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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锁深宫

迷雾锁深宫 (第1/2页)

皂角水冰冷刺骨,混合着漂白细布用的、气味呛人的碱粉,将陆明舒本就粗糙皲裂的双手浸泡得更加红肿疼痛。她机械地搓洗着手中那匹素白细布,雪白的布面在浑浊的水中沉浮,带走污渍,也带走她指尖最后一点温度。
  
  这里是皇宫深处一处不知名的偏殿庭院。高墙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也隔绝了方向。头顶的天空被切割成规整的、灰蒙蒙的一块,几只寒鸦掠过,发出凄厉的啼鸣,更添几分孤寂与压抑。庭院里,除了她们这二十个被临时抽调来的浣衣局宫女,只有几个沉默寡言、眼神锐利的太监在来回巡视,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子,刮过每一个埋头劳作的宫女后背。
  
  空气里弥漫着湿布、皂角和一种若有若无的、宫廷特有的、混合了多种昂贵香料却依旧显得沉闷的气味。陆明舒一边用力搓洗,一边用眼角余光,极其谨慎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试图将宫殿的轮廓、来往宫人的服饰、甚至远处隐约可见的飞檐翘角,与记忆中支离破碎的、关于皇宫布局的模糊认知进行比对。
  
  长春宫……到底在哪个方向?
  
  她竖起耳朵,竭力捕捉着宫女们压低嗓音的交谈。但在这里,似乎比在浣衣局更加压抑。除了偶尔因为搬动沉重湿布而发出的喘息和短促的指令,几乎听不到任何闲谈。那些巡视的太监,显然比浣衣局的管事嬷嬷更加警惕和……危险。
  
  时间在重复的、繁重的劳作中缓慢流逝。日头渐渐升高,雾气散去,但深秋的阳光并无多少暖意,只是将庭院照得更加清晰,也将宫墙的阴影投得更加森严。
  
  陆明舒的心却一点点沉下去。这样被圈禁在此处埋头浆洗,如何能探听到长春宫的消息?如何能寻找‘赤阳丹’?三日期限,已经过去了一夜大半日,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必须想办法打破这种僵局。
  
  机会出现在午时过后。堆积如山的细布终于浆洗完大半,需要将洗好的布匹拧干,送到庭院另一侧专门晾晒的廊下。这是一个可以稍微走动、观察更广范围的机会。
  
  陆明舒主动和另一个看起来还算和善的宫女一起,抬起一大盆拧得半干的细布,朝晾晒的廊道走去。廊道很长,一侧是庭院高墙,另一侧则通往这座偏殿的更深处,那里似乎有几个房间,门扉紧闭。
  
  就在她们经过其中一扇紧闭的雕花木门时,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瓷器碰撞声,混合着一丝更加浓郁的、苦涩中带着奇异清香的药味,从门缝里飘了出来!
  
  陆明舒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这药味……与之前在浣衣局听说的“长春宫的特殊香气”,有几分相似!但又似乎更加复杂,更加……浓烈?难道这里就是长春宫的一处偏殿?或者,是与长春宫有关的制药、存放药材的地方?
  
  她不敢停留,更不敢侧头去看,只能强压着心头的惊疑和激动,继续往前走。但眼角余光,却死死记住了那扇门的位置和大致特征。
  
  将布匹晾好,返回浆洗处的路上,她更加留意那扇门附近的情况。门似乎一直紧闭,无人进出。但门口石阶旁,有一小片泥土颜色略深,像是经常有水渍泼洒,空气中残留的药味也证实了这里经常处理药材。
  
  这里……极有可能就是她要找的地方之一!就算不是存放‘赤阳丹’的主殿,也定然与长春宫的医药事务密切相关。
  
  可是,如何进去?门口虽然没有明岗,但在这处处是耳目的深宫,擅自接近一处紧闭的、显然重要的房门,无异于自寻死路。
  
  她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或者……一个混乱的时机。
  
  回到浆洗处,她一边继续干活,一边飞速思考。目光扫过堆放在墙角、尚未浆洗的最后几匹细布,又瞥了一眼不远处一个正拎着水桶、摇摇晃晃走向大水缸的瘦小宫女。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的电光,骤然划过脑海。
  
  她低下头,继续用力搓洗手中的布匹,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安和筹谋都揉进那冰冷的皂角水里。
  
  傍晚时分,天色再次阴沉下来,寒风渐起。堆积的细布终于全部浆洗完,只剩下最后几匹需要晾晒。管事太监催促着,要求在天黑前必须全部晾好。
  
  宫女们疲惫不堪,动作也慢了下来。庭院里点起了几盏气死风灯,昏黄的光晕在暮色中摇曳,将人影拉得忽长忽短,更添几分诡谲。
  
  陆明舒和另外两个宫女负责运送最后一批湿布。她刻意走在靠近那扇散发着药味的房门一侧。就在经过那扇门前方不远处时,她脚下一滑,似乎是踩到了地面一块松动的石板,“哎呀”一声低呼,整个人连同手中抱着的、湿漉漉沉甸甸的布匹,猛地向前扑倒!
  
