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天荒大陆
第3章天荒大陆 (第1/2页)浩瀚无垠的星海深处,亿万星辰如碎钻般悬浮于幽暗背景之上,却在此刻被一场惊世对决撕裂了亘古的沉寂。只见一道素白身影凌空而立,衣袂翻飞如云卷雪落,周身萦绕着清冷而浩渺的太虚之息;与之对峙的,则是一名玄麟缠臂、眸若星渊的青年,其发间隐现鳞光,脊背似有远古神兽图腾隐隐浮动。二人身形未动,气机已如两道逆冲天河的星流,在真空之中激烈绞杀——拳影未至,法则涟漪已震得附近游离的陨尘凭空湮灭,空间褶皱如纸般层层叠叠泛起波纹。
因星空本为法则真空之地,寻常投影术法难以成形,诸多无法以神念远观战局的法则境大能,竟纷纷破开星域壁垒,亲身驾临这片寂静战场边缘。他们或踏星槎、或乘玉阙、或御剑虹,悬停于千光年之外的暗物质带中,目光灼灼,气息凝滞,唯恐错过一丝一毫的道韵流转。
骤然间,素衣女子皓腕轻扬,指尖划出九道银白弧光,虚空应声共鸣,亿万点星芒自她掌心迸射而出,瞬息凝为一方横亘千里的古老印玺——印面浮雕非篆非隶,乃是由混沌初开时的太虚本源所铸,其名曰“无尽太虚印”。印未落,时间似被抽离三息,连远处一颗流浪彗星的尾焰都为之凝滞。
几乎在同一刹那,玄麟青年仰天长啸,声如龙吟穿宙,震得三颗伴生小行星当场解体。他双臂交叉于胸前,脊骨发出清越龙吟,眉心浮现出一枚旋转不息的玄色典籍虚影——《玄天合典》!典页自动翻动,每一页掀开,便有一重天地规则在他体内重构:肉身强度跃升至星核级,神识覆盖半径暴涨百倍,连呼吸之间都引动星轨偏移。他右拳轰出,拳锋所向,竟在真空中凿出一条短暂存在的“玄天通道”,拳意裹挟着君莫星域万载传承的至刚至正之道,悍然迎上那方镇压万古的太虚巨印!
轰——!!!
能量洪流呈球状爆发,无声却比雷霆更慑魂。冲击波所过之处,三颗直径不足百万公里的微型星辰连崩解过程都来不及呈现,便化作亿万粒比尘埃更微的晶粉,簌簌飘散于星尘云中,仿佛宇宙打了个喷嚏,便抹去了几粒微不足道的砂砾。
就在这余波尚未平息之际,一艘通体镌刻北斗七星图腾的战舰悄然滑入战场侧翼。舰首观星台上,一名身材矮小的男子,眯眼望向激战中心,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啧……又是天荒星辰的地界,偏生有人选这儿当擂台?这动静,怕是把‘星墟守律司’的警钟都震响了三遍。”
身旁一名老者闻言淡然一笑,腰间玉珏随风轻鸣,正是三垣星域与苏云舟并称的双极尊者之一的钟景行。他指尖轻点虚空,调出一幅流动星图,其中两点灵光正剧烈明灭:“此二人并非天荒星辰所属——那位素衣女子,名唤云起时,出自落典星辰云氏嫡脉,乃‘太虚云家’近万年来唯一修成《九霄太虚引》第七重的天骄,其名早已列于三垣星域‘星穹榜’第一。至于她为何孤身闯入天荒星域边缘,尚无定论,但据我星图推演,她所循轨迹,似在追踪一道从‘归墟裂隙’逸散而出的太虚古息……”
矮小老者闻言一怔,刚欲再问,却见战舰另一侧缓步踱来一人。此人玄袍广袖,袖口绣着七枚错落有致的银色星点,正是三垣星域等众多星域目前的领导者苏云舟,他目光始终未离战场,声音低沉却字字如磬:“不必多言。那位玄麟青年,亦非凡俗——他是君莫星域‘玄麟圣宗’当代圣子,名唤萧浮,二十岁破入神通境,二十三岁独闯‘九曜焚天阵’全身而退,更以一式‘玄天合典·六合归一’硬撼过星域级护界大阵。若我等贸然出手,纵是好意,也等于向君莫星域递出宣战书。毕竟……”他顿了顿,指尖拂过腰间一枚暗金令牌,其上浮雕赫然是两颗交缠的星辰,“三垣与君莫之间,尚有三百年前‘星轨盟约’未废。静观其变,方为持衡之道。”
话音未落,天地骤然失声——远处浩瀚星海如被无形巨手搅动,亿万星辰轨迹偏移,银河流光逆卷而上,一道横贯天穹的幽蓝裂隙无声绽开,仿佛宇宙之眼缓缓睁开。就在此刻,云起时印势将竭、气机微滞的刹那,她宽大素白的广袖无风自动,袖口寒光一闪,一柄仅寸许长短的冰晶小剑倏然掠出!剑身剔透如凝固的极夜霜魄,内里却非空无一物,而是自成一方微缩星穹:剑脊之上,万千星辰倒悬流转,银汉垂落,星轨明灭,竟将她身后整片真实星海尽数映照其中,纤毫毕现,虚实难辨——此非寻常兵刃,乃是她以本命精魄淬炼九千载、融太初寒髓与虚空冻痕所铸的“星渊引”,专为引动九霄太虚之力而生。
