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徐湛之出身东海
第32章 徐湛之出身东海 (第2/2页)春北魏犯境,萧嶷遣崔慧景北伐、萧惠朗援司州。春夏,萧嶷断言敌见严密守备必退,令荆州守军换便服防蛮夷生变。北魏终未敢深入,寿春败退。萧嶷获赐班剑仪仗二十人。
当年萧嶷于南蛮园设学馆,招40名15-25岁祖上为郎官子弟入学,以米为学费,优等生赐米百斛。
义阳匪首张群流窜四郡,沈攸之屡讨未果。沈攸之叛乱时张群随至郢州,据三溪天险建寨。萧嶷遣虞欣祖任义阳太守,厚礼诱降张群后斩之,余党溃散,四郡遂安。
萧嶷入朝任都督扬南徐二州诸军事、中书监等职,获准增置亲兵。离任时严令部属不得携财物,百姓夹道泣送。至荆州患病,返京未愈,帝为之大赦。愈后帝在东府举办音乐会,特许他可乘车直达皇宫。
太祖驾崩,萧嶷哀泣血泪。世祖即位封太尉,设亲兵,免侍中,赐班剑仪仗三十人。建元年太祖欲易储,萧嶷反愈加敬事世祖,故深得信重。拜太子太傅,萧嶷上表辞让未准。
萧嶷不预政事,然谏言多被纳。服阕兼侍中,次年食邑增至四千户。
宋元嘉时诸王可便服觐见,唯太极殿着朝服。皇上念手足情,许依元嘉旧例私宴,萧嶷坚辞:“终身不可坏此礼“萧嶷在皇上驾临时穿便服陪同,并奏请削减仪仗人数,皇上命其与王俭商议。他上表自陈无僭越敛财,恳请勿信流言伤兄弟情,获帝慰答。
永明三年萧嶷授《孝经》后请辞太子太傅未准。皇孙婚后再请辞,帝诏赞其德高望重,令勿复让。他担忧权重,请转扬州刺史职于萧子良,仍被拒。
世祖屡诏祭陵未行,遣萧嶷代祭。归途经延陵季子庙,观沸井时有水牛冲进仪仗队,侍卫们捉住水牛要追究牛主人,萧嶷不许将绢系牛角放归。萧嶷为政宽厚,深得朝野欢心。
永明四年唐寓之叛,萧嶷奏请宽简治民。帝称已镇压,不可姑息。
次年,萧嶷封大司马。永明八年赐皂轮车,后擢中书监,嶷辞。
萧嶷仪容威严,车服居百官首,出入令人肃敬。嶷欲急流勇退,修田园作归老乐。永明七年请归,帝命子廉镇东府。帝屡幸其宅。永明末帝常出游萧嶷随驾夜归,下车告辞时,帝嘱其留意宵禁。萧嶷答京畿皆属臣辖,帝笑。帝赐萧嶷北魏毡车,临府必净道不驱人,称如归家。
永明十年,萧嶷请降诸子封邑至五百户。病重求去职未准,获赐百万钱祈福。逝时年四十九,帝两度探视至其终。
萧嶷临终嘱子廉、子恪:敦睦手足,勤修德业,善嫁诸妹,勿坠家声。萧嶷让两子置办简朴嫁妆,临终嘱薄葬薄祭,子遵嘱。
萧嶷逝后府库无钱,帝命变卖杂物得百万建寺,月供其家至帝崩止。
萧嶷仁厚,匿下属告密信焚之。库房失火毁贡品,仅杖责失职者。
张敬儿本名苟儿,宋明帝嫌其名粗俗故改名。父张丑为郡将军,官至节府参军。
张敬儿少善骑射,尤精射虎。却不会近身武功。
南阳尚武,其勇冠群。初任曲阿戍驿将,累迁宁蛮府行参军。随刘胡伐襄阳蛮,克敌建功。攻湖阳时官军撤退,独骑断后杀敌十数,中箭仍力退追兵。
