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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生意继承人

第259章 生意继承人 (第1/2页)

发生什么了?
  
  当他被两个狰狞壮汉痛殴到惨叫连连,在地上缩成一团,再被反绞双手架起,脸朝下死死压在办公桌上时,纳尔·里克如是想道。
  
  他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里克的脑瓜子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一片,半个脸颊都沉浸在麻木和痛楚中。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得罪了哪个?
  
  “喂,别整死了,”一个冷酷且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还有话要问呢。”
  
  钳制着他双臂的力度稍稍松了一些。
  
  但里克却没法放松。
  
  两分钟前,他还安然无恙地坐在焰火工场的仓库办公室里,有条不紊地读写信件,查阅账本,分派人手,处理事务,惬意地看着外场的工人装模作样地给人打包生产焰火用的沥晶粉。
  
  然后这帮不速之客就闯了进来。
  
  毫无预兆,出乎意料。
  
  这帮狠人二话不说,毫不留手,先放翻了办公室里两名惊慌失措的抄写员,然后是一位不幸在此时进来汇报的仓储保管员。
  
  顺便把从意图逃跑到放弃挣扎的里克,粗暴地按倒在桌面上,残忍又冷酷。
  
  仓库里的保镖没有动静,门外放哨的毫无反应,就连里克多年里那聊胜于无的报警异能,都来不及给出预警。
  
  “我们得快些,”其中一名入侵者开口,“他们的下一班次在十点。”
  
  我们,快些,他们,班次,
  
  里克忍受着肚腹的剧痛,堪堪抓住这几个字眼。
  
  所以,他们隶属于同一组织,不知从什么渠道打听到了自己在焰火工场,以及这里的换班时间。
  
  他们知道这是黑街兄弟会的据点吗?
  
  是劫财,还是寻仇?
  
  守在外面的保镖们,是被用计调开,还是早早遭了暗算?
  
  他们又是怎么避开工场外的岗哨的?
  
  仓库的预警机制怎么失灵了?
  
  里克疑问无数,心乱如麻。
  
  该死,偏偏近来翡翠城诸事不宁,兄弟会也焦头烂额,他最信任的人手们都被分派出去了。
  
  连卡拉克都在外跑腿送信。
  
  仓库的工人们又都在放假,去参加庆典。
  
  他孤立无援,毫无准备。
  
  真tm倒霉透顶。
  
  【真的吗?】
  
  里克心头一紧。
  
  【真的】——他心底的理性之声谨慎提醒——【神秘的不速之客,偏偏选在你最空虚薄弱的时刻,入侵兄弟会的地盘,真的仅仅是“倒霉透顶”吗?】
  
  里克呼吸一顿,一时间甚至忘记了痛楚。
  
  脚步声传来。
  
  其中一位入侵者重重地坐在本该属于他的皮质座椅上,把硬靴架上桌面,靴底正对里克的鼻子。
  
  “所以,你是负责这里的会计,算账的?”
  
  对方的声音很冷酷,口吻说一不二。
  
  这一定是他们的头儿。
  
  里克细细思考。
  
  希望只是劫财。
  
  “是……是的……我们只是卖焰火的,保险柜和钱匣子都在那边……”
  
  为了小命,他的回答很是恭顺,甚至带着点颤声。
  
  妈的,全拜那位大名鼎鼎的王子所赐——里克憋屈地想道。
  
  自打那位贵人气势汹汹地来了南岸领,空明宫上层就政争不止,波诡云谲。
  
  连累整座翡翠城也动荡不安,人人自危。
  
  整个王后日和翡翠庆典期间,先是连环杀手满城索命,水尸鬼谣言纷纷扰扰,然后隔壁血瓶帮就爆发内乱人头滚滚,两派小混混甚至大打出手烧了鲁赫桑大街,更别说詹恩公爵在选将会一夕倒台,官商军民都人心惶惶混乱不休,然后就是青皮们突然封了北门桥,也不管扰民与否,就要上门围剿杀手……
  
  长夜险恶,就连走惯了城郊夜路的黑街兄弟会,也得谨慎小心战战兢兢,在毁灭性的恐怖风暴里匍匐身姿,苟延残喘。
  
  免得一着不慎,行差踏错。
  
  嘿,瞧瞧现在,居然都有不开眼的犯罪团伙破门而入,白日劫财了。
  
  但凡这帮人知道他们打劫的是谁的仓库……
  
  “而且是拉赞奇·费梭最信任的会计?”穿硬靴的入侵者追问道。
  
  里克心情一凉。
  
  他们知道?
  
