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幕后黑手
第80章 幕后黑手 (第1/2页)“下次咱们能不能换条船?”
阿特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一股浓烈的脚丫子味儿。
说真的啊,他经常混迹在环境更加复杂的北非,甚至睡过猪圈。
但是!再难闻的猪圈都没有封闭的船舱难闻。
尤其是鱼虾和脚臭的混合味。
他是没吃过老坛酸菜,自然无法形容这种味道,但他闻过喜欢穿丝袜和皮靴的女人的脚,似乎类似。
“你是来度假的啊?”
姬卫东嫌弃地抽了抽鼻子,只有上岸以后,嗅觉重新适应了新鲜空气,他这才察觉到自己的恶心。
是的,他感觉自己已经被这种气味腌制入味了,不是一两块肥皂就能消除的,可他还是要保持风度。
瞧瞧阿特这小子,没有一点矜持,他可不能丢了京爷的份。
“哕——”
刚讽刺完阿特,姬卫东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被一股难闻的气味给熏吐了。
今天的早餐就摆在两人之间的砂石路上,那是一条他还没来得及消化的小鱼仔。
被怒目而视的阿特也很无辜,撑着裤腰带的手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恶心。
姬卫东像是看傻哔一样的眼神盯了他一眼,强调道:“在大陆不允许,否则会被枪毙的。”
“这么危险?!”
阿特惊呆了,茫然地看着他说道:“虽然我只来过几次,但你不要骗我没有见识。”
“不信你就试试——”
姬卫东斜瞥了一眼这小子的身下,随即便咧着嘴扭过头去。
真是个牲口啊!
阿特有些犹豫地抬起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感受着干爽的秋风,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秘密武器。
“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会?我想站在这看半个小时的海景。”
他认真地强调道:“我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美的海景了。”
如果可以,阿特想将自己的秘密武器埋进燥热的沙土里,这样能更快地蒸发水分,杀菌消毒,止痒灭蚤。
“你最好想清楚,我们是怎么来的这,时间争分夺秒。”
姬卫东看了眼码头上早已等候多时的红星羚羊汽车,语气严肃地提醒了阿特一句。
阿特见他如此,颇为抱怨地讲道:“我就说坐飞机来,哪怕是火车呢,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狼狈。”
“哦,我忘了。”姬卫东嘴角轻撇,揶揄道:“北非的良心哪能受得了这种环境。”
“或许您应该在全世界知名媒体记者的陪同下,在舞女的陪伴下乘坐皇家游轮来这里采购兵器,对吧?”
“如果可以的话,我完全希望能有这份荣光,可惜了——”
阿特留恋地鼓了鼓裤腰,让自己的秘密武器再享受一股秋风的干爽,随即便摊了摊手,跟上了姬卫东的脚步。
他是来做大事的,不是来度假的,就像姬卫东说的那样。
“哦,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在船上我问你的那个问题呢。”
阿特懒散地走在姬卫东的身后,嘴里碎碎念地问道:“为啥你要姓……”
“我最后提醒你一句!”
姬卫东倏地转身,瞪着眼珠子一字一句地纠正道:“在学好中文以前不要再问我这个问题了!”
“我的姓氏跟你了解到的那个词汇没有一点关系!”
“可是那谁说……”
阿特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讲道:“彪子说你的姓氏很牛哔,既代表了雄风,也代表了职业。”
“我艹他大爷——”
姬卫东懒得再跟他掰扯,转身往吉普车方向走去,嘴里嘟囔道:“跟李学武混的没特么一个好饼——”
“我好像听见你提到了李?”阿特紧走两步,身子与姬卫东平齐,“他现在钢城吗?我们找他买兵器?”
“他能把家里的粪叉子卖给你,然后告诉你那是波塞冬的三叉戟。”
姬卫东回过头盯着阿特的眼睛提醒道:“你得小心他,他是坏人。”
“你当我是傻的吗?”
阿特晃了晃脑袋,不屑地说道:“如果真有波塞冬的三叉戟,那也应该是在欧洲,怎么可能在他手里。”
你没救了!
姬卫东无语地看着这混蛋,活该他当冤大头啊!
李学武连他都敢骗,更何况是头脑相对简单的阿特呢。
当然了,他不是瞧不起阿特,能在国际贸易中杀出重围崭露头角的哪里是简单角色。
但是!李学武不当人啊!
阿特突然出现在港城,主动联系到他,想要采购大宗兵器。
姬卫东在港城也有这种副业,属于对缝的那种,有得赚就赚。
阿特同他打过交道,有些交情,还合作过,所以很坦诚地便将采购清单给了他。
姬卫东看了看倒没惊讶别的,只是清单上竟然还有直升机选项。
当时他就问了,先别说直升飞机能不能买走,买回去有人开吗?