  “砰!”
  
  一声闷响。她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怀里的湿布也散落开来,一部分甚至甩了出去,恰好撞在了那扇紧闭的雕花木门上,发出“咚”的一声,湿布上的脏水溅湿了门板和下方的石阶。
  
  “作死啊!”旁边巡视的一个太监立刻厉声呵斥,快步走了过来。
  
  与陆明舒同行的两个宫女也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想去扶她。
  
  陆明舒却仿佛摔懵了,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手却“不小心”按在了那块颜色略深的、疑似经常泼洒药水的泥地上,沾了一手湿滑黏腻、带着浓重药味的泥浆。她惊慌失措地抬起手,看着脏污的手掌,又看了看被弄脏的门和石阶,脸上露出极度恐惧的表情,对着走过来的太监连连摆手,指着自己的喉咙,发出“啊啊”的含糊气音,意思是自己不是故意的。
  
  那太监脸色铁青,看着被弄脏的门板和水迹,又看看这个一身狼狈、满脸惊恐的哑女,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恼怒。他抬脚似乎想踹,但最终只是厉声道:“笨手笨脚的废物!还不快把这里收拾干净!要是污了里面的东西,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他指了指地上散落的湿布和门边的水渍药泥。
  
  陆明舒如蒙大赦,连忙点头,也顾不得身上疼痛,手忙脚乱地开始捡拾散落的湿布。同行的两个宫女也帮着收拾。
  
  那太监嫌恶地看了一眼她沾满药泥的手,又瞥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似乎犹豫了一下是否要进去查看或者禀报,但最终可能觉得只是外面溅了点水,问题不大,而且天色已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哼了一声,转身走开了,但目光仍不时扫向这边。
  
  陆明舒一边快速捡着布匹,一边用沾满药泥的手,“不经意”地擦拭着门边石阶上的水渍和溅上的泥点。她的动作看起来很慌乱笨拙,但实际上,手指却极其轻微地、试探性地触碰着门板下方的缝隙和门轴的边缘。
  
  门关得很严实。但当她沾着药泥的手指触碰到门轴下方时,感觉到那里似乎比别处更加光滑,像是经常开合摩擦所致。而且,指尖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同于外面寒气的温度——门内,也许燃着炭火或者灯烛?说明里面可能有人,或者至少需要保持一定的温度。
  
  她不敢多做停留,快速将散落的布匹收拢,又将石阶上的水渍大致抹了抹(当然,用药泥手抹过的地方,痕迹更明显了,但也更像一个惊慌失措的笨拙宫女所为)。然后,她抱起湿布,低着头,跟着另外两个宫女,匆匆离开了这片区域。
  
  回到晾晒的廊道,将最后几匹布晾好。整个浆洗工作终于结束。宫女们排成队列,在管事太监清点人数后,被押送着,原路返回浣衣局。
  
  回程的路上,陆明舒的心跳依旧没有平复。刚才的冒险,虽然让她触碰到了那扇门,获得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信息(门常开合,内有温度),但距离进入其中、找到‘赤阳丹’,依然遥不可及。而且,她引起了那个太监的注意,虽然暂时无事,但难保不会被记住。
  
  回到浣衣局那片熟悉的、充满压抑水汽的场地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其他未被抽调的宫女早已结束劳作,用过了简陋的晚饭,大多回到了拥挤潮湿的住处休息。她们这二十人被允许去领一份冰冷的、几乎是剩饭的晚餐,然后也被赶回了住处。
  
  浣衣局宫女的住处,是几排低矮、昏暗、密不透风的通铺大房。房间里挤满了人,空气污浊,汗味、潮湿的霉味和劣质灯油的气味混杂在一起。陆明舒被分到靠墙角的一个铺位,铺上只有一张薄薄的、散发着异味的草席和一床硬邦邦的、几乎看不出颜色的薄被。
  
  她蜷缩在角落,就着房间里唯一一盏如豆的油灯,默默啃着手里那块又冷又硬的杂面饼子。身体因为一天的寒冷、劳碌和紧张而不住地微微颤抖,手上的伤口被碱水和药泥浸泡,火辣辣地疼,掌心那诡异的药泥气味更是顽固地附着着。
  
  周围是其他宫女疲惫的呻吟、低声的抱怨和很快响起的鼾声。没有人注意这个新来的、沉默的哑女。
  
  她吃完了饼子,将身体缩进那床冰冷的薄被里,闭上眼睛。脑海中,却异常清晰地回放着今天的一切:那扇紧闭的、散发着药味的雕花木门,太监嫌恶的眼神,掌心残留的黏腻触感和奇异药香……
  
  长春宫……赤阳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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