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道观焚身与“坐火”觉醒
第二十三章:道观焚身与“坐火”觉醒 (第2/2页)苏楠只觉得包裹周身的、那足以将人瞬间烤成灰的恐怖灼痛感,如同退潮般**急剧减弱**!皮肤依旧能感受到火焰热情的“舔舐”,但那深入骨髓、焚烧灵魂、让人想原地去世的剧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仿佛冬天泡在有点烫的公共澡堂大池子里的感觉——闷热,难受,汗流浃背,喘不过气,但…**死不了人**!就是有点…蒸得慌?
>*(苏楠惊呆:*“卧槽?!不…不疼了?就是有点…热?像蒸桑拿?还是赵铁柱家烧的那种劣质炭?地煞术…还有这售后服务?‘坐火’?这名字…真他娘的形象!老子现在可不就是‘坐’在火里吗?虽然姿势是趴着的…这算不算…火葬场体验?”*)*
**9变:坐火!**在烈焰焚身的绝境下,被动觉醒!解锁姿势:**火葬场体验(限时)**!
来不及惊喜(也没力气惊喜)!苏楠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一把将几乎失去意识、轻得像一捆稻草的老道士甩到背上!动作麻利得像抢最后半个窝头。
>*(苏楠内心:*“道长!对不住了!您老就当体验一把‘火焰飞车’!工分…下辈子还你!利息用香油抵!”*)*
他深吸一口气——那空气依旧灼热呛人,带着浓烟和灰烬,吸一口能咳半分钟,但神奇的是,不再让他窒息晕厥!就是嗓子眼儿像被砂纸磨过。
>*(苏楠:*“咳咳…这烟…够劲儿!提神!就是有点费肺…跟抽赵铁柱的旱烟袋似的…”*)*
然后,他像一头被烙铁烫了屁股却激发了洪荒之力的野猪,朝着那被火焰和浓烟包裹、如同地狱之门的后窗,埋头发起了决死冲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冲出去!外面有窝头…不,有生路!还有清新空气!**
“嗤啦!”衣角被火焰热情地挽留,燎着了。但他浑然不觉,或者说,“坐火”带来的奇异耐受力让他把这皮肉之苦当成了免费脱毛服务。
苏楠:*“烧吧烧吧!这破棉袄早该换了!就当…就当赵铁柱提前给我发年终福利
他用尽吃奶、便秘、外加被扣了十八年工分攒下的怨气合成的力气,用肩膀(也可能是头)狠狠撞开燃烧的、发出“噼啪”抗议声的窗棂碎木!
“砰!哗啦!”
背着老道士,苏楠如同一个刚从太上老君炼丹炉里蹦出来的、还冒着烟的孙猴子(低配乞丐版),从道观后窗那地狱般的火海中**冲**了出来!巨大的惯性让他根本刹不住车,两人抱成一团(更像是苏楠背着道士当肉垫),顺着陡峭的、布满碎石和荆棘的山坡,以一种自由落体加托马斯回旋的狼狈姿势,一路**滚**落下去!
“啊啊啊——!!!”(这是苏楠的惨叫,夹杂着对窝头的呼唤)
“……”(这是昏迷中老道士无声的抗议,可能还有对免费“过山车”的差评)
天旋地转!石头硌!荆棘划!树枝抽!苏楠感觉自己像个被踢下山的破麻袋,全方位无死角地体验着大地的“热情”。他脑子里甚至不合时宜地闪过念头:
>*(苏楠翻滚中:*“这要是滚到赵铁柱家菜地里…压坏了他的白菜…工分…又得扣…扣到下下辈子…”*)*
不知滚了多少圈,终于——
“噗通!哗啦!”
冰冷刺骨、带着浓郁泥腥味和腐烂水草气息的山涧泥水瞬间包裹了他们!浇灭了身上最后几缕倔强的小火苗,发出“嗤嗤”的、如同热铁淬火般的声响。刺骨的寒意与方才炼狱般的灼热形成鲜明对比,冰火两重天,酸爽无比!苏楠感觉自己像一块刚出炉就被扔进冰窖的红薯。
“咳咳…呕…咳咳咳…”苏楠像条搁浅的鱼,趴在冰冷粘稠的泥水里,剧烈地咳嗽着,吐出的不是黑痰,简直是半斤烟灰拌泥浆!背上传来老道士极其微弱、仿佛随时会断掉的气息。
“道…道长?您老…还健在吗?没…没散架吧?”苏楠挣扎着,感觉全身骨头都像被拆开重组了一遍,他龇牙咧嘴地翻过身,将气息奄奄、如同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老咸菜般的清虚子,费力地拖到一块相对干净(只是相对)的、湿漉漉的大石头旁靠着。老道脸上的泥浆都掩盖不住那份灰败。
清虚子脸色呈现出一种死灰般的青白,比放了一个月的死面窝头还难看。胸口的伤处被泥水浸泡,渗出的血变成了污黑色,像打翻了的劣质墨汁。他勉力睁开浑浊的眼睛,眼白里布满血丝,看着眼前这个浑身焦黑(像块烤糊了的红薯)、头发卷曲冒烟(最新离子烫)、满脸泥浆(天然火山泥面膜)、狼狈不堪却奇迹般活下来的苏楠,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震惊(这小子居然真扛住了?命比蟑螂还硬!),有了然(果然是那路数…这业障算是沾上了),更有一种深深的悲悯(可怜的孩子,沾上这因果…以后想吃口安生窝头都难了)。