阿特多牛哔,问他是不是联合国的秘书长,竟然能管这么多的闲事。
姬卫东气的想骂人,可对于大客户他是有容忍度的,越是这种狗大户他越能忍,完全装听不懂的那种。
想要直升机还不简单,全国只有一家飞机制造厂实现了直升机量产化,甚至还有两条更为先进直升机机型在调试设备,明年就能量产。
而牛哔哄哄的阿特对于姬卫东其他兵器的报价也不是很满意。
除了价格上的挑剔,阿特这一次可是有备而来,瞄准的是红星品牌的先进武器,尤其是那种新型武器。
姬卫东跟李学武没仇,跟红星钢铁集团也没有仇,犯不上拦对方的客户。
但是他气不过阿特的执迷不悟,怎就把李学武当成国内最好的兵器销售了?
就凭李学武能忽悠?
“嘿嘿,这车是新款?”
阿特特意坐了副驾驶,就想感受一下新款羚羊的变化。
驾驶位上的司机斜楞眼睛瞅了他,没见姬卫东说话,也就没搭理他。
阿特似乎没有眼力见,一路上嘴嘚不嘚说个不停,不是问这就是问那,丝毫没注意到司机越开越快的车速,以及越开越大的窗户。
站在路边看,犹如有一股浓烟从飞驰而过的吉普车里飘散出来。
那是司机勉强忍受的烟雾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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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小子咋样了?”
小白拎着脸盆推开门,瞅了一眼里屋的炕上,问的却是坐在炕边马扎上的二嘎子。
二嘎子回头瞅了他一眼,屋外的阳光趁机溜了进来,闪的他脑仁疼。
“要不换你来看着他?”
“不至于的吧——”
小白肩膀上还搭着白毛巾,凑近了炕边仔细瞧了瞧炕上躺着的贾梗。
他刚刷的牙,嘴里还带着牙粉的味道,混着秋天早产的凉意,让贾梗闻到了一股子清凉。
“这不成活死人了嘛。”
小白抽下毛巾擦了擦脸上的细汗,在二嘎子让出来的马扎上坐了下来。
昨晚的事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睡眠,反倒是二嘎子逗事儿,被葛林罚了守在这边一整晚,照顾这胖小子。
“早饭我给你端过来,你就不用干别的了,今天白天你看着,我吃完早饭就去休息,换你晚上。”
二嘎子叮嘱一句打了个哈欠便出去了,房门关闭,屋里的光线随之暗了下来。
不用比较钢城的小别墅,只对比京城家里,这处房屋显得过于简陋。
肉眼可见的是青色的泥土,以及裸露在外面的原木,不见一点红砖。
是了,穷乡僻壤,能有一处遮风挡雨的住所就算豪奢了。
只是房梁上扇动的蜘蛛网,以及不时地随着窗缝进来的冷风呼搭的墙皮纸……屋里的任何摆设都无法引起棒梗的注意,就像小白所说的那样,他现在是活死人。
“你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小白伸出手在棒梗的眼前晃了晃,他可盯着这小子好一会了。
目光呆滞,涣散无神,只盯着房堡,如果不是有眨眼的动作,小白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嘎了。
“哎——至于嘛——”
他长出了一口气,晃了晃脑袋说道:“二嘎子是让你攮他脖子,又不是让你怼那人的皮炎……”
“哕——”突然地,躺在炕上的棒梗好像有了心理反应,干哕着翻起身,趴在炕沿边上吐了起来。
昨晚到现在水米未进,他又能吐出什么来。
昨天夜里从海边回来就是这幅活死人的模样,连身子都是他和二嘎子帮忙洗的。
他累,二嘎子更累,可面对葛林的教训两人没有一点怨言。
是二嘎子闲逗事,非激这小子,才多大啊,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
葛林倒是不怕事,李学武敢让这小子来营城长见识,一定有心理准备。
他跟贾梗没有仇隙,完全是按计划行事,贾梗只是恰逢其会罢了。
不过还得说一句,这胖小子做的很不错,引蛇出洞并不算复杂的计谋,可只要好用就行了。
见识是涨了,就怕人废了。
葛林不怕李学武说他,可怕回不了京城,棒梗他妈可不是善茬。
小小子在泥水里摔打摔打是好事,有利于成长,可没说真在泥水里摔打啊,棒梗昨晚冻够呛。
一惊一吓,别疯了才好。
有的时候人真的很脆弱,只一个坎儿没过去就想不开疯掉了。
为啥让二嘎子盯了棒梗一宿,就怕半夜里犯病跑出去。
这年月,这个气温,不出三天就得收尸,绝对要出大事。
所以,二嘎子已经做好再值夜班的心理准备了,谁让他嘴欠呢。
“来,喝点水,干哕哪有玩意儿啊。”小白有些无奈地给棒梗拍着后背,苦口婆心地劝慰道:“他就是逗你玩呢,能跟你一般见识嘛。”
棒梗呆呆地由着他帮忙喝了一口水,顺势趴在了枕头上。
小白见他如此,只能放下水碗,抱着他的上半身让他重新躺下。
人的一生总得遇到几次挫折,也就是俗话中的坎儿。
这道坎过去了,未来再遇到这样的难题也不用畏惧。
这道坎过不去,那这个人就废了,一遇到困难就退缩,没有一点出息了。
他不知道贾梗的出身如何,只知道这胖小子是从钢城来的。
小白没去过钢城,去奉城都是第一次,要不是有葛林带着,或许一辈子都走不出那座大山。
“瞧瞧,嘎子爬半夜给你找回来的,是你那把叉子不?”