山阳王刘休祐镇守寿阳时招募善骑射者,张敬儿投效并任长史兼参军,率军参与讨伐刘子勋叛军。战后任南阳太守,其籍贯经历舞阴至冠军县变迁。
泰始三年,张敬儿协同刘攘兵平定薛柏令叛乱,因功改任顺阳太守。
南阳蛮人作乱,张敬儿任南阳太守,因母丧返乡。朝廷疑桂阳王刘休范谋反,密防之,任张敬儿为宁朔将军。刘休范叛,张敬儿随萧道成驻新亭。交战中见刘休范乘竹轿劳军,张敬儿与黄回献诈降计。萧道成许以雍州刺史之职。二人佯败南逃诈降,刘休范信之。黄回谎称萧道成欲降,趁其不备,张敬儿夺刀斩首,携首级返城。因功授骁骑将军,加辅国将军。
帝因张敬儿出身低微,不欲委以襄阳重镇。张敬儿多次请求,暗示沈攸之据荆州恐不利,需他镇守。齐武帝遂任其为雍州刺史,封襄阳县侯。张敬儿赴任时船沉沔口,夹救两小吏漂流十里获救,失节后补发新符。
沈攸之察觉张敬儿西进,派兵监视。见雍州迎接阵仗浩大,恐遭突袭暗自防备。张敬儿赴任后与沈攸之频繁往来,每获情报密报齐高帝。攸之将高帝谈及雍州人事调动密信示敬儿欲离间,敬儿始终忠诚。襄阳大水灾民生凋敝,高帝令攸之赈灾,攸之置若罔闻。
张敬儿与攸之司马刘攘兵交好,苍梧王被废时疑攸之将反,暗中试探。第二次送来水果,还有礼盒,结果烂了。
或者无心,或是侮辱对方,敬儿遂加强戒备。冬天攸之反,遣使通报。敬儿佯装款待,当庭斩使整军备战,伺机奇袭江陵。
沈攸之致书齐高帝:人与鱼各循其道,互不相扰,我亦如此。昔宋武帝年间与您同列侍卫,情亲义笃,共度患难。前废帝时险遭不测,互助保全。明帝即位后奸佞尽除,你我深受恩遇,亲逾皇戚。对帝知臣忠贞,重用加恩。先帝驾崩,臣受顾命,誓死效忠,然与君疏离,每览来信泪下,岂料今互讥。
初得萧赜书言废旧立新,安国宁民,功业非凡。后接太后令,赞卿深谋果断。然冠破旧,不可垫脚下,不外是人们都尊重高尚的缘故。你交结左右大臣谋杀主上,借此免除祸难。国政不可广议,然袁粲受遗诏托付,刘秉乃宗室近亲,皆显位盛名。不得预政,谁可共商国是?朝代更迭自古有之,岂独可免?
不进则退,若想天下一统须选举执政。一家独大南朝不会回归。
前朝典章皆载史册。群臣议政当先禀太后,按礼迎帝出宫。汝竟逆天理、违君亲,《孝经》云“孝父忠君“,岂可为私利收买宵小弑君?臣子效仿古人逆行?若行杀戮,生者可恨,死者何罪?谋逆者受赏,法理何在?臣民皆惊,天下共愤。宋竟无此臣?君行篡弑,民心背离,岂非如夺牛践苗?尔未谏君过而弑,恶逆。
桓温存篡位之心,因海西公失德被废,时人未许其称帝。守臣节,桓温免篡逆之名,皆载史册明鉴。
新朝初立万民欢庆,汝掠宫女、夺宫库、更旧臣、布私党,掌禁宫机要皆用亲族。王谢陶庾焉有此行?
三吴乃帝王之都,非皇亲不可任官。君非近戚专横自立,子守宫闱,父居东府,一门双相?臣知君戒备森严,外言防边患,实防内变。若违理作恶金城汤池无用。持戈自保终亡,吴起云“失礼则同舟皆仇“。君若怀贪欲存灭宋心,臣岂弃节!