  糟糕。
  
  他们知道这里是兄弟会的地盘,是凶名赫赫的“头狼”费梭的地盘。
  
  里克顿时紧张起来。
  
  但他们还是来了。
  
  不是劫财。
  
  不妙。
  
  相当不妙。
  
  里克依旧被按在桌上,他看着眼前的靴底,勉力露出笑容:
  
  “没有的事!费梭先生家大业大,手底下的会计数不胜数,我只是其中……之一。”
  
  是的,他只是名声在外的“头狼”拉赞奇·费梭,手底下的众多会计和办事员之一。
  
  兄弟会底层的一个小跑腿,小帮闲。
  
  没那么重要。
  
  至少没有他们听到的那么重要。
  
  至少此时此刻,里克是这样期盼着。
  
  入侵者笑了笑:
  
  “你不老实。”
  
  下一秒,里克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背后手臂被扯紧!
  
  糟糕!
  
  里克意识到了什么,他连忙开口:
  
  “不不不!我们没必要这样——”
  
  下一秒,他只听见“喀嚓”一声!
  
  里克只觉背上的压力一松,整个人都趴倒在桌子上。
  
  他愣住了一秒,旋即缓缓扭头。
  
  “啧啧啧,看似不起眼,内里却是矮人的工艺。”
  
  只见入侵者的领头人把玩着一只模具般的黑色假手,饶有兴味地甩着上面的鲜血:
  
  “利用断肢处残留的肌肉筋腱来控制关节,机械结构很巧妙,虽然不如真手灵活……但应该不便宜?”
  
  巨大的震惊让里克一时间忘记了形势。
  
  他呆呆低头,看着自己重新变得光秃的半截小臂。
  
  断面处,连接着肌腱的细索和钩子被生生拔出,徒留好几个鲜血淋漓的小孔。
  
  疼痛恰到好处地传来。
  
  “啊啊啊啊啊——”
  
  里克抱着重新断开的残缺右臂,在办公桌上蜷缩着,惨叫出声。
  
  该死,该死……
  
  他们居然……
  
  居然……
  
  居然把他的义肢……
  
  “一个普通会计,能用得起这玩意儿?”拿着义肢的男人显然性格残忍,他无视里克的惨叫,好整以暇地说完话。
  
  周围的入侵者们齐齐笑了。
  
  “求求你!你们没必要这么做!”
  
  里克疼得冷汗淋漓,涕泪横流,来回翻滚。
  
  “我发誓,无论你要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什么都行!什么都行!”
  
  里克的求饶带着哭腔。
  
  “我什么都告诉你……只是不要……我的手……手……”
  
  残忍的男人冷冷一笑,他使了个眼色,两边的手下们齐齐上前,把里克脸朝上死死按住,不让他挣扎。
  
  男人自己则扔掉义肢,抽出一把短刀,大步上前。
  
  “什么都告诉我?”
  
  只见他露出残忍的笑容,一把扣住里克的下巴,缓缓地把刃尖伸进后者的嘴巴。
  
  里克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甚至暂时忘记了痛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动作。
  
  “你骨头这么软,小会计,你老大知道吗?”对方轻声道。
  
  拷问者笑意盈盈,似乎在耐心等他回话。
  
  里克不敢回答。
  
  他知道,对方也许是在立威,也许是在装逼,也许是在发泄欲望,也许是要打压他的尊严,也许是在对他人无尽的贬低和折辱中寻求……鬼知道寻求什么。
  
  在他这么多年的道上经历里,这样的人多得足够填满终结海眼。
  
  “求求你,”里克感受着嘴里的刀刃和血腥味儿,不敢点头也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含糊不清地求饶,“留留里……”
  
  开什么玩笑。
  
  费梭提拔他,绝对不是因为他骨头硬。
  
  王国第一大毒枭的手下,什么时候缺过硬骨头和愣头青?
  
  或者说,缺过神经病和反社会?
  
  如果真缺,吸tm两口,要什么胆子没有?
  
  真要靠骨头硬混出头,那干嘛来翡翠城?
  
  去断龙要塞砍北方佬啊。
  
  去西荒砍兽人杂种啊!
  