小白见他依旧痴呆的表情,伸手拿了他枕头边上已经洗干净的刮子递到了棒梗的眼前,那皮套干干净净。
京城顽主的标配,刮子一般会用自行车大梁,或者是粗钢筋来打制。
只有棒梗另类,他从废料堆里找了车间里留出来的合金管,央求青工用锻造锤给他砸出来的高配刮子。
这玩意儿一看就是好东西,棒梗整日里摆弄,还用皮革给把手编了把套,捏在手里更有质感。
只是这个时候棒梗已经想不起来他的宝贝了,脑子里不断回放的是昨晚他攮人的画面。
“别太脆弱了,又没攮上。”
小白见他依旧不说话,放下手里的刮子讲道:“葛林仔细着呢。”
“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棒梗突然开了口,目光虽然还有些呆滞,但已经稍稍有了神采。
厌恶和恨也能唤醒人的心智,至少不用陷在记忆的死循环里。
“呵呵——你说的没错。”
小白见他开了口,心里的石头也稍稍放下,玩笑道:“好人能干这行当嘛,你还小,路才刚刚开始,一切都有得选。”
“选什么……”棒梗翕动着干裂的嘴唇说道:“我已经不干净了。”
“哎——这说的什么话。”
小白好笑地说道:“要没葛林挡你的那一下,你还不得死过去啊。”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他呗?”
棒梗翻身坐起,额头瞬间崩出细汗,可见体力亏到了极点。
只是倔强地盯着小白问道:“你们早就算计好了让我当鱼饵是吧?”
小白躲开了他的目光,干咳着解释道:“其实我也是来才知道的。”
“呵呵——”棒梗无力地轻笑道:“这是谁的安排?葛林?还是……”
“如果你不想干这一行,那我现在就可以安排人送你回钢城。”
葛林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进来,随即便听见门的咯吱声,脚步声阵阵,一头熊瞎子走了进来。
棒梗扭头望去,这大个子比自己想象的更有睿智,不像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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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李学武安排来接我们的?”阿特故作怀疑地打量着眼前的老头,道:“我怎么没见过你。”
“走吧,别扯淡了——”
姬卫东见聂连胜看向自己,伸手拍了拍阿特的肩膀,示意他上车。
聂连胜他当然认识,还是当初李学武带着他在钢城搞事情时打过交道。
一晃三年过去了,物是人非,谁能想到眼前这个小老头竟然是当年的……
“我不能送你们回钢城了。”
聂连胜轻声同姬卫东讲道:“李先生让我问你,你准备好跟他解释了吗?”
“解释什么!我有什么好解释的!真是好笑——”
姬卫东像根被点燃的炮仗,就差跳起脚来炸上天了。
聂连胜只问了他一句,他便受不了了,脸色更是涨的通红。
而这个时候阿特却不说话了,也不再双杀充楞,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我只是转达李先生的原话,没有别的意思。”
聂连胜淡定地看着他跳脚,直到他冷静下来才继续讲道:“如果你有什么想跟李先生说的,完全可以在去到钢城以后再讲给他,就这样。”
“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姬卫东站在车边心慌意乱地踱着步子讲道:“他说我去钢城我就得去钢城,他说在钢城等我我就得去?”
“我偏不——”他梗着脖子讲道:“我要回京城,现在就走!”
“好,那……再见。”
聂连胜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看着他疯狗式的表演。
这倒是让姬卫东有些不会了,怀疑地看着聂连胜问道:“他没有跟你交代别的话?”
聂连胜微微摇头,没有讲话。
“如果我不去钢城呢?”
姬卫东看着聂连胜问道:“如果我现在就要回京城呢?”
聂连胜好像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更不知道他和李学武之间的事。
“需要我帮你买票吗?”
“我用你买什么票——”
姬卫东瞥了他一眼,但还是警惕地问道:“你不会威胁我?”
“您说笑了,我现在是好人。”
聂连胜淡淡地一笑,看着他说道:“我只是在帮李先生做点微不足道的小事,请你不要误会。”
“我误会不了,他什么事做不出来,哼——”
姬卫东不满地嘀嘀咕咕,转头对阿特说道:“这样,你先去钢城,我去办点事,回头再去钢城找你。”
“你是在躲着李吗?”
阿特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懂国人的人情世故,就这么直白地问了出来。
“我躲着他干什么!”
姬卫东又提高了嗓门,强调道:“我有什么好躲着他的,真是的!”
“你有没有发现。”阿特压低眉毛,看着他讲道:“当你理屈词穷的时候就会张牙舞爪。”
“你特么——”
姬卫东想伸手去抓阿特,可嘲讽完姬卫东的阿特早就转身上了汽车,车门子砰地一声关上了。
“我特么理屈词穷!我特么张牙舞爪?我什么时候张牙舞爪了!”
“你给我下来,给我说清楚!”
……
“开车吧,他不会去钢城的。”
阿特死死地拉着车门子,看着窗外回屋手臂,跳脚骂街的姬卫东,转头对坐在驾驶位的小老头说道:“他虚张声势的样子真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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