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道观焚身与“坐火”觉醒
第二十三章:道观焚身与“坐火”觉醒 (第1/2页)冰冷的山风像后娘的手,啪啪地抽在苏楠脸上,却吹不散他肺里那股火烧火燎、仿佛刚生吞了一盆炭火的痛楚。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崎岖陡峭、布满暗器的后山小路上亡命狂奔,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钉板上,脚底板传来的抗议声比祠堂里的嘶吼还响。
>*(苏楠内心哀嚎:*“脚兄!脚兄息怒!再坚持一下!等到了道观,我发誓给你泡温泉!用三清祖师的洗脚水都行!实在不行…让赵铁柱给你磕个头赔罪?虽然他可能更想踩两脚…”*)*
身后,槐树坳的混乱哭喊和祠堂那令人心悸的、仿佛便秘千年终于找到出口的嘶吼渐渐被抛远,但另一种更迫近的危机感如同跗骨之蛆——追兵!
“通幽”像个信号不好的破收音机,被动接收着杂乱的信息碎片:沉重的脚步声(至少三个人,体重加起来能压塌炕)、粗重的喘息(跑得比他还累,看来平时工分挣得也不咋样)、还有民兵特有的那种带着革命腔调的呼喝(“封建余孽站住!”、“为革命抓特务!”、“抓住他,今晚加餐!”),正快速逼近!
>*(苏楠内心分析:*“听这动静…像是赵铁柱那莽夫带的人?还是七爷派出的族中‘精壮’?或者…不管是哪路神仙,被抓回去,要么是‘封建迷信头子’批斗大会坐席(附带窝头零供应),要么是祠堂豪华单间‘填坑’服务(包吃住,管饱…管饱被吃)!横竖都是个死!加餐?加你大爷!老子身上这点肉,剔干净了都不够塞牙缝的!”*)*
“老道…老道…老道救命啊!你的‘避煞圣地’再不到,老子就要变成‘避煞燃料’了!”他嘴里念叨着,像念着唯一的救命咒语兼临终遗言。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开始幻想清虚观的场景:老道士仙风道骨,手持拂尘,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窝头,旁边还有一小碟咸菜…嗯,最好还有点香油!
>*(苏楠咽了口不存在的唾沫:*“要求不高…管饱就行…咸菜管够…香油…可以商量…”*)*
终于!清虚观那半塌的轮廓,在昏暗月光和远处槐树坳映来的诡异绿光下,如同海市蜃楼般出现在眼前。那破败程度,让苏楠想起了被赵铁柱扣光工分后的人生——一片废墟。
>*(苏楠内心吐槽:*“道观兄!几日不见,你怎么…更破了?屋顶呢?让赵铁柱当柴火烧了?墙呢?让七爷拆去砌祖坟了?这‘圣地’的安保措施…也太‘开放’了吧!跟赵铁柱的工分簿一样,对谁都敞开着!”*)*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以一招“饿狗扑食”的完美姿势冲进了道观残破的山门(如果那歪斜的破木框还能叫门的话)。一股浓烈的、仿佛熬了八百年的中药味,混合着淡淡的铁锈血腥味和厚重的灰尘气息,霸道地钻入他的鼻孔。
>*(苏楠抽了抽鼻子:*“嚯!这‘圣地’的空气…够劲儿!提神醒脑!比赵铁柱的呵斥还提神!就是闻久了…感觉离归西不远了…像走进了一个超大号的…中药铺棺材?”*)*
“谁?!”角落里传来老道士清虚子虚弱而警惕的声音,像一只受伤的老猫炸了毛。
“道长…是我…苏楠!您忠实的…窝头投资人!”苏楠扑倒在冰冷、满是碎石和可疑鸟粪的地面上,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肺管子都快咳出来了,感觉能咳出二两烟灰。
>*(苏楠内心补充:*“投资虽然还没见着回报…但救命要紧啊道长!利息…可以用咸菜抵!”*)*
“追…追兵…祠堂…里面那祖宗…快…快憋不住了!跟吃了十斤巴豆似的!”他语无伦次,但眼中的惊恐和绝望清晰无比,还夹杂着对窝头的深切渴望,以及对赵铁柱祖宗十八代的亲切问候。
清虚子倚靠在半截断壁边,那身本就破烂的道袍此刻更像是丐帮限量款,沾满了泥灰和暗褐色的污迹。他脸色灰败如放了三天的死面窝头,胸口缠着的布条渗出暗红的血迹,像一幅抽象派地图。更扎眼的是,他周身萦绕的**黑气**似乎比之前更浓了,像个行走的烟囱,还是烧劣质煤那种。他看到苏楠的惨状(泥人造型,光脚大仙,外加一脸“我要死了但死前想吃个窝头”的表情)和身后隐约传来的追喊声,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更深的忧虑,还夹杂着一丝“你小子果然是个麻烦精”的无奈,以及“窝头投资人?投资了个寂寞!”的吐槽。
“咳咳…终究…还是压不住了么…”他艰难地喘息着,每一次咳嗽都牵动着胸口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快…扶…扶贫道起来…此地…已成**拆迁重点**…不宜…久留…”他用了个苏楠能理解的时髦词,试图缓和一下这要命的气氛。
苏楠挣扎着像条离水的鱼一样扑腾起来,强忍着全身散架般的疼痛(感觉像被赵铁柱当沙包练了一天),踉踉跄跄地挪过去,搀扶起枯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的老道士。入手轻飘飘的,像一捆晒干了的高粱杆。
>*(苏楠内心嘀咕:*“道长…您这体重…工分肯定挣得比我还少吧?平时都靠喝风活着?难怪能在这破观坚持这么久…这身板,赵铁柱看了都得流泪,扣工分都下不去手!”*)*
两人互相搀扶着,一个像随时散架的破风箱,一个像快散黄儿的咸鸭蛋,踉踉跄跄地想要从道观后方那个被野狗钻出来的破洞溜走。那姿势,活像两个喝高了的老头在跳探戈,还是踩了对方脚的那种。
然而,晚了!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放屁都砸脚后跟!命运女神今天对苏楠格外“眷顾”!
