁得文帝宠信,与太子詹事刘湛交恶。刘湛欲借刘义康权势压制殷景仁未果,因殷得帝庇护。刘义康多次进谗未果,刘湛愈发不满。南阳刘斌因才干被刘义康提拔,司徒府王履、刘敬文、孔胤秀等投机者见帝病危,密谋拥立年长皇子。帝病危时命刘义康拟辅政诏书,刘湛暗示幼主难担大任。孔胤秀私下查找晋康帝旧例,刘义康不知情,刘斌等人则欲拥立刘义康篡位。刘义康同党监视皇帝举动,排挤异己忠臣,并搜集殷景仁过失诬告,导致帝相权力对立。
元嘉十六年帝疑刘义康。次年刘湛被诛,其党羽刘斌等人处斩,韩景之等人流放广州,王履罢官。
事发当夜帝召刘义康入宫,派兵逮捕刘湛,杜骥布防戒备,随后下诏公布刘湛罪状。
刘义康请辞,改任江州刺史赴豫章,保留原职。离京前众亲信慰问,辞行时帝泣别,遣僧探问。后刘义康辞江州职,改授广交湘军事,俸禄优厚,帝常书信赏赐。
扶令育奏请召回刘义康,遭帝诛杀。
会稽长公主宴间突跪求帝,悲泣不止,帝惊扶。此前刘义康已外放豫章多时。长公主哭求皇帝留刘义康性命,帝立誓应允,并赐酒示恩。
元嘉二十二年范晔谋反牵连刘义康,帝废其为庶人囚于安成。刘义康读史自叹罪有应得。
元嘉二十四年胡诞世谋逆欲迎刘义康,刘义恭奏请流放广州。元嘉二十八年帝遣使赐毒,刘义康拒服后被闷杀,终四十三岁。
刘劭自幼受宠多行不义,痴迷巫蛊弑父夺位,在位三月被诛杀。
刘劭为宋文帝长子,文帝因守丧推迟公布其出生,因其诞于登基时受宠。
刘劭六岁立太子,获建奢华东宫。十二岁入住后娶殷氏女,十三岁行冠礼。善骑射史籍,容貌俊秀,总揽东宫事务深得帝心。
元嘉二十七年文帝北伐遭刘劭劝阻未果。魏军兵临瓜步时,刘劭率水军守石头城谏斩主战大臣,文帝独担责。
皇上命宫人养蚕以劝农。吴兴女巫严道育因夫罪牵连服役,东阳公主婢女王鹦鹉荐其通灵,公主借养蚕之名召入宫。严道育以炼丹术获公主及刘劭信任。刘浚谄附刘劭,因共谋恶事恐帝察,令严道育作法祈禳,称诚心祷天必不泄。后演为巫蛊,刻玉为帝像埋殿。
东阳公主家奴陈天兴与王鹦鹉私通,并与太监庆国共涉巫蛊。刘劭擢陈天兴为卫队统领。
东阳公主去世后王鹦鹉应出嫁,刘劭恐泄密,与刘浚商议将其嫁予沈怀远为妾。因未禀告皇帝,刘劭托临贺公主婉转陈情。皇帝得知陈天兴任队长,遣奚承祖质问提拔缘由。刘劭辩称陈天兴曾求效力,因其体貌魁梧暂任副职,并承诺呈报名单。实则王鹦鹉已嫁沈怀远,刘劭急告刘浚,密嘱临贺公主若帝问及则称未安排妥当。
王鹦鹉嫁给沈怀远后担心和陈天兴通奸外泄,就求刘劭杀陈天兴,刘劭便秘密派人杀陈天兴。太监庆国前和陈天兴为刘劭往来传递消息,如今陈天兴死他怕惨遭横祸,便把事禀告皇上。皇上闻知震惊惋惜,派人去抓王鹦鹉,查封她的家,在她家中搜出刘劭和刘浚所写的百张纸,上面写满诅咒巫蛊之言,宫里找出他们埋下的玉像。严道育闻风而逃,没抓到。皇上怒,亲自追查此事,分别派遣宫中官员进东部各郡搜捕,没抓到严道育。皇上斥责刘劭和刘浚,他们惶恐无辞可辩,一劲认罪。严道育变成尼姑躲进东宫藏匿,刘浚到京口去时把她装在车子带出去,后她有时便在农户张旿家进出。