  看着他的怯懦反应,男人满意又不屑地冷哼一声,这才抽回了短刀。
  
  仿佛在说“瞧,就这?”。
  
  里克松了一口气。
  
  他重新开始思考。
  
  但这些人,这些知道他背后是费梭,却依旧无惧代价的亡命徒……
  
  他们到底是谁?
  
  是冲着他来的,私人恩怨?
  
  是鲁赫桑大街的善后没做好?
  
  不可能。
  
  这些天里,里克做了许多保险措施。
  
  以确保没人能把鲁赫桑大街的伤亡惨案,把那两拨挑粪工和拉车人的流血冲突,包括双方老大的不幸遭遇,怀疑到黑街兄弟会——尤其是受人尊敬的里克先生的头上。
  
  是丰沛村田地的那件纠纷案子?
  
  也不可能。
  
  那件案子无论怎么看都没有破绽,只是暴戾的特伦特男爵和狡猾的刁民农户的冲突。哪怕再往深里挖,也就是一个贪得无厌的粮商公会藏身幕后,唆使刁民闹上审判厅,乃至请了最好的辩护师,想要趁火打劫低价拿地,却引来大人物注目,最终弄巧成拙搬石砸脚的故事。
  
  绝对没人能联系到黑街兄弟会——尤其是谨守本分的里克先生的身上。
  
  “手怎么没的?”男人擦拭着刀锋。
  
  手。
  
  里克闻言一颤。
  
  手?
  
  他呆住了。
  
  哦,是手。
  
  他曾经的手。
  
  伴随断臂上的痛感传来,记忆里的噩梦场景清晰无误地在眼前重现。
  
  可恶!
  
  一瞬间,里克抖得不能自已。
  
  他忍受着断臂和精神的双重疼痛,也许还有两股间的黏腻和湿润感。
  
  但现在不是缩头沉默的时候。
  
  冷静,纳尔。
  
  思考,里克!
  
  然后解决问题。
  
  纳尔·里克。
  
  寻求自救!
  
  毕竟,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被反绞手臂,押上案板了。
  
  而上一次……
  
  八年前……
  
  昔日的记忆涌上心头,里克仅剩的瞳孔开始缩紧。
  
  “罗,罗达。”
  
  里克尝试着麻木自己,不带感情地回答:
  
  “罗达老大……拿走的。”
  
  “山达拉·罗达?”
  
  男人动作一顿,满是横肉的脸上出现了忌惮:
  
  “兄弟会的那个疯子老兵?”
  
  “是,是。”里克恍惚道。
  
  确实是疯子。
  
  “眼睛也是?”
  
  里克点点头,下意识地去摸脸上的眼罩,却被旁边的大汉死死按住。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和周围的大汉们对了对眼神。
  
  “你做了什么?”
  
  里克深吸一口气。
  
  集中精神,里克。
  
  接下来的回答,他要非常小心。
  
  无论是现在。
  
  还是当年。
  
  “我,我工作疏忽,”里克竭力不让嗓音颤抖,“连累他儿子……不幸身亡。”
  
  “说谎!”
  
  话音落下,对方就粗暴地抓起他的头发,强迫独眼的里克跟自己对视,嫌恶道:“要真是那样……”
  
  “那你tm怎么还活着?”
  
  在那个杀人狂罗达的手下?
  
  里克麻木地呼吸着。
  
  “因为我……”他嘴唇颤抖。
  
  霎时间,他失去的手臂,以及眼罩下空空如也的眼眶,它们都开始痒痒作痛。
  
  它们都挣扎着,想要带出八年前那一晚的记忆。
  
  “因为我……”里克出神地道,“我付出了代价。”
  
  对。
  
  代价。
  
  里克眼前一阵恍惚。
  
  案板,斧刃,烧红的铁夹。
  
  鲜血,痛楚,难言的屈辱。
  
  关节绷断的闷响,血液喷溅的窸窣,以及眼前那满目猩红,继而一片漆黑的视野。
  
  还有那张冷酷残暴,毫无人性的面孔……
  
  那一夜,他惨叫着喊出落日酒吧的名字,供出废屋逃散乞儿们的名单,为自己减了刑,脱了罪,然后付出了……
  
  代价。
  
  里克感受着幻肢和眼眶的疼痛,呆呆地想。
  
  办公室里,男人端详了里克好一会儿,一笑放手。
  
  里克的头狠狠砸在桌上,生疼不已。
  
  男人摆了摆手,两个大汉顺势松开了他。
  
  “是啊,看得出来。”
  
  男人重新坐回原本属于里克的座位,啼笑皆非地看着会计师那在不知不觉间湿润的裤子:
  
  “代价。”
  
  但他还活着。
  
  里克情绪一松。
  
  他还活着。
  
  活着!
  