忠臣出自孝子之门,而今您忠孝尽失。私用国库行奸惠,窃权爵结私情。封赏不公唯顺者赏,此难久,耗尽金帛亦无济。受赏未必感恩,智者早识汝罪。无人阻奸挫谋,令义士扼腕。千里之隔难面陈,唯申气节永诀别。前贤绝交不出恶言,今陈名节以告。笔墨难尽悲怆,然天下耳目岂可欺?待天理昭彰,首祸必当受报。
齐高帝屯兵新亭,回信沈攸之:
承蒙来信讥讽,情谊未善终,我甚愧。您欲顺江来访,何故诬蔑君子。
自成年入仕途未期显达,不择官职而就任。宋文帝时受明主赏识,孝武帝时承圣恩,故未辞官。与君结谊时常慕古国士之风,重前贤气节。景和年间前废帝暴虐,明帝继位后国运转安,谏言皆出公心。元徽末年帝信谗欲伐君,诏令既颁,群臣噤声,路人侧目。你我情谊深,冒死为君担保,现将敕书封送。不惧帝威,唯念义气。暗施恩惠无愧于心,未料君出恶言。前遣王思文送文书共议朝务,事无大小皆先请裁。问及张敬儿继任本属预商,非欲立代其职,君竟封信激怒之。若彼昏愦生怨,实悖君子之道。况张氏忠国根基固,与我意气相投?其文书言雍州蛮动水患,令君筹策救灾。吾屡致书论国如家,皆无回应。公务往来多遭猜忌,反怨无故遣使。窥伺和侦察。正直诚实的襟怀,轻易遭阻,伤害并辜负前时您遣使重叙旧谊,嘱我恪守忠信。我回书申明同心之志,誓固金石之交。今之举,孰负前盟?
后废帝失德危国您知,无需赘述。太后忧遵遗训,托国祚兴废。废昏立明乃先朝典则,安宗庙宁社稷,何愧先贤?废旧立新有制,公既允同何引喻?黜废帝为郡王岂违礼?前废帝无爵,后帝何独异?异代相承,其誉非我可拟。膺爵受位的赏赐,在前代的寿寂之已得这种恩惠;使同谋划废黜昏君的臣子获嘉奖,过去的明帝这样做。这些都接连出现,谁敢对此异议。
劫掠宫女宫宝入私宅。编造谎言欺骗百姓,天下岂能不识?心无邪念则诺言不足虑。赏赐兵甲依旧制,功臣岂可无侍卫?防患措施非仅自忧,恩宠出于事需。
三吴长官由公卿共议,我功微无愧州职,且依晋旧例。帝王之乡担任屏藩职
司州未必姓司马,君之见迂腐。袁粲窃据石头君不责,我守东府遭非议?
袁粲刘秉受国厚恩反谋叛乱,幸天不佑祸,我与褚渊果断平叛。小儿侍中之职乃承祖荫,君竟讥一家两相,荒谬。以陶侃庾亮相比尚可,
指吾不奉朝廷,然汝受先帝恩赏,屯兵西州。先帝崩时天下恸哭,汝安踞中流,纵酒如常,侵凌朝廷。晋熙王以皇弟镇郢州,汝拒迎宗亲,劫掠部众西驱。汝治荆雍诸州,所献战马甲兵几何?唯见零星饮食之贡。桂阳王反汝坐观成败,幸桂阳王将逝,谋逆未遂。尔后纠集亡徒劫掠商旅,造战船,屡攻朝廷,厉兵秣马待天下乱为人臣之道?抗诏令,阻国恩政令,更替郡县官员为己用,禁罢官者返京。追剿叛逃,策反京将厚赏。截太妃购马资财入蜀,尽吞私囊,此等恶行远近皆知,
主上登基,天下同庆,各国来贺,您百日后才遣使,足见立场暧昧。不朝新主,当受非议。今率军逼宫忠臣寒心?沈元琰西逃乃我纵之。愿与君坦诚相见,然君臣之义已绝。六军西进,望君自省。
张敬儿报捷受封镇军将军,加散骑常侍。沈攸之败走郢城,其子沈元琰等据守江陵。张敬儿部队前进到达白
沈元琰误将城外鹤唳当战声,夜逃致江陵城溃,被诛于宠州。张敬儿入城掠杀沈攸之党羽,得财十万。沈攸之自缢,首级被示众。张敬儿晋征西将军,封公加邑。