江夏王刘义恭从盱眙回朝后皇上把巫蛊这事告诉他,并感慨:“从前在典籍上看过这事,以为子虚乌有,刘劭有悖伦常,未必能亡国,等他当帝时再做啥就不关你我的事。你儿子多,怕你将来会遇到这不幸”
元嘉二十九年冬大雨雪,风雷异象。武帝忧变,增刘劭东宫甲士至万,出行则令其统白直卫宫。
二月刘浚携严道育入京事发,武帝搜得婢女口供,惊悉二子仍通妖妇。欲废储赐死之际,潘淑妃泄密,刘劭遂夜宴将士,与陈叔儿等密谋起事。
夜,刘劭假传圣旨称鲁秀谋反,命张超之集结两千甲士,部署称平叛。召萧斌、袁淑等人入宫,跪陈政变意图。次日刘劭与萧斌着戎装,诈称奉旨率军入宫。张超之率众破门弑帝,徐湛之同殒。刘劭踞堂,萧斌持刀护卫,斩顾嘏,杀江湛。卜天与攻堂被杀,潘淑妃及十近臣遭屠戮。刘劭召刘浚聚中堂,并传召刘义恭、何尚之。
刘劭登伪帝位下诏:“徐湛之、江湛弑君,我率兵赶来殿时来不及救驾,号哭痛惜父皇驾崩,如今罪首被诛,大赦天下,改元。文武官员赐爵位两级,各级府衙照此办理”文武官员才到十人,刘劭迫不及待宣布登基。同日任命萧斌为散骑常侍、尚书仆射、领军将军。为文帝大殓那天刘劭推说生病没参加。先前朝廷分发各王侯和众府衙的兵器装备,刘劭下令全收回武库。任命殷仲素为黄门侍郎,王正见为左军将军,张超之及众多弑君逆贼闻人文子、徐兴祖、詹叔儿、陈叔儿、任建之,连同将校以下龙骧将军和郡中官员各赐二十万钱。刘劭派人对鲁秀说:“徐湛之常打算谋害你,我为你除掉他”任命鲁秀和屯骑校尉庞秀之掌管军队。举行成服丧礼那天刘劭面对灵堂哭得肝肠寸断。后刘劭到处登门拜见王公大臣们,征询治国良策,减轻劳役赋税,减少皇室游乐开支。皇家田园山泽,有能放弃的租借给贫民。
三月诛王僧绰,因涉废太子事。长沙王刘瑾、弟楷、临川王烨、桂阳侯觊、新谕侯球因旧怨下狱死。司礼官谥文帝为中宗景帝。
刘骏与刘义宣、刘诞等举兵。刘劭布防。
四月立殷后。
刘骏发檄文讨刘劭。
刘劭自夸善兵,称卿等理文书,勿忧战。朕亲征退敌。囚刘骏、义宣留京子嗣,逼刘浚书胁退兵。
刘劭欲杀反将家眷,被刘义恭等劝止。萧斌谏水军决战或守梁山,刘义恭献策守京决战,劭纳之。厚待王罗汉、鲁秀掌兵,赏珍宝美人。日巡军营,督造战船,迁南岸民北居。奏立子伟之为太子。
21日义军占新亭,刘劭遣鲁秀、王罗汉守朱雀门,萧斌率步军,褚湛之领水军。次日刘劭命萧斌率万兵攻新亭,亲督战。鲁秀临阵止攻,柳元景反击大胜,刘劭溃逃。萧斌中箭。
25日刘义恭单骑投义军,部众多被截杀。刘劭诛其子,27日立刘伟之为太子,独不赦刘骏等人。
五月刘劭屡败,强征妇女充军。
3日王罗汉醉闻义军渡江,仓皇降。
刘劭闭城掘壕设栅,萧斌降于石头城被杀,城内大乱。
四日刘义恭率军攻皇城各门,薛安都、臧质破宫斩王正见。刘劭躲入武库被擒,刘浚遇刘义恭问降,对话后被斩于途。刘劭被押至帅帐,斩于牙旗下。
檀道济檀韶幼弟。少孤,居丧尽礼,奉姊兄以和谨称。
高祖举义,道济从入建武军事。讨平鲁山,擒桓振,拜辅国参军、南阳太守,封吴兴侯。卢循反,道济为扬武将军讨平郭寄生。从狗不吃鱼破桓谦、荀林,以功迁安远护军。累迁太尉参军、中书侍郎,封作唐县男。为豫章公世子司马,历临淮太守、梁国内史,加冠军将军。