与此同时,萧浮双足踏碎三重空间褶皱,脊背轰然一震,一枚浑圆无瑕的赤金珠子自命宫穴腾空而起,悬于其后颈三寸之处,徐徐旋转。天绝珠甫一现世,周遭法则即刻坍缩退避,时间流速紊乱,空间结构凝滞如琥珀,连光线都绕行三匝不敢直射——此乃上古禁忌至宝,可隔绝万道反噬、截断因果回响、封禁一切衰竭之律。故而纵使云起时宝术连环如暴雨倾盆,拳风撕裂星核、掌印碾碎界碑,萧浮身形虽被逼得节节倒退,每一步踏下皆在虚空中犁出燃烧的混沌沟壑,却始终气息绵长、筋骨愈坚、神魂愈湛,仿佛一尊立于时光之外的不朽战俑,可挥拳至星河枯寂、纪元更迭而不衰不竭。
反观云起时,虽攻势如天河倒灌,每一式皆引动九天雷劫为刃、借北斗七曜为锋,将萧浮死死压制于攻防节奏之中,但眉心已隐现细汗,指尖微颤,体内灵脉深处传来细微却清晰的嗡鸣——那是本源之力超频运转所引发的法则过载征兆。她忽而冷笑一声,声如冰棱坠地:“萧浮,你倚仗外物苟延战力,如此赖皮,岂配成为‘最强载体’?”萧浮却不怒反笑,拳势一收,负手而立,衣袍猎猎如燃:“机缘本就是大道的一部分。有人生而握日月,有人半步登天门,有人……恰在星陨刹那拾得一粒火种。这并非取巧,而是天道亲授的钥匙。你且放心,我必登顶。”言罢,他眸中金芒暴涨,天绝珠嗡鸣加剧,赤金光晕如潮汐般向四野奔涌。
云起时瞳孔骤缩,唇角却扬起一抹近乎悲悯的弧度:“我看未必。”话音未落,她并指如剑,直刺苍穹,九重天幕应声崩解,化作九道垂落的灰白光带,如九条太古锁链缠绕周身——正是她家族的终极秘术《九霄太虚引》第九重·「归墟叩门」!旁观战舰甲板之上,钟景行手中玉简“咔嚓”裂开一道细纹,他喉结滚动,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凿:“九霄太虚引……第九重?她……踏入法则境了?”他目光灼灼扫过云起时周身浮动的、尚未完全凝实的灰色道纹,又望向她脚下正缓缓塌陷又重组的虚空涟漪,喃喃自语:“不……不是法则境。她尚在‘临界’——肉身未蜕凡胎,神识未烙道痕,却已能以意志撬动法则支点,以血肉之躯承托天道重量……这世上,真有生而近道、未证先用的妖孽?”
刹那间,云起时气息暴涨,周身空间寸寸结晶又寸寸湮灭,一股混杂着创世初息与终焉寂灭的磅礴伟力自她四肢百骸奔涌而出,直抵法则之壁的最薄处——她已站在那扇门扉之前,只差一叩!萧浮亦不再藏拙,双臂交叉于胸前,古经梵音自骨髓深处轰然炸响:“太初古经·天罡绝杀拳!”——此非招式,乃是以身为鼎、以血为薪、以神为火,熔炼太初混沌气所凝之终极拳意!拳未出,周遭千万公里星域已尽数黯淡,所有星辰光芒被强行抽离,汇入他右拳方寸之间,压缩成一颗不断坍缩、濒临奇点的微型黑洞!
而云起时,早已将那柄寸许冰晶小剑引至掌心,剑身“铮”然碎裂,化作亿万缕幽蓝丝线,瞬间没入她右臂经络,与血肉、骨骼、神魂彻底交融。刹那间,她整条右臂化作纯粹的太虚结晶,表面浮现出九道旋转的灰白符文,正是《九霄太虚引》第九重的完整道图!两人终于对撼——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鸣,只有一声令时空本身为之窒息的“咔嚓”脆响。
拳与掌相触之处,虚空如琉璃镜面般层层剥落、粉碎、蒸发,继而坍缩为一条横贯星海的绝对真空裂谷。就连萧浮赖以无敌的天绝珠,此刻也剧烈震颤,赤金光晕疯狂明灭,表面竟浮现出蛛网般的细微裂痕——万法不侵的绝对防御,在纯粹到极致的太虚法则面前,第一次显露出被强行撕裂的疲态!下一瞬,萧浮如断线纸鸢般倒飞而出,躯体拖曳出亿万道燃烧的残影,一路撞穿七颗死寂行星、撕裂三道星云漩涡,最终消失在数亿万公里外一片正在坍缩的黑洞边缘,生死不知。
星海重归寂静,唯余云起时独立于破碎虚空中央,右臂结晶缓缓褪去幽蓝,露出底下微微渗血的肌肤。她抬眸,望向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深渊,声音清冷如初:“最强载体……从来不是被选中的容器,而是亲手打碎所有‘不可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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