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古画里的恶毒美人VS悲天悯人的佛(26)
【8】古画里的恶毒美人VS悲天悯人的佛(26) (第1/2页)男人眼神躲躲闪闪,嘴唇嗫嚅了好几下才道:“也……也不是我说的,就……就是大家都这么传……”
大家?
芸司遥眉峰微蹙,目光落在男人躲闪的脸颊。
净云寺内的菩提树并不是秘密。
万年菩提树,一颗菩提果可使妖力暴涨百年。
这功效还是系统告诉她的。
在这之前,并没有人知道关于净云寺菩提果的事,也没有流言传菩提果能帮人实现愿望。
男香客搓了搓手,脸上带着几分急切又恭敬的神色。
“大师……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这菩提果显灵的事,早就传遍了十里八乡,怎么偏到了我们这些诚心诚意来求的香客这儿,您就总推三阻四的?”
玄溟微微抬起眼睛,目光冷淡,没什么温度地扫向他。
男香客被他看得心头一跳,方才那点理直气壮的劲头,莫名就矮了半截。
“大、大师……”
玄溟没立刻说话,气氛似乎都因这沉默凝滞了几分。
男香客额角沁出薄汗,硬着头皮朝玄溟躬身,“只要……只要大师肯把菩提果让给我们,香火钱您尽管开口,便是砸锅卖铁,我也一定凑齐!”
他身边的妇人连忙跟着点头,双手在身前攥紧了衣角,“大师,我们昨儿个特意打听了,树上的果子少说也有几十个个。您修行高深,原也不差这一颗,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匀一个给我们吧……”
“我媳妇怀了三胎都是丫头,要是这次能求来个儿子,我往后每年都来给寺里添香油,绝不食言!”
男香客话音未落,玄溟已淡淡开了口,声音里听不出半分波澜,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疏离:“回去吧。”
两人一愣。
“求子不在菩提果,在人心。若真心盼着顺遂,不如多行善事,少起妄念。”
玄溟语气中的温和没了,只剩下拒人千里的冷硬。
“菩提树乃寺中圣物,一叶一枝一果都不能随意交予旁人,恕贫僧无能为力。”
那香客没想到他拒绝的竟如此干脆,愣在原地,宛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
刚喝下去的几两烧酒在肚里翻涌,他脸上本就涨着的潮红瞬间又深了几分。
“回去?”男人舌根有些发硬,嗓门陡然拔高,“我跋山涉水走来这里,没拿到果子怎么能回去?!”
玄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淡漠,没半分起伏:“施主请回。”
旁边跟着的妇人见状不对,慌忙伸手去拉他的袖子,声音怯怯的:“当家的,咱、咱还是回去吧,别在这儿闹了……”
“回去?回什么回!”男人猛地甩开她的手,力气大得让妇人踉跄了一下。他眼睛赤红,酒劲彻底冲昏了头,扬手就给了妇人一巴掌,“要不是你这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儿子,我用得着来这儿求?废物!”
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寺庙里格外刺耳,妇人捂着脸,眼圈瞬间红了,却不敢作声,只委屈地咬着嘴唇。
玄溟原本垂着的眼倏地抬了起来。
男人抬手还想再扇,手腕却被一只微凉的手牢牢攥住!
玄溟不知何时已欺近身前,指节用力,捏得男人臂膀发僵!
“疼疼疼!快!快松开!”
他想挣开,可对方的力道稳如磐石,越是用力,那股钳制的劲儿就越发凶狠,疼得他额头青筋直跳。
“啊!!你这和尚疯了不成!”
玄溟眸底像结了层寒冰,他没看那撒泼的男人,只对着殿外沉声唤道:“清尘,惠德。”
两个年轻僧人闻声进来。
“玄溟师兄。”
“把这位施主请出去。”玄溟的声音冷得像淬了霜。
“是。”
男人还想嚷嚷,却被两个僧人一左一右架住胳膊。
他脚底下踉跄着,酒劲混着怒气往上冲,嘴里骂骂咧咧没个停:“你们凭什么赶我走!放手!我可是来上香的!和尚打人了!净云寺的和尚打人了——”
地上的妇人早吓得缩成一团,此刻见男人被架着往外拖,哭得更凶了,双手死死攥着衣角,“当家的……别闹了……我们走……我们这就走……”
她想爬起来去拉,可方才被打那巴掌的半边脸还火辣辣地疼,刚直起身子又踉跄着跌坐回去,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淌。
玄溟的目光落在她红肿的脸颊上,眸色沉了沉,终是对着旁边的小沙弥吩咐:“去取些伤药来,再扶这位女施主到偏殿歇歇。”
“是,师兄。”
一场闹剧匆匆结束。
芸司遥从树上轻巧跃下。
“看不出来,玄溟大师还有这么‘凶’的时候。”
玄溟抬眼看到她,视线微顿,语气平淡无波:“你来做什么?”
“和你一起吃饭啊。”她对刚才的事闭口不谈,晃了晃手里用油纸包着的东西,眉眼弯成了月牙。
“早上才和你说过,忘了?”
玄溟瞥了眼窗外斜斜的日影,道:“已过午时。”
言下之意,便是他过了进食的时辰,不吃了。
芸司遥却不管这些,伸手就扯住他的袖子。
“哪来这么多规矩,佛门也没说过过了时辰就不能吃东西吧?”
她把油纸包往他面前凑了凑,里头飘出清甜的米香混着桂花味。
“我特意从山下那家老字号买的桂花糕,还有刚蒸好的素馅包子,想尝尝吗?”
玄溟垂眸看着她手里的油纸包。
“不了。”他冷淡拒绝后转身要离开。
芸司遥啧了一声,麻利地把油纸包收拢好,快步追了上去。
净云寺的菩提树是大事。
今天既然开了这个头,往后定然还会有更多人闻风找上门来。
玄溟径直去了主持的禅房,两人在殿内低声商讨了足有一个时辰,他才推门出来。
刚跨出门槛,就见芸司遥正懒洋洋地靠在院中的树上打哈欠。
阳光透过叶隙落在她发梢,倒显出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玄溟脚步微顿,略有些意外,脱口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大师这是嫌我碍事了?”芸司遥从树上直起身,拍了拍落在衣上的叶屑。
她语气里带点似笑非笑:
“你就这么想让我走?”
玄溟抬眸,目光深深浅浅地落在她脸上。
就在芸司遥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沉默片刻。
“……是。”
芸司遥脸上的笑意僵了瞬。
“净云寺清苦,这种日子并不适合施主。”玄溟的声音平静无波,带着疏离。
“贫僧早已皈依佛门,是方外之人,六根清净,尘缘已断。”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她脸上,“佛前清修,容不得半分亵渎,更遑论做你口中那般纠缠俗世之人。还望施主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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