义熙十二年,檀道济随高祖北伐任前锋,连克淮、淝、许昌,俘后秦姚坦、杨业。至成皋,兖州刺史韦华降。攻洛阳,姚洸出降,俘四千人。众议坑杀战俘耀武,道济拒之,尽释俘虏,戎夷归心。西进潼关破姚绍,定长安后升征虏将军、琅邪内史。世子镇江陵时,道济任西中郎司马、持节、南蛮校尉,加征虏将军。后迁宋国侍中,领世子中庶子兼兖州大中正。
刘裕称帝后檀道济任护军兼散骑常侍,掌石头戍务,获殿省出入权。因拥立之功改封永修县公,迁丹阳尹兼护军。高祖病重时赐其仪仗队。
后任南徐州、兖州江北淮南诸郡军事监,兼镇北将军、南兖州刺史。景平元年魏军围东阳,檀道济受命与王仲德驰援。未至而魏军焚营北遁,因东阳缺粮需取窖谷舂米,耽搁两日致追之不及,遂还镇广陵。
徐羡之欲废庐陵王刘义真,檀道济屡谏未纳。后徐羡之谋废少帝立刘义隆,召檀入朝。当夜檀与谢晦同宿,谢惶惧难眠,檀酣睡自若。太祖即位后授檀征北将军、散骑常侍,封武陵郡公固辞,加五郡都督。
伐谢晦时到彦之败退,檀军至而谢众自溃。乱平后檀迁征南大将军、江州刺史,增封千户。
元嘉八年到彦之伐魏,初复黄河南地旋失。洛阳、虎牢陷,魏军逼滑台。宋廷命檀道济督军北伐。至寿张败魏将乙旃眷,转战高梁亭斩悉颊库结。济水南岸二十日十战,因魏势盛失滑台。檀道济整军自历城归,进司空留原职,还镇寻阳。
檀道济前朝战功卓著,威望高。其亲信皆身经百战,诸子才俊辈出,遭朝廷忌惮。太祖连年病重,彭城王忧其死后难制道济。十二年魏军犯边,召道济入京欲除之。至京后太祖病暂愈。十三年春遣道济镇寻阳,登船时太祖病复发,借饯行召回道济,捕入廷尉狱。诏曰:“道济承殊恩不思报,反生异心,元嘉以来猜忌愈深。包庇谢灵运悖逆之言,私蓄财宝招募亡命,祸乱朝纲“镇军将军王仲德曾多次上奏其劣迹,朕原望其改过,然其执迷不悟,谋逆篡位。前南蛮参军庞延祖密奏其奸。遂收押檀道济及檀植、檀粲等八人诛于狱,捕薛彤伏法。遣顾仲文等赴寻阳诛檀夷、檀邕等人。薛彤、高进之乃道济心腹,时人比之关张。道济入狱时曰:“毁尔长城!“唯檀孺获赦,后官至奉朝请。
范晔车骑将军幼子。其母如厕时产他,过继伯父范弘之,袭封武兴县五等候。
范晔少好学,十七岁拒州主簿职,后历仕相国椽、冠军参军,迁右军参军、尚书外兵郎,外放荆州别驾。服丧后任司马、太守,北征押运军资,归任司徒从事中郎,终迁尚书吏部郎。
元嘉九年冬刘义康母丧,出殡前夜设奠,僚属集于东府。范晔与其弟司徒祭酒范广渊、王深夜饮,开北窗听挽歌取乐,触怒刘义康,被贬宣城太守。数年后迁长沙王镇军长史,加宁朔将军。嫡母随兄范皓居宜都,元嘉十六年病危,范晔携妾迟归遭弹劾,文帝惜才未究。服丧毕任始兴王后军长史,领南下邳太守。刘濬任扬州刺史时委政于晔,后转左卫将军、太子詹事。
范晔身高七尺,擅琵琶屡拒为帝演奏。宴饮间帝命其伴奏,晔方应诏弹奏。
孔熙先怀才不遇,因其父孔默之任广州刺史时受贿获罪,得彭城王刘义康庇护免罚。及义康失势,熙先欲报恩,借范晔不满朝廷之心结交。遂刻意接近晔甥谢综,以岭南遗产为资,常与谢综兄弟博戏为媒。谢综兄弟常与孔熙先赌博赢钱,渐引荐范晔。孔熙先故意输财,范晔贪其财物文才,遂成至交。孔熙先以巧言游说,范晔初未应。因皇室拒与范氏联姻,孔熙先激言:“朝廷待若猪狗,何必效忠?“范晔默然。
