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魔神虚影，抱头鼠窜

第五章 魔神虚影，抱头鼠窜 (第2/2页)

一股清凉的能量流遍全身，主要集中于体表的鳞片和呼吸系统。李平安感觉自己的体温似乎下降了一丝，呼吸变得更加绵长轻微，连鳞片本身散发出的极淡先天生灵气息，也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薄膜覆盖、收敛了许多。
　　
　　“这就是气息遮蔽？能让我不那么显眼？”李平安活动了一下身体，没感觉有什么不同，但系统标注的“被动”二字，意味着它会一直生效。
　　
　　【是的。Lv1效果微弱，但足以在非近距离、非特意探查情况下，降低你被混沌中大部分底层生物发现的概率。配合隐匿阵法，洞府安全性提升。】系统确认道。
　　
　　总算有个像样的保命技能了！李平安心情好了不少。虽然洞府受损，但得了宝贝，学了新技能，这波不算亏。
　　
　　他趴在新修补好的地面上，准备休息。今天经历了太多，精神一直高度紧绷，此刻放松下来，疲惫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然而，就在他眼皮即将合拢的刹那——
　　
　　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悸动，毫无征兆地席卷而来！
　　
　　不是声音，不是震动，而是一种纯粹的、位格上的绝对压制！仿佛整个混沌都在这一刻凝固、俯首！
　　
　　李平安猛地睁大眼睛，身体瞬间僵硬，连爪子都无法动弹分毫！一股冰寒刺骨的恐惧，从尾巴尖直冲天灵盖！
　　
　　他“看”到——不，不是用眼睛，而是那刚刚获得的“混沌感知”被动地、不受控制地接收到了一幅画面：
　　
　　在无尽遥远的混沌深处，一个无法形容其大小、其形态的模糊轮廓，缓缓抬起了“头”。那轮廓仅仅是存在本身，就仿佛撑开了整片灰暗的混沌，周身流淌着毁灭与创造交织的恐怖道韵。
　　
　　紧接着，两道……不，是两道目光的“余韵”，如同跨越了无穷时空的涟漪，扫过了这片混沌区域。
　　
　　李平安所在的这块“岩石”底座，连尘埃都算不上。
　　
　　但就在那目光余韵掠过的瞬间——
　　
　　轰！！！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轰鸣直接在李平安的意识最深处炸响！那不是声音，而是大道的震颤！是法则的碰撞！是远远超出他理解范畴的、至高存在的交锋余波！
　　
　　“呃啊——！”李平安惨叫一声，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这无形的轰鸣震散！刚刚修复好的洞府剧烈摇晃，岩壁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纹，刚刚堆好的杂壤土堆轰然垮塌！
　　
　　【警告！警告！检测到超高能级法则碰撞余波！危险等级：毁灭性！】系统的警报尖锐到撕裂，【立即执行最高应对协议：深度沉眠！强制切断外部感知！灵魂保护屏障最大功率启动！】
　　
　　比上次遭遇魔神随意一瞥时更强大、更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将李平安的意识拖拽、包裹、封印！
　　
　　在意识被拖入黑暗的最后一瞬，李平安那即将破碎的感知，隐约“瞥见”了更远处，另一个同样庞大、气息却截然不同的轮廓虚影，似乎与第一个轮廓发生了短暂的、超越时空的接触……
　　
　　然后，是无尽的黑暗与寂静。
　　
　　仿佛过去了亿万年，又仿佛只是一瞬。
　　
　　【……高位格存在短暂交锋结束……余波消散……深度沉眠解除……】
　　
　　系统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受到了严重干扰后艰难重启。
　　