张敬儿在襄阳筑宅敛财,欲迁羊叔子堕泪碑建官署。属吏谏其乃羊太傅遗德,敬儿反问“羊太傅何人“。其弟恭儿隐于上保村,每月晤面即返。恭儿原名猪儿,随兄改名。
张敬儿杀沈攸之,令随郡太守刘道宗聚兵千余筑营驻军。司州刺史姚道和未杀沈攸之使者,密令刘道宗停兵。沈攸之围城时姚道和遣兵驻堇城援郢城,事后受封。张敬儿上奏其行,齐高帝元年,帝令奏其罪诛之。姚道和羌族后秦主姚兴孙,父为后秦镇东大将军,降宋后任散骑侍郎。道和初为宋孝武帝安北行佐,好读杂史,尝自夸:“祖父、父皆天子,吾曾为皇太子“后废帝徽元年间任游击将军,随齐高帝平桂阳王叛有功,任抚军司马。出京做司州刺史,多疑怯懦没果断,终遭杀。
元徽三年召回张敬儿做护军将军,常侍职务不变。张敬儿武将不熟朝廷礼仪,听要转官到朝廷,便躲在密室背人学习揖让礼仪和对话方法,望空中礼拜起立,整天练习,伎妾和侍从偷看发笑,说他是黄鼠狼拜月。齐高帝即位授官做侍中,中军将军。因张敬儿秩禄到五等爵中高级,一切仍按原赏赐不变。建元二年转官做散骑常侍,车骑将军,设置佐史。齐高帝驾崩,张敬儿在家哭说:“官家大老天子,可惜!太子年幼,今后我力所不及”遗诏赐张敬儿开府仪同三司,举行授官典礼前张敬儿对伎妾说:“我拜官后我官署该设黄阁!”在嘴里弹着舌头打响。拜官后王敬则和他开玩笑,称呼他作褚渊。张敬儿说:“我官职作战得的,不能看成是杀前废帝那样的功勋吧”王敬则怀恨。
张敬儿晚年学《孝经》《论语》,于慈姥庙求子自称三公。初得鼓吹乐队时羞于演奏。
张敬儿弃前妻娶尚氏,后接家眷入京。因奏事未得关怀不安,垣崇祖死后更惧。其妻言体热之梦被宦官传扬,武帝疑其通蛮。永明元年于八关斋席间被捕,近侍雷仲显知情。发生变故,抱着张敬儿因谋反被杀。其扔帽称被貂尾所害,朝廷诏书列其罪:勾结蛮族作乱,屡有奸邪图谋。原为行伍出身获高官,自恃战功狂傲,任州职时久怀异志。王敬则、李安民多次奏报其谋逆,朝廷曾宽容以待。然其近年愈发猖獗,妄图借西境子弟煽动蛮族扰乱樊夏,假托巫言神迹,暗中谋篡皇位。继承先帝基业时谋反,不可宽恕。天罚致其阴谋败露,商人在蛮地发现其奸计,驿传书证确凿。当即逮捕正法,同党特赦。子张道文、张道畅、张道固及弟张道休伏诛,幼子张道庆获赦。数年后武帝宴饮谈及张敬儿昔年救船事,悔杀之。
张恭儿闻兄死讯,率骑逃入蛮地。后自首获武帝赦免。
王敬则南沙人。母为女巫,生时母言有将相之兆。及长,梦骑五色狮。二十善北地舞,任刀戟左右。宋前废帝命其掷刀戏,连掷皆中。宋明帝即位拜直阁将军,因带刀奏事系狱十日复职。授奋武将军,封重安县子。少时射猎遇尖齿虫群袭,搔之出血。卜于僧,曰:“此侯爵吉兆“。遂离家入京,果应验受封。
宋明帝泰始初王敬则任龙骧将军,随刘怀珍讨殷琰。刘怀珍遣其率兵袭横塘,贼退。授奉朝请,出任暨阳县令。
王敬则离京赴任,同行船皆发,唯其船滞。弟下水推,见乌棺。王许愿:“若为吉兆,速行,富贵必改葬“船即进。任后捞棺重葬。
王敬则劝降紫山强盗首领,假借神庙起誓诱其赴宴,席间擒斩首恶并杀牛还愿,百姓称快。后调任员外郎。
宋后废帝时王敬则随萧道成抗刘休范叛军,率水师于江中大破敌舰,火攻焚船,平战事。则兼做南泰山太守,转官做越骑校尉,宋安成王刘准的车骑参军。
王敬则见朝臣自危,遂尽心侍奉萧道成。每退班必至萧府,夜伏道中为萧侦察苍梧王行踪。萧令其伺机殿中,未定动手之日。杨玉夫弑帝后携首级投王,王驰报萧道成。萧疑有诈拒开府门,王掷首入墙,萧验明后整装而出。