范晔与沈演之同受帝宠,常同时觐见。范晔候沈同入,而沈独见则生怨。晔曾任刘义康幕僚受厚待,贬宣城太守后离心。谢综为义康记室参军,自豫章返京代为修好。晔怀异志,借奏疏试探帝意:“昔汉藩王以妖言获罪,今义康恶名昭著反得安,恐大患“帝未纳。
孔熙先通晓天象,预言宋文帝将亡于内乱,江州将出天子,刘义康应天命。谢综因父弟与刘义康关系,受命随行,被孔熙先劝说后欲报恩。孔熙先资周灵甫十万钱募兵,然周携款未归。仲承祖暗中勾结,与孔熙先密谋,并拉拢徐湛之。仲承祖南下向萧思话、范晔传达刘义康意愿,称欲联姻未果,与范晔中途失和因外人挑拨。
僧法略曾受刘义康供养,与尼法静皆感旧恩欲救之,俱与孔熙先往来。熙先令法略还俗复本姓孙景玄,任臧质宁远参军。法静妹夫许耀为禁军将领,熙先借治病结交,诱其参与密谋。胡遵世与法略交密,暗通款曲。法静南下时熙先遣婢携谶书,返程得刘义康所赠器物。恐泄密,熙先毒杀婢女。徐湛之谓范晔:臧质将携旧部归附,萧思话三州势力可恃,合兵逾千。遂部署官职,徐湛之领扬州刺史,范晔任南徐州刺史,熙先为左卫将军。列异己者名册拟诛杀。
孔熙先令弟孔休先拟檄文:
世无常安,暴逆横行则圣智伐之。少帝以来皇室多故,先帝英明继统,勤政安邦。然近年奸臣乱政,刑罚失序,宫闱祸起。贼臣赵伯符包藏祸心,纵兵犯驾,祸延宗室,所任皆非良善,倾危社稷。其恶空前,寰宇同愤,志士皆欲舍身报国。
徐湛之、范晔与萧思话、臧质、孔熙先、孔休先等忠义昭彰,痛朝廷失道,率义军诛赵伯符及其党羽。逆贼伏诛,然国无明主。彭城王刘义康乃高祖圣裔,德高天地,勋业卓著,久居藩邸已六载,百姓渴仰圣德。今遣臧质奉玺绶迎驾,百官整仪相随。诸将各守本职,有阻义师者严惩。昔彭城王手书示警,惜决断迟疑致祸。今率部举义,誓死匡扶。
孔熙先认为举事需刘义康旨意,范晔遂伪造刘义康致徐湛之书信示众:
我平庸浅薄,生于皇室,放纵任性,有过失无人指正。待人无常致小人怨恨,贤士不附。祸败后自省,痛悔。竭诚侍君仍遭谗佞诬陷。甲某奸险,乙某凶顽,丙丁趋利,捏造谣言致骨肉相残,无辜受戮。刑罚不辨轻重同罪,违天理伤人和。
身陷囹圄,命悬一线,然仗义之士频传天象人事,知国势将倾。群贤频遭变故,祸乱四起,日夜忧愤。望诸君明辨是非,共剪凶逆,匡扶宋室。兵凶战危,行事须慎,若有差池遭严惩。重任托付诸贤,既往不咎,但求国安,死无憾。
九月,衡阳王刘义季、南平王刘铄赴镇,帝于武帐冈设宴饯行,范晔预谋作乱未果。十一月徐湛自首称与范晔本无交,因官署相邻渐往来。近年范晔生怨,妄议朝政藩王,更与孔熙先通过仲承祖勾结,欲纠集不满之徒谋逆。因臣曾受刘义康礼遇,彼等借机蛊惑,称天象有兆。范晔亲至详述危局,臣遂奏报朝廷,奉命周旋探实情。
范晔出示檄书、选官文件及同伙名册、亲笔信,密封呈交皇上,显其悖逆。臣交友不慎闻逆谋,奏时惶恐。」诏曰:「徐湛之奏报骇人。范晔素行不检,少有过失,因才受禄任显职,然贪婪逾甚,不感皇恩反生怨。屡次宽待望其悔改,竟结恶狂悖至此。速捕严究」