　　李平安的意识缓慢复苏，仿佛从万丈冰渊底部艰难上浮。首先恢复的是剧痛——灵魂层面的剧痛，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过，每一缕意识都在哀嚎。其次是身体的感知，浑身无处不痛，尤其是脑袋，像是要裂开一样。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片黑暗。不是混沌的灰暗，而是纯粹的、没有一丝光线的黑暗。
　　
　　他愣了足足好几息，才反应过来：不是天黑了，而是他暂时……失明了？还是洞府里所有的光源都被刚才的冲击破坏了？
　　
　　他尝试调动混沌感知。
　　
　　嗡——
　　
　　刚一动用，脑袋就像被针扎一样刺痛，感知范围也缩小到可怜的周身三尺，而且模糊不清。
　　
　　【宿主灵魂受创，感知能力暂时下降70%。视觉神经受损，暂时性失明。预计恢复时间：未知。】系统的声音带着罕见的虚弱感，【洞府结构受损率：45%。隐匿阵法失效。外部环境能量紊乱，建议继续静卧，避免移动。】
　　
　　失明？洞府损毁近半？阵法失效？
　　
　　李平安躺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听着系统播报的坏消息，心里一片冰凉。
　　
　　这就是洪荒，这就是混沌吗？仅仅是遥远未知存在的交锋余波，隔着不知多少亿万里的距离，就差点让他魂飞魄散，家破人亡？
　　
　　那种无力感、渺小感，比之前被混沌蠕虫威胁时强烈千万倍！
　　
　　他连做“蝼蚁”的资格都没有，最多算是一粒随风飘荡的、随时会湮灭的尘埃。
　　
　　“系统……刚才……那是什么？”他艰难地在意识中发问，每一个念头都带来刺痛。
　　
　　【数据不足……能量特征模糊匹配……疑似……两位混沌魔神……的意念投影……发生短暂接触……】系统的分析断断续续，带着大量杂音，【结论：宿主遭遇无妄之灾。此类事件在混沌中概率极低，但一旦发生，对低阶生灵即为灭顶之灾。本次因距离极远，且非直接冲突，宿主侥幸存活。】
　　
　　混沌魔神？意念投影？短暂接触？
　　
　　李平安想苦笑，却连控制面部肌肉的力气都没有。真是走了“天大的运”啊！
　　
　　他躺在黑暗里，一动不动，默默忍受着灵魂和身体的剧痛，等待着恢复。外面混沌能量依旧紊乱，偶尔传来低沉的、仿佛空间本身在**的怪响。
　　
　　时间在痛苦和黑暗中缓慢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剧痛终于开始缓慢减退。视觉没有恢复，但混沌感知的范围扩大到了五六尺，稍微清晰了一些。他能“看到”自己所在的这片生活区，墙壁上布满了可怕的裂缝，地面凹凸不平，到处是碎石和泥浆。洞口方向一片模糊，感知难以延伸出去。
　　
　　家，真的快没了。
　　
　　就在李平安悲叹自己命运多舛，琢磨着是不是该放弃这个破洞府，重新找个地方挖坑时——
　　
　　他的混沌感知，捕捉到了洞口方向，传来的一丝极其微弱的、却让他浑身鳞片瞬间绷紧的异样波动。
　　
　　不是地质变动，不是能量紊乱。
　　
　　那是一种……有节奏的、小心翼翼的……刮擦声？
　　
　　吱……嘎……
　　
　　吱……嘎……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用坚硬而粗糙的部位，缓慢地、试探性地……刮擦着他洞口外那块“岩石”底座的表面。
　　
　　由远及近。
　　
　　越来越清晰。
　　
　　并且，伴随着一种冰冷、黏腻、充满贪婪与饥饿的……低阶生命气息，正透过破损的洞口和失效的隐匿阵法，一丝丝地渗透进来。
　　
　　李平安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
　　
　　失明的黑暗中，那逐渐靠近的刮擦声，显得格外刺耳，格外恐怖。
　　
　　有什么东西……被刚才的魔神余波，或者被洞府破损泄露的气息……吸引过来了。
　　
　　而且，听起来，不止一只。
　　
　　他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彻底停止，将刚刚获得的【气息遮蔽Lv1】运转到极致，内心疯狂祈祷：
　　
　　别进来……千万别发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