王随萧入宫至承明门,门郎疑非帝还。王以刀环塞门孔,厉声叩门。颜灵宝窥见萧坐骑,急谓不开门则天下乱。门启后王护萧入殿。四贵集会议事时,王持刀跃立萧座侧说:“官家应决断,看谁异议!”宋顺帝升明元年王敬则升任员外散骑常侍、辅国将军、骁骑将军、兼领临淮太守,增赐封邑一千户,统领宫内宿卫兵事。
王敬则任冠军将军。萧道成入宫时袁粲叛乱,刘韫、卜伯兴为内应。王敬则夜开宫门袭杀叛将,因功升右卫将军,加封邑二千五百户,其子王元迁封东乡侯。齐立国后任中领军。
萧道成受禅前宋顺帝拒让帝位。王敬则率众抬舆入宫劝离,顺帝抚其手曰:“若无事,当赐辅国十万钱“
齐高帝建元元年,王敬则任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南兖等五州军事、平北将军、南兖州刺史,封寻阳郡公。其妻怀氏获封寻阳国夫人。次年升安北将军,因弃守淮泗逃归未获罪,改任都官尚书、抚军。
后任吴兴太守时严惩盗匪,杀拾遗孩童示众,令路不拾遗。抓获小偷则召亲属鞭笞,令其扫街并指认替身,致盗贼外逃。
转护军将军时以家为官署,因母丧离职,帝追赠其母。寻阳公国太夫人。另授官侍中、抚军将齐高帝遗诏令王敬则兼任丹阳尹,后转任镇东将军、会稽太守,永明二年获赐鼓吹乐。
会稽滨海多湖,民众不分身份均需负担塘堰劳役。王敬则将力役折现充入国库,获帝准奏。竟陵王萧子良奏称:
三吴乃京师外围,赋税攸关。今民户日减,农桑歉收,贫富俱困。钱贵物贱达倍差,粮一斛十钱,布一匹三百钱。平时一年的税收有固定期限,雇佣僮隶,全用现钱。东方五郡流通的钱币多半遭剪削凿损,少有完整,公家收敛的钱币圆又大,民众得用两钱顶一钱,百姓陷进交换钱币的困扰。官府鞭挞逮捕押禁百姓,更使百姓落到没依靠的地步。
我曾任会稽官,熟悉当地物产习俗。塘丁役钱原用地方民事,如修陂湖桥梁。现郡府收归国库为重复征税。致塘毁路塌,祸及百姓。
北方犯境军费激增。浙东每丁税千钱,百姓典卖妻儿,道途愁苦。曾奏免此税,近年逃税仍达三成。塘丁之制当复旧例,免损国害民。逃避拖欠的租税宽大的免除。凡是官府该收的现钱,不限多允许地方折价购买布匹,百姓可用实物抵税,公私两便。
东晋南迁时绢布价高,后价下跌,政策调整不当致民困。官府定价与市价长期失衡,旧制新令皆损民利,百姓贫困。
减赋税乃安民要务。纵遇丰年,百姓仍困乏,若逢灾荒难维系。今京外赋税仅足本州,山東实系国运。会稽如股肱,须善调养。减当前小利,谋长远大利,富国足可期。臣受国重托,所陈皆利社稷,愚浅或未尽当。
齐武帝没采纳这意见。
王敬则进号征东将军。宋广州刺史王翼之子妾路氏暴虐屡杀婢,王法明告发,敬则付山阴狱杀之。路氏家诉,山阴令被处死。武帝责敬则:“人命重事,何不启奏?“敬则答:“愚见有符节可裁决“刘岱认罪得赦,敬则免官,以公爵任郡守。
明年迁侍中、中军将军。与王俭同加开府仪同三司,王俭辞让,敬则不受。七年出任使持节、都督豫郢西阳及司州汝南军事、征西大将军、豫州刺史,进骠骑将军。十一年转司空。武帝崩,遗诏加侍中。明帝萧鸾当朝辅政,暗中有废立帝的意图,隆昌元年放王敬则出京做使持节、都督会稽、东阳、临海、永嘉、新安五郡军事,会稽太守,原官不变。海陵王萧昭文立为帝时进位太尉。