当夜召范晔及朝臣集华林园,押客省。先捕谢综、孔熙先兄弟,皆认罪。帝于延贤堂遣人问晔:“汝有文才,擢用授爵,已遂所求。既不知足,煽惑同党,何故谋反?“晔惶惧未认。帝复问:“汝与谢综、徐湛之、孔熙先谋逆,彼等皆供,何不实答?“晔曰:“宗室固若磐石,藩镇如岳,纵有异心,焉能成事?吾位已重,再迁可待,岂冒灭族之险求进?“帝又诘:“熙先近在园门,可需对质?“晔哑然:“熙先构陷,吾复何言?“孔熙先闻范晔不认罪,笑告沈邵之:“谋反文书皆范晔所制,何故抵赖?“帝示范晔手迹,晔始供:“久欲禀奏因迹象未显拖延至今。负国重罪,甘愿伏诛“
夜遣何尚之探问:“何至如此?“晔反问:“君谓何由?“尚之曰:“公当自明“晔答:“与庾尚书本无怨,谋逆事闻于孔熙先,轻其年少未察。今方知罪。望公佐圣朝无冤狱,身后明我心迹“次日押送廷尉,入狱方知徐湛之告发。孔熙先供词坚毅,帝奇其才,遣使慰之曰:“卿才当升迁,滞于集书省乃朕过“责何尚之曰:“使孔熙先三十为散骑郎,安得不乱?“
熙先狱中上书:“臣狂妄浅见,怨愤行事,不辨顺逆。与弟休先首倡奸计,罪当万死。陛下圣明,赦臣微节。昔盗马者尚能立功,臣失节,素慕忠烈。今如断木覆水,无复返期“为警示后人,临刑前孔熙先称死后魂魄将报圣恩,并陈其毕生治学所得。他自幼博览群书精研数术,所考天文星象多应验,将研究成果分条呈奏,恳请存于内府以待后用,赎己罪。所述谶纬之言含帝室骨肉相残之兆。
范晔狱中求换牢房接近谢综,问其可知告发者,谢综不知。晔指是徐湛之。
晔初以为必死,因皇帝深究未决,遂生侥幸。狱吏戏言其或长囚,晔窃喜。谢综、孔熙先讥其昔时傲态而今惧死,晔叹卫狱将:“惜埋此辈“,将答:“逆臣何惜“,晔称是。
范晔赴刑前在狱门问谢综行刑次序,谢综答:“反贼头子当先“途中谈笑自若,至刑场问时辰,谢综称“将至“。范晔食毕断头酒劝谢综进食,谢拒曰:“非重病何强食?“家人到场时,范晔欲作别,谢综言“哭号徒乱心神“。范晔坚持面见家人,其妻下车抚子,斥道:“汝不惜命、负皇恩,死不足抵罪,竟累儿孙!“
范晔生母哭斥其忘恩负义,击其颈面而不见愧色。妻劝婆母勿念,妹妾诀别时晔悲泣,谢综讥其不从容。谢母拒见逆乱子弟,晔谓此举明智。晔醉时子范蔼掷土果称别驾,坦言父子同死可悲。晔曾倡无鬼论,临刑言死后诉冤。抄家见其奢靡而母居陋室,族亲多诛。晔终年四十八,兄弟子嗣及谢纬等流放广州。范蔼子鲁连因公主外孙免死流徙,后逢孝武赦免。
范晔思想精深独到,妥善处理事物,改进器物服饰形制样式,世人效法。他在狱中致信外甥侄子述生平:
我犯逆罪当诛,尔等当鄙我罪人。然平生放任情怀,有可追思之事。我三十立志,渐悟新知,口不能尽表。不善注解古书,苦思则昏闷,故清谈无成。读书所得皆自悟,文章有进益,然才浅思钝,每成篇难有全章满意。常耻作文士。文章通病在叙事浅白,抒情直露,立意牵强,文质游离。纵偶有才者亦难脱此累,如匠画精,终乏新意。吾谓文乃情志所托,故当以意为主,辞达而已。意主则旨显,辞达则文敛。如此方能立芬芳之旨,择金石之辞。文旨万殊,而变有固然。自谓得为文之理,尝语外人,多不解赏,恐见解不同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