杂沓沉重的脚步声和嚣张得如同打了鸡血的呼喊声,如同催命符般冲到了道观前院!火把的光芒跳跃着,将残破的影子拉得老长,张牙舞爪。
“封建余孽就在里面!瓮中捉鳖!今晚吃定他了!”(一个兴奋的声音)
“破四旧!捣毁牛鬼蛇神的老巢!解放这块封建毒瘤!”(义正辞严)
“把那个装神弄鬼、破坏生产的苏楠揪出来!让他交代封建源流!还有他偷的窝头藏哪了!”(这关注点…很赵铁柱)
“放火!烧了这鬼地方!看他们还往哪躲!给革命烈火添把柴!净化一切封建流毒!”(领头的是赵铁柱!那声音充满了被冒犯权威的暴怒和对“封建”的极端仇视,还夹杂着一种“终于能合法纵火”的亢奋,仿佛烧的不是道观,是他家祖传的工分簿。)
苏楠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脚底板,感觉比后山的石头还凉。火光!像恶魔的眼睛,从破损的门窗缝隙里透进来。
>*(苏楠内心悲鸣:*“赵铁柱!你个杀千刀的!扣工分就算了!你还想搞烧烤?老子身上这点肉,烤干了都不够你塞牙缝的!浪费柴火!还有…谁偷窝头了?!那是老子应得的!”*)*
“不要!三清祖师在上!此乃清净之地!尔等岂敢!”清虚子发出一声悲愤的低吼,气得胡子直抖,可惜中气不足,更像一声无奈的叹息,还带着点“拆迁队不讲武德”的控诉。
但回应他的,是几支熊熊燃烧、散发着松油味(也可能是劣质煤油味)的火把,如同投掷标枪般被粗暴地扔了进来!目标精准——干燥得一点就着的茅草屋顶(仿佛铺满了引火绒)、腐朽得如同苏楠前途的梁柱(嘎吱作响,摇摇欲坠)、还有角落里散落的、不知哪个朝代的破经卷(估计是《如何有效辟谷》之类的)…
遇火即燃!干柴烈火,久别重逢!
“轰!”“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火苗如同被关了八百年终于放出来的饿死鬼,贪婪地、疯狂地蔓延开来!发出爆豆般的欢快声响!浓烟如同黑色的巨蟒,滚滚升腾,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道观顷刻间化作一片炼狱火海!温度飙升,热浪滚滚!
“咳咳…走…后窗…咳咳…”清虚子推了苏楠一把,自己却因动作牵动伤势,剧烈咳嗽起来,咳得弯下了腰,几乎站立不稳,眼看着就要被浓烟吞没,像个即将被熏制的腊肉。
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苏楠感觉自己的头发、眉毛瞬间卷曲,发出蛋白质烧焦的“滋滋”声和一股…嗯…烤鸡毛的怪味?裸露的皮肤传来针扎般的刺痛,破棉袄也开始冒烟,散发出一种混合着汗臭、泥腥和焦糊的“复合香水”味。
>*(苏楠内心哀叹:*“完了完了!这下真成‘苏记碳烤人肉串’了!还是泥巴味儿的!祖师爷啊!您老要是真有灵,能不能先下场雨?或者…派个会送窝头的仙鹤来也行啊!实在不行,让赵铁柱的裤腰带突然断了也行!”*)*
追兵在外面狂笑、叫骂,火光照亮他们兴奋而扭曲的脸,像一群围着篝火跳舞的原始人,庆祝着他们的“革命胜利”。
>*(苏楠模糊听到:*“烧!烧死这些封建寄生虫!”、“看那老神棍还能跳大神不!”、“苏楠那小子,烤熟了不知道香不香?”*)*
道观内,温度急剧升高,空气灼热得仿佛要将肺叶烤成薯片。苏楠搀着几乎昏迷、轻飘飘的老道士,被翻卷的火焰和浓烟逼到了角落,退无可退!唯一的后窗也被火焰和浓烟封锁了大半,像一张燃烧的巨口,嘲笑着他们的困境。
“烧!烧死这些装神弄鬼的!净化一切封建流毒!让他们在革命的烈火中化为灰烬!”赵铁柱的吼声如同地狱判官的宣判,穿透火焰传来,充满了快意。
**炙热!难以忍受的、仿佛要把灵魂都融化的炙热!**
苏楠感觉自己的破棉袄边缘开始冒出小火苗,皮肤滋滋作响,汗水瞬间被烤干。
>*(苏楠绝望闭眼:*“工分…还没还清呢…窝头…还没吃够呢…赵铁柱…老子做鬼也要天天去你家灶台偷窝头!让你也尝尝被扣‘阴间工分’的滋味!还得是双倍!”*)*
就在他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变成“苏记碳烤人肉串”,甚至能闻到孜然味(其实是头发烧焦)的时候,一股源自他体内深处、源于那旁门左道的地煞术本源的力量,似乎被这极致的阳刚之火和死亡的威胁彻底激发了!那不是对火焰的亲近(他又不是凤凰),而是一种…**被逼出来的、破罐子破摔的适应性!**一种在阴煞绝境中挣扎求存、被火烤急了突然开窍的**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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