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毁容
第180章 毁容 (第1/2页)她看着床边那个因为力竭而摇摇欲坠,却依旧咬牙坚持着的小小身影,眼中充满慈爱。
“好孩子…哀家的好孩子……”
异象散去,李梦月再也支撑不住,小脸苍白得像一张纸。
皇帝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不顾九五之尊的身份,亲自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他看着自己那气色好转,甚至比病前还要精神几分的母后,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怀疑、震惊、狂喜……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都化作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看重。
这个小郡主,根本就不可以随意拿捏。
她是一座真正的,能为大虞王朝,为他自己,带来无尽好处的金山!
“传朕旨意!”
“明月郡主,身负天命,为国祈福,解太后之危,乃我大虞第一功臣!赏黄金万两,锦缎千匹,食邑再加三千户!另,赐‘明月令’一面,见此牌如见朕亲临,大内宫禁,皆可去得!”
…………
太后痊愈,神迹降世,明月郡主李梦月声名远扬。
不再是虚无缥缈的“祥瑞”之名,而是实打实的救驾之功,是能起死回生的通天手段!
大虞皇帝的赏赐如流水般涌入明月宫,那面“见牌如见朕”的令牌,更是将李梦月的地位抬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一时间,明月宫门庭若市,前来拜见巴结的王公贵族络绎不绝,就连平日里眼高于顶的皇子公主们,见到这个七岁的小郡主,都得客客气气地行礼问好。
李梦泽谨记父亲的教诲,一概婉拒,只说妹妹年幼,需要静养。
而李梦月,却并未将自己关在宫里。
她拿着那面令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宫外开设了一间“明月善堂”。
善堂不治疑难杂症,只收容那些因战乱流离失所的妇孺,施粥赠药,为她们提供一个暂时的庇护之所。
众人只当这是小郡主笼络人心的手段,是皇家彰显仁德的作秀。
可当那位金枝玉叶的小郡主,竟真的会隔三差五地亲自来到善堂为生病的孩子抚平伤痛,所有的质疑都化作了发自内心的敬仰。
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而是降临凡间的活菩萨,是能给他们带来希望的月光。
“明月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样的呼声,渐渐在王都的街头巷尾响起,让李梦月的声望,达到了顶峰。
…………
太后凤体大安,心情舒畅,便带着李梦月前往王都最大的皇家寺庙“大慈恩寺”上香还愿。
寺内,古木参天,梵音阵阵。
太后在前殿与主持方丈谈经论道,李梦月不喜那沉闷的气氛,便一个人溜达到了后山的禅院。
禅院中,一株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菩提树下,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蹲在地上,对着一盆快要枯死的兰花,唉声叹气。
那是个约莫七八岁的道童,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道袍,梳着两个丫髻,小脸生得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可他此刻却愁眉苦脸,嘴里念念有词,声音老气横秋,与他的年纪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唉,万物皆有定数,生死轮回,本是常事。可你这小东西,明明还有一息尚存,为何就是不肯再争一争呢?”
他伸出手指,戳了戳那枯黄的叶片,“你若就此枯萎,岂不辜负了这满院的阳光雨露?真是个不争气的家伙!”
李梦月看着他那副小大人模样,觉得有趣,便提着裙角,悄悄走了过去。
“它不是不争气,是它生病了。”李梦月的声音软糯,带着一股天生的亲和力。
那道童回头看到是李梦月,先是一愣,随即站起身,有模有样地打了个稽首:“福生无量天尊,贫道清虚。”
他一身道袍,却身处佛寺,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你叫清虚?”李梦月眨了眨眼,“这里是佛寺,你一个道士,怎么在这里?”
“师父说,道本无名,佛本无相,你管我是在道观还是佛寺,心安处即是吾乡。”清虚一本正经地回答,眼睛里却闪过一丝狡黠。
李梦月被他这番歪理逗笑了,她蹲下身,看着那盆兰花:“我能救它。”
“你?”清虚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撇了撇嘴,“你能识得此花已是不易,莫非还懂岐黄之术?”
“我不懂岐黄之术,”李梦月摇了摇头,她伸出小手,轻轻地覆在那盆兰花之上,“但我能听到它的声音,它在说,它好难受。”
她闭上眼睛,悄然催动了体内的太阴之力。
一缕微不可见的月白色光辉,如同最温柔的溪流,缓缓渗入兰花的根茎。
在清虚惊诧的目光中,那盆原本已经枯黄垂死的兰花,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焕发了生机。
枯黄的叶片渐渐变得翠绿,萎靡的花苞也缓缓舒展开来,一缕清雅的幽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是……造化之力?!”清虚看着李梦月,就像在看一个怪物,“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叫李梦月。”李梦月收回手,“现在,你信了吗?”
清虚看着她,眼中的震惊渐渐化作了一抹奇异的光彩,他绕着李梦月走了三圈,摸着下巴,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啧啧,有趣,有趣!身负先天道体,灵魂纯净如琉璃,却又与这王朝气运纠缠不休。小丫头,你这命格,贫道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
他明明是个孩子,却总把“活了这么多年”挂在嘴边,显得滑稽又神秘。
李梦月觉得他更有趣了,便与他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
两人从花草树木,聊到天上的星星,从山间的小兽,聊到书本里的故事。李梦月发现,这个叫清虚的小道童,懂得东西多得吓人,无论是天文地理,还是奇闻异事,他都能说得头头是道,仿佛亲眼见过一般。
不知不觉,日已西斜。
太后派人来寻,李梦月才依依不舍地与他告别。
“清虚,我还能来找你玩吗?”
“随你。”清虚高冷一甩袖子,转身便走,“不过贫道我日理万机,要看心情。”
他走得潇洒,可那微微上翘的嘴角,却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一个能听懂万物之语的小丫头,对他而言,同样是平生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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