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四十七章 猛打
第一千五百四十七章 猛打 (第2/2页)江畋刚在铳兵阵列中砸出一片空白,侧后方便有两名将校鼓起余勇,挺着火铳枪刺直捅而来。他不闪不避,探手如铁钳般精准抓住一支直捅而来的铳刺,手腕猛地发力,竟将那名将校连人带铳如挥扇般横扫出去!“嘭嘭”连声闷响,正当前赴后继往前突刺强攻的铳兵,或挣扎举铳欲射的将校,被接连砸倒,骨裂声与惨叫混作一团,兵器与残肢散落满地。
江畋毫不停歇,顺势将这些被抓住的敌兵,高高挥举,臂膀发力,当作武器般接连掷出!惊呼挺动的人体,带着呼啸的破风声,参差不齐的砸向庭院深处的假山亭台方向,“哐当”“轰隆”声接连响起,要么撞在亭台梁柱上碎裂开来,要么擦着那些仓促离去的身影头顶飞过,惊得对方身形越发踉跄,逃遁的速度愈发急促;同时不得不分出一部分人手来,自高处纵身跃下;躲闪过不断投掷人体的同时,也挥舞着兵器一头撞上江畋,以不顾一切之势,誓要阻拦他的进击。
刹那间,这些拦截者的攻势已至极致——迎头劈出的掌风凌厉如刀,竟“咔嚓”一声震裂地面土石,碎屑飞溅;挥舞而下的刀光飞转如轮,寒光过处,径直斩断旁侧粗大的花树横杈,断枝轰然坠落;更有拳头从阴影中骤然擂出,宛如巨鼓振击,残影密集如织,不仅击碎、撕裂了迎面挥砸而来的人体残骸,更凭空溅射开一阵小范围的血雨腥风。腥气混着烟火味扑面而来,刀风掌劲交织成密不透风的杀网,反兜直逼江畋周身要害;但都错位纷纷了合击在空处。
然江畋神色未变,应对从容得令人发指。下一刻,他身影微动,指如铁钳般精准擒拿住劈来的凌厉掌风,稍一发力便听得“咔嚓”脆响,那只势如破竹的手掌当场被折断;同时抬臂横扫,拳风撞向轮转如轮的刀光,“嘭”的一声巨响,刀光凌空击碎、崩散成漫天碎屑;至于那振裂空气、撕碎人体的血色拳影,更被他以巧妙身法屡屡牵扯落空,最终收势不住,连人带劲轰砸在后续追赶而来的铳兵之间——“噗通”“惨叫”声迭起,数名铳兵被撞得骨裂筋折,狼狈倒地。
转瞬之间,数道悍猛攻势便土崩瓦解,只剩最后一名身形修长的护卫,见状眼神一狠,竭力运转柔韧异常的肢体,如树藤般死死缠住江畋四肢。江畋眉头微蹙,周身劲气骤然爆发,那护卫竟如被漩涡之力吸附般,在数个回合的徒劳挣扎后,被硬生生按向假山山体——“轰隆”一声闷响,山石崩裂,他整个人如挂画般被深深打入山体之中,化作血肉模糊的一团嵌画,再无声息。
他们如此舍生忘死的阻挡和拼命拖延之下,却是耽搁了江畋的片刻功夫;这短短一瞬,已足够让假山亭台上那道潜在目标逃远一大截,更狡猾的是,对方逃至庭院外后,马蹄和足迹上,竟四散分成了好几股,显然是有意混淆追踪方向,妄图借此脱身。江畋目光如炬,扫过四散的足迹,瞬间锁定最密集的一股——那伙人已翻身上马,刚策马加速,蹄声哒哒踏碎夜色,妄图借马匹脱身。
他反应速度远超对方预料,身形如追风逐电般疾掠而出,转瞬便追至马队身后,探手如铁爪般死死扣住领头骑手的后颈,猛地发力向后一拽!那骑手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凄厉惨叫,整个人被硬生生从马背上拽下,重重砸在地上,尘土四溅;受惊的马匹扬蹄嘶鸣,胡乱冲撞,而江畋顺势一脚横扫,踹中马腹,马匹轰然倒地,又横向蹭挂过地面,绊倒了身后一连串紧随的同伴,人仰马翻的闷响、骨骼断裂的脆响与惨叫声此起彼伏,原本奔逃的马队瞬间乱作一团,骑手们纷纷滚落尘埃,再难成行……
当江畋再度掉头折返,目光锁定最后一股逃亡者的踪迹,身形再度化作追风残影疾掠而出时;对方显然深谙地形,竟径直逃进了江边茂密的苇丛深处,芦苇随风摇曳,遮蔽了大半身影。江畋毫不犹豫追入苇丛,锋利的长刀随手挥斩,劈开挡路的苇丛,只听“咔嚓”脆响与几声短促的惨叫接连响起。
片刻之后,他探手如铁钳般抓住,不知道第几名掉队/折返的逃兵,指尖微微发力,便“咔嚓”一声拧断了对方的脖子,躲过对方喷吐而出的温热鲜血,溅在苇花染成殷红。可就在此时,眼角余光一闪,冷不防瞥见了苇丛尽头,那艘有些熟悉的江船,船桅上高悬的灯火在夜色中格外醒目。而平静的水泊中荡起片片的涟漪,船上深处数支船桨和撑杆,激烈搅动着江水,翻起浑浊的河泥,正缓缓离岸,显然是要趁乱脱身!
江畋见状,非但没有半分焦灼,反倒咧嘴勾起一抹冷冽的笑,身形骤然消失在原地。不过瞬息,他便已出现在苇丛边缘,随手扯下身上早已被烧得破烂不堪的披风丢在一旁,动作利落干脆。紧接着,他不知何时多了数截大小不一的树杈,如掷飞镖般接连甩向江船方向——断枝呼啸着掠过水面,却并未击中船身,尽数落在离船不远的苇丛水道中,溅起阵阵水花。
船上的人先是被突如其来的异响惊得一阵惊呼,看清只是几截断枝后,顿时传出阵阵嘲笑与叫骂,语气中满是不屑——显然以为这是江畋徒劳的威慑。可他们笑声未歇,下一刻便见江畋身形如轻燕般掠出,稳稳落在水面沉浮的断枝上,足尖一点便再度腾跃而起,如踏浪而行般,借着断枝的支撑,转瞬便逼近江船数丈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