王敬则显达不自恃富贵,恭谨勤勉,接待士庶皆用吴语且周到。初任散骑常侍出使北魏时种柳,虞长耀后告其树被比作甘棠,敬则笑而不答。
武帝宴群臣作诗,敬则指纸问何时入此圈,自嘲若知书仅能任令史,故今居高位。其不谙文墨聪慧,任州郡官时令人读公文,自决案件。全不违背法令准则。
齐明帝即位后,王敬则晋大司马,加食邑千户。授官当日暴雨骤至,随从皆惊,门客言:“昔授丹阳、吴兴时亦逢此雨“。王敬则整仪出拜,然心神不宁,礼毕仍久吐舌。
明帝诛戮宗室,王敬则自恃高武旧臣而惶恐。帝外示优礼,内实猜忌,常探其饮食健康。建武三年遣萧坦之率禁卫巡视武进陵,时王敬则诸子在京皆惧。及明帝察觉,遂遣其长子仲雄明帝命王仲雄每五日弹奏蔡邕焦尾琴。王仲雄御前奏《懊侬曲歌》令帝更忌。
永泰元年明帝病危,任张瓌为平东将军防王敬则。王敬则疑遭削权,其子王幼隆遣徐岳密联谢朓,谢告发。徐庶之子报信,王公林劝王敬则奏诛幼隆。派条快船连夜进京。王敬则让司马张思祖草拟奏书又说:“如事严重,我儿在京会派人来的,暂忍一夜”当晚王敬则招呼文武僚佐一起赌博,对众人说:“你们打算让我啥对策?”没敢先答。防阁丁兴怀说:“官家应有所作!”王敬则不作声。第二天早召来山阴令王询、台传御史钟离祖愿,王敬则横刀垂脚坐,问王询等说:“征召壮丁能有多少人?府库存多少钱财物资?”王询说:“县里的丁卒不能抽调上来”祖愿说:“府库里财物多半没收缴”王敬则怒将把两人推出去杀。王公林劝王敬则:“官家所有事都可反悔,唯独我说的事不能反悔;不再往深里想想?”王敬则唾他脸,发怒说:“小子!我做事跟你啥关系!”王敬则起兵。
明帝下诏书:“谢朓启奏的徐岳的罪状开列在右边。王敬则凶残狡猾,违背做人臣的纲纪。因刘宋末年时局多难,需武人出力,他得朝廷重用和嘉奖,升高官。本王朝初创时,他曾参与议政但无治国功勋,获高封赏反成威胁。身居高位,爵至三公,文人讥其武夫出身,朝臣亦侧目相视。然本性难移,外露恶言内藏猜忌。永明年危害朝廷初现,隆昌年威胁更甚,我尽力护其周全。新朝立时诚意相待,频遣使臣,父子显贵。然怨怼日深,暗聚亡命徒窥伺内外时机。王元迁兄弟结党京畿,密谋起事。谢朓乃其姻亲,徐岳为同邑子弟,皆涉其乱。
王敬则无德,反仇,法。诛其父子,余者从轻。其子王世雄、王哲、王幼降、王少安皆伏诛。长子王元迁在徐州领军,亦被徐玄庆杀。
王敬则起兵欲挟何胤复职,遭王弄璋、张思祖劝阻。率万人渡浙江时张思祖谓无需檄文,王敬则从之。
朝廷派左兴盛、崔恭祖、刘山阳、胡松率三千人在曲阿、长冈筑营,右仆射沈文季驻湖头警戒京口。
王敬则率旧部起事,十万民众持械相随。范修华杀县令响应,王军攻至武进陵口遇木栅阻击。左兴盛喊话动摇军心,胡松骑兵突袭后方致王军溃败。袁文旷斩王敬则,首级传送京师。时齐明帝病危,王敬则于东方起兵,朝廷震动。东昏侯萧宝卷急召商议,遣人登顶见征虏亭火起,误判王军至而欲逃。王敬则讥讽萧氏父子唯擅逃遁。然其军数日即溃,时年七十。
事后封左兴盛为吴县男,崔恭祖为遂兴县男,刘山阳为湘阴县男,胡松为沙阳县男,各食邑四百户,以奖平乱之功。另赠公上延孙射声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