“坐…坐火…”他气若游丝,声音微弱得几乎被山涧哗哗的水声彻底淹没,“好…好一个…旁门左道…竟能…咳咳…逆反阴阳…在火场…蹦迪…”他断断续续,咳出几口带着黑气的污血,那黑气在泥水中丝丝缕缕地逸散,看着就邪门。
“道长!您省点力气!别点评了!我…我给您找草药去!”苏楠手忙脚乱,下意识去摸怀里——空空如也!才想起采的那些宝贝草药,早就在道观火海里,为革命烈火添砖加瓦,壮烈牺牲了。
>*(苏楠内心滴血:*“我的三七!我的田七!我的…不知名草根!那可都是未来的窝头啊!赵铁柱!你赔我的窝头!”*)*
“听…听我说…”清虚子用尽最后力气,一只冰冷刺骨、如同铁钳般的手猛地抓住苏楠满是泥泞的手腕,那力道大得不像垂死之人,带着一种回光返照的执拗和死亡的气息,“槐树坳…大祸…非…非天灾…乃…**人祸**…百年…孽债…”他喘息着,每说一个字都极其艰难,仿佛在跟阎王爷拔河。
他眼中回光返照般亮起一点微弱却锐利的光芒,死死盯着苏楠,仿佛要将这秘密刻进他骨髓里:“百…百年前…苏…苏有财…时任族长…贪图富贵…利欲熏心…与…**地阴罗刹**…立下…**卖身契**…”
“以…全族血脉后裔…**寿元…气运**…为祭…换…一族…**虚假**显赫…三代…富贵…”
“祠堂…非祖祠…乃…**祭坛**!正殿…深处…骨灰坛…盛…沉塘女子…怨骨灰…尸油灯…燃…枉死之…人脂…皆为…**献祭媒介**…沟通…邪神…维系…契约…”
“所…所封…非祖灵…乃…罗刹…**化身**…或…其**爪牙**…需…定期…**血祭**…安抚…否则…必遭…**反噬**…噬魂…夺魄…村毁…人亡…”
“冥…冥婚…沉塘…溺毙…夭折…皆是…血祭…一环…以…**极怨**…饲…邪神…维…契约…平衡…”
他猛地一阵剧烈咳嗽,污黑的血不断涌出,眼神开始涣散,瞳孔都有些放大,却用尽最后一丝生命力,死死盯着苏楠,声音陡然急促:“小…小石头…生辰…八字…至阴…是…此次…**活祭品**…时辰…将至…就在…**今夜子时**…祠堂…深处…便是…祭台…晚了…就…来不及了…”
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颤抖着、摸索着从破烂道袍最深处的夹层里(居然还没被火烧透?质量堪比赵铁柱的脸皮),掏出了两样东西:一面边缘破损、布满铜绿、镜面蛛网般裂痕密布、入手冰凉刺骨如同握着寒冰的**太极铜镜**;还有一本用油布包裹、封面焦黄残破、透着一股子阴晦不祥气息的**小册子**(封面上隐约有字,但被污迹覆盖)。他像交付传国玉玺一样,将这两样东西,重重地塞进苏楠那沾满泥浆和烟灰的手中。
“走…或…战…业火…自担…福祸…无门…唯人…自招…”清虚子吐出最后几个模糊不清、如同呓语的字,眼中的光芒如同燃尽的烛火,彻底熄灭。抓住苏楠手腕的那只冰冷的手,也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撑,无力地垂落下去,溅起一小朵泥水。
一代残灯,终在揭示完这足以颠覆槐树坳认知、将百年血淋淋的真相暴露于世的恐怖秘辛后,于这冰冷的山涧泥泞旁,溘然长逝。那枯槁的脸上,似乎还凝固着一丝解脱,又或是无尽的忧虑。
苏楠浑身焦黑泥泞,如同刚从地狱泥潭里爬出来的小鬼,呆呆地跪在冰冷的泥水中,一手握着冰凉的破铜镜(感觉能当锅盖用),一手攥着那本阴气森森的破册子(感觉能当厕纸,就是有点硬)。远处,槐树坳方向,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将天空的鬼火都压了下去,祠堂那非人的嘶吼仿佛挣脱了某种束缚,变得更加清晰、暴戾,夹杂着隐约传来的、绝望到极致的哭嚎与尖叫。
夜风呜咽,吹过山林,带来焦糊味、血腥味和浓重的死亡气息。
苏楠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遗产”(铜镜裂了,册子破了,能卖钱吗?),又抬头望了望火光冲天的槐树坳(小石头…那个总跟在他屁股后面喊“楠哥”的鼻涕娃?),再低头看看没了气息、彻底“歇了班”的老道(工分债主+1),最后摸了摸自己咕咕叫、如同擂鼓的肚子。
一股巨大的、荒诞的、夹杂着恐惧、愤怒、茫然和…**强烈饥饿感**的情绪,如同山洪般将他淹没。这惊天秘密,这百年孽债,这拯救世界的重任…都抵不过胃里那火烧火燎的空虚!
他张了张嘴,干裂起皮的嘴唇翕动了几下,终于憋出了一句带着哭腔、沙哑无比、充满了黑色幽默和现实主义的哀嚎:
“道…道长啊!您…您走得好突然啊!这…这烂摊子…这业火…这罗刹…还有小石头…都…都重要…但是!您…您倒是告诉我…这册子里…有没有…**管饭的法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