  里克回过神来,羞耻又愤恨。
  
  残忍的男人轻哼道:
  
  “那为什么又来了翡翠城,跟费梭混?”
  
  里克颤巍巍翻下台面,背靠办公桌蜷缩起来。
  
  他用袖子包住被扯脱的断臂,竭力偏过头,独眼只能勉强看清室内:
  
  五个人。
  
  表情凶狠,动作利落。
  
  看上去都是能打的狠角色,每一个都比他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会计师强。
  
  那个带头折磨他的男人尤甚。
  
  至于他藏在抽屉暗格里的,伴随里克渡过风风雨雨的旧折迭手弩……
  
  想都别想!
  
  他不可能逃得掉。
  
  专心,里克,集中注意力。
  
  奇怪——在极度的恐惧和愤恨中,里克强迫自己思考——黑街兄弟会暗中控制的这家焰火工场,地处翡翠城内偏远的焚烧街,性质特殊,掩护到位,低调保密。
  
  是仓储和加工的绝佳地点。
  
  这帮人渣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怎么知道能在这里找到他的?
  
  是运送链出问题了?
  
  “因为我是……本地人……”
  
  里克瑟缩了一下,唯唯诺诺:
  
  “这里是我的……家乡。”
  
  说话间,里克急急思考。
  
  最近几天时局不妙,各项生意都出了岔子,而剃头匠从空明宫带来的“回信”,则证明新来的王子不怎么喜欢他们这些泥腿子营生。
  
  里克未雨绸缪,不得已果断“收摊”,大幅减少全城乃至全领的出货,尤其是涉及运河区码头和骑士区军营(商贸和军队历来是政争焦点)周边的生意,无论新老主顾催促再急,出价再高,他们都一概不理。
  
  即便亏损不低。
  
  想到这里,他眼珠一转。
  
  是底下有人不听命令,贪得无厌偷偷出货,捅了篓子惹了祸?
  
  还是收摊儿时有失谨慎,让不懂规矩的外乡人嗅到仓库的位置?
  
  或是断供决定过于仓促,有忍不住瘾的疯子混蛋决心铤而走险?
  
  操。
  
  里克冷冷咒骂着。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某一环一定会出问题。
  
  他就知道不能指望手底下那帮泥腿子蠢货。
  
  他们鼠目寸光,做事毛躁,就连晚上起夜脱裤子都能尿错坑,直到第二天吃饭才发现锅里一股尿骚味儿……
  
  “很好,本地人,那能否麻烦你告诉我,”男人呸了一声,“拉赞奇·费梭藏在哪儿?”
  
  不是我。
  
  不是我的问题。
  
  里克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
  
  这帮亡命徒,是冲着“头狼”来的。
  
  领头的拷问者强壮,疯狂,表情凶厉,说一不二,应该是习惯了咄咄逼人,颐指气使。
  
  是拉赞奇老大的对头?
  
  是宿敌血瓶帮?“流浪者”弗格恼羞成怒于北门桥之围,怒不可遏要找回场子?还是他看透了好几场血瓶帮内讧的内幕,想逼问真相?
  
  不止,还有兄弟会六大巨头之一的撕裂者安东,他一直想打听他们的货源渠道,跟费梭关系恶劣。
  
  还有泰伦邦的五色会商人,总想进来倾销原料。
  
  贪婪的粮商公会,跟他们盯上了同一块地。
  
  码头同业团胆小,想洗白生意,甩掉跟他们的关系。
  
  丛众城的翰布尔毒贩同行们想搞“合作”,打开西陆销路。
  
  海狼坦甘加和他的卡塞老乡们,则有意参与海上运输。
  
  鸢尾区的青皮窝则跟北门桥外有梁子,看他们不顺眼很久了。
  
  铁蝠会臣服于兄弟会,但随着人口贩卖越发艰难利润减少,保不准他们有别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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